作者:初夏的雪
“唔,怎么这个表情?”叶就在律为回忆心情稍沉时凑了过来,发觉队长兼好友的兴致明显不够高,于是把自己托盘里的点心都分给律一半,“难得这次任务完成的这么圆满,又是庆功,高兴一点啊——来,吃!”
叶大概就是昨晚宴会里最高兴的一个,因为庆功宴难得,这趟任务又确实波折重重挺辛苦,他的热量摄入限制暂时被取消了,昨晚能想吃什么都能放开了胃口去吃,吃到偷偷跑去卫生间松腰带都没谁管。
律一腔愁绪就这么被这有别于旁虫的“吃”给打断了,他低头扫视了一眼叶的肚子:“……你的腰带已经送到最外面这一格了。”
“大不了待会完全解掉。”叶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反正这里又没有雄虫。”
兰和第三舰队一名正式成员正好走过来,同时听见了叶这通“耍流氓预告”般的宣言。
兰也看了一眼叶的肚子,很没有队友爱地说:“我看有雄虫在你解了也没关系,吃得像怀了蛋,别虫没准会以为你已婚已孕,还会多宽容一点孕雌的‘不方便’。”
叶顿觉自己在身材管理和情感状态上遭到了双重攻击,决心把手中托盘里剩下的高热量点心全塞进兰嘴里,好兄弟就该一起胖。
兰当然是不想跟着一起胖,更不想每月例行体检前都面临减肥地狱,他动作灵巧的逃窜走了。
叶端着托盘直追着兰也跑走。
于是就只剩下了律来应付那名第三舰队的正式成员。
对方免费看了一场活相声,大约也很久没见过这么能活蹦乱跳的年轻训练兵,转头看向律时,表情明显忍俊不禁。
“失礼了。”律队长只好说,“他们性格都挺活泼,现在还有酒精影响加持,会比平时表现得更……无拘无束一点。”
“又不是坏事,不用这么拘谨。”正式成员摇摇头,从一旁的旋转桌上取下一支长颈酒瓶,替律把酒杯满上,神色和缓,“虽然上面还没有明着下令,但你们编入我们舰队差不多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只要任务期间能认真履行职责,好好完成任务就好,平时能有这样活泼的新血调节队内气氛,大家对此都很喜闻乐见。”
律的目光多在对方面上停留了几秒,才冲对方举杯,将好意都一口干了:“多谢。”
他在停留的须臾想的是:“这位也是……上一世后来就再没有见过的。”
这名正式成员绝对窥不到律此刻心中所想,只为年轻雌虫依旧太有礼貌的措辞无奈笑了一下,他毫不见外地走过来,拍拍律肩膀:“走,那边还有其他同僚想见你,之前你在舰船上时基本天天围着夏小少爷转,日常除了任务交接,和你交流最多的时刻居然是你返航路上连挑训练场的那回——今晚说好了只有同伴,没有伴侣,大家可得抓紧这难得的机会更进一步认识你。”
最终,律便差不多是跟全场的虫都喝过了一回。
鲜活的面庞、温暖的善意与记忆库里的牺牲名单太容易重叠到一起,得亏律喝多后顶多只是混淆现实,没有变成话痨并且还嘴上没门的坏毛病,才只闹出了个“要求回家”事件,而没衍生些出更多令旁虫莫名其妙的言行。
夏小少爷在飞行器还没到家前曾断言,这一晚等两虫回到家里,多半是得由夏乔安来照顾律,而不是律履行雌虫准则,去服侍雄主休息。
现实果然与他的预言分毫不差。
律一直到第二天清早,意识才慢慢醒转,军雌优越的身体机能代谢完了阻碍他大脑正常运转的酒精,让他终于又获得了真正意义上的清醒。
而真正清醒了的律在刚恢复意识时,却是以为自己还没睡醒。
醉酒的对象或多或少,在第二天醒来时都会出现一阵记忆断片。
在律的记忆里,他应该是好不容易参加完了庆功宴,好好喝完了最后一名在场虫员敬到眼前的酒,然后宴会似乎就散了场,他跟队友们一起返回宿舍……
他对于昨晚的记忆也就终止于“大家一起返回宿舍”。
——那么之后呢?
之后发生了什么?
按着记忆最后的事态发展,就算他后来撑不住“若无其事”的表象,让队友们意识到他是喝多了,可有队友在,又是已经进入了宿舍区域,他不该是被队友们帮助着送回房间,今早该是在自己的宿舍床上醒过来吗?
在睁开眼睛之前,凭着随意识一同复苏的身体各部分感知,律便已经发觉,他是正躺在一张相当舒适的床上。
床垫柔软又不失支撑力,良好托着躺在上面的躯体,盖在身上的被子也显然不是宿舍统一发放的行军被,它轻软却保暖,而宿舍里的被子要硬上许多倍,不然根本叠不出符合内务标准的被形。
除了床和被子都超乎想象的舒适外,这里就还有一个让律确信他此刻绝不是身处宿舍的“铁证”。
就在他的身边,紧挨着他的位置,有来自另一虫的平缓吐息和体温。
他脑袋下的枕头不如被子床垫软和,但带给他的温暖安全感远超过床垫被子总和。
他是正枕在身边虫伸出的手臂上,脸甚至靠上了对方半边肩膀,对方用一个充满保护意味的姿势将他圈在怀里,给了他量身定制般安稳的睡眠环境。
全宇宙里,能够睡得和律这么靠近,用一个温暖怀抱就能让他安心的对象也就只有一个。
仅此唯一。
律睁开眼,毫不意外的看见夏乔安的脸。
他先本能的屏住了呼吸,像是怕自己呼吸都会吵着雄主安眠似的,再才认认真真看起雄虫的睡颜,最后脑回路绕了一个弯,续接上之前的问题。
——所以,为什么本该在庆功宴结束后返回宿舍的他会出现在雄主身边,这里看起来仿佛还是雄主家里?
这个问题一时就没有谁能回答律,他还没记起自己昨晚请虫去接的行径,对自己身处环境的变化困惑极了。
一面困惑着,律还一面努力又观察了下四周,试图找到终端或者其他能帮他确认时间的物品。
终端是没找着,不过就在大床不远处的墙面上,他看见了一个悬浮电子钟。
悬浮钟显示这会已是上午九点半。
律觉得已经到了他该考虑叫雄主起床的时间。
有关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的困惑,暂时便被放到一旁,打定主意要叫夏乔安起来的律小幅度动了动身体,确认过自己的可活动空间,接着,他尽可能安静的开始往被子下面滑。
夏乔安其实早在律醒的一刻就也醒了,他是因为觉得,律醒来后明显发蒙的模样非常有趣且可爱,才继续保持着呼吸平缓,闭着眼睛装熟睡,想趁机多收获点雌虫一头雾水时的可爱反应。
……结果事情发展完全超出了意料,悄悄看伴侣“笑话”的对象突遭某不可言说的白日点火危机。
夏乔安觉得事态实在是有点危险,装睡不下去了,连忙仗着律看不见,飞快睁开眼,只造作的控制了一下声音,用带着小鼻音的声调含混叫:“律?”
叫完,他还撑起了上半身,隔着被子去按自己身前拱起来的被子包。
那“被子包”里就是已经滑下去一大截的雌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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