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先生 第230章

作者:长生千叶 标签: 宫廷侯爵 悬疑推理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赵邢端淡定的说:“客房还有空着的房间?”

  顾长知又一愣,说:“应该有,我的房间旁边就是空着的。”

  赵邢端点了点头,然后就带着楚钰秧走了……

  顾长知都没缓过劲儿来,不过楚钰秧这种样子,他也不可能追着去问案子了,只能干咳了一声,然后又回房间去了。

  顾长知有点羡慕楚钰秧,虽然赵邢端看起来冷冷淡淡的,非常不好相处,不过对楚钰秧是特别的好,这一点恐怕谁都能瞧得出来。

  庄莫也差不多是这样一个冷冷淡淡的性格,只不过看起来比赵邢端还要严重。

  自从顾尚书只剩下顾长知这么一个儿子之后,对顾长知好了何止百倍,但是庄莫对他就更冷淡了。

  顾长知也知道,庄莫恐怕是不想要耽误他。然而顾长知并不稀罕顾家的家产,他也不想随着顾尚书的喜欢去当官。他洒脱惯了,实在受不了官场的尔虞我诈。

  前几日顾尚书还跟顾长知提了娶亲的事情,说顾长知年龄也大了,让他娶一位一品大员的女儿,这样一来顾家的势力就更大了。

  顾长知不同意,干脆搬回如梦院去住了。

  顾长知和楚钰秧关系不错,赵邢端对他也算是和颜悦色了,不像是对陌生人那么冷淡。顾长知可是知道的,别看皇帝年轻,而且是刚登基不久,不过赵邢端是个狠主,也是个杀伐果断的帝王。哪个帝王喜欢自己的臣子结党营私?

  现在不少老臣仗着皇帝年轻,就拉帮结伙的,等过两年,恐怕是都讨不来好处的。

  顾尚书也在那些拉帮结伙的人之中,还想让顾长知娶个一品大员的女儿,好再把关系拉近一些。到时候等皇帝发火了,恐怕是一个都跑不了的。

  顾长知干脆不去趟这一趟浑水。

  顾长知有点郁闷,他也知道庄莫是为了他好,但是自己已经态度那么明确了,就是想要和庄莫在一起,对方却就是不开窍。他并不需要别人一味的对他好,他也很想要对庄莫好一点。

  “公子,你刚才喝了不少酒,不如休息一会儿。”

  顾长知在喜宴上喝了几杯,这会儿脸颊有点红。刚才喜宴上又出了人命,大家都是吓了一跳。庄莫想着,恐怕顾长知是累了。

  顾长知点了点头,说:“帮我把衣服脱掉。”

  庄莫走过来给他将外衣除掉,然后叠好了放在床头的小凳子上。

  庄莫正弯腰整理顾长知的衣服,忽然就看到一片白色的东西掉在了地上,是顾长知的白色的里衣。

  顾长知趁他不注意,将单薄的里衣和裤子全都脱掉了,然后就伸手抱住了庄莫的腰。

  庄莫一愣,说:“公子?”

  天气有点冷,顾长知冷的打颤,用力抱住庄莫,说:“好冷啊。”

  庄莫赶紧伸手将人一把抱了起来,把光溜溜的顾长知赶紧抱到了床上,拉过被子将他严严实实的盖好。

  顾长知搂住庄莫的脖子,用力一拉,就将人拽上了床,然后翻身骑在了他的腰腹部,拉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腰侧,说:“你的手好烫。”

  庄莫被他撩拨的眼神有些发暗了,喉咙里干涩的滚动着,表情也变得可怕,好像要把顾长知生吞活剥了一样。

  顾长知一瞧就愉快的笑了起来,俯身趴在他身上,紧紧贴着他。

  庄莫抱着他,呼吸都粗重了,说道:“公子,你不要为难我了。”

  顾长知的脸色变了,死死盯住庄莫,说:“你是什么意思?”

  庄莫说:“公子,顾大人已经给你定了亲事……”

  顾长知气得浑身发抖,说道:“我都已经从顾府搬出去了,你难道不知道我的意思吗?”

  庄莫说:“我不能再耽误公子了。”

  之前因为顾长知母亲的事情,顾长知沉默了好长时间,顾长知的母亲杀人是铁证,而且恶意杀人杀了不只一个,绝对是要处死的,没有其他的可能性。

  庄莫作为证人,他知道顾长知虽然恨他的母亲,但是他又伤心,因为在顾长知的印象里,他的母亲还是那个温婉贤淑又非常可怜的女人,他一时间是接受不了的。

  庄莫知道,顾长知恐怕一辈子心里都有一个心结。

  但是幸好,虽然顾长知的母亲死了,他的父亲开始对他很好。但是如果让顾尚书知道,顾长知和一个男人搅合在了一起,恐怕顾长知以后就什么也没有了。

  顾长知说:“我难道说的还不够清楚吗?顾家的一切我都不想要了,我什么都不想要了。”

  “你会后悔的……公子……”庄莫说。

  那终归是顾长知的亲人,或许多年之后,顾长知的确会有遗憾。

  顾长知紧紧搂住庄莫的颈子,他不说话了,咬着嘴唇,过了一会儿就抽噎了起来,听起来像是哭了。

  庄莫心口一阵发疼,伸手将被子拉到顾长知身上,然后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说:“公子别哭,这么大人了还哭鼻子,让人听到会笑话公子的。”

  顾长知不理他,继续哭,反而哭得更大声。

  庄莫叹了口气,说:“公子别哭了,我会心疼的。”

  顾长知哽咽的说:“我真的不稀罕顾家的那些东西,我也不想回去。你没看到我每次回去,顾夫人看我的眼神是什么样子的?恨不得立刻杀了我。”

  顾长知的确很向往亲情,只是他知道,顾尚书现在对他这么好,也并没有什么亲情在里面,谁叫他是顾尚书现在唯一的儿子了?再怎么说都是顾家的血脉,总好过找来一个野种。

  上次顾长知正巧路过,听到顾尚书和顾夫人说话。顾夫人尖锐的骂着顾长知,说顾长知连野种都不如,就是一个荡妇一个杀人犯的儿子。

  当时顾尚书竟然没有反驳,而且也没有生气。

  顾夫人还说,他宁愿顾尚书再纳一房小妾,生一个儿子,那也比顾长知好的多。

  顾夫人这可不是开玩笑,虽然顾尚书一把年纪了,不过没两天,真就找了一个美貌如花,但是没有什么身份地位又很怯懦的女人给顾尚书做小妾,恐怕这儿子,没有多少天也就会又有了。

  顾长知看的清楚,但凡顾尚书再有了儿子,肯定会把自己再一脚踢出去的。

  庄莫的确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儿子不是说有就有的,能不能有是一回事,等他长大又是一回事。只要顾长知愿意,在那个孩子长大之前,顾家早就已经是他囊中之物了。

  但是顾长知显然是不愿意的,他对顾家已经没有一丝留念了,也懒得再去挣那些东西了。顾家的每一个人,谁又是干干净净的?顾长知觉得,就连那些东西,也变得肮脏不堪,就算拿到了手里,也只能膈应自己而已。

  “谁都不能伤害公子,我保证。”庄莫低声说,“我会保护公子的,一辈子跟在公子身边。”

  顾长知听了这话,立刻开始破罐子破摔了,说不哭就不哭了,摸了摸眼泪,咬牙说道:“你今天要是不要我,你就可以滚了。”

  庄莫一怔,顾长知说罢了有点脸红,感觉自己有点像是泼妇一样,而且还一副特别饥渴的模样。

  庄莫叹气,说:“公子,你又再逼我了。”

  顾长知瞪着眼睛说:“我就是逼你,你自己选罢,要是想走现在立刻就可以走了……”

  顾长知话没有说完,忽然就被庄莫扑倒在了床上,压在了身下。

  庄莫低头吻着顾长知的眼睛鼻子嘴唇,一边吻一边低喃着顾长知的名字。顾长知听得脸上更红,紧紧勾住他的脖子,仰起头来,像是要把自己主动送到庄莫的嘴边一样。

  两个人好久没做过了,庄莫好像积攒了很多,将顾长知折腾的全身疲软,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眯着眼睛喘息。

  庄莫要下床,说:“我去叫人弄些热水来,给公子清洗一下。”

  顾长知拉住他的胳膊,说:“一会儿再去,我累了,也不想动。”

  庄莫将被子给顾长知拉高,将他裸露出来的肩膀盖好,免得着凉了。

  不过此时顾长知身上都是汗水,一点也不觉得冷。

  庄莫看着顾长知发红的脸颊,忍不住又有些想要占有他,只是顾长知显然已经没有体力了。

  庄莫将他散乱的长发整理好了,低声说道:“但是,我刚才全射在公子身子里了,不清理了,恐怕公子会不舒服。”

  顾长知顿时脸上通红,听到庄莫这么直白的话,羞耻的不知所措,干脆闭着眼睛开始装死。

  庄莫忍不住低头吻上了他的嘴唇,撕摩了一阵,才起身穿好衣服去弄热水。

  楚钰秧被赵邢端抱到空房间里,恰巧就正顾长知的隔壁。

  等楚钰秧身体有劲儿了,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他的后背一挨到床,顿时就觉得舒服极了,不想起来了,喝了两杯酒,正好困意上来,想要睡觉。不过案子还没查完,这个时候睡觉不太合适。

  赵邢端说:“可以闭眼休息一一会儿,江琉五他们去盘问了,一时半会儿问不完。”

  楚钰秧笑眯眯的点头,说:“吃饱了就睡,最美好了。”

  楚钰秧正好睡觉,就听到隔壁有点动静,他耳朵一动,就翻身坐了起来。

  赵邢端坐在茶桌那边,看到楚钰秧的动静,说:“怎么了?”

  “隔壁好大的动静啊。”楚钰秧眨眨眼说。

  床放的位置挨着墙壁,房子好像隔音不是很好,尤其是把耳朵贴到墙上的时候,就能听得特别清楚了。不过就是耳朵贴在墙上,声音又点变得奇怪。

  楚钰秧听了半天,忽然说道:“隔壁难道是顾长知吗?怎么听着像是他的声音?”

  赵邢端点了点头,隔壁的确是顾长知的房间。

  楚钰秧一脸兴奋,说:“哎呀呀,顾长知是在哭吗?”

  赵邢端眼皮一跳,他不需要把耳朵贴着墙就能听到隔壁的动静,仔细一听还真是那么回事,不过赵邢端敢打保票,绝对不是楚钰秧想的那么回事。

  楚钰秧醒的不得了啊,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说:“哎呀呀,顾长知不会是被……嘿嘿嘿,哭得好凄惨啊,嘿嘿嘿……”

  赵邢端都听不下去了,走过去用被子把楚钰秧从头到尾都蒙住,说:“睡不睡了?”

  楚钰秧将被子拉下来,说:“不要打搅我偷听。”

  “知道是偷听了你还这么理直气壮?”赵邢端头疼。

  楚钰秧说:“因为我是正大光明的偷听。”

  赵邢端:“……”

  有了赵邢端的捣乱,楚钰秧根本没偷听几句,只能到了顾长知哭,后面就什么都没听到了,所以楚钰秧更加坚定了,顾长知肯定是被庄莫做哭的!

  误会挺大……

  参加喜宴的客人挺多的,好在大理寺来的人也不少,一个个盘问完了,时间还不算晚。江琉五立刻就去找了楚钰秧。

  江琉五说:“只有几个人没有盘问了。”

  这几个人中顾长知庄莫陶公子算是三个,还有就是新娘子苗氏了。新娘子苗氏刚才说身体不舒服就走了,然后回到了房间里,就锁了门把丫鬟也都赶走了,说是要睡觉,一直没有出来。

  他们刚才还去敲了门,但是苗氏没有开门,说她累了,已经躺下了不方便开门。

  楚钰秧不喜欢苗氏,对她真是一点好感也没有,说:“其他人呢?”

  江琉五说:“其他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江琉五赶紧给楚钰秧讲了一下谢梁的验尸情况。死者的确是中毒而死的,在他的酒杯里找到了毒药,确定是新郎官喝了带有毒药的酒,所以才死掉的。

  喜宴上的其他酒杯和酒壶全都检查过了,都没有毒药,也就是说,毒是直接下在新郎官的酒杯里的,不可能是下到酒壶里的。

  新郎官一直拿着他那个杯子,走到哪桌就倒了哪桌的酒在杯子里,然后敬酒,有的时候他手里的酒杯也会放在桌子上,的确方便别人下毒,当时情况乱糟糟的,很多人都可能下毒。

  虽然盘问得到的结果没什么,但是能下手杀人的人不少,反而很大。

  楚钰秧说:“对了,陶公子呢,把他叫过来了吧。他不是一直都盯着新郎官,估计会对我们有帮助的。”

  陶公子很快就回来了,先例行盘问,他就坐在顾长知身边,新郎新娘就来了一次,而且离他很远,没机会给新郎官下毒,所以不会是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