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白月光炮灰 第38章

作者:雪山肥狐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爽文 生子 穿越重生

  慕容骥瞪了三皇子一眼,他也恨夺走父皇宠爱的三皇子,不想与之多言,可是相比之下,他最恨的还是太子。

  慕容骥不觉循声望去,结果还真给他发现了一处不妥。

  太子手上缠裹了布条,手心洇出鲜红的血来,应当是才受伤不久,且用来裹伤的非是纱布,是很随便的一根布条子,这就说明太子处理伤口时很是匆忙,连命人去取纱布都来不及。

  可是为何呢,太子与皇后的关系并不和睦,慕容骥自己若是易地而处,受了伤断不会不先找太医,而先赶着赴宴。

  除非太子是入宫之后受的伤,又遇见什么,必须马上入殿。

  慕容骥并不善层层剖析,为了向太子复仇,竟也认真地想了下来。

  他想到了太子与齐贵人,曾先后进入坤宁宫正殿。

  关于太子与齐贵人有染的流言,慕容骥至今也不能确定是真是假。

  但是他看见,齐贵人穿了藏青色宫装,露出颈项的那一截里衣领子是浅青色,瞧着是与太子裹伤的布条一个颜色。

  慕容骥就怀疑,是齐贵人撕了里衣,为太子裹伤。

  且光凭他们两个先后没隔多久入殿,太子就说不清了。

  慕容骥精神陡然一震,定是三皇子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决定马上就向皇帝告状,免得被三皇子占了先,根本没发现三皇子在他身后露出得逞的笑意。

  “父皇,请听儿臣一言!”

  慕容骥才刚出声,一名年轻内侍疾步过来扶住他,嗔怪地劝道:“二殿下,奴才不是告诉过您,不要吵到皇上吗?”

  慕容骥与他不远处的三皇子皆是一脸愕然,看向这名眼生的内侍。

  这内侍力气极大,慕容骥一时竟挣脱不开。

  意识到这并非自己心腹,二皇子怒道:“你是何人,放开我!”

  推推搡搡,内侍终于放开了慕容骥,皇帝也听见了吵嚷的声音,不满地向二皇子瞥过来,就在此时,慕容骥胸口忽然间落下一个褐色的油纸包。

  慕容骥愣愣地看着那个纸包,他自己并不清楚这是何物,怎会到了他身上。

  皇帝也发觉二皇子的异样与可疑的油纸包了,令内侍总管王德福过去查看。

  王德福捡起油纸包,粗略扫了一眼之后,脸色倏变,紧跟着又看了好几眼。

  王德福也顾不得二皇子了,托着油纸包奔回皇帝面前。

  “皇上,二殿下身上掉下来的这个油纸包里,奴才瞧着……仿佛装了五石散!”

  本朝皇族一律禁食五石散。皇帝大怒,立刻唤太医来验,得出的确是五石散的结论,这东西是他亲眼看着从二皇子身上掉下来的,是二皇子所带无疑,想他不过才冷了二皇子几日,二皇子竟敢用这种东西,这是想给谁脸色看!

  “孽子,给朕滚,朕不想再看见你!”

  皇帝一把将方才没甩出去的玉盏丢了出去,砸在二皇子脚边。

  “父皇,儿臣也不知道这东西怎会到儿臣身上的……真不是儿臣!”

  慕容骥蓦地想起方才那名眼生的内侍,可是那人早已不知去向,再去看三皇子,三皇子怕引火烧身也退到了一边。

  他堪堪醒悟过来,自己又是被算计了。

  是太子还是三皇子动的手?

  这对慕容骥而言已不重要了,他又被父皇厌弃,拼命也要把太子拉下来!

  “父皇,儿臣有话要说,父皇您看太子的手伤,他一定是——”

  慕容骥不顾一切大喊,慕容骏岂能容他说完,一个箭步行至慕容骥面前,太子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紧紧扯住二皇子的衣领。

  慕容骏阴冷地笑了笑,慕容骥从太子的笑中品出了一丝寒意。

  太子从从容容,接着他的话道:“二皇弟,你可是要父皇看孤手上的伤?”

  二皇子迟疑片刻,用力点了点头,求助般看向皇帝。

  皇帝也困惑道:“太子的手怎么了?”

  慕容骏将二皇子放下,背在身后的手亦缓缓伸到前头来,许是太过用力的缘故,又渗了不少血出来。

  江禾小跑着过来,向皇帝告罪之后,跪下来替太子拆开之前的包扎。

  皇帝远远看了一眼,道:“骏儿的手是如何受伤的?”

  慕容骏不慌不忙道:“出府前,不慎在车架上划了个口子,府里有郎中已看过了,并无大碍,许是方才被二皇弟碰到,又有些出血。”

  皇帝当即命太医为太子看伤,证实太子手心的确掉了一大块血皮,皇帝再三询问太医,未发现任何异样,装模作样关心了太子几句。

  太医重新为太子裹伤,之前染了血脏了的布带,早被江禾收了起来。

  慕容骥眼睁睁看着布带子没了,想出言提醒,可是任凭他怎么卖力,就是说不出一句话。

  ……是太子!

  慕容骥意识到方才太子提了他的衣领子,那时他胸口突兀地痛了一下,应就是太子的手段,是太子让他说不了话!

  慕容骥恨恨地瞪着太子,皇帝被太子这一打岔,竟以为他的意思是太子的手伤有问题,却反而没有注意到别的。

  慕容骥没别的办法了,情急之下朝齐贵人猛扑过去。

  他知道齐贵人的里衣定是破损的,若是他能让皇帝亲眼瞧见,皇帝定会起疑。

  他觉得他的意图定不会有人知晓,可是身体才刚转了方向,太子比他更快,已一脚踹上了他的膝盖,慕容骥来不及防备便跌倒在地,太子故意让他在倒下的时候,曲扭凶狠的面容正对着皇帝。

  皇帝被突然动起来凶恶的二皇子吓了一跳。

  太子道:“听说服用五石散的人时常疯疯癫癫,神智不清,孤今日算是见识到了。二皇弟,父皇在此,莫要冲撞。”

  皇帝经太子“提醒”,跟着怒瞪二皇子,真以为二皇子是服了五石散脑子不清楚,要向他冲过来了。

  皇帝憎恶地道:“敏嫔教出来的好儿子,这都成什么样了!”

  皇帝的确很久没想起敏嫔,这会儿因二皇子的缘故想起来,命王德福立刻赶去延禧宫,带去了一道圣旨。

  皇帝降敏嫔为常在,连同敏这个封号一并褫夺,敏嫔从今往后便成了谢常在。

  皇帝令二皇子府的下人将二皇子带出殿去,扬言二皇子若是一日不戒五石散,就一日不必再见他,二皇子不住地回头,口齿不清地在咕哝什么。

  而齐贵人一直低垂着头,从二皇子突然喊起来,他就未发一言,也克制自己不能多看太子一眼,就怕会忍不住落下泪来,光是用听的,他的视线就已模糊了……

  这场寿宴被搅得不成样子,皇帝对皇后心怀歉疚,赏赐了皇后,但是帝后二人都没了再进行下去的兴趣。

  宴散时,齐钰故意走慢了些,果然有人趁着擦肩而过的工夫,飞快地往他袖子里塞了个荷包。

  齐钰默默抓紧荷包,并未着急打开。

  回到毓秀宫偏殿,他先去张贵人住处看了看张贵人,听琥珀说张贵人伤势并未恶化,只是初醒时闹着要自尽,眼下已服了太医开的有宁神效用的汤药睡着了,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张贵人暂时没有危险,齐钰吩咐嫣然与章嬷嬷过去搭把手,自己躲进房里,仓鼠一般钻入锦被做成的窝中。

  应当没事了。齐钰偷偷拿出袖中藏着的荷包,目光闪闪地翻看,荷包由三根金线捆住,用力捻了捻,似乎装着什么。

  齐钰将金线解了,从中倒出一块饴糖,除此以外,荷包里再无其他。

  齐钰:“……”

  再看了看荷包外头绣的是竹叶飞舞,齐钰略一想,大致就能知道太子是何意。

  三根金线应是代表三更,竹叶飞舞则是清风的缘故。

  至于饴糖,当然是甜。

  连起来便是,甜甜三更(去)清风殿。

  齐钰扶额,差点失去对太子的感动,到底为何他当初要说自己是太子的小甜甜啊!

  不过这也说明,就是太子递过来的消息。

  齐钰轻车熟路乔装好,时辰一到便去了清风殿,他还有好多疑惑没解,一定要与太子见上一面,果不其然,太子已在等着他了。

  “太子殿下,今日真是多谢了……”

  皇后寿宴,先是舒妃要害他与张贵人,后来又差点被二皇子误打误撞,二皇子说到太子的手伤,齐钰已不仅仅是提心吊胆了,幸好太子及时把二皇子收拾了,因原书里太子对付二皇子就是用的五石散,令皇帝对二皇子彻底失望,故而一看见油纸包从二皇子怀里掉落出来,齐钰就清楚是太子的手笔。

  其实他已做好了准备,他有随身衣柜,换衣只是一眨眼,何况更换穿在里面的衣裳不会被任何人觉察,若是皇帝非要命人检查,保证不会查出任何异样,只会狠打皇帝与二皇子的脸。

  可是他自身的情况太子并不知道,太子硬是先发制人,没让二皇子指出他来,有剧情金手指又有随身空间的他,竟让血肉之躯的太子给护了周全。

  对太子,他已不能仅仅是感激了,跪在坤宁宫的地毯上时,就想一定要为太子做些什么。

  齐钰担忧地看向太子的手,若他没猜错,为了不让皇帝发现他留下的牙印,太子先一步背着众人运功重伤了自己的手,所以就算是太医也没能看穿。

  “太子殿下,您的伤如何,还疼吗?”

  慕容骏微微一笑,太医的药还不错,太子本来想说早不疼了,都是他太过莽撞,未能考虑周全,但是见到少年目光涌动为他忧愁的样子,不觉就心漏了一拍。

  太子一本正经道:“孤很疼。”

  齐钰:“……”

  都这么久了还疼?齐钰急得眼睛都红了:“段太医医术高明,是殿下的人,要不再找段太医来看一看吧?”

  齐钰立马要去寻段太医,太子赶紧把他挡住。

  “天色已晚,段太医今日不当值,倒把其他人引来了。”

  太子煞有介事,反正甜甜想找别人是万万不行的。

  “那怎么办?”

  齐钰急得很,可是印象中除了找太医,他也不知有其他快速镇痛的法子了。

  “……有了!”齐钰灵光一闪一拍脑门,“太子殿下可以找些事情做,专注起来就不会觉得疼了。”

  “你所言不无道理。”太子肃然道,“可是孤——能做什么?”

  太子很无辜地晃了晃袖管。

  齐钰一想,是哦,太子受了伤,伤员应该休息才对。

  齐钰正想为太子办事呢,忙改口道:“那不如就由我来做什么,让殿下转移注意也是一样的……殿下可以想一想,有没有迫切想让我做的?”

  齐钰的意思,做太子感兴趣的事,太子反而会更专注。

  太子就等着他这句话呢,勾了勾唇道:“孤想看你跳舞,已很久了。”

  齐钰:“……”

  “太子殿下,您一定是故意的对不对!”齐钰赫然发现自己中了套了,想生气,然而心里一点都气不起来,甚至还有些好笑与释然。

  太子已为他做得够多了,有危险都把他挡在身后,只是好奇想看他跳舞而已,再藏着掖着,就太矫情了。

  齐钰深吸一口气,反将太子一军:“既然殿下想看,跳就跳好了,我会的可多了,不知殿下想看哪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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