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家的壮夫郎/我的猛男夫郎 第67章

作者:日丽风和 标签: 甜文 种田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想到这里,男人脸上透出一抹不自然的红。

  昨晚自己那般放浪,就是因为知道青年会纵容自己,才疯狂地向青年索要。果然,青年什么也不说,还陪着他胡来。

  那种事情,起初他会紧张会羞怯,可在青年的引导下渐渐有点食髓知味。

  他喜欢那种彼此肌肤相亲,水乳交融亲密至极的感觉……

  “世子?”

  忽然身边有人喊了声,男人急忙收敛心神,转头看向来人:“李将军。”叫他的人正是之前唯一一个没有和他比划的武官。

  “已是午时,可否休整?”新兵未经过训练,还不习惯长时间行军,得循环渐进。

  “传令下去,原地休整,半个时辰后出发。”男人下令,传令官吹响号角,把休整的命令传达下去。

  整个队伍为之一顿,肉眼可见地所有新兵都萎靡地长出一口气。众人原地休息,饮水吃干粮,男人却未停下休息,而是用脚踢了踢马匹,带着少年亲兵,转身策马跑到队伍身后去巡查。

  “报!”各小队的卒长挺直腰杆,高声应答,“百人已齐,无人掉队!”

  男人点点头,鼓励叮嘱两句便往下一个小队去。如此逐一清点人数,确认无新兵掉队和逃跑,男人才放心地去歇息。

  其余年轻武将看男人如此行事羞愧又佩服,新兵出行最忌逃兵,因其将引起军中恐慌,造成军心不稳。若是路上天气状况不佳,感染疫病,士兵心智不坚又体弱很难达到目的地,更别说是上战场了。

  男人此举既能预防逃兵又能鼓励士兵,虽繁琐却效果显著。

  “师父,喝口水。”少年亲兵把水囊递给男人,男人接过喝了一口,让少年好好休息,自己提着银枪走到一棵树下小憩。。

  他身强体壮,可昨晚太过孟浪,长时间端坐于马上也觉得难受。

  男人背靠着树干,银枪摆放在膝上,大手在枪杆上细细摩挲。

  这是一柄新枪,青年来京城赶考的时候,寻访了打造兵器的大师给他量身定做的,用着极其顺手。

  在不日的将来,这柄枪将沾满蛮夷的鲜血。

  时辰到,众新兵在卒长的督促下整装待发。男人起身,手握银枪一跃上马,率领五万人马浩浩荡荡地朝着边境出发。

  军队行至边境需半月左右,因是新兵,所需时间又多几日。这段时间内,雍京城一切照旧,百姓婚丧嫁娶,逛街买菜似乎并无影响,可沈砚北却感受到了朝堂上那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边境传来消息,乌索已和龙格图达成一致意见,两个草原最大的部落将联合出兵。

  皇帝召集大臣商议过后,兵部紧张运作,户部着手安排后续的粮草军需。

  去岁在南方大力推广粮食增产的种植新方法,各地亩产都有不同程度的增产,今年新一季的水稻已种下,待到七月又是丰收景象,后续粮草无需担心。

  每年蛮夷犯境皆在秋收之后,彼时大齐新兵已练成,参战人员已就绪,粮草军需也准备妥当,以逸待劳,定能给蛮夷迎头痛击!

  就在朝中上下皆用心备战之时,一件意外发生了。

  浏阳郡地震了,情况十分惨烈。晋阳王上书,痛泣地震过后的浏阳郡是多么的悲惨:房屋倒塌,土地崩析,无数百姓埋于瓦砾之下,满目疮痍,哀鸿遍野,因心痛万千百姓流离失所饥寒无衣食,故上书请求朝廷施以援手。

  对付灾荒,朝廷的一向做法是拨款赈灾。

  赵御收到暗卫来信,确认浏阳郡灾情的确严重,便也同意给浏阳郡拨款十万两白银。可这笔赈灾的银子由谁送过去,才能保证其不与晋阳王勾结贪污灾银,又能保证这笔钱能用之于民呢?

  对于渴望往上爬的人来说,这是个出头的机会,可这差事并不好当,极可能吃力不讨好,尤其是在晋阳王的地盘,上下阻力大难以施为。

  朝中大臣推举了人选,也有人请命。

  赵御思虑再三,点了一个人为钦差。

  无容置疑,这个最合适的人选非沈砚北莫属。

第82章 赈灾

  沈砚北从未想过自己不久前才风光了一把, 还没过多久又得风光一把。只是风光的方式略有不同。上一回状元游街, 算是他用实力争取, 可这一回……

  嗯,他被贴上了皇帝身边红人的标签。

  翰林院修撰为从六品官员, 即便京官比地方官稍高可也还是太低了, 从古至今就没有官位这么低的钦差。可赵御是什么人, 他已经把应该承袭侯爵爵位的顾长封弄成了镇国公世子,想要把从六品的沈砚北弄成钦差根本不是难事。

  于是沈砚北升官了。一下子从从六品的翰林修撰变为从五品的翰林学士。

  虽然看起来官位只提了一阶, 可这升迁速度前所未有, 毕竟沈砚北进入翰林院还没几个月呢!而且翰林院是个熬资历的地方,翰林官每一次的升迁都不容易,因翰林院官员的人数是固定的, 得前头有了空位,才能一阶一阶地往上爬。

  按照一般的升迁规律,沈砚北一年以后可迎来第一次升迁机会, 由从六品修撰升迁为正六品的侍讲,想成为翰林学士,得前头有人腾出位置, 这个过程需要两到三年。可想而知沈砚北这一跳跃直接甩了别人三年, 不是皇帝的红人谁信?

  当然, 众人不敢不信,可相信是一回事, 不满又是一回事。那些熬了几年的正六品侍讲和侍读虎视眈眈地盯着学士的位置, 结果沈砚北一来就端了, 凭啥呀?

  能入翰林院的哪一个不是腹中墨水翻涌之人?而且我们的资历还比他深呢!

  如此一来朝中便有了反对的声音,尤其一向认为年轻人就要脚踏实地,不能好高骛远的老丞相一派。

  面对众人的质疑,赵御冷斥:“朕要的是能为国为民出力的人才,而不是要只会舞文弄墨的书呆子,文章写得再好也比不上想出一条能让百姓五谷丰登的法子。”

  “沈修撰心系百姓,想出粮食增产一法,让南方广大百姓纵享丰收之喜,故朕特晋其为翰林学士以做嘉奖。”

  起身,眼神冷厉地扫了台下众大臣一眼,赵御语气淡漠:“若是诸位爱卿心中也有此奇思妙想,望速速说来,朕定有重赏。”

  众人心中震惊不已,原来南方稻米大获丰收的法子竟是状元郎想出来的!没人再敢有异议。

  内侍得了赵御的示意,拿了命沈砚北为钦差的圣旨当众宣读。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皇帝的真正目的!不由把目光投向跪在金銮殿中的青年身上。俊秀如竹的青年手握圣旨,面上一派淡然,丝毫不见喜色。只这份定力足以让人刮目相看。

  沈砚北真的如同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那是不可能的!

  左右两边站着的大臣,其身上的官服要么绣着仙鹤锦鸡孔雀,要么绣着狮子虎豹,目测最低都是四品官。他媳妇是镇国公世子日后承袭镇国公之位,镇国公是一等公,上朝定会站在前列,如果他要和媳妇一起上朝的话,就意味着他必须是有资格上朝的四品官员!

  现在的丞相当年由正五品的翰林院院掌院升迁为能有资格入文渊阁拜相的四品阁臣可是花了五年时间!

  这么一算,沈砚北懵了。

  不就是只是想和媳妇一起上个朝?居然这么难?

  现实的残酷使人落泪,一向没有太大野心的沈砚北终于看清自己的境况——你媳妇都跑前头去了,你连门都进不了!

  心里咬咬牙,第一次踏足金銮殿的沈砚北在众大臣意味不明的打量中微微一笑。

  升官靠什么?除了熬资历最重要的是业绩!哦,好像还有拉关系?

  行吧,业绩他会跑,至于拉关系就不用了,他有大齐最有用的裙带关系!

  散朝之后,默认的规矩是官最大的先走,官最小的沈砚北便手持圣旨静候在一旁等朝中大臣都走了他再走。可丞相脚下拐了个弯,走到他面前。

  “丞相大人。”沈砚北拱手示意。

  丞相寒门出身,很能体会老百姓辛苦一年喜获丰收的心情,沈砚北能设法帮助百姓增收,他很意外。因这一点他对沈砚北有所改观,可他仍觉得面前的青年太过浮躁,便自降身份地叮嘱了两句:“闽州之行切记救百姓于水火,勿与贪嗔痴为伍。”

  沈砚北表示虚心受教:“是,下官谨记。”

  看沈砚北如此,丞相觉得孺子还是可教的,点点头离开。其余大臣看丞相走了也散开,倒是特意走在后头的张佑正经过他身边时意味深长地道:“闽州地动,山崩地裂,道路难行,沈大人此行需万事小心啊!”

  听出他话中深意,沈砚北笑笑:“谢大人提点。”他突然升官,众人会紧盯着他,这业绩做好了自然会有奖励,如果做不好,这些人就有话可说了。

  张佑正捋捋胡子,心里很满意。他是个惜才之人,当初看到沈砚北的文章,他就觉得这青年大有可为,可惜青年洁身自好,并没有给任何人递拜帖,他也不好上赶着招揽,可提点一二却是无妨。

  一旁候着的小内侍上前道:“沈大人,皇上有请。”

  等沈砚北去到御书房,只见赵御负手而立,看他来只淡淡地道了句免礼然后让人给他赐座。

  “此次地动灾情严重,如何安置善后,沈卿可有应对之法?”大齐建国时间尚短,并未经历过如此严重的地震,赵御虽然点了沈砚北为钦差护送赈灾的银子,但还是想要考校他遇事的处理方法。

  “百姓流离失所,需得建立临时的安置点,老弱妇孺伤残者供以草药衣食等。未免流民哄抢,可以工代赈,组织年轻力壮者休憩房屋,重建家园……”在现代的时候沈砚北曾经历过某地大地震,当时可是全国都动起来,食物日常用品药物全以最快的速度送到灾区,更有各界社会热心人士送温暖。可这古代条件落后,他还没去到现场,不知现场情况,只能说个大概。

  想了想又补充道:“大灾之后必有大疫,需得做好疫病防御,及时处理尸体以防天气炎热病变。”

  赵御眉头皱了皱,道:“朕命太医院召集八名太医与尔同去,再给你一道手谕,可从附近郡县调集粮食药物,你酌情而为。”

  沈砚北诚心实意地拍了下马屁:“皇上英明。”

  事不宜迟,沈砚北托苏青泽看管酒楼装修和把地里的事交代好,简单收拾了下翌日就在禁军的护送下走水路前往浏阳郡。

  沈砚北走后,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位沈学士学富五车,不但擅长写文章还擅于种地,真是文人里的异类。

  要沈砚北来说种地没有什么不好,要是媳妇也在,和媳妇一起种地把家还就更妙了!可惜媳妇远在千里之外,这会也应该到边境了。

  沈砚北叹了口气,收拾好心情去见晋阳王。他只见过晋阳王一次,就上回苏家老太太六十大寿晋阳王夫妇不请自来那会。

  想到这人打过自己媳妇的主意,沈砚北就觉得膈应。也不知道那同样让他觉得膈应的晋阳王王妃和她的亲弟弟有没有给晋阳王添乱子。

  闽州城外,晋阳王率领浏阳郡守及闽州知州等大大小小官员前来迎接:“沈大人一路辛苦了!”

  眼前的晋阳王面有疲色,看样子闽州的灾情让他十分忧心。沈砚北笑着翻身下马:“不辛苦不辛苦!”

  “沈大人远道而来,一路舟车劳顿,本王应设宴为沈大人接风,可眼下实在是……”晋阳王面色为难,“望沈大人勿怪啊!”

  沈砚北表示无妨,让人把灾银暂时纳入库房,叮嘱禁军把银子看牢了,莫让他人哄抢打劫便与晋阳王等人去内城巡视。

  城中境况和晋阳王奏折上描述的大同小异,房屋倒塌无数,百姓死伤甚多,一路巡视,那悲痛的哭喊声几乎要淹没耳朵。

  甚至有难民看到沈砚北这些穿着官服的人,连滚带爬地过来跪在地上猛地磕头,请求救治他的亲人。随行的太医院院判表明身份让难民带他过去看看伤者,难民千恩万谢,谁料这一呼喊就引来了其他人。一群人拉扯着院判哭诉,要求先去看自家伤情严重的亲人。

  “胡闹!”晋阳王呵斥一声,让衙役把院判拉出来。院判被人扒得裤子都快掉了,心有余悸地看向沈砚北。

  “城中伤者甚多,不知王爷可设置了临时医馆?”

  晋阳王神色无奈:“地动之后就安排了大夫救治,可药物有限一下子就用完了,本王从附近郡县借调的草药还在路上。”

  沈砚北道:“皇上命我带了太医和一批药物过来,劳王爷让人通知下去,命家里有需要救治的人过来登记,老人孩童优先。”

  晋阳王喜出望外,忙让人去安排。

  已是午时,有衙役在粥棚施粥,沈砚北过去看了眼,一锅粥清汤见底,舀一勺上来,米都看不见。

  晋阳王叹了口气:“地动第二日本王就命人开仓放粮搭棚施粥,如今粮已用得差不多,幸好沈大人及时赶来。”

  沈砚北面不改色,心里却默默算了笔数。他从雍京城日夜兼程而来,花了不到二十日,此时距离地震发生不超过一个半月,这两年风调雨顺,粮食大丰收,家家户户有余粮,闵州并附近各县的粮仓都是丰实的,这么多粮食就吃完了?这吃的不是粥,而是一日三餐加宵夜还顿顿大米捞饭?

  心里存了疑惑,沈砚北再接着往前走时观察得就更加仔细了。

  “你个死鬼就这么丢下我们母子三,你要我们怎么活啊……”一个蓬头垢面双手满是泥土的年轻妇人趴在一具尸体上痛哭流涕。

  沈砚北前行的脚步顿了顿,迟疑了下走过去。

  背对着沈砚北的遇难者似被人从瓦砾之下挖出来,身上灰扑扑的看不清面容。沈砚北目光在遇难者的手上停留了一下再去看哭得悲痛欲绝的妇人,眉头紧皱,

  见状晋阳王上前道:“本王已下令,所有遇难之人的安葬费用皆由官府负责,沈大人不必忧心。”

  沈砚北神色严肃:“天气炎热,未免爆发疫病,人与动物的尸体需得尽快处理,可集中一处用生石灰消毒后再深埋。”

  晋阳王便转头吩咐郡守等人去办。眼看日头灼人,已过了用膳的时间,晋阳王邀沈砚北去用饭。忽然一个小厮神色匆匆地跑过来,对晋阳王耳语了两句,晋阳王面色一变,眼里闪过一丝厉色,随即歉意地对沈砚北道:“王妃忽然晕倒了,本王回去瞧瞧。”说着目光落在郡守身上,让郡守作陪。

  郡守周大人急忙应下,对沈砚北道:“沈大人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