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化主角失败以后 第49章

作者:妾在山阳 标签: 仙侠修真 甜文 穿越重生

  楚君誉坐在这里,也像是局外人,语气冷淡:“给我天下第一的武功。”

  裴景:“……你是不是也拒绝了,说不用了我无敌?”

  不知道为什么,裴景就是觉得这个神今天被拒绝了个遍。

  楚君誉抬眸看他一眼,没否认。

  “噗。”

  裴景没忍住笑出声。

  这个神今天真倒霉,到处碰壁。

  问起悟生,悟生摇头:“我什么也没听到,只知道那个人在看着我,没说话。”

  裴景笑了:“估计你浑身气质都那么清心寡欲,那个妖怪无从下手吧,只能看着,给你压力,让你知道被神选中了。”

  悟生笑笑。

  最后裴景问季无忧:“季无忧,你呢。”

  季无忧精神有点不在状态,没反应。

  裴景再次问了一句:“那个人说要给你什么?”

  在他们几人中,季无忧心事最多,也最容易被迷惑。

  季无忧猛地反应过来,收获几人的视线,脸霎红,然后又有了一分怯意。他刻意避开楚君誉的那边,身体缩了缩:“我……我也什么都没听见。”

  他在撒谎。

  裴景静静看着,却没拆穿他。

  只当是少年此时微薄的自尊心,不想说出内心的渴望。

  回想了一下,裴景道:“我在前面,还看到那个文曲星动了一下。”

  只是另外几人都没表示。

  裴景有点奇怪,难道就他一个人看到了?

  村长家房间不够,虞青莲和阿茹睡,悟生和季无忧。裴景和楚君誉一年的室友,自然是在一起,不过这一晚,谁都睡不着。村长家二楼的位置,窗外是静谧的树林,星光灿烂。

  裴景轻声说:“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楚君誉不言。

  裴景:“一次性选中我们几个人,感觉像是已经察觉了我们的身份,将计就计等着我们去送死呢。”

  楚君誉浅色眼眸流转月光:“你怕了?”

  裴景:“这倒不会。他将计就计,那我也将计就计。谁死还不一定呢。”

  楚君誉笑了一下,眼底嘲讽:“我猜,你死。”

  裴景:“你倒是挺会说话的——”他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磨牙:“不是说好的生死与共吗!”

  楚君誉闭上眼,不想理他。

  裴景道:“大哥,你这快就忘了我们在长天秘境还掏心窝,对着天地结拜来的,真无情。”

  楚君誉:“那不是结拜。”

  裴景:“不管怎么说,我们关系也不一样了。”

  楚君誉被他一噎,清冷的神情难得有了几分古怪,眼神莫测。

  裴景:“你就说,我现在是不是你在云霄最重要的人。”

  楚君誉:“谈不上重要。”

  裴景心里气笑了,还是问:“至少跟别人不一样吧。”

  “是又如何。”

  裴景:“可以。”

  稳了。

  两个相背而眠。

  却都睁着眼。

  裴景有点懵:楚君誉……大概是是真的,对他有点其他的心思。

  楚君誉若有所思。

  这一晚,不能睡的还有一个人。

  季无忧。

  所有人都在神庙里听到神问他们想要什么。

  只有他在一片白光里,看到文曲星腐朽的外壳脱落,一个青年手持笔纸走了下来。

  青年书生扮相,青衣纶巾,神色倦怠,厌世的眼里充满嘲弄。

  “真可悲啊。”

  四个字,把他随虽裴景出行这一路,所有的卑微惶恐以及近乎丑陋的羡幕,都揪出来。

  五脏六腑炙热像是被火在燃烧。

  血液滚烫。

  体无完肤,

  他是真的,很可悲啊。

第43章 季无忧所遇

  季无忧自己仿佛整个人处于烈火之中, 心中一股血气在肆意横流,大脑崩溃。

  痛得他大吼一身, 半蹲下来。

  经脉寸断,新血滋生, 脱胎换骨。

  那个从神像里走出的青年说:“我一直在注视你,从你进来这里就开始——蠢, 懦弱,无能,不善言辞,自卑胆怯, 这样卑微的你, 有什么资格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心智不全, 资质一般。除了体质特殊外,其余平平。”

  他开口,像是诗书写到最后一笔, 冰冷煞气定最后结局。

  “此生,大道难成。”

  青年转着笔, 灰白不健康的脸上只有淡淡讥讽。

  他不是在激励他,也不是为点化他,单纯以外人的视角评价他。

  “季无忧,你凭什么活着?”

  像一个挑剔的神。

  状元庙里一片漆黑, 旁边空无一人。他半蹲在神像前, 头痛欲裂。凭什么活着。第一个有人问他这样的问题。但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好像已经思考了很久了。

  凭什么活着。如果不是运气好, 其实他已经死很多次了。

  娘还在世时, 就说他出生的那一晚,电闪雷鸣、天昏地暗,山里的野兽焦虑又恐惧地尖叫整整一天,差点把产婆都要吓跑。

  万幸他出生了,他出生的时候身上还有一层淡淡金光。

  娘说,这是有福气。但村里人都骂他是克星,因为那天晚上,村里所有家畜都暴毙而亡。而他也真如此,克父克母,克身边的一切。

  喜欢的永远会死去,拥有的马上会消失。

  他像是被人诅咒,被一个藏起来的死神捏着脖子。但一直没下手。

  小时候,被村里同龄的小孩子推下水,水鬼抓住他的脚往下拖,水冰凉又浑浊,光乱七八糟,他看到水鬼肿胀恐怖的脸,以为自己要死了,但是没死。醒过来时,人躺在岸边,衣服都是干的,就像是场噩梦。有一天晚上毒蛇钻进被子,牙齿已经靠上他的皮肤,却突然就蛇身僵直,不动了。走在路上也会如此,莫名其妙掉下来的石头,和总是遇到奇形怪状的人。

  这种倒霉的现象消失在他五岁,莫名其妙没的。

  但即便没有诅咒,他活的也懵懂又可怜。

  那个差点害死他的小孩,一句道歉他就原谅了。

  不知爱恨,不知荣辱。

  而长到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了。入云霄,暮雨歇歇,他灰头土脸地来到迎晖峰,越过人群首先看到的,是高台上白衣飘飘的少年。但求一败,明亮潇洒。如一道光。这是荣耀。而旁边人的眼神,都是不含恶意的嫉妒和羡慕。

  他其实一直羡慕张一鸣,好像不用做什么,就能成为众人的焦点,于是想要去模仿他。

  他们入了上阳峰。穿上了同样的衣衫,带起了同样的发冠,但讨好的性格写入骨子里,他永远成不了张一鸣。那个一句话得罪所有人的张一鸣,来去如风,自信潇洒。

  张一鸣是个好人,看他孤独一人,想要帮助他,带他出来,带他认识他的朋友,可没有用。

  他一直就像是个局外人,身处在他们不同的灰扑扑的世界里,那种刻意的照顾更像是以另一种方式展现他的可怜。

  他们谈笑风生,他一句话都插不进去。

  和扶桑单独相处的时候。

  他一直暗中学张一鸣握剑的手法,被她发现了。

  少女眸光落到他的手上,一愣后,笑出声:“哟,你这是在学张一鸣吗?”

  其实她只是调侃。

  可他神魂震荡,整张脸涨得通红,手足无措,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如一个跳梁小丑。

  长大了会慢慢理解以前很多不懂的事。

  在状元庙的那短短一炷香,他仿佛过了一生,被人点通心智,但他宁愿没有被点通。

  没被点通,就不会知道自己以前惶恐无措的样子,有多可笑,不会有压抑在心头难消的耻辱,

  比刀子更痛更煎熬。

  书阎说:“我真想杀了你,但是不能。她给了我永生,而你是她照顾的人,那群死人以我的名义装神弄鬼,明天这个时候,你来这里,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手刃这些瞧不起你的人。”

  瞧不起我的人……

  书阎说:“和你同行的四个人,三个没把你放眼里,一个恨不得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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