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化主角失败以后 第34章

作者:妾在山阳 标签: 仙侠修真 甜文 穿越重生

  季无忧脸一白,手和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他只能如实说:“我……我是有人引荐的,他给了我一个信物,要我带过来,说我过来后就是云霄弟子了。”

  女长老扶额,无奈笑道:“我云霄从来没引荐的说法,你该是被骗了,也不知道是怎么误打误撞带到迎晖峰来。你跟我走吧,我送你回家。”

  季无忧彻底慌了,他不想走,回了家其实也不好,姑姑从来不会给他吃饱,因为有表弟要照顾。他想留下来,他一直都很饿。无助至极,他不由自主把祈求的目光望向了裴景。那个一开始就向他展示友好的少年。

  但是很快,他就被吓到了。因为那个少年身边,另外一个人,浅色的眼眸透过他,仿佛蚀骨般冰冷,他没接近都感受到一种危险和害怕,顷刻跌入地狱一样的惊悚。

  裴景得到他的目光,朝他灿烂一笑。

  他当初会追《诛剑》这本书,很大一个原因,是主角的设定有点好玩,天魔之血还没觉醒前,季无忧的神识是没完全长开的,就是个懵懂稚子,傻里傻气的吃货。虽然前期憋屈,但毕竟是逆袭黑化打脸流,这是必然的。

  不过,现在他穿越在书里,当然不会让他黑化。

  ……放心吧,主角哥,你会安安稳稳留下来的。

  而且原著里所有在外峰遇到的屈辱,都不会出现。

  季无忧走后,但求一败的牌子也别拿走,属于裴景一人领导的风光终于过去,其他弟子重重舒口气,舒展拳脚,开始自己的表现。另外几个擂台也被运用了起来。

  比试进行了三天三夜。

  裴景当然不可能留在这里看他们菜鸡互啄。

  楚君誉天赋实力摆在那里,根本就不需要表现,后面两天自然也回到了修雅院。

  在天堑峰内,裴景执笔写了封信。

  《诛剑》这本书他只模模糊糊记得一些大概情节,好像季无忧也是应该在迎晖峰大比上出现,误打误撞进外峰的。

  书里面,是上阳峰的长老被他的天赋震撼,跟掌门求情留下了他。但后面季无忧表现差强人意,辜负了他的期望,才让上阳长老冷落。

  这一回,不用上阳长老求情了,临时掌门亲自给季无忧安排去处。

  “去哪儿呢?”裴景拿笔抵着下巴想了想,还是决定顺应书里的情节:“那就还是上阳峰吧,我也去那。”

  他处理完主角的事,发现寂无端给他回了话。

  关于书阎的事。

  寂无端对书阎的名字不清楚,但对他加上的那几句诗,却不陌生。

  因为,虞青莲在前些日子,也给他送来近乎一模一样的字迹,瀛洲发现的,更为全面。

  我谓狂徒夜磨刀,扫尽眼前不平事。

  翻天覆地从今始,杀人何须惜手劳。

  不忠之人曰可杀!不孝之人曰可杀!

  不仁之人曰可杀!不义之人曰可杀!

  不礼不智不信人,逆我心者杀杀杀!

  张狂而又疯狂,字迹扭曲,像是一个死徒在狂欢。

  裴景愣了:“它不是冲着我来的吗?为什么虞青莲那里也会有。”

  寂无端还道:这首诗出现在一个自杀而死的瀛洲长老房间内,事情严重,虞青莲不日可能会来沧华大陆一趟,拉他一起调查此事。

  裴景嘴角抽搐。提笔,直接明说他现在化形成小弟子正在云霄外峰体验生活,她要过来,先把自己年轻个几百岁吧。允许她不还原体重。

  毕竟依虞青莲那性子,再怎么都不可能把自己变成小时候那个胖妞的。

  *

  是夜。

  修雅院。

  楚君誉手里又拿出了那本漆黑色的、很薄的书,字迹淡不可见。

  裴景努力说服他:“上阳峰你觉得怎么样,毗邻内峰,灵力、资源什么的都不差,上阳峰主你见到没,就是人群中最玉树临风的那个老头,修为也高,金丹后期,放眼云霄都是一流的高手——我觉得可以,要不我们一起去。”

  楚君誉惯常没搭理他。

  裴景道:“哥,你别不是还寄希望在天堑峰上面?不可能的,你死心吧。你看上阳峰多好,什么都不缺,听说上阳峰的女弟子是最多的。真是稀奇。你知道放眼整个云霄女修有多少吗,少得可怜,你看我们这一次新入门的里面,一个女弟子都没有!”

  楚君誉修长的手指在纸上轻轻划动,不为所动。

  裴景干脆打感情牌:“你若是不去上阳峰,那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楚君誉闻言,说:“你这是在给我说不去上阳峰的好处?”

  裴景:“……哇,你是真的绝情。”

  楚君誉合上书,月光流泻在他的指尖,莹莹冰冷。少年神色清冷,垂眸,道:“我去上阳峰也可以。”

  裴景:“嗯?”

  楚君誉:“在我视线范围内,你离那个叫季无忧的人远一点。”

  裴景迟钝很久,问:“为什么?”

  楚君誉道:“没有为什么。”

  裴景:……牛批。楚君誉果然是隐藏的真大佬,讨厌的人从来都那么刁钻、与众不同。

  讨厌裴御之也就算了,连主角也不喜欢。

  不过其实,就算楚君誉不说,裴景这段时间也不会和主角有太多接触的。可能暗中相助,明面上却不会过于亲密。毕竟他自身还有事没解决,而且按照剧情,以裴御之的身份真正收季无忧为徒,也在外峰大选时。

  外峰大选,还早得很。

  *

  上阳峰和迎晖峰截然不同。迎晖峰人很少,只有他们这群新弟子,显得清清冷冷。而上阳峰却是格外热闹,领事堂、修炼室、剑池、炼丹房,每个地方都有师兄师姐。衣着也不再是单一的蓝色、白色,姹紫嫣红,御剑来去,风风火火。

  刚入门时,还有人细心引导,现在他们已经入门一年,悉知门规。

  上阳峰主身为金丹后期的大能,自然也不会抽空见他们。

  一切都是由一位师姐交代。

  入了外峰,就少了很多琐碎的规矩,不用上课,不用足不出门。

  闭关、游历,时间都由他们自己安排。峰内每月提供规定的灵石、草药,领事楼也会经常更换任务。

  师姐道:“上阳峰的资源在云霄外峰都是数一数二的,不过你们进了这里,也不要得意忘形。外峰之上还有三十六座内峰,人外有人。且每十年一次外峰大选,会评比出有资格入内峰的一百名弟子,这是唯一入内峰的机会,你们切记潜心修行,不可荒废。”

  裴景只觉得她这话似曾相识。好像迎晖峰上,他听过很多类似的。

  云霄传承自律、慎独,新的弟子走的每一步都要被前人提醒。不得妄自菲薄,不能得意忘形。一次又一次念叨,一次又一次教诲,非要把这种性格深深写入骨子里。

  在上阳峰的第一天。

  裴景先去了这座山峰的领事楼。

  在他看来,每一座山峰,最为重要的是藏书楼,其次是领事楼。

  云霄最大的藏书楼和领事楼在内峰,慧源峰,也就是他经常去的地方,由楼长老镇守,天阁所在之地。但其余山峰也有藏书楼,领事楼,藏书、布事虽不多,但对炼气期的弟子绰绰有余。

  上阳峰的领事楼颁布的任务比不得慧源峰。任务分五阶,四阶以上只有筑基修士可以接手,在这里的都是些一二阶任务。

  裴景跟闹着着玩似的,接了个养灵鼠的任务。那灵鼠只有巴掌大,毛绒绒,闭着眼,懒洋洋晒太阳。他回去的路上,就有一戳没一戳的点着灵鼠的头,想把它叫醒。灵鼠一点一点缩,快要自闭了,最后干脆整只鼠把头栽进肚子里,不给他碰。

  裴景笑出了声:“那么可爱的吗。”

  他把玩着灵鼠,过上阳峰领事楼掩藏花草间的长廊,隐隐约约听到了人交谈的声音。

  都很熟悉,大概是老朋友了。

  日头西斜,在红木相接的回廊上勾勒出人的影子。

  一人说:“居然又和张一鸣在一个峰,万幸不用天天见到,我真是看了他就来气。”

  “啥?你也和他有仇?”

  这个也字就用的特别奇妙了。

  裴景驻足,露出几分古怪的表情。

  前人说:“可不是吗,这梁子我一进迎晖峰就跟他结下了,本来就不关他的事,是他非多管闲事!我兄弟因为楚君誉见死不救,白白葬送了入云霄的机会,我气不过,想教训一下楚君誉来的。半路被人装神弄鬼吓走的,一年了,怎么也该反应过来,不用说,就是张一鸣搞的鬼,那个时候他和楚君誉一起从井里出来我就该猜到的,呵!”

  “你别说了,我是和肖晨一起被这小子坑的,在田圃里挑水挑粪了一年,挑的我手上都生了茧子。这事,一辈子忘不掉的。”

  前人惊疑:“那你被发送管理田圃还能入上阳峰,真的天赋不错了。”

  “嘿,天赋不错个什么啊,挑水挑粪久了,累死累活,心反而容易静下来。我就是常常在累完后修行,事半功倍。”

  “要我说,张一鸣就是个坑人于无形的混蛋。以后能离他远点还是远点吧”

  一群修士里也还有没和裴景结仇的。

  唏嘘:“最开始就是觉得他靠后台进来,来路不正、又整天巴在楚君誉身边,是个小人,没想到迎晖大比上倒是叫我们大开眼界了。”

  “但求一败四个字,虽然狂的很,但他那个时候能站出去,勇气也是值得钦佩的。”

  最先发话的人呸一声:“你们可别夸他,那哪是什么勇气,就是他不要脸到了一点程度。‘但求一败’说不定是他心里话呢,不是虚张声势,他可能真的觉得自己天下无敌。”

  有人哈哈哈笑出声来。

  季无忧一直插不上话,眼巴巴地四望,他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小村子里,面对一群小孩,想要融入进去,却又找不到方向。众人谈笑风生,走过回廊。他一个人灰扑扑跟在后面,抓耳挠腮,却也想不出该说什么。

  有人却留意到了他,眼里带着一丝微不可见的嫌弃和疏远,面上笑问:“季无忧,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啊。”

  季无忧乍被提名,心脏都要跳到嗓子口,受宠若惊,“我,我说什么。”

  湛蓝衣服、面容白皙的修士慢慢道:“我还挺好奇,你那天是怎么进来的,莫名其妙就上了擂台。又是怎么留下来,还是在上阳峰。”

  其余人也纷纷转过头来。他们未踏入修真界前,也都是出生尊贵的人,养尊处优,金枝玉叶,对季无忧的第一印象就是脏兮兮的,像个乞丐,与他们不在一个世界。这种印象定格后,很难再改,修养摆在那里,表面上不流露厌恶,心里却也是有隔阂,那种高人一等的疏离。

  现在突然问他,也是出于好奇。

  大家纷纷接话。

  “对,我也想问这来着。”

  “你从什么地方来的。”

  季无忧突然被那么多人盯着看,有一种很不好意思的感觉,挠挠头,说话都小心翼翼起来:“我,我是被一个人骗过来的。在山门口,运气好,见到了一只大鸟,跟着它就莫名其妙进来了。上台也是意外,有人跟我说打败台上那个人就能以后吃饱喝足……我就上去了。然后为什么会留下来,我也不知道。”

  众人:“……就这样?”

  真是一问三不知,说了跟没说一样。

  有人皱眉,问道:“那你进山门时,怎么穿成那样,你以前是个乞丐吗?”

  他话问的刻薄又刁钻,藏着浓浓的怒气,毕竟那一日他也是败在季无忧手下的修饰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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