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容氏子 第17章

作者:封玖 标签: 甜文 种田 爽文 穿越重生

  少年郎面容清俊,携书卷之气,气度不凡。他乃容尚书之庶子容连。

  虽为庶子,却天资聪颖,于十四岁时,便取得秀才功名。

  他如今十六,仅比容奚晚生两月。

  容尚书对其颇为看重,见他询问,脸色和缓些许,挥袖令钱忠退下,长叹一声。

  “你阿兄……唉!”

  容奚之名,早已为盛京之人耻笑。容尚书每每上朝,都觉同僚在心中讥讽于他。

  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却屡教不改,他实在无力管教,索性遣送祖籍临溪。

  却未料,容奚喜好男色之名,竟再次传至盛京。

  虽未言国丧期间不许行床笫之事,然无论如何,叫人看见,于名声有碍。

  科举入仕一途,已然绝路。

  容连亦听闻传言,同窗皆暗中讥笑阿兄。他素来自傲,少与他人深交,然到底意难平,心生怨。

  且此前阿兄妄图强迫梁弟,他心中已藏不悦。

  “阿耶,阿兄虽顽劣,然此前于学堂,倒也尊师重道,不敢妄动。不若请夫子教授于他,看管一二。”

  他虽怨容奚,却也真心望他变好。

  容尚书思虑片刻,觉此事可行,捻须颔首道:“为父再想想。”

  容连退离回院后,书童奔来相告。

  “二郎君,梁小郎君于外候您呢。”

  他神色微喜,却又瞬间恢复原状,以清高孤傲之态,出宅面见梁司文。

  梁司文与他同岁,比之晚生三个月。

  少年身着劲装,乌发高束脑后,面容俊朗不凡,肤色如蜜,身形修长,观之精神奕奕。

  “容连,随我来。”

  见梁司文招手唤他,容连依旧端足姿态,神色平静,随他至旁边巷口。

  “你寻我何事?”

  眼前之人,身具松竹之风,为盛京人人称赞的才子,梁司文见之欢喜,捏其袖口,道:“我过几日要去青州,我知你祖籍乃青州临溪,特来知会你一声。”

  容连面色不变,矜持道:“路途遥远,保重。”却未抽离衣袖。

  得他关切之语,梁司文高兴至极,凑近他耳畔,小声道:“阿耶与我同行,你不用担心。”

  梁司文所说“阿耶”为其义父秦郡王。

  新皇登基后,似有传言,帝欲擢其爵位,觉区区郡王不足以表其功,却被秦郡王拒绝。

  容连眉梢微动。秦郡王欲行青州一事,似未听闻,莫非是微服私访?

  “你可不要同别人说,你阿耶也不行。”梁司文继续咬耳朵。

  容连颔首,“你且宽心。”

  “容奚被遣青州临溪,要是此次途径临溪,我定要揍他一顿出气!”梁司文思及此前之事,愤怒挥拳道。

  容连叹声道:“他已受惩罚,你手下留情,莫要伤他。”

  他虽不喜阿兄作为,然本为同根,自当维护一二。

  “也罢,”梁司文皱眉轻哼,“看在你的面上,我不伤他,但我也要骂够他出出气。”

  容连心生柔软,唇角不禁露出一丝笑容,“随你。”

  他知梁司文心地良善,不会伤及阿兄,方才所言,不过气话。

  见他展颜,梁司文喜不自胜。

  “其实我不想去的,可阿耶说要带我出去见识世面,他的命令,我可不敢违抗。”

  少年郎鼓脸小声抱怨,实则心中高兴。

  容连知其性子,却还是道:“郡王是为你好。”

  “你说得对。”梁司文重露笑颜,“要是遇上趣事,等我回来,定与你说道。”

  两人目光相对,梁司文似被灼到,乍然退后一步,面色微红道:“我先回去啦!”

  少年转身离去,脑后青丝万千,垂坠于背,随身摇摆,似在搅乱心湖。

  容连蓦然握紧拳头,满目落寞。

  他欲入朝为官,断不能与男子相伴。他心性高傲,又不愿明知不可,却还与人立誓。

  有些话,他真的无法说出口。

  青州临溪。

  容奚惬意自在,于院中锻炼身体。

  陈川谷药方已现成效,且他锻炼一天未落,两者结合,便觉身体日佳,身上余肉消减几分,脸也瘦小一圈,如今观之,远不及先前胖硕。

  “郎君,张家来人。”刘和行至禀告。

  容奚只好停下,以巾拭汗。

  “请他们进来。”

  须臾,张家人入院,见容奚便行大礼,张郎君感激道:“托郎君之福,家父身体已无大碍,今日特携子拜谢。”

  “张郎君不必多礼。”容奚笑着请他入座,数名孩童则于院中,同刘子实玩耍。

  “容郎君,今日拜访,另有一事。”张郎君肃容道,“先前您所说佃户一事,不知如今可还作数?”

  容奚知其心思。之前只提及佃户一事,但因其父突犯病症,他们未及细谈,遂不了了之。

  “你若愿意,今日便可定约。”容奚干脆利落。

  张郎君大喜,起身长揖,“郎君大善!”

  容奚亦展颜欢笑。

  他正需人手,张家人来得及时。

  作者有话要说:

  梁司文是原书主角受哈~

第18章

  时值深秋,寒霜欺人。

  如今农闲时节,农夫无事可做,无银钱入账,心中俱焦急万分。

  乍听闻容宅雇人劳作,工钱日结,纷纷前来打听。

  容奚将此事交于张志,并吩咐其挑选身强体壮之人。

  张志成为容氏佃户,众人皆有耳闻。此前见其卖田救父,众人还唏嘘哀叹世事无常。

  如今张志精神爽利,面带笑容,据说容郎君厚道,予其厚利,真是羡煞人等。

  张志尽心尽力,挑选出二十位农夫,俱为干活好手。

  “张大郎,容郎君要做啥子?”有人好奇问道。

  其余人纷纷附和。

  这个季节,田地里哪还有事可做?

  张志亦不清楚,他只是奉命行事,遂道:“到时候自然知晓,反正都得听郎君吩咐。”

  他话音刚落,就见刘和行至,连忙见礼,问:“刘翁,郎君有什么吩咐?”

  刘和自己也有些懵然,却将容奚之言,一字不落地复述出来。

  “什么?将庄稼秸秆埋在地里?”

  “我没听错吧?容郎君真是这么吩咐的?”

  众人只觉莫名其妙,还有种荒诞之感。

  张志再次问清之后,只好说道:“既然是郎君的吩咐,我们一定努力完成。”

  他语毕,众人便也颔首。反正有钱赚就行,又不是杀人放火,管那么多作甚?

  张家的几块地,因父亲患病之事,秸秆一直未曾处理,如今恰好可用。

  一般人家,秸秆都会拖回家烧火,或就地燃烧成灰。

  刘子实一身劲没处使,也参与进去。

  有相熟之人调侃他,“我瞧你成天往县城跑,做啥?”

  有容奚吩咐,刘子实口风很紧,“我去学手艺。”

  “呦,容郎君还给你学手艺哪,”男人凑近他,小声问道,“他待你好不好?有没有经常打你?那些流言可不怎么好听哩。”

  刘子实狠狠瞪他一眼,挥起拳头示意,“你莫要说郎君坏话!郎君仁善,那些恶言不过是他们心木眼瞎!”

  在他心中,郎君是除阿翁之外,待他最好之人,他容不得旁人恶言评判。

  “哈哈,莫恼,我跟你开玩笑哩。”男人见状,不再言语。

  临溪镇民众并不蠢笨,自容郎君落水被救后,容宅似乎过上了好日子。

  刘氏祖孙换上新衣,经常去集市采买粮食,若搁在以前,哪有这些钱帛可使?

  不过思及容奚身份,众人便都释然。

  虽说容尚书一怒之下,遣容大郎至祖籍,可容大郎毕竟为其嫡长子,怎会真的忍心让他清贫度日?

  容宅。

  晚膳毕,刘子实消食后,于院中挥拳踢腿,容奚见他认真努力,心中欣慰,问:“子实日后有何打算?”

  刘子实想也不想,“自然是随侍郎君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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