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 第121章

作者:来生爱 标签: 宫廷江湖 年上 穿越重生

  “可是十日的时间太短了,又让臣如何把十万百姓转移出去,又安置在哪里……”见元惠答得如此笃定,范文轩也不由信了三分,开始为那尚未从洼地中转移出来的七成百姓担心。

  给范文轩一问,轩辕天鸿和元惠方青都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锁了眉毛。十天内,十几万人,这确是件难以完成的事。沁州尚且如此,那比这沁州还要大一倍的邢州……厅堂内忽然沉寂下来。几十万条性命如一副沉甸甸的重担压在了在场人的心上。

  “啊……”坐在一边兀自含了糖球的水寒忽又皱了皱眉毛,“记得父皇曾经说过十八年前两江水患,父皇也是治水钦差,那时候他好像沿江修了很多泄洪的围堰……”那时候的轩辕亦虽然还是皇子,却早就有了身为飞岚之主的觉悟,他自然要给其治下的飞岚多一份保障。

  “围堰?”听说苍江沿江有泄洪的围堰,正厅内所有的人眼睛都是一亮。有了围堰,一旦洪水来临,泄洪的围堰在卸去洪峰力道的同时也会储存大量河水,这样也就只须迁出低地和围堰内的人口,至于平原地带只需护住大坝便可安然度过水灾。

  “范刺史不知道这事么?”看范文轩跟自己一样似是第一次听到围堰的事,轩辕天鸿有些奇怪。

  “启禀王爷,下官调任沁州刺史是九年前的事,前任官吏并未向下官说过围堰的事。”不过,走访民间时他也曾听老人们说过十几年前亦王治水的事情,甚至还曾有人指了一些洼地告诉他那里曾是亦王带人挖的,说是用来泄洪,挖去的泥土又都用来筑坝了,难道那些洼地就是寒王说的围堰?

  “若是父皇曾经建过围堰,州志上会有记载吧。说不定还会有图纸或者地图什么的。”微垂了双目,盯了青砖的地面,水寒似是不经意的说了句。

  “下官这就着人翻看州志和十八年前的旧档。”说着范文轩就站起来。若真如寒王所说,有了围堰分布的地图,只要按图一一查看那些围堰的状况,再打通围堰和苍江之间的通道,卸去洪峰,沁州便能平安度过这次水灾。

  “呐,二哥,我困了。”听范文轩要去翻旧档,水寒知道轩辕亦离京时交代的事情自己已经完成,便故意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困了就回去休息吧,一天两夜都未休息,九弟困顿也很正常。”见水寒的眼角溢出小小的泪花,轩辕天鸿不禁莞尔。

  “嗯。”应了一声,水寒便从太师椅上站起身来,自顾自的往外走。

  “主子,这边。”立在正厅门口的一名黑色短打黑巾包头的青年见水寒出来了,忙迎了上去,同时压低了声音,“主子要的东西外边都备齐了,刚夏荷带人运进来了,放在院子里了。”

  “运进来了吗?”水寒听喜子说东西到了,双眸立刻亮了起来,脸上早就没了刚才的困顿。满脸兴奋地跟着喜子往刺史府的后院去了。

  一直立在水寒身后的曹初把大厅内发生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先说出十八年前皇上曾修筑围堰的事,后又提醒众人档案中可能有围堰分布的地图。两次,看似不经意的话就这样轻易的解决了沁州泄洪的问题。

  曹初可不认为这些话是真是水寒随随便便就说出来的,这等重要的事情必是有人提前告诉了的。这告诉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十八年前的亦王,现在的飞岚之主岚帝轩辕亦。如此重要的事不告诉鸿王反而说给寒王听……

  曹初忽然心念一动,难道自己一直的猜测都错的,皇上真正看重的竟是寒王轩辕水寒?

  见轩辕天鸿和范文轩带了人去沁州库中翻找十八年前的档案,原本一直都跟在轩辕天鸿身边的曹初便找了个借口离开,径自去寻水寒。

  因为一直跟在轩辕天鸿身边,曹初并不知道范文轩给轩辕天鸿和水寒设的钦差官署到底在哪里,便在跟随而来的侍卫那里问明了,从刺史府的后院出来,横穿了一条窄巷,从后门进了另一座宅邸。

  守在后门门口的侍卫知道他是水寒的师爷,现在跟着鸿王办事便打了个招呼把他放进院里。怕他寻不见水寒还特意分出个人带了他去。

七拐八拐绕过前厅,进了后院,再行几十步,那送曹初的侍卫便站住,远远的指点了位置后就离开了。曹初抱了抱拳谢了那带路的侍卫后就沿着青砖铺成的路来到一座清幽的跨院前。

庙堂卷 第三十五章 夜擒刺客

曹初立在院前的五级台阶上踌躇了一会,还是撩了长袍的前摆迈上台阶,进了院门。绕过影壁后,便进入这座青砖漫地的跨院,院内迎面三间正房,两侧两排厢房,都是房门紧闭。整个院落也空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放眼看去虽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可这略显萧瑟的气氛竟不像有人居住。

见此情景,曹初停了脚步,疑惑的打量起四周来。正犹豫间,正房一侧一扇毫不起眼的角门忽然开了一道缝,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从那条不宽的门缝里探出头来,见曹初满脸迷惑的立在影壁前便开了角门,进了前院然后冲曹初招招手,“曹师爷,这边,主子在后院呢。”

曹初认得这开门的少年就是前两日在驿馆给水寒赐了名字的七名少年之一,便重又撩了长袍的前摆跟着那少年穿过角门,到了后院。

后院内,一条砖道把前院的正房与后院的正房连在了一起,砖道两旁是鹅卵石垒起来的花圃,花圃内芳草凄凄,四时花卉点缀其中。两侧厢房的门前窗下也都种了一簇簇的花草。正房前有一棵枝繁叶茂的柏树,高大的树干竟有一人怀抱般粗细,巨大的树冠遮挡了上午的太阳,整座院子因此竟有了丝丝的凉意。与刚经过的前院相比,这后院到多了些许随意舒适,少了几分呆板。

跟着那少年再往前走,曹初便看见院内砖路的中间放了两口包铁的木箱,箱盖已经打开,其中一口箱子里露出一堆在捕兽用的铁夹和装了倒钩的渔网。

院子的各个角落,水寒的四名宫女一身劲装和那七名少年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低低的说话声中不时传来两声隐忍不住的窃笑。

正房的屋脊上,水寒换了一身水色短打,和喜子两人凑在一处摆弄着什么东西。见曹初进了后院,便跟喜子交代了两句纵身跃下房脊。

“属下见过王爷。”看水寒从屋脊上跃下来,曹初忙双膝跪在他面前,同时叩了一个头。

“曹师爷,有事么?”接了冬雪递过来的湿手巾擦去手上的污物,水寒看了眼四周,径自坐了正房门前的台阶。

“王爷,属下有些事不明白想请教您。”曹初见水寒坐了台阶,便起身走过去,躬了身子立在他身边。

“什么事?”

“皇上曾在十八年前在苍江两岸修筑围堰这件事连现任的沁州刺史都不知道,王爷您怎会……”

“父皇告诉我的。”见曹初一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水寒索性直接答道。

是皇上么?这样说来,自己还真的猜错了皇上的意图,皇上真正属意之人果然是寒王啊。虽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咋一听水寒说出口曹初的内心还是一阵悸动。

“怎么了?”看曹初身子一颤,水寒便问道。

轻轻抚了一下胸口,努力平复了一下狂跳的心脏,曹初躬起来的身子不自觉的又低了几分,“如此重要的事情皇上没告诉鸿王,而是告诉了您,那是不是说皇上把您看的要比鸿王重上几分?”言语间的恭敬谨慎竟如跟随在水寒身边多年的心腹一般不二。

“曹初。”坐在台阶上的水寒单手托了下颌,手肘支在膝盖上想了想问道,“静皇叔说你在沁州县衙做师爷的时候曾受上官排挤?”

“静亲王说的不错,确有此事。”虽不知水寒为何这样问,曹初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六岁那年,父皇曾说过,世人难免会有追名逐利的心思,将相本无种,平民百姓想要位极人臣权倾天下也很正常。但是,如果因为这样就妄想要猜测帝王的心思,却是犯了君主的大忌。”言毕,瞟了眼浑身忽然颤了一颤的曹初,水寒便从台阶上站起来,准备离去。

“王爷。”曹初被水寒一席话说的心惊肉跳,冒了一身的冷汗,整个身体都如筛糠一般颤抖不停,见水寒要离开,忙双膝跪在台阶下,“王爷既然知道曹初曾被人排挤,也知道曹初的心思,那曹初斗胆请王爷给曹初指一条明路。”

明路?从头至尾水寒倒是对这静王府的曹师爷没什么恶意,个人的境遇不同,被排挤倾轧自然会想成为人上人。现今有了出头的机会处心积虑的想往高处走也是人之常情。

停了脚步,水寒歪头想了想,“你既然跟着出来了,就应当尽心尽责的辅佐鸿王,你如果有真才实学,将来必定会有出头的时候。”

“王爷,那您呢?您就不想权倾天下么?”水寒说的虽然隐晦,但曹初这个曾经混迹官场的聪明人听来,轩辕天鸿将为飞岚储君的意思却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人各有志。本王志不在此。”权倾天下的滋味上一世他已经尝到了,本是能给人更多自由的权势在前世恰恰成了束缚他自由的工具。

“那曹初斗胆问一句,王爷志在何方?”

“我的志向么?”不知为何,在听到曹初的问话后,水寒原本漠无表情的脸上竟隐隐现了些许的笑意。仗剑江湖,行走天涯,看遍天下美景,尝遍天下美食,阅尽天下书卷做一个真真正正的自由人,便是水寒这一世的志向。

听水寒的话说了一半就住了口,曹初略感诧异正想追问,一句:不足为外人道也。便轻飘飘的飘进了耳朵。

怔怔的望着水寒那略带消瘦的身影迈了门槛进了正房,曹初竟觉得那少年看穿了这世间的一切。

“曹师爷。”耳边忽然传来一声低唤,曹初回过头,见轩辕天晨立在他身边,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五殿下。”虽不知道已经有了轩辕天鸿和水寒两个封了王的皇子治理水患,为何还会跟来一个五皇子,曹初还是恭恭敬敬的低了头。

“曹师爷,你来,给你看个有趣的东西。”轩辕天晨毫不在意曹初的恭敬,抬手便拉了他的胳膊,边走还边神神秘秘的向四周望了望。

“什么东西?”给轩辕天鸿脸上的表情感染,曹初也不由放轻了声音,任轩辕天晨把他拉到正房前的那棵柏树的后头。

柏树后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蹲在那里把细细的土面撒到地上。

“呐,曹师爷,就是这里。”曹初跟来,轩辕天晨就松了抓着曹初胳膊的手,然后蹲在那少年的身侧。曹初见他蹲了身子,自己也就学着他的样子撩了长袍的前摆,蹲在轩辕天晨的身侧。

“主子,您看。”透过敞开的窗子,恰好看见柏树下得三个人,冬雪的嘴角上挂了笑意。

“呵呵。”水寒走到窗口,向外看去,见三个人如孩子一般头对头的蹲在树根下认真的研究着什么也忍不住轻笑出声。

“戳这里。”看曹初蹲了身子,轩辕天晨便用不知道哪里弄来的一根拇指粗的树枝指了指那少年撒土的地方。少年听轩辕天晨这么说,忽然一愣,接着瞟了眼曹初,偷偷扭了头,躲过他的目光,同时嘴角微微的颤了颤,脸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这里?”曹初端详了半晌,见那块地方与周围的地面并无二致,就伸了手。

“别用手,用这个。”说着轩辕天晨单手扣了曹初的手腕,然后把手里的树枝递给曹初。

曹初虽然不明所以,还是接了轩辕天晨手中的树枝,戳了戳轩辕天晨指着的那块地方。

咔吧——一声脆响,一道寒光措不及防的从那片土里窜出来。

“啊—─”见那片土里竟然有东西窜出来,曹初吓的一声惊叫,扔下手中的树枝,慌忙后退去。不想退得过急,脚后跟踩到了自己长袍的后摆,人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呵呵——”低低的笑声从四周传来,笑声中曹初擦了擦额角上的冷汗低头看给自己扔了的那根树枝。待认清了那树枝上的东西,冷汗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流下来。

树枝的下半段赫然夹了一只巨大的捕兽夹子,锋利参差的夹口紧紧的咬合在一起,在从树上漏下来的斑斑点点的阳光下闪着森森的寒光。树枝上给夹子夹到的地方已经被夹断,仅剩了一小条树皮相连。

这若是夹了自己的手,必会骨断筋折,那他的一双手便废了。再擦擦额角的流下来的冷汗,曹初抬头看看蹲在一边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出丑的轩辕天晨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站起身来,理了理身上的长袍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

“五殿下,你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目送曹初离去,轩辕天鸿身边的少年忍不住问。

“只不过是给他个教训。”收了脸上的笑意,轩辕天晨眼底寒光一闪。他是杀手,却也同样是飞岚的皇子,自有其分寸,也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把这里重新弄好。弄完了把关在后院的那些丫鬟杂役什么的都放出来,让他们该干什么干什么。”说完,轩辕天晨便拍了拍手上的浮土,径自进正房去了。

曹初沿着来时的路出了二层院子的角门,再绕过头层院子的影壁,迈出跨院的门槛才跌坐到院外的台阶上。长处了口气后才想起抬手再擦擦额角的冷汗。

若想着升官发财就好好干,若不想就滚蛋,别把歪脑筋打在寒王身上,不然有你好瞧的。这就是轩辕天晨的意思,不然也不会在自己问水寒为何不想做皇帝之后跟他开这样的玩笑。曹初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轩辕天晨的用意。

还是太高估自己了,原本掩藏很好的小心思竟被两个十几岁的孩子先后看穿,曹初多少有了些挫败感。他却不知道,这两个他眼中的孩子一个见惯了宫中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另一个前世又曾立在权利的巅峰。

曹初坐在门口暗自叹息,却并未注意到不远处有个身穿湖蓝色广袖长袍的人急匆匆向他走来。

“曹师爷,见过寒王了?”许慎远远的看见曹初坐在跨院门口的台阶上,一边远远的喊了句,一边加快了步伐。

“啊,见过了。”曹初见刺史府的师爷许慎冲自己奔过来,忙起了身,重又理了理身上的袍服,“许师爷找我可有事?”

“不是我找你,是鸿王爷找你。”说着许慎就道了他跟前,“刚刚拣点府库翻出来几卷十几年前皇上治水时留下来的地图,鸿王爷请您帮忙过去看看。”

“好。”听许慎说果然找到了轩辕亦治水时留下来的地图,曹初忙强打了精神跟着许慎重又返回刺史府。

翻找出了轩辕亦当年治水留下来的围堰分布图后,沁州治水的首要任务便由迁移可能受灾的居民转移到查看图中标记的每一处围堰的现状,连通围堰与苍江,以及转移围堰附近的百姓上来。刺史府从今日起也就成了整个沁州治水中心,由轩辕天鸿坐镇。

夜已深沉。沁州刺史府却依旧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轩辕天鸿不休息,沁州的各级官吏以及刺史府内的差官自然也不敢休息,整个府中都被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与时不我待的紧迫感笼罩着。

和刺史府的紧张与压迫截然不同,与刺史府仅隔了一条窄巷的钦差行署内却一如往常。快到午夜,随着各层院子房间内的灯火熄灭,整个官署陷入了沉寂,只有屋檐下的风灯随着夜风摇曳。

两个时辰后,两道黑影一先一后远远的踩了房脊飞掠而来,而后在厢房的屋脊上停下。

两道人影凑到一处,低估了一会儿,其中一人便掠下房脊,进到院子里。高高点了脚尖,慢慢的往正房方向移动,同时,屋脊上的黑影也低伏了身体,最后干脆趴在房脊上。

院内的黑衣人,一边竖了耳朵,小心的转动着脖颈仔细查看了四周的动作,一边轻垫了脚步往上房方向移动。

脚步声起,随着吱呀一声,角门开启,一名青年女子拎了长裙的下摆,迈步进了院子。

已经下到院内的黑衣人身形一滞,瞟了眼四周,看见正房前那株柏树粗大的树干恰能躲一个人,闪身就蹿到了柏树后头。

“喀吧——”

“啊——”一声尖叫,声嘶力竭,惊天动地。随着惊叫声,暗处,两道人影直掠出来,伸手按了那已然倒在树下的黑衣人。

院内发生的一切都给屋脊上趴着的黑衣人看的清清楚楚,见同伙被抓,忙爬起来转身想逃。却不想一转身才发现,刚刚开角门的女子不知何时竟立在他身后,长裙随着微风摇曳。看他黑色面巾上的双眼因为恐惧瞬间放大,女子微微一笑,抬了脚,一脚把他踹下房去。

“绑了。”冷冷的声音从院内传来,随着黑衣人落地,两道影子期近反手就把他按在地上。

“噗——”一声轻响过后,正房内亮起灯光,两扇房门开启。

院内的四人压了给他们擒住的两名黑衣人进了屋子,把屋脊上的黑衣人踹下来的冬雪也拎了长裙的裙角跟在他们身后进了屋子。

屋子内水寒一身水色短打,白玉簪束发坐在太师椅上,轩辕天晨抱了肩膀斜立在水寒身侧。

那被冬雪从屋脊上踹下来的黑衣人给捆绑了双手,压着跪在屋子中间。蒙面的黑巾已经给扯去,露出一张平淡无奇的脸。他身侧,另一名黑衣人蜷缩了身体,紧闭了双目,显见已经昏死过去。他左脚脚腕上还咬着曹初白日所见的那个捕兽的夹子,夹口处皮开肉绽,露出森森的白骨。

“谁派你来的?”水寒身侧,轩辕天晨问。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抬头瞟了眼坐在太师椅上的水寒便一声不吭的低了头。

“杀。”见那黑衣人不肯开口,轩辕天晨眼底闪过一抹杀气。他也只是随便问问,从这两人一进院子他就从他们身上察觉到了专职杀手特有的杀气。专职杀手从不会透露出主顾的信息,身为杀手,轩辕天晨自然知道这一点。

“是。”应了一声,那跪地的黑衣人就被押了下去。他身边的黑衣人也被拖出去。

“你听见那声惨叫没有,震的房子都快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