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王爷落魄妃 第53章

作者:卡了能莎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甜文 朝堂之上 古代架空

我转身离去。

桌上的绿豆糕早已凉了,一块也没有动过。

殿外阳光正盛,我眯起眼睛。

“殿下!”身后传来气喘吁吁的呼声,“哎哟,三殿下呀!”

胖胖的黄公公把小脚迈成了风火轮,扶着腰向我跑来:“哎哟……可累死……咱家了……呼……三殿下……您腿脚可真好!老奴……老奴追了您……一里地啊!”

我有些好笑,问道:“陛下有什么旨意。”

黄公公掏出帕子擦汗,说:“陛下让老奴陪着殿下去看望皇后娘娘。”

我默了片刻。

黄公公觑了眼我的神色,说:“皇后娘娘对殿下一片关心,殿下理应去探望。”

我失笑。

皇后那一双纤纤玉手保养得极好,却洗手作羹汤,日日为皇帝做糖蒸酥酪。皇帝对皇后尊重又爱护,纵容皇后做出刺杀儿子这种事情。

帝王无情,亲手把两个儿子推向对立,走上互相残杀的道路。帝王有情,见不得心爱的女人一丝惆怅。

果真是伉俪情深。

我摇了摇头,说:“走吧。”

凤殿巍峨气派,却紧闭不见客。

“殿下请回吧。娘娘身体不适,今日不见人。”宫女说。

我略一点头,起身告退。

那宫女脸上闪过一丝犹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说不定我再求求,皇后就让我进去了。做母亲的人总是心软的。

可我不想。

巍峨的大门如一道深深的鸿沟,隔绝了母子情分。

太阳隐去了,风大了。

胃疼剧烈起来,我裹紧了披风。

疼痛如此熟悉,是小时候每喝一碗治傻病的药后都会有的疼痛。那药的味道我现在都还记得,苦得发酸,酸得发苦,是臭水沟被瓢泼大雨冲刷一整夜后,泛上来的味道。

一日三碗,用膳前喝。

喝完就会恶心,胃疼得想哭,吃不下饭。所以我那时候瘦得见骨。

我哭,我喊,我抗拒,说我不喝。

皇后比我哭得更大声,她说:“求你了,母后求你了,喝吧,喝了就变聪明了。”

变聪明了吗?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疼得快受不了了。

六月中旬,二皇子楚飒离京,带兵驻守北漠十八州。

北漠十八州建衙立府一事,交由太子全权负责。

南方各郡时疫严重,出了几桩流民袭官案,朝廷紧急下拨两百万两平疫款,下令由三皇子亲自前往,安抚民怨,平息时疫。

临行前一夜,王府。

我看着桌上的清粥和白菜豆腐汤,苦兮兮地说:“已经喝了八天粥了。要吃辣子鸡和烤兔肉。”

季明尘娴熟地端起碗,舀起一勺粥递到我嘴边。

我没什么底气地瞪他,他视若无睹,勺子稳定地停在我嘴边。

我泄气了,蔫蔫儿地吞咽起寡淡的粥来。

吃完一整碗,季明尘拿帕子给我擦了擦嘴,严肃地说:“太医说了这半个月要吃些清淡的,把胃养好。”

我拉过他的手,委屈地说:“没说不吃。但你能不能哄哄我啊,我都这么可怜了。”

季明尘轻笑说道:“怎么哄?”

我眼巴巴地盯着他弧度好看的唇。

他却像接收不到暗示一般,疑惑地挑眉看我。

直到我嘴角下撇,吸了吸鼻子,他才轻笑出声,凑过来吻了我。

我立刻就被治愈了。

粥是寡淡无味的,可他是甜的啊。

缠着他吻了好久好久,我们并排倒在床上,本以为该顺其自然地做下面的事情,他却起身推开了我。

“该喝药了。”

我哀嚎:“我都已经好了!”

季明尘严肃起来:“要喝的,那天疼成那样,不好好养怎么行?幸好我见你久没出来,进去找你,这才接到你。乖好不好?等养好,想吃什么都可以。”

我痛苦地捂住鼻子。

他又说:“喝完,给你惊喜。”

我纠结了许久,捏着鼻子一口闷掉了药。

他一笑,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里面竟然是热气腾腾的大包子!

我眼睛亮了。

我都多少天没见着油水了!

在季明尘的监督下,小口小口吃完三个包子,我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说:“本王要开个小会。”

很快,春梨、夏风、冬子和秋观异都过来了。

我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说:“想必诸位都已经清楚,本王已经开始谋划大事了。”

冬子诧异地看着我,说:“王爷,您别文绉绉的行不行,怪奇怪的。”

春梨咯咯直笑:“王爷可是四字定乾坤,肚子里自然有墨水。”

我佯怒地瞪他们,语气一松:“反正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我最亲近的属下了。既然是有共同目标的队伍,自然要有编号。”

我看向秋观异,说:“你聪明,负责动脑子,出点子,你是一号。”

秋观异眼神放光,正要说什么。

我说:“月钱加倍。”

他立马笑眯眯地说:“是,王爷!”

我又看向春梨:“明天我们出发去南边,你一个人留在王府,负责后勤,很辛苦,你是二号。”

春梨笑得露出小酒窝,甜甜地说:“是,王爷。”

我又看向夏风和冬子。

冬子忙说:“王爷,我比他先来您身边伺候,我是三号。”

夏风说:“王爷,我比他年龄大,我才该是三号。”

我纠结了许久,没有头绪,说:“那你们猜拳吧。”

冬子赢了,兴高采烈地说:“我是三号。”

夏风则垂头丧气:“我是四号。”

我开始安排任务。

“一号负责制定策略,想一想我们这一路上,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二号负责收拾行囊,三号和四号协助二号,唔……二号指挥,你们干活。”

我喝着茶,一摆手:“好了,去吧。”

卧房顿时空了。

季明尘说:“我是几号?”

我想了想,说:“你是零号。”

他戏谑地笑看着我。

我认真地解释:“零是没有,是无价,排在所有人和所有事前面,是最最最重要的。”

第46章

六月中旬, 连路边的垂柳都枝叶耷拉,无精打采。

“还有多久到?”

我擦着汗,不知第多少回掀起帘子问。

车夫的声音也是一样的有气无力:“回王爷, 还有十里地到下一个驿站, 可以稍作休整。”

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赶这么远的路。哪知就遇上了难得一见的酷暑,可把我难受坏了。

马车里放着冰块,没过多久就化成一滩水, 久了还会冒热气。

季明尘坐在我身边,摇着扇子为我扇风。

如此炎热,他却依然优雅自如。入夏后他就不再穿红衣了, 只着一身素净的白袍。头发一丝不苟地束着,额上连一丝汗水也没有, 神情怡然悠闲, 像一位极富教养的贵公子。

又像一株风度万千的雪松。

我看得入了迷, 连炎热都消散了几分。

“仙人, 你都不会热的吗。”

我无力地抱住他的手臂,枕在他肩膀上, 自己有气无力地回答了:“对哦, 你是天宫里的仙人,当然不会热。”

季明尘轻笑出声, 掏出手帕给我擦汗:“傻。”

他的手凉凉的, 我拉过他的手覆在脸上, 舒服得喟叹出声。

还不够, 我又拽着他的手伸进里衣, 贴在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