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a被我撩A了 第112章

作者:倾橙薄荷 标签: 幻想空间 情有独钟 甜文 校园 近代现代

盛允看着盛辞凡长大,这层不达眼底的笑容他怎么可能看不破?

可是,他必须维护好骄傲的孩子那份与生俱来、比天还高的自尊,他只字不提昨天的事情,甚至跟生日有关的字字句句都不敢提:“变天了,腰有点疼,所以来找医生开点药。”

盛辞凡见他手上空空如也,猜想他还没找医生,便走到盛允身后,握着轮椅的把手:“我带你去吧。”

盛允抬手附上盛辞凡的手背,止住他的动作,又好气又好笑,盛辞凡自己都还穿着病号服,竟然还想送他去看医生。

盛辞凡吃痛地咬咬牙,俊秀的眉头皱出几道褶子。

盛允扭过头,握住盛辞凡的手腕,借力把人牵到自己跟前,目光逡巡在烫红的手上,手心缠着的纱布浸透了血水,左腕上的伤口冒着血珠。

盛辞凡把手抽回来,藏到身后去,僵硬地扯出点笑容:“刚刚洗手,水温没有调好,没事的。”

盛允却是冷了面色,拽过盛辞凡的手臂不由分说地把盛辞凡推进洗手间,自己跟进去后,打开水龙头,水温调到最低,抓着盛辞凡的手,小心地避开创口,放到水下冲了好一会儿。

盛辞凡就这样被盛允按着冲水,他阖了阖眼,再撑开眼睑的时候,一颗滚烫的泪珠砸到手上,又很快被冰冷的水流冲掉,不见踪迹。

眼泪这种东西,掉了一颗,就会有第二颗,第三颗……

成串的泪珠滑落下去,胸腔里堵着的一口气消散了些许,总算夺得了一丝喘息的空间。

盛允垂眸专注于水池,像是听不见浅浅的抽泣一样,温柔地责备着:“多大个人了,连洗个手都会被烫伤,毛毛躁躁的毛病也不知道改改。”

“嗯,下次改。”盛辞凡吸了吸鼻子,“哥哥,可以了。”

盛辞凡关掉水龙头,含着点笑音说:“小时候你老是嫌弃我洗澡洗太久,浪费水,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那我还说过,‘小凡要乖,要坚强,要不负众望’,你还记得吗?”

“嗯。”

“这些年你都做得很好,现在哥哥再给你加一条。”

“好。”

“要平安。”

要平安喜乐,顺遂健康。

盛辞凡闻言,稍显怔忪,抿着唇,没有回话。

在他有限的认知里,平安这个词,涵盖了太多的东西。可是意外不会提前知会任何人,平安就像随风摇曳的枯叶,只需气流稍有张狂,就会随风而逝。

盛允没有逗留太久,等医生给盛辞凡换了药后就准备离开。临走前,他严肃的说:“小凡,这不是祝福,是摆在第一条的要求。”

哥哥要你平安,其他的都可以往后靠。

夜里,盛辞凡没让任何人留下来,把所有人赶出去之后,一个人待在病房里。

护士站里,老盛纠结得徘徊着,最后被陆江拽去了值班室泡茶,两直男长吁短叹,商定晚点再去病房瞧瞧。

盛辞凡拉开病房的帘子,搬了把椅子,坐在窗前,窗户上凝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他望着公路上的车水马龙,万家灯火。模模糊糊间他放空复杂的情绪,也放空乱哄哄的脑瓜,沉默地独自压抑着……

“咔哒”一声,病房门锁被按开。

盛辞凡依旧看着窗外,淡淡的语调里透着明晃晃的无奈:“爸,你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真的没问题的。”

“……”

陆修阳站到椅子后面,玻璃反射出来的模糊画面里,他不难捕捉到盛辞凡发怔的眼神。

今晚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夜空里蓄着深深的霾,一点都不明朗。

“你今天去哪里了?”盛辞凡低垂着脑袋,轻度脑震荡,所以头很疼,可是陆修阳没有来之前他明明是可以忍受的,现在反而矫情起来了,满肚子的委屈找到了突破口,一股脑地冒出来,“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会喜欢盛允哥哥吗?反正薄荷是挺喜欢的呐

第056章

陆修阳酸了眼眶, 从心尖上涌出的难过填满胸腔, 随着血液扩散到每一个细胞中,像一只压抑的困兽,叫嚣着撕裂掉他的沉着冷静。

猝然被一把玻璃渣子揉进了心脏, 他滞了呼吸,手搭在椅背上, 皮肤下的淡青色的血管根根分明, 他克制着情绪, 微微颔首:“我是你养的猪,变成猪肉也还是你的。”

盛辞凡轻笑了声,辨不清情绪,只是向来晶亮的眸子黯淡了光彩, 沉沉得像一滩死水,无波无澜。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莽撞,又很自负, 才会跟着那群混混去巷子里?”他顿了顿, “如果我知道他们早就知晓我是Omega这件事, 我一定不会去。”

“昨天下午去接你的时候,我一直盯着地图上的小圆点,小圆点动一下, 我就激动一下。”

“我真的, 太想见你了。”

一向张牙舞爪嚣张着的少年褪去了保护壳,手臂环着膝盖,整个人缩在椅子上, 话头话尾都掺杂着细细的颤音。

“我和你一样,对你的念想,只多不少。”荒凉的悲痛攀爬着扯断最后一丝冷静,陆修阳俯下身,把盛辞凡紧紧地搂在怀里,“你是小朋友,不必逞强,撑不住了可以哭。”

泪水滚落在肩窝,白色的t恤被晕湿了一小片,陆修阳轻轻扣着盛辞凡的后脑勺,宽大的手掌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的后心,一如小时候那般,静静地陪着小奶包。

过了许久,抽泣声淡了,耳畔萦绕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下来。大约是哭得有些累了,盛辞凡伏在陆修阳的肩上睡过去。

陆修阳动了动麻木的肩膀,把盛辞凡抱回床上,可他一松手,盛辞凡就醒了,茫然的黑瞳里盈着惊慌失措的不安。

陆修阳心疼得无以复加,掖好被子:“睡吧,我不走。”

盛辞凡乖巧地闭上眼睛,鸦羽似的睫毛在眼下拓了一层薄薄的影子。

陆修阳在床旁坐了大半个小时,盛辞凡的一呼一吸都稳了下来,白炽灯太亮了,他开了盏床头灯,准备去关掉刺眼的白炽灯。

他刚起身,盛辞凡就倏然睁眼,放在身侧的手条件反射般的蜷起,拽紧被子:“你不是说不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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