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甲子亥
乘务员忙不迭的点了点头,拿起胸前的对讲机开始喊人。
没一会儿,年轻女人和年轻男人被双双抬下火车,送往最近的医院。
邵云去推脱自己有急事要办,所以没有跟着下车,好在乘警并没有为难他,非常体贴把他请到了列车长办公室录了口供。
“在这里签字按手印。”乘警将写好的口供拿给邵云去。随口说道:“现在的人贩子还真是无法无天,不过说来也怪,只听说过人贩子千方百计的把人哄骗到深山老林里,怎么这两人直接就下了狠手了呢,这人都哑了,能卖上好价钱吗?”
邵云去没说话,直接将签好字的口供递还给乘警。
回到车厢,周围床铺的人当即围了过来,逮着邵云去就是一阵猛夸。他脸上挂着笑,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的应上一声。
等他们夸够了,邵云去爬上床,被子一掀,橘猫蜷着身体,打着小呼噜,睡的正欢。
得,这位比他还心大。
作者有话要说: 橘猫:没错,大爷我回来了!
第66章
过了差不多两个小时, 车厢乘务员给邵云去送来了关于那两个人贩子的最新消息。
“女的抓住了,男的跑了。”
没办法, 谁让当时正好列车进站,车厢门开着,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 两人就已经冲出去了。
因为列车停靠的地方是个小站,铁道旁边的栅栏设施还没有布置起来, 好在车站的警务人员反应及时,听见呼喊声就冲了出去。追了好几里路,总算是把筋疲力尽的中年女人给逮到了, 可是那中年男人却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对了, ”乘务员像是想起了什么, 问道:“那俩个人贩子的目的地貌似是边省图县, 我记得小哥你好像也是去那儿的。”
邵云去点了点头。
乘务员皱起眉头:“这人贩子一般都是成群结队,什么上线, 下线的, 说不定图县就是他们的中转站。小哥你一个人出门, 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你现在坏了他们的好事, 别被人给报复了。”
邵云去唇角一弯, 随口说道:“谢谢大哥关心,你放心,我两个舅舅就住在图县,我一下车就打电话让他们来接,不会出事的。”
“那就好。”听邵云去这么一说, 乘务员顿时放下心来:“那行,小哥你休息休息,再有一站就到图县了。”
邵云去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目送乘务员离开。
他的话邵云去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他本来就嫌弃国家处置人贩子的刑罚太低,他们敢凑上来,凭他的手段,不介意让他们有来无回。
两个小时后,列车进站。
出了火车站,邵云去从书报亭买了一份图县的详细地图。在县城的宾馆里修整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一大早,一人一猫踏上了前往北镇的大巴。
北镇坐落在长白山脚下,是附近县市去往长白山的必经之路。
下了大巴,已经是正午,邵云去在路边摊上买了两只卤鸭腿,一只递给趴在背包上的橘猫,一只塞进自己嘴里。一边啃一边查看地图。
他的手指往前划去,最后停在最深入长白山老爷岭的几个村落上。
“先去……山下村,”他点了点地图上小的可怜的一个红色圆圈,“在山下村修整一晚上,明天进山。”
“喵。”橘猫压着鸭腿,抬起下巴从鸭腿上撕下一块肉来,它没有异议,一切都听邵云去安排。
扔掉手里的鸭骨头,邵云去招来一辆摩托车,商量好价钱,直奔山下村而去。
宽敞的水泥马路直通山下村,两个小时之后,摩托车在路边停稳,正前方是错落有序的四层小洋楼。在太阳的照射下,墙壁上贴着的各色瓷砖熠熠生辉。
山下村依山傍水,山自然是长白山,水则是长白山上冰川消融形成的河水,山下村就建在文川河旁边。
下了摩托车,沿着水泥马路一直往前走,最先看到的就是山下村的祠堂。祠堂门口卧着两个大石狮子,屋檐下坐着七八个老人,祠堂前的空地上不少孩子正在玩闹。
远远的看见邵云去走过来,几位老人当下也不说话了,纷纷转过头来看他。等他走近了,确定他不是他们村子里的人之后,几位老人纷纷站了起来,喊道:“你是什么人?到我们村子里来干什么?”
邵云去微微一愣,看着面带警惕的一干老人,总觉得他们反应是不是有些过激。
他两眼一闭一睁,再看时,眼前的山下村村民,无论是老人还是孩子,天灵盖上都蒙着一层阴霾,又有一根微不可闻的透明线条,一端绑在他们的左脚上,一端没入地底。
他抱着橘猫,脸上挂着笑,露出四颗大白牙:“我是来长白山徒步旅游的,贵村是最后一站,现在天色晚了,希望能借宿一晚,明天一早就走。”
刚才说话的白胡子老头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邵云去一遍,看见来人不过是个毛头小子,怀里还抱着一只家猫,看起来一脸纯良,脸上的警惕当下去了大半。
站在他旁边的一个灰衣老头眼珠子一转,不等白胡子老头拒绝,他直接说道:“原来是来旅游的啊。小娃看着年纪轻轻,胆子倒是挺大的。行,正好我……大儿子家现在就他一个人,我给你说一声儿,让你去他家住一晚。”
“那好,谢谢爷爷了。”邵云去垂了垂眼帘。
白胡子老头还想说话,灰衣老头却直接越过他,朝着一脸感激的邵云去走了过去:“走走走,我带你过去。”
“这……”白胡子老头皱着眉头,不明白郑好礼打的什么主意。
郑好礼走在前头,随口问道:“小娃是哪里人啊?”
“庚省的。”邵云去如实回道。
“庚省?离这里可够远的。”郑好礼搓了搓手指头,笑的意味深长。
“是啊。”邵云去捏着橘猫的爪子,故作小心翼翼的问道:“对了,爷爷,我看刚才那位白胡子爷爷,好像不太愿意留我住在村里?”
郑好礼眯着眼:“你说陈书记啊,他也是怕了。知道我们村是干什么的不?”
邵云去摇摇头。
“我们边省有句民谣:关东山,三宗宝,人参、貂皮、乌拉草。咱们附近这几个村背靠长白山,长白山上盛产什么?人参啊,所以我们村人人都是放山人,也就是挖参人。不过到了现在,这山上的人参越挖越少,越挖越小。所以我们附近几个村打从十年前开始合作养殖人参,靠着这两笔买卖,村里家家户户都富裕了起来。”
他叹了一口气:“这人一旦有了钱,可不就有人眼红了吗。六年前,一伙老贼打着借宿的名头住进我们村,结果用迷药迷晕了借宿的六户主家,把人家家里头藏着的老山参和现金全给偷走了,每一户起码损失了大几十万。打这以后,村里一般就不让陌生人住进来了。”
这解释大概是想消除他的戒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