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颗扔准,都撒在花盆边上。

中间尤彬进来了一趟,猝不及防地踩了一鞋底。齐磊看他进来也不扔了,嘎嘎蹦蹦地又嗑起来。

尤彬看看满地的瓜子,无辜成了烟灰缸的花盆,似笑非笑的廖以庭,臭着脸的齐磊,心里有数了。调侃了一句:哟,小祖宗又作妖呢!

齐磊举起手机挡住脸,狠狠地戳屏幕,谁也不搭理,暗骂:尤彬你就会跟老混蛋一个鼻孔出气,且等着。

尤彬识趣,两句话说完正事赶忙就出去了,关门时心道:还真是宠妾的脾气正房的命。

“过来。”廖以庭做完手上的工作,关了电脑,好整以暇地盯他一会儿,等齐磊主动与他对上视线的时候才叫他。

齐磊装没听见,头都不歪地划手机。

廖以庭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办公桌绕出来走到齐磊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上身往前探了一点柔声问:“宝贝儿?”

齐磊挑着眉头瞥了廖以庭一眼又继续划手机,嘴里念念有词:“宝贝儿长宝贝儿短,宝贝儿不开心又不管。”

廖以庭噗嗤一声被他逗笑了,大手揉上齐磊刚烫的卷毛,“唉哟,过来,没不管。”

齐磊左躲右躲不让他摸,气鼓鼓地转过去趴到沙发背上,举着手机刷微博,拒绝交流。

“总得让我知道你为什么不高兴吧。”

齐磊背对着他,冷漠地又一哼。

“......”

好在齐磊毫无知觉地补了一句:明知故问,不然下一秒廖总裁就要朝他毫无防备的脖子咬过去了。

廖以庭又坐回去,双手环在胸前想了想,问道:“因为我不让你去越界和拳馆?”

齐磊腾地坐直身,一脸义愤填膺,“你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而且我还是老板呢,两三个月不露面算怎么回事?”

“拳馆有老莫,酒吧有老刘,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天天往那跑什么?”廖以庭还是哄小孩的语气,带点没什么效力的严肃。

“怎么就不是好地方了?那是我爸留下的。”齐磊故意搬出齐行健来压人。

廖以庭确实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但一码归一码,小孩子不管不行,“你爸留下的多了,明天给你换两个。”

“我不!我好不容易做出点成绩还要给我爸看呢!”几秒钟前,齐磊想到了这个能让廖以庭无法拒绝的理由。

“我觉得你爸早就不想看见我们俩了,”姜还是老的辣,廖以庭完全没按齐磊的剧本来,“你要是上学太闲就来公司实习。”

“我才大二,你见过大二实习的吗?符合公司规定吗?”

“我的公司我说行就行。”

“那我还是酒吧和拳馆的老板呢,凭什么就不能去?”

眼看齐磊要炸毛儿,廖以庭放软口气,半哄半劝:“那地方没几个正经人,你还是学生呢。”

“你又多正经?十二生肖星座组合你有落下的没?”

牙尖嘴利的齐小爷向来箭无虚发。

廖以庭一时噎住,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在这种情况下被齐磊翻烂账,还真有些惭愧。

不过廖以庭很清楚他不是来跟自己秋后算账的。

说到底齐磊就是个青春期刚勉强毕业的半大孩子,凡事越是按着不让做心理越逆反。廖以庭用了一分钟时间以家长的角度审视,又用了两分钟以爱人的身份反思,迅速得出了这个结论。

“我要离家出走。”齐磊脖子一抬。

“走几天?”

齐磊想了想自己能忍受几天见不着廖以庭,狠狠心又翻了一倍,五指一伸:“五天。”

“我怎么教你的,今日事今日毕,十点之前给我回家!”

“......”

☆、保命

离家出走说出去了,不走折面子。

叛逆少年如愿去拳馆晃了圈,上午人不多,齐磊一进拳击室就看见个一身腱子肉的糙汉,胸前带着陪练的工作证,是个生面孔。这人的长相莫名激起了齐磊的挑战欲,他去自己的办公室换了身衣服直接去找人“约战”。

糙汉陪练新来的,听同事说老板欣赏能打的,急于表现,力道有点没轻没重。齐磊几个月来床技练得刻苦,打拳倒是手生了,又不熟对方的套路,一局下来除了反应够快没讨到什么便宜,眼角还不小心挨了一拳狠的,青了一大片。

脸上挂了彩,约午饭只能找熟人,最好还是能混到人家里吃不用抛头露面那种。

孟唐的新家齐磊早跟方子宁混得熟门熟路,而且敢肯定以孟唐粘人的程度,周六方子宁一定在,毕竟俩人奸情摆在那。

所以当齐磊按响楼下的安全门却是方子宁的声音接通时他一点都没意外。

“你不用那副表情,我不是背着你来偷你男人的,我知道你肯定在我才来的。”齐磊像进自己家一样踢了鞋子脱外套,开冰箱找饮料,边喝还不忘挤兑人。

方子宁朝齐磊比了个中指,他刚才表情古怪是在想:自己和孟唐的关系在别人眼里已经那么不清白了?他在孟唐家齐磊惊讶都不惊讶一下?

“我就不该给你开门。”方子宁转身要走。

“你门只给孟唐开?”齐磊不怀好意地勾住他松紧带的后裤腰,松手又弹了回去。

方子宁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齐磊在开车,面皮有点烧,咬牙切齿骂:“你家总裁怎么还没操/死你呢!”

“你这脸怎么了?”

齐磊甩了一下有点过长的刘海,方子宁才看见他眼角那处不小的淤青,“你家总裁家暴你?你这是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