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红尘渡你 第66章

作者:漱己 标签: 近代现代

俩人出了柳条巷子,走在街上,今日已无夜市,行人寥寥。

现下月色清亮,沈已墨不敢看季琢,怕勾起了前世的回忆,只得盯着地面上季琢的影子。

那影子与他自己的影子交叠着,乍看,仿若是季琢揽着他的后腰一般。

沈已墨这般想着,突地觉着后腰的肌肤热得厉害,那热度蔓到他面上,烫得他尚未褪去的嫣红更为羞耻。

沈已墨不同于往日的安静使得季琢回过头来,入眼的沈已墨面色嫣红,双目迷蒙。

季琢伸手抚上沈已墨的额头,低声问道:“你可是觉得身子不适?”

季琢的体温一触到沈已墨的肌肤,那散着白瓷般光泽的肌肤便细细地打起颤来,沈已墨一怔,脑中不断地浮现出前世他与季琢的温存,一帧一帧如同春宫图一般。

良久,沈已墨才将那羞耻而甜蜜的回忆全数压下,他抬眼望住季琢,柔媚地笑道:“你若是愿意与我欢爱,我定然叫得比那少年好听上千万倍。”

季琢闻言,便知沈已墨是动了情/欲,而非身子不适,立刻松开手,走在了前头。

这夜,沈已墨梦到了他与季琢初次欢爱的场景,那次疼得他几乎要断了气去,但心里头却是溢满了喜悦。

沈已墨醒时,浑身汗湿,他令小二哥抬了一桶热水来,沐浴过后,方下了楼去。

季琢已坐在楼下用膳了,听见动静,瞥了眼沈已墨,复又去用他的稀粥。

沈已墨要了一屉小笼包子并一碗银耳汤,便在季琢对面坐了。

见季琢不理会他,沈已墨含笑问道:“季公子,你昨日睡得可好?”

季琢随意地点点头,甚至连眼角余光都并未分半点予沈已墨。

小二哥利落地将小笼包子与银耳汤送了上来,两样吃食皆是热气腾腾,沈已墨夹了最为白胖热乎的一只小笼包子到季琢碗中,自己才吃了起来。

他堪堪将一个小笼包子收入腹中,便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渐行渐近。

顷刻之后,一差役立在他面前,确认道:“你便是沈已墨?”

沈已墨颔首笑道:“我便是沈已墨。”

这衙役正是昨日在云翎姑娘房中遇到的那个年轻衙役,他奉崔云思之命来领沈已墨上堂为周锦书作证。

沈已墨刚醒不久,从骨子里散出丝丝缕缕的慵懒来,这慵懒之意衬得他颜色更甚,嘴唇因被肉汁沾染,待人采撷一般娇嫩。纵使年轻衙役早已见识过沈已墨的丽色,见状,仍是怔住了,目光更是毫不掩饰,直愣愣地往沈已墨面上去了。

季琢不知沈已墨犯了甚么事,便放下调羹,抬眼去看那年轻衙役,一见年轻衙役这般露骨地盯着沈已墨,他心里头莫名地生出些不悦来,出言问道:“你寻沈公子有何事?”

年轻衙役回过神来,还未答话,沈已墨轻柔的声音却是响了起来:“我随你去。”

说罢,沈已墨便站起身来,抬脚欲走。

突地,他的手腕子被甚么人扣住了,那人的掌心温热。

他回首唤了一声:“季琢。”,后又笑吟吟地道:“季公子,你勿要挂心,应是那周锦书要寻我作证人,午膳前我便能回来。”

周锦书为何要寻沈已墨作证人?

周锦书又犯了甚么事?

未待季琢发问,沈已墨已对年轻衙役道:“走罢。”

年轻衙役盯住沈已墨的面容,客气地道:“请。”

季琢满腹疑窦,也跟了上去。

第53章 第三劫·第六章

沈已墨随年轻衙役去了县衙。

今日审的是云翎姑娘的案子,云翎姑娘颇有艳名,不少人叹息其红颜薄命,怒斥凶手丧心病狂,因而一开审,公堂之外便围满了观客,观客皆伸长脖子盯紧了疑犯周锦书。

沈已墨与年轻衙役一时进不得,片刻后,年轻衙役好容易才使得观客让出一条道来。

崔云思坐在高堂之上,见沈已墨穿过观客被带入堂内,便指了指周锦书道:“沈公子,你可识得这周锦书?”

沈已墨扫了眼跪在堂下的周锦书,含笑答道:“回崔大人,这周锦书我自然识得。”

季琢立在人群中,听闻沈已墨唤崔大人,便觉着有些奇怪,他与沈已墨初来黎州,沈已墨为何会知晓眼前这个县令姓崔?

崔云思再问:“你为何会识得周锦书?你与周锦书又有何干系?”

“我是前日在夜市识得的周锦书。”沈已墨略略垂首,瞥了眼季琢,羞怯地道,“我与周锦书无甚干系,我不过是想问他买几幅画而已。”

崔云思此前从未见过沈已墨这般神情,沈已墨眉眼本就生得精致难得,被羞怯一晕染更是惹人遐思,加之今日沈已墨又穿了件踯躅色的衣衫,乍看之下,竟像是换了个芯子似的,与往日半点不同。

往日的沈已墨哪里会露出这般神情,往日的沈已墨又哪里会穿这般艳丽的衣衫。

莫不是出了甚么事罢?

崔云思抚摸着惊堂木,将疑问暂且压下,接着问道:“沈公子,你未时可是与周锦书在一处?”

沈已墨答道:“我过用午膳,便去寻了周先生,未时确实是与他在一处。”

崔云思颔首,肃然道:“云翘姑娘指认周锦书杀了云翎姑娘,云翎姑娘的死亡时间约莫是未时,你可要想仔细了,莫要记错时辰。”

沈已墨自然不会记错时辰,但崔云思要他想仔细了,他便从善如流地道:“既然崔大人这般说,我可得再想想·······”

原本跪着的周锦书闻言,仰首望着沈已墨,急声打断道:“沈公子,我未时在为你画那春宫图,哪里会有杀人的空暇?”

春宫图一词掷地有声,以致于观客纷纷往沈已墨看了过去。

沈已墨被惊艳、讶异、窥探、嗤笑等各色的目光围了个严严实实,但他面上却半点不变,甚至扬唇笑道:“周先生,你那春宫图画得着实不错,可惜你不但未画完,还给弄脏了,待你出去,你可得赔我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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