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每天都在吃醋 第30章

作者:森杳崎 标签: 豪门世家 甜文 婚恋 近代现代

  次日清早,姜易维不到七点起的床。路硚的拍摄在下午,可以继续赖在床上睡懒觉。做好早餐,还蒙头睡着的赖床鬼说什么也不肯起来吃一口。

  姜易维实在没有法,托着路硚的后背逼他喝了几口热牛奶。

  路硚重新躺回床上。

  他皱着脸懒得动弹,张嘴嘟囔着:“我本来就想上厕所,你还逼我喝奶……”

  呢喃埋怨的语气,很像在闹脾气的小朋友。姜易维捞了路硚一把,把人抱到卫生间。他亲力亲为,在路硚依旧迷糊的情况下帮助路硚对准马桶,说:“上吧。”

  姜易维不是第一次这样帮路硚了,醉酒洞房那天他也这样帮忙过。但是那天路硚尿的很顺利,不像今早这样对准半天也没能尿出来一滴。

  姜易维思考很久,问了一句:“用吹哨吗?”

  路硚被这句话吓得稍微清醒了点,都听见半个音节从姜易维嘴里吐出来了。愣是及时说不用,把集中注意力,终于成功放水。

  见人也精神了,姜易维试图让路硚先把早饭吃了。

  路硚坐在餐椅上随便吃了口,没吃太多就有些饱了。加上昨晚被姜易维折腾到太晚,扶着腰又趴回床上躺着。

  姜易维换好衣服坐在床边帮路硚掖好被角,说:“今天别骑机车去公司,下午我让司机来接你。”

  路硚点点头。

  就算他想骑机车,他的屁股也不会允许。

  姜易维走后,路硚一觉睡到十一点。

  醒来时慢吞吞地掀开被子,脚刚要碰地,迎接他的不是硬邦邦的地板,反而是一片毛绒触感。

  脚掌被爪子扒拉一下,路硚才反应过来碰到的是路易。低头看去,路易正乖乖地躺在床边,还把他的拖鞋压在身下。

  “乖,先起来让我把鞋穿上。”

  路易真的能听懂似的站起身子,看路硚把拖鞋穿好还冲着他叫了两声,用嘴巴咬着路硚的裤腿把人往餐桌前拽。

  路硚一看,发现餐桌上是姜易维在路硚补觉时做好的饭菜。旁边还贴心的贴着便条,让路硚用微波炉热一热再吃。

  路硚心里暖暖的,把饭菜热好,又给自己烧了壶热水想泡点柠檬蜂蜜水。他嗓子实在太疼,发出的声音都有些沙哑。

  水在厨房烧着,他就在餐厅边吃午饭边玩手机。水烧好发出哨音时,路硚的手机也正好响了。

  打来的人是段衍临。

  按下通话键,路硚一手接着电话,一手倒着热水,问:“怎么了?”

  “路硚……”段衍临声音沉重。

  路硚不由心中一慌,手抖地把水洒到了外面。他还没来得及问段衍临怎么了,就听见段衍临又说:“路阿姨她……快不行了。”

第32章 路母

  赶到医院时, 路父和路雨琦都在手术室外等着。见路硚来了, 路父无力地拉着路硚的手臂:“你妈她……可能挺不过去了……”

  路硚突然想起之前来医院看母亲, 她和段衍临欲言又止的模样。今天,自己又是最后一个赶到医院的。原来除了自己, 所有人都知道母亲的病情有多糟糕。

  “小路……”见路硚不言不语, 路父还想说些什么。话开了个头, 却又逼自己把话咽回肚子里。

  路硚拉下父亲的手臂,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目光死死盯着手术室,才不到几秒,就眼角通红。

  “哥……”路雨琦坐到路硚身边。

  路硚没看她, 只是回她:“我没事。”

  这哪里是没事的样子?路硚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 他越这样沉默,就越证明他心里难受。

  另一边, 姜易维已经让司机到家里去接人。司机在门口按了半天门铃也没见路硚过来开门, 便给姜易维打了通电话,试探地问着是不是路硚已经到公司了。

  姜易维皱下眉头, 挂断电话就往时尚模特部门走。

  还未走到门口,就听见摄影师助理逮着编辑陈西南问:“路硚还没来?他怎么搞的?这都几点了?我们摄影师都等急了, 真以为仗着姜总撑腰就能为所欲为了?”

  话落, 姜易维正好站在这人身后。

  “姜……姜总来了……”陈西南怼了怼摄影师助理, 示意他别再说了。

  摄影师助理没想到姜易维会出现, 再加上姜易维的气场, 他瞬间像个泄气的气球, 吓得魂都飞了, 支吾道:“姜……姜总……我说这话也没有别的意思,我们摄影师也挺忙的……多少艺人等着他拍呢?就这样被路硚放鸽子不太合适吧?”

  姜易维没多说什么,只是道了句:“今天的拍摄取消,摄影师那边我亲自去说。”

  姜易维都这么说了,摄影师助理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心里难免觉得路硚是在摆谱,刚因为姜易维有了点名气就开始发飘,估计连自己是谁都给忘了。

  姜易维在摄影师助理走后询问陈西南:“小路还没到?”

  陈西南摇头:“没到,该不会路上出事了吧……”

  姜易维愈发担忧,转头看眼窗外,发现天气阴沉,有要下雨的征兆。

  他立刻拿出手机拨通路硚的电话,接着向电梯口走去。

  电话打过去很久,就在姜易维以为路硚不会接通时电话的另一边才传来了路硚的呼吸声。

  声音有些重,让人听着很难受。

  “小路。”姜易维已经走到停车场,坐在驾驶位问,“发生什么事了?”

  路硚一下就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把头压得老低才哽咽地说:“我妈……我妈她……”

  接下来的话路硚没敢说出口,他心里仍然抱有一丝母亲能被抢救过来的希望。

  踩下油门就往医院的方向开去,车子开到一半,雨滴从空中垂落疯了似的往车上砸。噼里啪啦的声音,让姜易维更加不安。

  到达医院的抢救室走廊,姜易维就看见路硚垂着头,双肘拄着两膝的模样。

  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明明上午还好好的人,才不过几个小时没见,就如此颓废。看得姜易维既心疼,又心酸。

  路父看姜易维来了,拍了拍路雨琦的肩膀,让路雨琦陪他去窗口吹吹风。

  路过姜易维身边,路父叹气:“好好陪陪他吧……”

  姜易维点头,迈着步子朝路硚走去。

  走廊安静,姜易维的脚步声格外清晰地传进路硚的耳朵里。

  路硚没往姜易维的方向看,但在听见姜易维脚步声的那刻起,早已酸涩的眼睛终于忍不住流下眼泪。他肩膀抖动,像个孩子一样用手捂着自己的脸。

  “小路。”姜易维在路硚面前半蹲下来,宽厚而温暖的手掌捧着路硚的脸庞的轻声说,“哭吧,我在这里陪你。”

  如果能好受一些,哭多久我都陪着。

  姜易维帮路硚一遍又一遍地擦着眼泪,最后站起身子把路硚紧紧抱住。

  路硚抱着姜易维的腰,脑门抵着姜易维的腹部把眼泪蹭了他一身。在手摸到姜易维的衣服时,他才发现姜易维浑身**的。

  抬头看去,发梢和顺着额头滑到下颚的水滴还在往下流。他这才止住眼泪,问了句:“下雨了?”

  “恩。”姜易维答。

  路硚怔怔地看着姜易维几秒,嘴唇动了动:“只要下雨,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至少在他路硚的人生里,是这样的。

  姜易维想安慰路硚不要瞎想,却见手术室的门被打开。段衍临从手术室出来,满眼歉意地对着路硚摇了摇了摇头。

  他连“我尽力了”都说不出口,眼眶也是红的,似乎开口说话就能哭出来一样。

  路母的尸体路硚摸了,冰冰凉凉。曾经那个拉着自己的手,满嘴唠叨的女人再也不会在自己耳边说一些让自己心烦的话了。

  可是他的心就像被撕裂了一样,甚至听得见流血的声音。他很想把母亲的手捂热,不然怕她孤零零的会觉得冷。

  外面的天都黑了,才处理完母亲的后事。路父拉着路硚去路母生前住院的那个病房,把一张纸条塞进路硚的手里。

  “小路啊……”

  听着父亲像是瞬间老了十岁的声音路硚又哭了出来。

  “你妈病情恶化这件事,她不想让你知道。她说你才刚结婚,不想触你霉头。”路父声音顿了顿,眼里闪着泪光,“她说她就想看着宝贝儿子一天天开心,幸福的样子。”

  “你别怪我们,看你沉浸在幸福里,我们是真的不忍心让把这些事儿告诉你。”路父伸手帮路硚抽张纸巾,给他擦了擦脸,“你没了妈妈,我也没了要白头偕老的挚爱……你好好的,别让爸爸担心……”

  路父自知没有资格说这些话,年轻时犯下的错让他永远无法原谅自己。但路母是他的挚爱,这一点是真的。曾经许下承诺说要白头偕老,现在却只剩自己,这也是真的。

  担心儿子,更是真上加真。

  路硚只是点头,依旧不肯说话。

  和姜易维开车回家的路上,也是头靠着车窗,一路无言。

  中途段衍临给路硚发了条微信,说:【对不起,不应该瞒着你。】

  路硚回他:【别说对不起,你没有错。】

  错的,明明就是自己。

  其实那天在医院,他隐隐约约感觉到母亲的不对劲。只是当时他被幸福包围,骗自己母亲不会出事,告诉自己不要瞎想,会一直幸福下去。

  可是结果……他的自我欺骗,害他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小路。”姜易维担心,时不时地往路硚这边看。

  从医院出来那会儿雨还在下,进车时难免淋了些雨。现在路硚的头发还没干,他有些害怕路硚晚上会发起高烧。

  透过车窗,路硚把姜易维担忧的目光都看在眼里。过了很久,开口说着:“我没事儿,你专心开车。”

  回到家里,姜易维就去拿睡衣帮路硚换上,整个过程路硚都死死地攥着母亲留给他的那张纸条。纸条他没看,也不敢看。仿佛看了,他就必须要接受母亲已经过世的这个事实。

  换好睡衣,路硚就蜷缩在沙发上。路易感觉得到家中不同往日的气氛,跳到沙发上用头拱着路硚的手臂传递一些安慰。

  路硚勉强笑笑,摸了摸路易的头。

  姜易维让路硚吃了片药以防生病,又拿了毛毯披在路硚身上。坐上沙发,他有力的两条臂膀把路硚拉近怀里,环抱着他。

  路硚回头去看姜易维,姜易维便轻轻亲吻路硚哭得红肿的双眼。这样无声的安慰,似乎比口头上的更有力量。

  半夜三点多种,路硚开始浑身发烫,不仅额头冒汗,就连掌心也潮湿一片。

  姜易维赶紧去拿退烧药,看路硚吃下后再度把路硚圈在怀里。

  路硚烧得有些迷糊,先是看看一直躺在他们身边的路易说了一句:“路易真的好乖……”

  然后又说:“我掌心全是汗,把我妈留给我的纸条……弄湿了。”

  姜易维大手覆盖住路硚的手掌,用着又哄又商量的口吻说:“我们看看纸条上写了些什么,好不好?”

  路硚看着自己握成拳,攥着纸条的右手低了下头,说:“我不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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