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喜ABO 第4章

作者:甜饼太郎 标签: ABO 甜文 近代现代

  他走到洗手台边,取下眼镜漱口洗脸,凉水拍洗在肌肤上刺激着思绪清明了几分,洗了好几遍,额前的碎发尽数打湿,被他用手指随意向后耙去,露出光洁饱满额头。

  “走吧。”清洗完毕,他走向倚靠在墙边的付晗,没了镜片遮挡的凤眼露出来原本的锋芒,比之前更为锐利,未见一分酒精感染的混沌。凌乱的发丝褪去了平日的刻板沉稳,清冷俊秀的面容存在感极强,不少人已经开始明目张胆地觊觎这个Omega了。

  付晗忍不住在心里吹口哨,这样一个极品Omega,若非是平日太过低调,追求者怕是也能组个小型后援会了。某种程度上来说,霍骋也算眼光不错。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酒桌,曾衍之还是坐回原来的位置,霍骋看到他现在的模样感到一丝诧异,连小白兔都忍不住多看了曾衍之几眼。

  但霍骋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不耐烦地屈指敲了敲玻璃杯,问:“还能继续?”

  曾衍之二话不说,将剩下的酒喝得干干净净。

  如果说灌酒是开始,那么灌醉就成了目标。一轮又一轮,曾衍之脸色越来越差,却一直没有示弱。满桌酒清空两次,连付晗都看不下去了,半劝半拉地帮曾衍之喝了几杯。

  没想到霍骋还是不满意,甚至心里更烦躁起来。小白兔早就醉倒了,霍骋没有照顾人的意思,直接把他推还给带他来的人,自己则侧过身靠曾衍之近了一些。

  曾衍之的半面都掩在阴影里,端起的酒杯将碎光折射在他泛着水光的唇瓣上,薄薄一层流光溢彩,呼吸间带出的酒气混有他自己的气味,霍骋在第一次见面时就闻到过,一种植物的清香。

  ——说来,可以驱蚊。

  霍骋忍不住在心底骂自己,挨了那一巴掌就是提起对方信息素驱蚊的事,就还是过不去那个坎儿了。

  但好闻是真的好闻,比任何一种花露水的味道都要好闻,没有任何的矫揉造作,甚至是有些强势的,只要闻过一次,就永远不会认错。

  但是为什么,曾衍之身上还有一丝丝柠檬香?霍骋打心底排斥这股柠檬味,尽管很淡。

  或许是去卫生间的时候蹭的吧。霍骋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短发,阴沉着脸起身道:“让开。”

  曾衍之已经喝得有些木了。轻飘飘地瞥他一眼,往后坐了坐,给霍骋让出一条勉强能走过去的道。

  不知怎么的,一时鬼迷心窍,霍骋转向面朝曾衍之,往外挪动时小腿蹭着曾衍之的小腿过去,下腹几乎要贴上曾衍之的鼻尖。

  曾衍之睁着眼,不可抑制地呼吸急促了几分。

  霍骋注意到他的反应,心里莫名舒服了一点。也只有一点点而已。

  他来到洗手间,将手掌置于冷水底下冲刷,一对AO在旁边肆无忌惮地靠着墙沿相互抚慰亲吻,信息素纠缠着逸散在周围,霍骋嫌恶地移开一步,对这种逼仄肮脏又混乱的地方嫌弃不已。

  正打算赶紧离开时,另一边两个Alpha的交谈却吸引了他的注意,霍骋停了停,光明正大听了片刻。

  那两人在讨论一个Omega。

  “你看到那个Omega没有?穿着镭射印花T恤那个。他眼镜取下来以后,和他对视一眼,我魂都要飞了。”

  “有这么辣?”

  “不是辣,是那种感觉,禁欲劲儿。高岭之花你懂不。”

  “有伴吗?你赶紧出手啊?”

  “没标记,也没特别浓的Alpha的气味。我之前看他吐过以后去了一桌基本全是 Alpha的座,应该不缺伴。”

  “算了吧,这么好的Omega也轮不到你。再说了,来这种地方的,看起来越禁欲的实际上越骚。”

  “能和他上一次床也不错。”说罢,意犹未尽地咂着嘴走了。

  听完全程的霍骋脸都要青了,曾衍之是这种臭鱼烂虾能觊觎的吗?他甚至想冲过去和那人打一架。

  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他这么着急干什么,曾衍之怎么样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但他和曾衍之之间的账,不能这么轻易就算完。

  霍骋疾步走回卡座,对着付晗扔下一句:“玩够了记我账上。”

  一把拽起神情冷漠的曾衍之就往外走。

  曾衍之一时没反应过来,倒也任他拽到了外面。

  深更半夜的,路边停着不少跑车,一看就是来混夜店的年轻人的座驾。

  风吹着挺冷,曾衍之打了个冷颤,被霍骋塞进了其中一辆改装车里,才后知后觉地问:“霍骋,你做什么?”

  霍骋给他系上安全带,磨了磨牙:“带你去醒酒。”

第5章

  霍骋想得很好,带曾衍之去江边兜兜风,能醒酒还远离那个乱七八糟的暧昧环境。

  然而现实是,当他刚坐进驾驶室时,曾衍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就瞪了过来,霍骋不明所以,“干什么?”

  曾衍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蓦地俯身过去找霍骋身上的车钥匙,霍骋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摸得他心烦意乱,最终忍无可忍地抬手一把嵌住曾衍之的下巴,止住他凑过来的身体。

  “曾衍之,你这是性//骚//扰。”霍骋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

  曾衍之动作停了一瞬,懵懂地眨了眨眼,反驳,“胡说。”

  下颔被霍骋的虎口端着,拇指和食指按压在脸上,曾衍之进退不能,眉心皱起,不满地去拍打霍骋的手臂。

  轻而易举拂开曾衍之再次伸过来的手,手下的触感意外的好,霍骋轻忍不住动动手指多按了几下才放开,轻轻一推,曾衍之就靠回副驾驶座位上了。

  曾衍之被霍骋轻易制服,不大高兴地皱起好看的眉,声线一如既往冷冰冰的,带着被酒浸过头的沙哑:“不能酒驾。”

  眼中透着十二万分的认真。

  霍骋一愣,才反应过来自己犯了蠢。虽然脾气不好,但霍骋自诩还算是个良民,他低啧一声,放弃了兜风的想法,划开手机叫了个代驾。

  曾衍之在旁边安静地监督,霍骋余光看他一脸的认真,受不了地把屏幕亮着的手机扔进他怀里,“可以了吧?”

  曾衍之慢半拍地低头拿起,对着返回到主界面的手机看了一阵,认可地点了点头。

  霍骋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确信小花露水喝醉了。

  他从曾衍之手里取回自己的手机,玩味地勾起唇角,心里起了逗弄的心思。

  “曾衍之。”

  曾衍之微微偏过头。

  “你还认得出我吗?”

  曾衍之眯着眼看他半晌,冷笑一声,“霍少谁人不知。”语气又凶又嫌弃。

  由此可见,曾衍之必然不是在玩什么欲迎还拒的戏码。

  霍骋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这个事实。

  尽管他们之前一直是水火不容的状态,但从小众星捧月的少爷还是不大相信自己会被一个平凡的Omega避之如蛇蝎。

  他也冷笑一声,“曾衍之,你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我为什么要你觉得我可爱?你是我什么人?”曾衍之翻了个白眼,“幼稚。”

  就算是喝醉了酒,数院第一吵架也是不甘落下风的。

  霍骋的火气又上来了,他伸手抓过曾衍之的领子拉近,逼迫他和自己对视,曾衍之聚焦困难,眼睛眨了又眨。

  几次想要发泄,可对方是个喝醉的Omega,揍也不是,不揍又憋得厉害。霍骋不上不下僵持半天,最终愤愤地把曾衍之扔回去,一个人环着手看窗外等代驾。

  旁边安静了一小会儿,又窸窸窣窣动起来,咔哒一声,安全带扣被解开了,霍骋担心这个醉鬼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不耐烦地转过头没好气地问:“又干什么——”

  话音截止在嘴边,霍骋被曾衍之一把揽进了怀里,姿势十分别扭,但曾衍之搂得很专心,手掌在他肩臂安抚地一下下轻轻拍打,口中轻声哄着,“不气了,是哥哥错了。”

  霍骋一阵出神,曾衍之这是把他当作自己的弟弟来哄了。

  他从曾衍之怀里挣脱出来,曾衍之以为“弟弟”还在闹别扭,又凑过去伸出手臂圈住他,缓缓释放出些许信息素。

  Omega的信息素清澈而独特,柔和地去触碰暴躁的Alpha,将他包裹起来,霍骋感受着来自曾衍之的安抚,心情竟然莫名平复了一些。

  可恶,又是叫他弟弟又是对他动手动脚的,等曾衍之醒来一定要和他算算这些新增的账。霍骋想。

  在碰到曾衍之之前,霍骋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这么个睚眦必报的人,他忽然反应过来,凝神思考了一番,为什么偏偏和曾衍之过不去。

  正常人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反抗他吗?不会。一般惹怒他的人吃过一次亏就不会再出现了,所以曾衍之自己本身也有问题。

  代驾来了,思绪被打断,霍骋下了定论,他和曾衍之之间不存在正常的吸引,将二人之间的恩怨草草归结为八字不合。

  他绕到副驾驶将曾衍之抱去后排和他一起坐,以免这个醉鬼在行驶过程中对司机造成干扰。

  “是去翠苑吗?”代驾向他确认。

  “嗯。”霍骋应了一声。

  这么晚送曾衍之回学校不太现实,但转念一想,带一个有过节的Omega回自己的个人公寓岂不是更糟。

  霍骋抖掉联想带来的微妙感觉,在司机开启导航前打断,“先去香城酒店吧。”

  给曾衍之在香城酒店开个房间已经算他仁至义尽了。

  霍骋看着曾衍之在轻微的晃动中闭上眼,不声不响的模样收敛了尖刺,气场柔和下来终于有点普通Omega的感觉了。

  长得漂漂亮亮的,做个讨喜的Omega不好吗?霍骋腹诽,但又不得不承认,曾衍之又自傲的资本,数院第一可不是谁都能蝉联的,对数字的敏感是上天的馈赠,曾衍之没有辜负。

  高岭之花成为了数院多少人心中的白月光。

  霍骋回想起曾衍之一贯规规整整干净的打扮,清冷又高傲的模样,又闪现出今晚从洗手间回来后的反差形象,不觉有些口干舌燥。

  他别开目光,把这一切反应归为信息素的影响。没有哪一对AO能不受信息素的干扰。原本两个性别之间就存在本能的相互吸引,更何况曾衍之之前对他释放了一部分Omega的信息素。

  完全忘记了这和之前才总结过的结论完全相悖。

  曾衍之是被电话吵醒的。

  铃声响个不停,他不耐烦地往床头摸索,却没有在平时放置手机的位置找到,带着一身起床气翻身而起,只觉得头痛不已。

  从床尾堆着的衣服里扒出自己的手机,来电的是陈朝誉。

  “衍衍今天蟹老板的课你怎么没来啊!”

  曾衍之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中午了,闹钟响过,但没把他闹醒。

  他揉着眉心,“睡过了。”

  按照以往,他会在今早赶最早的一班地铁回学校上课,那门课的老师姓谢,对学生的考勤十分严苛,所以也被同学戏称“蟹老板”。

  显然,他旷课了。

  “你现在在哪里?”

  曾衍之这才观察起周围,他明显是在一个高级酒店,这种装潢设施不会是他主动选择消费的档次,身上的衣服全被脱掉了,乱七八糟地堆在一起,好在身上没有奇怪的痕迹。

  他从床头小桌上取过一个卡片,是房卡套,一面印着烫金花纹——香城酒店。

  市内唯一一家超星级酒店,住一晚要他小半个月的工资。

  曾衍之脸色更差了。

  “真稀奇你也会睡过啊。我帮你请了病假,你记得去补假条。”陈朝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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