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飞快地向铁西区开去,余弦一双乌黑的眼睛好奇地望着车窗外,萧铮一处处指给他看,这是小时候爸爸上学的学校,这是当年爸爸摆地摊斗流氓的市场,前面就快到爸爸住的大杂院了。”

林雄一边开车一边说道,“还杂什么院,不是告诉你了吗,都变成新开发的小区了,你这人啊,真心恋旧也真是专情,做老公那是没的说,是不是啊余总,你这做老婆的最有发言权了!”

余味正不停地和萧声想伸到嘴里的小胖手指做斗争,没想到林雄一言不合就把话题扯到了自己身上,他抓住萧声的小手摇晃着,“那我可不知道,林哥你这话可有点问题,我们家没有老公也没有老婆,要非说老公老婆,那我也是他老公,他也是我老婆!”

林雄“哈哈”地笑了起来,朝萧铮挤了挤了眼睛,好像暗示他,“哥一定给你争个名分不可。”

“喔,这个我不太懂,不过按照东北人的老话说呢,下面的婆娘上面的汉,老爷们儿打桩玩命干,老娘们儿水深好养汉,反正你们俩谁在上面谁就是老公呗!”

余味:“……”

尼玛,原来萧老爷这手耍流氓的好功夫来自大东北民间多少年的积淀,难怪这么博大精深呢!

第二天,林雄的老婆和妈妈帮着两个人在酒店带孩子,林雄开车将萧铮和余味送到了远在沈阳郊区的观陵山墓园。

萧铮和余味手捧着鲜花,慢慢向上,找到位于墓园一角的一处墓碑前。

原本雪白的墓碑历经风吹雨打,已带了沧桑之色。萧铮慢慢走过去,用手抚摸着碑面上父母双亲的名字。

有风吹过,有一滴泪水滴入了尘土。

两个人将鲜花摆放在灵前,萧铮缓缓跪了下去,一旁的余味也跟着跪在了他身边。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也许男人的思念与缅怀之情,很多时候,都深埋在心底。

风吹林动,青山寂寂。

似乎有两双眼睛看到了这一切,看到了那个从两岁多便孤单一人的孩子,终于在某一天,完整了他的幸福。

下山的路上,萧铮抓住了余味的手,轻轻的,却不再放开。

北京的秋来了。

周末。

一大早,余弦和萧声便被余味爸妈和萧爱国接了去。萧爱国已经是身高183公分的初中生,酷酷的样子莫名的像极了萧铮,以至于很少有人能猜到他并不是萧铮的养子。

忽然间少了两只小魔怪的奶爸一时间竟有些茫然,看着空落落的公寓,没有了两个吵翻天的声音,两个人互相看了半天,都有些哑然失笑。

萧老爷一把脱下了睡衣,露出肌肉线条保持完美的身体,“啥也别说了,今天就干一件事儿,你准备好了吗翘翘?”

余味也毫不示弱地脱掉睡衣,“革命干将,时刻准备着……”

直到入夜,两个已经筋疲力尽的男人才强挺着爬起来,打算跑到附近饭店去填饱肚子。

刚走到街口,余味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眼睛亮了起来,朝萧铮说了句,“是林董。”

电话是林原打来的,余味跟他“嗯嗯啊啊”的半天,脸上是一副越说越兴奋的表情。

一边的萧铮从余味的对话中敏锐地捕捉到“婚礼、海边”等颇有些奇怪的字眼儿,一时间没有想明白林原这个电话的意图。

大概聊了十多分钟后,余味收了线,目光慢慢落在不远处商场一楼一家婚纱店面的橱窗里。

“知道林董跟我说什么吗?他想和傅总在三亚举办一个婚礼,两个男人的婚礼!”

萧铮愣住了,虽然在后来他已经知道了林原和傅冲之间曾经有过的那些过往和悲欢,但这两个人现在的幸福状态却是让所有人都倍感温情和甜蜜的。

只不过,在现时的中国,两个男性恋人要办一场正儿八经的婚礼,听起来的确让人为之一震。

“他邀请咱们去三亚参加婚礼?”

萧铮看着余味的眼睛,对方的眼光中似乎透着一种莫名的憧憬。

“嗯,还有洛总和小贝,正好他们也在国内,对了,林董他们俩的两个儿子都可以做花童了,这时间过得可真是够快的!”

余味感慨了一下,眼睛又在橱窗里穿着礼服的男女模特身上转了转。

萧铮轻轻握住他的手,“翘翘,你动心了吗?要不要咱们俩也办一个?”

余味侧过头,捏了捏萧铮的手指,男生的手指修长而结实,散发着青年男子独有的热力。

“老爷,其实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婚礼只不过是表达感情的一个方式,在有合适机会的时候,每个人当然都想拥有一个完美的婚礼,可是现在,我觉得还没那么想要。或许等我们的孩子都长大了,也能给咱们做小花童了,能听懂两个爸爸互相表达爱的誓言的时候……”

“翘翘,我愿意!”

夜色中,萧铮响亮而浑厚的声音打断了余味的话语。

这一刻,如果满天的星光可以做证,皎洁的明月可以为媒,它们一定都听得懂,这一句“我愿意”,就是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此生最深情的誓言和承诺!

“老爷,我也愿意,愿意永远和你在一起!”

(全文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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