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这余味没男人的血性那不是好事吗!”路虎舔了舔嘴角,林淡如今天略施粉黛,衣美人娇,看得他心旌摇曳。

“啥意思?”林淡如收起化妆包,继续瞪着色迷迷的路虎。

“我担心他血性太足万一转了性,那你还不得一脚踹了我去找他呀,那可是你当年的暗恋对象不是吗!所以啊,我得好好给我家小萧萧打打溜须,让他天天玩命儿地伺候余总,只要他在老萧身上上了瘾,这辈子也就别想再直了!”

路虎朝林淡如眨了眨眼,得意地打了个响指。

林淡如被他的话弄得又气又乐,刚想损他一句,余味的车已经停到了一边。

店里的余味妈眼尖,看到一行六个人下了车,忙迎了出来。

“哎呀小林,好久没看见这漂亮闺女了,快过来让大姨看看,啧啧,这小脸蛋,怎么更嫩更俊了呢,真是怪事儿,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滋补秘方啊!”

一边的路虎宣告主权一样揽过林淡如的肩膀,“大姨,啊不对,干妈,那不是有你干儿子我呵护着吗,我就是她的特殊滋补秘方啊,嘿嘿嘿!”

“哈哈,虎子你也别说,虽说你比小林小了几岁,看外表倒看不出来。干妈发现你最近咋有点憔悴呢,是不是干项目天天熬夜累的啊,今天你干爹做了不少好菜,多吃点,好好补补。”

几个人来到了里面的小隔间里,洛思中瞄了眼贝克韩,后者朝他勾了勾手指,“洛总你坐我边上吧,咱们俩是落单的,人家四个是成对的,别坐错了当了电灯泡大放光芒自己还不知道呢。”

洛思中笑了笑,自然地坐到了小贝的边上,“那咱俩也凑一对吧。”

“这话让你说的,怎么着,我小贝是让人拿来随便凑合的吗?”贝克韩嘴里冷冷的嘟囔着,手里却快手快脚的给洛思中拆开一套餐具,倒上一杯开水,“看在你是外国人的份儿上,中国话可能还说得不太利索,原谅你一回吧。”

洛思中被他嘴里的话手里的动作弄得不知道怎么接下去,眼睛却又按捺不住想看看他的脸。

招牌的余炸鱼上了桌,余味用公筷先给洛思中拣了条最大最有品相的过去。

“洛总,这是我家祖传的招牌菜,你尝尝,看看有没有点特殊的味道。”

洛思中一边说着“谢谢”一边很有兴趣地品尝起焦黄酥香的鱼肉。

贝克韩:“洛总可别忘了您美国人的身份,不矫情不粉饰,好吃就是好吃,难吃就是难吃喔!”

萧铮:“哼,我离鱼太远了,翘翘你也给我夹一条!”

路虎:“淡淡宝贝儿我帮你摘鱼刺吧?”

林淡如:“滚一边去,老娘叫林淡如,不叫林黛玉好吗!”

余味爸为了儿子的面子铺子的名头可谓是施展了浑身解数,这顿饭可以说是余炸鱼近十年来最具精华与风味的一餐。

萧铮、路虎和余味三人早就已经吃得七七八八,在一边小声谈论了一会儿项目合作的事儿,那边林淡如挽着袖子,带着早已吃花的妆容,还在卖力地啃着盘子里最后一块酱骨头。

洛思中与贝克韩也一直没有停下手里的筷子,余味爸的手艺精妙自然不必多说,两个人似乎在每一道菜品中都找到了一些中西饮食文化的差异,边吃边聊,两张脸越靠越近。

“看样子洛总想在大陆寻找投资人才的事儿算是搞定了。”余味碰了碰萧铮的胳膊,目光朝对面言谈正欢的两个人晃了晃。

萧铮把嘴巴贴到他的耳边,“看样子应该还是个淫材,洛思春这回可算是一箭双雕了,这老小子运气不错,竟然跟老爷一样,也弄到手一个外表高大上,床上骚断腿的好货!”

“我靠!”余味忍无可忍的给了身边的男人一记肘部重击。

北京开往沈阳的高铁上,大概不是节假日的原因,车厢里稀稀拉拉地少有人影。

萧铮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自打火车过了山海关,余味便发现他慢慢变得安静起来。

窗外的景色越来越有北方盛夏的风貌,火车沿线多是一望无际绿意盎然的平原和高高的杨树林。

天高地阔,偶尔停靠的站台上,往来上下的人影也变得越来越高大健壮,粗豪大嗓。

萧铮慢慢从窗外收回了目光,看到余味正在端详他,淡淡地笑了笑。

“这么喜欢看老爷吗?翘翘。”他扫视了一下周围,轻轻把余味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余味点点头,“谁的男人谁不爱看?不过,萧小铮我发现一件事儿,越往北来,你的相貌越能融入到整个的景象中去,大开大阖、厚重实在、臭不要脸。”

萧铮被他前面的几句话说的眉开眼笑,没想到余味在最后给了他一句这样的结尾,“嘿嘿,老爷们儿嘛,要那么多脸干啥,难得遇见喜欢的,死皮赖脸也得往上冲,我要是那脸皮薄的,当初在地铁上也不能喷你一身,弄得你神魂颠倒钟情于我,对不对!”

余味甩开他的手,“说说话就变味儿,把你儿子照片调出来,我看看萧爱国和你长得像不像。”

“哈哈,这儿子特么长得可真不像他爹!”

两个人看了会儿孩子在学校和福利院拍的一些照片,余味偶尔抬头看一眼萧铮,都会发现在他在看孩子照片的时候,那张分外年轻的外表下,一双乌黑的双眸里,暗藏着一份远远超过他年龄的深情。

“老爷,一直想问你个问题,不知道为什么,在我车上的时候,我总是觉得张不开嘴,今天在火车上,我倒是有这个冲动了。”

余味坐直了身体,双手做了一个握方向盘的姿势。

“想问我为什么不会开车,也不想学开车是吗?”萧铮看着他略带孩童模样的动作,微微笑了笑。

“老爷真聪明,方便说吗?”

“翘翘,我跟你,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萧铮的声音稍稍低了点,把余味的手又重新握在手里。

“翘翘,我一直没跟你说我爸爸妈妈是什么原因去世的,其实是……车祸。”

余味把自己的手反握过来,紧紧抓住了萧铮微微颤抖的手掌。

“那时候我才两岁多点儿,不大记事儿,听我奶奶说,那是我爸朋友开的一辆面包车,冬天,去干什么事儿也不大知道,好像是参加谁家的婚礼,当时车上有我姥爷、姥姥,爸爸、妈妈,还有我。”

“老爷…”余味轻轻叫了一声,火车似乎到了一个站点,轻轻摆动了一下,停下了。

“没事儿的翘翘,”萧铮也握了握他的手,“我奶奶说在回来的路上司机可能喝酒了,又忽然遇到雨加雪的天气,路特别的滑,面包车翻到了一个挺深的沟里,等救援的人赶来时,整个车就我还在我妈的怀里哇哇哭着,连一点伤都没有,其他人…”

一分钟的时间,高铁便重新启动了。

然而有两个年轻男子的手,却在那一刻将彼此握得更紧。

不知道谁比谁更脆弱一些,有一滴泪,在一只乌黑的眸子中,慢慢滑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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