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敌的粮真香 第9章

作者:青端 标签: 欢喜冤家 强强 娱乐圈 甜文 近代现代

  从某个角度来说,程元岱算本剧最倒霉的角色。

  看上的姑娘是好兄弟老婆,只能照应着女神,跟随霍今霜南征北战,看他们俩谈恋爱,收拾各种烂摊子。

  当然,霍今霜和秋雪迎运气也不好,谁能想到陷害候府的是秋雪迎他爹呢。

  最后程元岱为了保护霍今霜,被秋雪迎他爹算计,枉死在战场上。

  霍今霜查明真相后,毫不留情地利用秋雪迎,狠戾地报复回去。

  除了秋雪迎,秋家上下全死在断头台上。秋雪迎得知真相,痛苦不堪,在霍今霜面前自刎而亡,霍今霜大仇得报,却也没有丝毫快意,一把火烧了原来的候府,抱着秋雪迎的尸首,从候府最高的楼上一跃而下。

  总的来说,大家都很苦逼。

  程元岱最惨——完美男配,男女主忠实的备胎,俗称舔狗。

  “程元岱呢?”

  听到这个问题,沈棠微微侧过头,眉心蹙着,眼神危险:“你没看剧本?”

  季归鹤也侧过头,恰好看到化妆师熟练地给沈棠抹了口红。颜色太亮,红得过分,于是红舌白齿,瓷白肌肤,极为分明。

  季归鹤看得轻嘶了口气,暗暗掐了自己一把。

  ……最近越来越不正常了。

  化妆师又把口红擦了,笑道:“小沈的底子是我见过最好的。”

  站在季归鹤背后的化妆师似乎和她有仇,眼一斜:“小季底子也好,都不用怎么上妆。”

  助理和方好问保持沉默:“……”

  受伤的总是他们。

  季归鹤愣了愣,才想起沈棠的问题,回答:“没吃透。”

  沈棠嗤笑:“季影帝去年才当上影帝,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运气好,名不副实。”季归鹤在这上面倒谦虚得很,不跟沈棠争执。

  确实是运气太好,角色适合,演技爆发,出乎意料的黑马。

  一提运气,沈棠更郁闷了。

  众所周知,沈棠在#盘点娱乐圈非酋#这个话题里一直占据主席。

  主要集中在奖项上——从小到大滚在影帝影后堆里,沈棠根正苗红,虽有张好脸,却是演技派,且演技精湛,演什么像什么,从不被脸蛋喧宾夺主。

  然而总是遇到各种意外,错失奖项。

  见沈棠长眉一挑,方好问就知道他要发作了,赶紧插上吸管递上水杯:“沈哥,多喝热水!”

  沈棠:“我……”

  方好问不敢让他当着外人的面发作,大声道:“多喝热水!”

  沈棠:“……”

  行吧。

  沈棠喝了两口热水,越看季归鹤越不顺眼,收回目光,毫不客气:“滚出去。”

  化妆师的手,微微颤抖。

  沈棠闭上眼,还是冷淡地添了句回答:“程元岱是个聪明的傻子。”

  季归鹤正好化完妆,闻声眉梢一抬,见沈棠黑着脸喝热水,心情莫名舒畅,也没计较什么,听话地滚了。

  七点整,剧组准备完毕。

  第一幕是外景,剧本里隆冬寒雪,恰好致远镇也还被禁锢在冬日,每天都会下一场雪。

  这一幕是晚上,刚巧镇上天还没亮。

  霍今霜被流放至边关后,颓废了很久。

  昔日他瞧不上的人都上赶着踩他唾弃他,名满京华的小侯爷哪儿受得了这种落差。

  今日是他的生辰,以往这时候府必然张灯结彩,小丫鬟娇俏可人,逗两句脸就红,母亲温柔宽容,父亲威严佯怒……到处都暖融融的。

  然而几个月过去,那些就恍惚成了上辈子的事。

  断头台上残余的血痕深刻在他心底,叫他发疯发狂,恐惧又痛苦。

  从天之骄子变得猪狗不如,对霍今霜来说,其中经过几月的牢狱折磨。

  季归鹤却是直接天堂坠地狱,一时摸不到感觉。

  陈导拉着季归鹤讲戏时,沈棠叼着块巧克力出来了。

  程元岱是镇北将军之后,小将身穿薄甲,墨发束冠,眉毛稍作修饰,再无多余点缀,干净利落,英姿飒爽,整个人都显得英气蓬勃。

  陈导看了眼他吊儿郎当的样子,不满:“你这小孩!”

  沈棠舌尖一动,把巧克力咽下,淡淡扫了眼季归鹤:“哟,影帝也得听戏?”

  就知道这茬还没过。

  季归鹤气定神闲:“沈哥教教我?”

  这幕戏是程元岱和霍今霜的初遇。

  程元岱与父亲大吵一架,一气之下,纵马而出。

  霍今霜想起往事,坐在屋顶喝酒,忽然听到急促的马蹄声,低下头,看到程元岱纵马而过,霎那间两人的目光交汇,程元岱勒马,问他:“酒还够吗?”

  这是相遇,也算重逢。

  程元岱陪父亲回京述职时,与霍今霜见过一面。

  陈导了解沈棠的演技,放心退到一边,扭头抓方蕾讲戏——方蕾跟的是B组,已经准备出发,去镇外另一个地方拍戏。

  她此时还是女扮男装的民伕,脸上涂得乌漆嘛黑,模样不算好看。

  方小姐完全忘了自己是这个行头,气得跳脚,不敢去和季归鹤搭话,生怕拉低印象分。

  沈棠往那儿瞟了一眼,季归鹤就低声问:“和她结梁子了?”

  不得不说,这语气和话都越矩了。

  偏偏沈棠也没觉得不对,轻哼道:“她不配。”

  顿了顿,他才反应过来,心里低骂一声,瞪了眼季归鹤,横竖看不顺眼。

  季归鹤空降演艺圈两年了,两人处处针对,虽然没有刻意规避,却也没合作过。

  沈棠以仅有几次观看季归鹤作品的经验分析,季归鹤的演技是颇有灵气,但有时会陷入呆板,戏路太窄。

  他演的多半是一帆风顺的成功者,那身傲气没被挫过,绝对能把落魄的霍今霜演砸了。

  “先在镜头前试试吧。”

  心里有了底,沈棠没明说,直接走开。

  摄像机就位,担心季归鹤从屋檐上摔下来,下面铺了气垫。

  沈棠骑上道具马,对道具师提意见:“下次换摩托怎么样?还不用你们来推。”

  道具师擦着汗道:“你可省省吧!”

  陈导打了个手势:“action!”

  沈棠神色一肃。

  剧本是不够详细的,只会告诉演员,角色和父亲大吵一架,负气离开,剩下的都需要演员自己去琢磨补充。

  程元岱怀揣一颗赤子之心,到最后也未变,同家人的关系也很好。

  那他和父亲争执什么?

  为什么吵得这么激烈?

  沈棠早就有了想法,非常自然地补充了前情——一到冬日,北方蛮人就会南下烧杀抢掠,近来战事频发,他想持枪上阵,可父亲不允许。

  大哥前些年战死,二哥几月前也双腿残疾,他的一腔悲愤,只有上战场,亲手杀光那些蛮人,才能发泄。

  可父亲拒绝了他。

  他试图以理说服,可父亲无论如何也不允许他上战场,最多允许他带兵到后方,解决几个流窜的匪徒。

  为什么?

  凭什么?

  沈棠心想:我也是程家的人,饱读兵书,武艺高强,也上过战场。

  为什么现在又不许我上战场了?

  凭什么不许我为哥哥报仇雪恨?

  前后不过几秒。

  眨眼间,沈棠成了程元岱。

  他牵着马缰,怒而纵马,北疆的风迎面凛冽刮来,今日的风雪刮啸,他的眼眶微红,说不尽的委屈,只有快马驰骋才能抒尽。

  路过镇口的一座老屋时,程元岱忽然心有所感,猛然扭头,勒马停下。

  长发沾了雪,在风中飞扬。少年的容颜明艳,意气风发。

  微红的眼眶里嵌着的那双眸子灿若星辰,他抬起头,望着坐在屋檐上的人。

  “酒还够吗?”

  一片雪花趁机扑到他柔软鲜红的唇上,又被风无情地推开。

  季归鹤想起手机里保存的那张照片。

  他低下头,和程元岱对视,一时忘了自己是谁,只想让下面的人上来陪陪自己,冲他晃了晃酒坛。

  “够。”

  “卡!”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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