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敌的粮真香 第22章

作者:青端 标签: 欢喜冤家 强强 娱乐圈 甜文 近代现代

  方好问暗搓搓地想。

  当年阮轲总穿得破破旧旧的,校服缝了又补,也舍不得买新的。学校对优等生有资助,阮轲他爹整日在麻将馆,他妈长居情夫家,爹不管娘不认的,他就靠那点钱过日子。

  江眠在沈棠面前耍宝,全是为了逗他开心,实际也是大少爷脾气,从前老欺负阮轲,指使他做这做那。

  也是想到这茬,方好问才没提起阮轲,未料江眠似乎……还有印象?

  江眠回了神,呼吸莫名急促。心底的芽儿顶开巨石疯狂滋长,招展出来。他狼似的盯着阮轲,不正经的神色慢慢收敛起来,竟似冷峻,慢慢开口:“记得。”

  方好问一怔。

  江眠又重复了一遍:“记得。”

  方好问直觉哪儿不太对劲,又说不上来。只能默默祈祷江眠别像以前那么幼稚,专门欺负人家优等生。

  阮轲对江眠的注视一无所知,得到沈棠耐心的讲解,心里乐滋滋的。

  世上有几个人能这么接近偶像,还能得到指导?

  生活艰辛,他易满足。

  拍大场面的戏很辛苦,不仅演员折腾,摄影、道具师……剧组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得跟着一起折腾。

  按江眠的大少爷脾气,早该躲进车里了,这回却很老实地坐在撑开的大伞下,托腮望着镜头下的演员们。

  剧本里刀光剑影,现实里大家也备受折磨。

  ……

  向来“北风卷地白草折”。北地的朔风如刀,尤其冬日时,冷风刮到脸上,刀子似的割人。

  程元岱的手冻得几乎没有知觉了,依旧紧握着冰冷的弯刀。

  上面还有淋漓斑驳的血迹。

  他们刚遇到一支蛮人的队伍,厮杀结束,进行短暂的休整。

  程元岱和霍今霜背靠着背坐在地上,他明亮的眸中似有火焰燃烧,咬牙间尽是痛恨:“蛮人毒辣阴险,竟然自断一臂诓我爹去了西边,此番城内我能调动出的只有这支人……”

  “元岱。”霍今霜也很疲倦,漆黑的眸中却依然有光,嗓音微哑,“你信不信我?”

  程元岱侧头看他,下巴微微抬起:“若是不信,我会将后背交给你吗?”

  霍今霜低笑:“那接下来……就听我的吧。”

  “卡!”

  陈导点点头:“下一幕。”

  季归鹤先站起来,伸手想拉沈棠。

  沈棠纳闷地看他一眼,眉心紧蹙,自个儿站起来拍拍手,转身走向下一个地点。

  季归鹤立在原地,望着沈棠的背影,摇头笑了笑,跟了过去。

  一直折腾到下午,剧组才中场休息。

  中间出了点意外,还重拍了一段,好在总体顺利,陈导很满意。

  季归鹤平时低调,却很镇得住大场面,这几慕的表演堪称惊艳,连沈棠也没得刺挑。

  阮轲戏份不多,台词很少,表现却也很不错。

  陈导对这两个瑕不掩瑜的演员十分喜爱,尤其是阮轲。

  他被阮轲骨子里对演戏的热情执着惊喜到,这个看起来怯懦又自卑的孩子,在镜头前总能让人眼前一亮,就像换了一个灵魂——或者说,镜头映照出了他灵魂的本色。

  阮轲是个很优秀的表演者。

  毫无疑问的。

  江眠吩咐的热汤也送来了,热腾腾的,暖身子暖手,人人有份。

  等会儿还要继续,大家见到这暖身子的东西,简直泪眼汪汪,江眠立刻从看热闹的大少爷变成了活菩萨。

  长时间穿着盔甲,简直是折磨,从膝盖僵痛到脖子。

  可惜这玩意穿脱都麻烦,沈棠抿着唇一声不吭,方好问抱着大衣跑到他面前给他披上,心疼坏了:“沈哥,您怎么样?”

  沈棠损人损己,口齿清晰:“死不了。”

  方好问照顾着沈棠找了个挡风的位置坐下,转头想给阮轲也送点温暖,扭头却见江眠凑到了阮轲那边,亲自送上大衣。

  ……

  灵异剧吗这是?!

  方好问惊恐地擦了擦眼睛,绝望悲鸣:“沈哥……我的眼睛好像坏掉了,产生幻觉了。”

  沈棠转头一看,眼睛微微眯起。

  江眠这臭小子,老毛病又犯了。

  他也不吭声,冷眼看江眠在手足无措的阮轲面前献殷勤,半晌冷笑道:“不是你眼前出现了幻觉,是江眠脑子里又灌水了。”

  季归鹤捧着热水袋走过来,闻声晃了晃热水袋,水声应景地哗哗响。他顺手把沈棠大衣上的帽子给他掀起来一扣,挑了挑眉:“小白菜被惦记上了?”

  沈棠乜他一眼:“怎么,你也看上了?”

  季归鹤瞅瞅他的脸,居然认真思考了会儿,回答道:“不,我喜欢辣一点的。”

  “方蕾看着挺辣。”

  “不够好看。”

  “整整容。”

  季归鹤心平气和,不和他斗嘴。

  见沈棠的手指冻得发红,他伸手夺过杯子,把热水袋往他手里一塞,吐露四字真言:“多喝热水。”

  说完,捧着杯子喝了口热水,转身离开。

  烫乎乎的热水袋一上手,沈棠下意识抱紧了,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我操你……季归鹤,那我喝过的!”

  短暂休息了会儿,任务依旧艰巨。下午又飘起了雪,环境实在恶劣。北风呜呜的吹,一群小演员在雪地里追啊追。

  等收工时,已经是晚上九点过。

  江眠就那样陪了一下午加半个晚上,动机实在可疑。

  回去时坐剧组安排的车,车里有其他人,不方便说话,沈棠只能捂暖手指,在微信里戳江眠。

  -沈棠:小老弟你怎么回事jpg

  -江眠:爸。

  -沈棠:哎。

  方好问缩起脖子,当什么都没看到:“……”

  -江眠:今天我被爱神丘比特的箭射中了!

  -沈棠:恕我直言,你早就万箭穿心了。

  -江眠:我认真的!我对阮轲一见……不是,多年后再见钟情!

  -沈棠:你每次都这么说的。

  没有得到家长支持,江眠愁眉苦脸。

  沈棠也跟着叹了口气。

  -沈棠:阮轲和你以前养的小宠物不一样,少作弄人家。

  -江眠:岁岁,我是认真的。

  沈棠瞅了眼江眠,左眼里写着“不”,右眼里写着“信”。

  -江眠:来个wink,闭上你的左眼。

  沈棠面无表情地翻了个白眼。

第二十章

  令沈棠始料未及的是,向来三分钟热度的江眠,接下来居然天天往片场跑。

  起得比鸡早,到得比工作人员晚——花时间捯饬自己去了,天天像只花孔雀。

  花孔雀总围着阮轲转,企图叙旧情。

  可惜阮轲只记得年少被欺负指使的日子,心存畏惧,不明白江眠的意思,像只小松鼠,睁着圆溜溜的眼,惶惑又畏惧,似有似无地躲着他。

  小白菜水灵又可爱,沈棠也舍不得给江眠糟蹋了,提点了阮轲两句,又警告了江眠,也没法多管。

  江眠脑子有水、感情史多,但不得不承认,他每段感情都是认真的,能把人宠到天上。

  就是运气太糟,养的小明星都是究极进化的幺蛾子。

  阮轲磋磨这么多年,应该也不会被江眠三两手就骗走了。

  在圈里这么多年,身边人来来去去,不停更替,选择自甘堕落的有,咬牙坚持的也有,大放光彩的有,黯然无光的也有。

  天王老子都管不了别人的人生轨迹,他更不可能干涉。

  已经二月底了,天气依旧寒冷,迟迟不见升温。

  最近都是跑外景,又累又冷,好在有江眠这大少爷跟着,忙完就能喝到口热的,还有各种精巧的中西式小点心。

  员工们对这项工作的不满意度直线下降,天天祈祷江大少继续跟着,偶尔江眠来迟了,就会收到群众饱含热泪的热切视线。

  陈导满头雾水,生怕江眠没节操地把剧组里的哪个姑娘搞大肚子拐跑,天天防狼似的盯着。

  剧组的进度顺利,气氛也不错。

  绯闻被雷霆压下后,面对沈棠和季归鹤,方蕾老实了很多,跟着出外景时虽然不满,但恐惧得罪季归鹤真会被换掉,也没怎么抱怨。

  《弦中月》的剧本里,正是北方蛮人来势汹汹时。后方流窜的匪徒成患,朝廷迟迟未运来军备,一方粮草短缺,一方坐吃山空,双方都打得不好受。

  程元岱没能第一时间把秋雪迎送出北疆,也不知道怎么安排,暂时让这姑娘在程家小住。

  秋雪迎机敏过人,三人很快成了朋友。恰巧她也有些让人眼前一亮的小计谋,经常能帮上忙,程元岱这才慢慢动了心。

  这几天在拍的就是和北方蛮人打仗的场景,任务艰巨。又是一个镜头结束,陈导看了看回放,喊“卡”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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