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攀月枝
少年脸颊上还有一点压出来的印子,困倦未散,眼皮耷拉着,软声问:“怎么了?”
两个人都有些发愣。
村民下意识就恭恭敬敬地要回答:“是段……”
“没什么,村长有点事叫我下山一趟。”段鹤抢过话头,往前一步,手扶在门槛上,不着痕迹地用自己的身躯遮挡住村民的视线,对钟年压低了声音,“你在家里,我解决了就马上回来。”
他们很久没再凑这么近,钟年被差点就要戳到鼻尖的胸肌弄得懵了一下,慢了半拍后退一步。
这么一个躲避的小动作,让男人的眸色黯淡了几分。
“……我走了。”
段鹤说罢,抓着还愣着的村民转身下山去。
钟年一头雾水,看着两个人匆忙离去的背影,好一会儿才醒过神。
他稍微有点担心,但没追上,便找今天过来贴身伺候的人问了一句。
“我也不太清楚,早上来的时候没听说什么。”年轻男人面对钟年面红耳赤的,回话倒是利索,“大人实在不放心的话,不如我下山一趟,帮您去看看?我脚力也快,半小时内就回来。”
钟年本不想这么麻烦别人,却又觉得不安,点点头:“麻烦你了。”
年轻男人应下,立马下山去了。
钟年在屋里等了一会儿,看着时间,见半个小时过去了还不见人回来,就有点着急了。
思来想去,索性打算下山去亲自确认一眼。
身上的衣服漂亮华贵但不方便,在衣柜里寻了一身合适的去换,脱到一半时忽然听到窗户外有异响。
这点动静很小,常人很难注意到,但是钟年的听力极为敏锐,反应很快地把刚脱下的上衣套回身上。
扣子还没来得及扣上,窗户已经被推开,一个人影豹子一般动作迅速又敏捷地翻进来,一站稳,用着灼热无比的目光直勾勾看着屋内的钟年。
钟年只是愣了一下,立即拉紧衣襟侧过身去,遮住身前的风光,圆眼带着羞恼瞪过去,用着不太镇定的颤音呵斥:“盘浔川!”
盘浔川回神,露出尖尖的虎牙,应了一声:“诶。”
钟年见到他这厚脸皮的样就气得牙痒痒:“你给我出去。”
“我刚来你就要赶我走?”盘浔川嘴巴一瘪,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走近凑到钟年边上,一边嗅着久违的香气,一边诉苦,“我好不容易才躲过我阿妈的监视过来找你,你怎么忍心这么对我?”
钟年躲着不停往自己脸边贴的鼻子:“我在换衣服!”
“我帮你换,我本来就是来伺候你的。”说着,盘浔川的手臂已经从敞开的衣襟下摆伸进去。
但也就刚碰上那软得像是豆腐一样的肌肤,正脸上就“啪”地挨了一下巴掌。
钟年重重拍在盘浔川脸上,将人往外推抵,但他另一只手还要扯着衣服,力气不足,怎么也甩不掉这块牛皮糖。
盘浔川挨了下反倒笑了,故意把自己的脸往他手里拱,用硬挺的鼻尖去蹭柔软的手心肉,趁机又吸入几口香气。
钟年赶紧把自己被蹭得出汗的手心缩起来,拧着眉很抗拒的样子:“你走开。”
“不走。”
盘浔川托着钟年的大腿一把将人抱起,一转身放在没两步远的躺椅上。
躺椅容纳钟年一个还有富余,但还要再挤上一个盘浔川,就不堪其重似的嘎吱作响。
钟年被困在窄小之处,面对压在自己上身的盘浔川,真有点慌起来。
“你要干嘛啊……”
“干嘛?”盘浔川哼笑一声,“不记得了?之前我说过什么。”
“什么跟什么……我不清楚,你别压着我!”钟年一时根本想不起来盘浔川说过什么话,就是直觉不是好事,下意识想要逃避过去,“你起来,我们好好说。”
“不。”盘浔川抓着他的腰,死死摁住不让起身,“你把我退货了,我们要先把这笔账算清楚。”
“我又没有什么对不起你,本来就是你不好。”钟年想起那晚被这人脸磨得发酸的事,羞耻与气氛交加之下,脸上热意上涌,“是你太坏了,我又没有错。”
“原来你是真对我不满意。”
男生正是最好胜且自尊心最强的年纪,一次“退货”,几乎摧毁了他所有的自信心。
那日村长的“宣判”对他而言就是当头一棒,更别说之后每日都看着新的人红光满面地上山,又魂不守舍地回来,换了一个又一个,无一例外地全被山神的新娘勾走了魂,模样蠢得让人发笑。
——就和他一样。
如果钟年对所有人一视同仁也就算了,可是那个姓段的老男人又是凭什么?
年纪大有什么好处吗?
盘浔川不信段鹤活了一把年纪都是个单身汉有什么好活,硬件条件又会比自己厉害多少。
这段时间里他就算没见着人也没闲着,跟村里几个成了家的长辈请教了不少能讨老婆欢心的法子。
“川子也长大了,都想学这些了。”
“这样也好!早点学了把人套捞在床上,自己有点本事让老婆吃饱老婆就不会在外面偷人了。”
“让叔教你!保准让你将来的媳妇喜欢得夜夜跟你要!水都流一地。”
汲取了一堆经验,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实践一下,今天可算是找到机会了。
“我学了很多好东西,这次你肯定会满意的。”
盘浔川亢奋得气息粗喘,肌肉隆起,凝视着心上人的眼睛里都冒着到了繁衍期的野兽的精光。
他一把抓住钟年推拒的一只手,手指紧扣上去,再用另一只手的虎口用力钳住人的下颌,逼着那张朱唇张开一道小缝,以不容阻挡之势将粗舌挤进冒着甜水的小嘴里。
犹如渴了几天的饿兽一般,尝到舌尖上甘甜的滋味,盘浔川舒服得头皮发麻,一瞬间长辈教的最要紧的“第一次要循循渐进”忘了个干净,只记得后头要怎么把人弄软,然后对自己言听计从。
少年软软的舌头被捉住吮吸,“滋啾滋啾”地被汲取津液。
钟年呜咽一声,在被舔到上颚时又变了调,成了婉转的轻吟。
盘浔川没撒谎,他嘴巴的功力确实更厉害了。
舌头灵活得不像话,变幻着各种技巧且张弛有度,没一会儿就能将人亲得气喘吁吁。
钟年没少被如饥似渴的男人亲过,还是跟不上节奏。
并不是他学不会,而是这些坏东西实在是太凶猛太饥渴了。
活像是被关在笼子里饿了七天七夜的狗一样,叼住肉就吃得狼吞虎咽,怎么也不肯松嘴。
钟年的反抗对壮实的男人来说和小猫挥爪差不多,挠出血来也成了情趣。
等盘浔川再放开他,他已经被亲得手软脚软,眼睛含着泪,双颊通红了。
“是不是没骗你?”盘浔川舔着猩红的嘴唇,看着身下衣襟散开、发丝凌乱的人,滚动喉结,“你已经被我亲软了。”
钟年抬起眼睫,愠怒地睨过去,骂道:“狗东西。”
却不想这一眼和这一句骂,让对方爽得呼吸又沉了几分。
“不爽吗?”盘浔川再次凑近那幽香的朱唇,“我都要爽死了……是不是我还不够努力?你喜欢亲得更重一点?舌头伸得更深一点?你告诉我……哪里不满意我改就是了……”
钟年简直和这人说不通:“我不想和你亲!我要你滚远点!”
“不想和我亲?”盘浔川面色一沉,“那你想和谁?姓段的?他能把你亲得很爽吗?我到底差在哪里了……”
被嫉妒蒙蔽的男人钻起牛角尖来谁也救不了,自有一套逻辑。
钟年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骂,哑火了。
盘浔川紧紧环住钟年的腰,和他脸贴着,又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他现在忙着呢,服侍不了你,你就不能换个人用用吗?”
钟年一顿,拧起眉:“他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盘浔川脸垮下来:“死不了,你能不能别老是想着他?”
“难道不是你先提他的吗?”钟年无语,“你先回答我。”
盘浔川不耐烦道:“他家起火了。”
“什么?”钟年愕然,随后用着狐疑的眼神看了盘浔川一眼。
盘浔川立马急了:“不是我!”
“……”
“他家里着火是给了我找你的机会没错,但我不是那种人!”盘浔川这辈子都没这么委屈过,心碎成两瓣,哽咽道,“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坏?”
“不是……”
钟年刚刚是下意识的反应,因为盘浔川给他的感觉就是疯得不像样,可反应过来后也觉得盘浔川不会做出纵火的事。
冤枉了人,钟年心有愧疚,没推开像只狗崽子一样埋自己胸口上哼哼唧唧的盘浔川。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我伤心了。”盘浔川闷闷道,“他家着火是意外,跟我没关系。”
“……对不起。”钟年拍拍盘浔川的肩膀,“但我有点担心,你能不能先起来,我想下山去看看。”
盘浔川忿忿不平:“他的事是大事,我的事就是小事了?”
钟年眉尖一蹙:“话不是这么说的,事情分轻重缓急,你别这么不懂事……嘶!盘浔川!”
胸口骤然的湿润让钟年浑身一颤,用力抓住身上人脑后的小辫。
第165章
年轻村民下山探查完消息,在半道上遇到了被盘浔川抱着的钟年。
男人没有把视线分给一点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山上的盘浔川,注意力全在少年身上。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少年腮帮微微鼓起,嘴角下撇着,显然有些不高兴。
换了一身素色衣服,头发被简单地在脑后挽起,看起来和平时不一样。
年轻村民看得呆了呆,都没有感知到来自另一人的阴鸷注视。
直到钟年问他话,他才迟钝地回过神,汇报情况。
“……火势不严重,我帮着一起扑灭了才上来的。”
“难怪,你脸都脏了。”钟年从兜里拿出手帕,“你先擦擦,赶紧回去洗一洗好好休息,辛苦你了。”
“没、没事,应该的。”男人受宠若惊,想要接过手帕,却在半道上被人截走,伸出手愣在半空中。
上一篇:佩尼达日落
下一篇:我被豪门Enigma标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