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攀月枝
奈何他腿上使不上力气,最后是被段鹤抱上岸的。
水流顺着他的身体簌簌滚落,滑溜溜的肌肤都能让段鹤的手在上面打滑。
段鹤很快用浴巾将他包裹住,坐在岸上的藤椅上,像是抱孩子一样把他抱在自己怀里,给他擦身。
钟年整个人晕晕的,拧着眉尖靠在段鹤肩膀上,这会儿都顾不上什么羞臊了。
段鹤把他身上吸饱水的浴巾和裤子丢到一边,重新用一块干浴巾把他裹着,再拿起茶几上的玫瑰蜜水,递到他唇边。
“小年。”
钟年很渴,嗅到甜水的味道,下意识张开嘴嘬了几口。
段鹤给他喝了两杯,然后继续给他擦干头发、擦乳液、穿衣服。
整个过程钟年都晕着,被抱着离开了竹林,回到主卧,放在了又大又软的金丝楠木床上。
他抱住盖上来的被子,无意抓住了男人的手指,稍微醒过来几分,声音黏糊地说了一句:“谢谢鹤哥。”
“嗯。”段鹤低应了一声。
“晚安……”钟年很快沉沉睡去,还捏着段鹤的手指,而段鹤也没有把手收回。
等夜渐渐深了,烛光也快要燃尽。
段鹤把钟年的手指放进被子里,离开了这个房间。
……
钟年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然后被小腹的酸胀感逼醒了。
这种似要憋不住什么的感觉,让他潜意识地想要去找能解决的地方。
然而他迷迷糊糊地掀开被子一下床,两条腿直接脱力跪坐在了地上。
小腹被挤压到,他忍不住低呜一声。
再次尝试起身,又软着坐了回去,晕得两眼失焦。
好奇怪……怎么、怎么还是这么难受?
第151章
箩汩殿内的蜡烛燃尽之后,只剩下床头一盏夜明珠发着温润如月的光芒,照亮伏在床边喘息的少年的脸。
他脸颊泛着异样的绯色,眉尖蹙着,眸中晃荡着水光,一副快要受不住的模样。
不知是什么原因,他出了很多汗。
单薄的睡衣被濡湿了。
晶莹的汗珠挂在鬓角和脖颈之上,整个人散发着潮热的香气。
那池温暖的泉水带来的热意似乎仍然聚在他身体里,散不出去,让他难受得厉害。
如果单纯是泡热水泡久了,不至于严重到这种程度,也不像是发烧,更像是……
上个副本在洞穴,吸入奇怪气体的症状。
果然,不能小看那个什么神水。
根本不是正经东西。
钟年一边愤愤地在心里骂着,一边急得想哭。
更紧急的是他现在想去上厕所,但是使不上力气。
不该喝那两杯玫瑰蜜水的……
他后悔不已,夹紧了两条跪坐在床边的腿,按着自己的小腹。
眼尾洇出湿红,急切得发出一些小动物般的哭音。
他的动静很小,但是成功把人引来了。
滚轮滑动的声音响起,是屋内侧边的推拉门被推开了。
钟年没有看过,也就不知道自己的主卧里还藏着一间耳房,以便下人夜间可以随时服侍。
露着紧实上身的青年从里面走了出来。
在糟糕的状态下,钟年隔着凌乱的发丝只是看到一点模糊的人影,下意识求助:“帮、帮帮我……”
声音细弱,盘浔川神色骤变,立马大步走过来,单膝跪到他面前,沉声询问:“你怎么了?!”
钟年没有余力去管盘浔川为什么会半夜突然从那里跑出来,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他的手臂,圆润的指甲嵌进对方的肉里,没有多大力气,小猫似的抓挠了两下。
“神水……还有……”
他想说自己尿急,又烧着脸不好意思开口。
盘浔川却似乎明白了什么:“我知道了。”
“?”
钟年费力地抬起眼睫,噙着眼泪望着盘浔川。
村长和盘浔川交代了,如果觉得难受是正常的,神水会让人脱胎换骨,泡完之后有可能会出现浑身无力和发热的情况,特意叮嘱他半夜要多多注意钟年。
正因此,盘浔川半夜不敢睡沉,听到一点动静很快就出来查看情况。
盘浔川解释着,钟年听得懵懵懂懂,知道了大概意思,“唔”了一声点点头。
“我抱你上床,不能一直坐地上。”盘浔川二话不说就轻而易举地把钟年抱起来,放到了床铺上,盖被子的时候被钟年推了一下,就把他的手抓住拿开,“要乖乖休息。”
可是没怎么照顾人的他就算提前请教过不少知识也是不够的,没有注意到钟年这会儿真正难受的地方不在这儿。
钟年再一次想把身上的被子推开,又被阻止,拧紧眉头发出一声哭腔:“我不要盖——”
盘浔川把他当作闹情绪的孩子哄:“你出了很多汗,不盖会着凉,等我给你擦擦汗换一身衣服好不好?”
钟年想说什么,却没有太多力气了,连身上盖着的棉花被都觉得沉甸甸的,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盘浔川离开了一会儿,是去端水了。
钟年在床上蜷缩起来,忍了忍还是忍不住。
他不想把自己的裤子和床弄脏,再次尝试起身,想要下床去,好不容易把被子推开,脚一落到床下就又软着要坐下去,努力抓着床架才勉强站住了。
“唔嗯……”
他将自己的嘴唇咬得嫣红,往前走了几步,又撑在了桌子上。
就这样,他像是一只新生的小羊羔一样,颤颤巍巍地艰难前行着,快要门口的时候,门外传出两道说话声。
“你在做什么?”
“少管。”
透过虚掩的门的缝隙,钟年见到盘浔川和段鹤两人相对而立。
盘浔川端着水盆不想多言,将门推开后,见到钟年撑着花架,脸上的不耐转眼被另一种取代。
他放下水盆想去扶,但是段鹤动作比他快上一步。
段鹤一眼就看出少年的不对劲,用自己的身体代替花架把人支撑住:“小年?”
说着用手背去试钟年额头的温度。
相比较起来,段鹤手背的温度要低不少,触碰到发热的钟年凉凉的。
钟年舒服得眉尖舒展了几分,下意识仰着脑袋追着段鹤的手背蹭了蹭,像是一只撒娇的猫。
段鹤动作一顿,又贴了贴钟年的脸,声音愈发低了:“我背着你去找山下的大夫。”
钟年还没来得及拒绝,盘浔川插话道:“你懂什么,他这样都是因为神水,找大夫也没什么用。”
段鹤却对盘浔川的话置若罔闻,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弯腰将钟年抱起来,作势要往外走。
“不用找大夫……”钟年抓住段鹤的领口,难为情地在段鹤耳边细声低语了一句。
段鹤脚步一顿,呼吸也跟着沉寂了半秒,然后目光落在盘浔川身上:“你出去。”
“凭什么?你快把人放下。”盘浔川不愿相让。
他当然不肯听段鹤的话,但如果是钟年开口就不同了。
“求你,盘浔川。”少年趴在男人肩头说出这句话时,一双眼眸湿漉漉地看过来,能把人的骨头看得酥麻。
等盘浔川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像是形成条件反射的狗一样,走到屋外去,还把门好好合上了。
屋内,钟年被抱着往侧边走了几步,又很迟钝地反应过来:“要去哪里?”
厕所在外面才对。
段鹤说:“屋里有。”
有?
有什么?
他被带着进了一个小隔间,这里四四方方的,三面窗户通风,面积很窄,摆着一个盆架,盆里有清水,架子上面挂着干净的毛巾。
而另一个角落,放着一个开口很大、形状怪异的青花瓷壶。
钟年还以为段鹤是想先带自己进来用水擦一擦脸,没想到被抱着到青花瓷壶前,面向了这处角落。
他晕乎乎的,一时搞不懂段鹤的意思,再一次强调需求。
“我真的……很急,要憋不住了。”
“嗯,这里更方便。”段鹤捏住青花瓷壶上的把手提起来,用另一手勾下钟年的裤子,说了一句什么。
钟年听懂后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用力摇头。
村里如厕不方便,用夜壶是很正常的事,但是钟年有点难以接受,更别说是在段鹤面前——
“这没什么的,小年。”段鹤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吃饭一样平常的事。
“不行……”钟年推着环在腰胯上的手掌,咬了咬嘴唇,“你、你出去,我自己来。”
段鹤自然不会为难他,可是一松手,钟年就站不住了,又连忙把他捞起。
“你需要我撑着你。”段鹤阐述着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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