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裳小柠
江寻冬没来得及看到他藏的是什么,白泱已经站起身,笑着贴过来:“老婆~~”
还是那个撒娇、黏糊糊的声音,这让江寻冬的心情稍微好了点,他还想再看一眼。
白泱拉住他的手,故意将他拉到相反方向,摁住他在沙发坐下,凑到他身边便问:“老婆,你怎么忽然想起来找我?”
这话说的。
这些天,他对他不好嗎?!
江寻冬不由瞪他,白泱又被瞪得浑身酥酥麻麻,坐也没个坐相,江寻冬用手点住他的鼻子,将他推开。
“老婆你嫌棄我!!”
“嗯。”江寻冬应道,“是嫌弃你。”
白泱感觉天又塌了,终于!他老婆说出了心里话!
他老婆果然嫌弃他!
江寻冬继而又用手捏住他的下巴,仔细端详他嘴角的泡,破了一半!
江寻冬的眉头立即蹙紧。
偏白泱看他生气,赶忙凑过来要亲他。
江寻冬更生气:“干什么啊!也不照镜子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就这样还敢瞎亲!”
白泱委屈巴巴,这才想起嘴巴上的泡。
确实挺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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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我是不是更丑了……”
“别动!再动就真不给亲了!”
白泱高举双手,一动不敢动。
江寻冬抿紧嘴唇,将下午新买的藥膏拧开,挤在棉签上,小心翼翼地给他涂抹伤口,江寻冬的嘴角都不由抽搐,不忍心地问:“疼不疼?”
白泱不敢动,包括嘴巴,他呜呜啦啦地说:“不疼……一点也不疼……冰冰凉凉的好舒服……老婆亲手给我抹的……马上就好啦——”
“闭嘴吧你!”
白泱速度闭嘴。
药膏是那种琥珀色,涂抹好药膏,伤口更显得惨不忍睹,江寻冬心情更不好,扔了用过的棉签,他也没有说话,起身出去了。
白泱赶忙变出面镜子照了照,一看到镜中的自己,眼前黑了又黑,确实很丑!嘴角那边也不知道糊了什么!
难怪他老婆不让亲!还这样生气!
他本来就是靠美貌才能俘获他老婆的心!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会长出这等玩意儿,难道是在地球待久了,被同化了?又或者说,他那个渣男爹还当真是人类,事实上他也是人、妖混血?
思索间,白泱也不敢追出去找江寻冬。
顶着这张丑脸,他也没脸去找啊!还是赶紧织毛衣!
他手一甩,将门甩上,继续苦心钻研。
江寻冬有点怪自己,晚上就不该做那几道辣口的鸡,白泱没怎么吃过人类的食物,今天又尝过之后,特别钟意那几道辣的,那几盘辣的基本全部都是白泱给干掉的。
他有心想阻止,又见白泱吃得太香,觉得白泱不是普通人类,说不定没事呢?说不定就連白泱弄出这种水泡都只是为了装可怜呢?
哪里想到还真的更严重。
江寻冬走去厨房又炸了一壺的雪梨汁,机器运行的时候,出来见白锦依旧在看仙侠剧,那杯热奶茶倒是喝得精光,显然是喜欢的。
他给白锦索性也煮了一整壺。
白锦擦着眼泪,看向他,哭着说:“谢谢你……”说完,直接拿起茶壺怼着喝,哭得更伤心,“太好喝了!怎么会有这么好喝的東西!”
接着,又继续对着电视机哭。
江寻冬好险没有笑出来,这父子俩,真有意思……
俩都适合演喜剧。
江寻冬提着雪梨汁再度走回小房间门口,发现门又被关上,想到先前白泱藏东西的那幕,江寻冬连门都没敲,直接拧开门。
果然,白泱又吓得往身后藏东西。
“老婆!”
白泱弹跳而起,对他笑,笑容很心虚。
江寻冬完全确定,白泱有事情瞒着他!
两人认识这么久以来,除了关于真实身份的事,白泱还从未瞒过他任何事,就连在这边的所有财产都过户给他。
这会儿却瞒成这样。
江寻冬的心情能好才是怪了。
他将那壶梨汁递出:“全都喝了。”
“好的好的!”
白泱大步上前,从他手中提走壶,和他“妈”一样,怼着壶嘴仰头就喝,江寻冬趁机绕过他,想要看看他藏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刚看见一抹白,金光一闪,根本就没看清楚,那东西凭空不见!
江寻冬好气。
好好好,竟是要瞒成这样,宁可施法也不让他看到!
江寻冬冷着脸走了。
这一走,就再没回来。
白泱此时心神全部都在织毛衣上,反正在他看来,他老婆都要跟他离婚了,近来肯定是各种看他不爽,他也没有发现什么差别。
江寻冬洗了澡,睡不着,只能去书房看书、写论文,心却又静不下来,直到凌晨一点多,他还在书房里坐着。
他走出书房,白锦竟然还在看!
看得如痴如醉的,江寻冬也不好去打扰。
江寻冬往小房间那边瞄,门缝里有光,白泱显然也没有睡,不知到底在捣鼓什么。
要不要去问个究竟?这样吊着好难受!
江寻冬徘徊在玄关处,又怕进去后,白泱施法,他照旧看不到,心情反而会更差。
不知徘徊多久。
“你都知道,是吧?”
身后忽而响起道温和且又轻柔的声音。
江寻冬吓得一个激灵,回身看,是哭得眼睛红肿成桃子的白锦。
白锦走到他面前,说道:“你知道白泱、宝宝和我都不是人,是吧?”
“……您怎会知道,是宝宝——”
白锦笑着摇头:“宝宝很机灵哦,比他爸聪明多了,宝宝也很爱你,在我面前什么都不说。”
“那——”
白锦看向小房间紧闭的门,轻声道:“我们这一族天生自命不凡,大部分时候,甚至有些过了,总以为狐族的魅术能影响一切。是不是现在白泱偶尔在你面前有些不合理的举动,或者施些小法,都不再避着你?”
“是。”江寻冬也觉得奇怪呢,白泱不是很怕身份暴露吗,为什么现在又敢公然这样做。
“因为悬日九尾玄狐是狐族中最厉害的,我们的魅术自也是,相处久了的人,牵扯越多,对方就越容易受到各种的心理暗示,久而久之,所有不合理也都变得合理起来。”
“难怪,可是我又为何会不受影响,是因为宝宝?”
“宝宝是其一,我想你怀上宝宝的时候,曾经被白泱洗去的记忆便已恢复,这些都是宝宝的功劳。反而宝宝出生后,离开你的身体,你又会失去这些保护,之所以你再也不曾收到白泱的影响,是因为,他爱你。”
江寻冬大惊:“啊?”
白锦笑了笑,明明还在看着面前的门,视线却仿佛已经穿透门,看到很远的地方,他喃喃道:“悬日九尾玄狐的魅术再厉害,却对一人无效。”
“……是谁?”
白锦温柔道:“对他们爱的人呀。”
江寻冬怔在原地。
“这也是我亲身经历过才知道。”
白锦的声音竟有几分惆怅,江寻冬略回神,怀疑自己听错,白锦这样性格的人,也会有这种情绪吗?
他想看得仔细些。
白锦却朝他眨眨眼睛,轻声问:“想知道他在干什么吗?”
江寻冬没动作,表情与眼神表明一切,很想看!
“我其实也很好奇!我们来看看!”
白锦说着,攥住江寻冬的手腕,意识到他可能要用法术,江寻冬拒绝:“不,还是——”
白锦笑:“你这孩子太实诚了,放心,我可是他爹,他就是再厉害,妖力比我还高,某些时候也要受到血脉压制,他发现不了我们偷看的。”
说罢,金光闪过,房间内的场景便现于他们面前。
江寻冬也终于能够看到白泱一直藏着的东西是什么。
竟然是一大团的毛线!!
江寻冬顿时又生出满脑袋的问号。
白泱还坐在原本的沙发,桌边是已经喝光雪梨汁的空壶,白泱低着头,咬牙切齿地扯着那团白色毛线,口中念念有词,却因为声音太小,他并不能听见。
显见白泱很烦躁,手上的力气用得不对,毛线掉在地上,在屋里滚来滚去,毛线也乱了一地,白泱抱头,“啊啊啊”地崩溃。
“哈哈哈!”白锦毫无父子情分地大笑出声。
就连江寻冬也不由露出笑。
“好蠢的狐狸!”白锦用手捂住眼睛,看向江寻冬,“你还要看吗?”
其实江寻冬还蛮想继续看的,想知道白泱到底要干什么,况且蠢蠢的白泱很可爱,白锦如此说,却是不想看的意思,他也不想太麻烦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