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鸠羽千夜
秦桐没听出这里面的表扬,只“小情人“三个字就激得他蹦起来对着江歧怒吼:”你叫谁小情人?!”
江歧不把他的怒气当回事,甚至都没看秦桐,视若无睹地转向陆伽焰求证:“不是‘小情人’?”那他以前那么叫的时候他怎么没反驳?
于是秦桐的目光立刻恶狠狠地瞪向陆伽焰,陆伽焰脸上的表情不变,答道:“是。”江歧得到回答耸耸肩:“是就好,看来我没叫错。”然后再次趴下去,他能肯定,后面绝对有热闹可看。
秦桐脑袋里的某根筋因为这一问一答“啪”的一声,断了!
“你有胆再说一遍!”
陆伽焰开始转向他:“难道不是?”
“虽然只论年纪你是比我大,但你动不动就大呼小叫的哪里像个大人?还有,过去这么多天,你这算是开口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对吧,是不是也是大呼小叫的?”
“……”
秦桐开始拎起桌上的水壶喝水,最近的天气真是不好啊,这么闷,都感觉有些燥热了。
“至于情人,难道不是?”
江歧趴在桌上啧啧有声:“陆伽焰,我从来不知道你还能说这么多话。”而且,还这么计较,听起来是相当的小心眼啊。
秦桐没答话,因为他喝的水呛到了喉管里。陆伽焰最后那句反问让他呛得不轻,差点连肺都咳出来。最后才挣扎着道:“不、不是!咳,咳咳咳……”
于是江歧好奇起来:“那是什么?”
“是……咳咳……”秦桐刚要说出口的话又被自己给咽下了喉咙,是什么?性伴侣?各取所需?啊呸呸呸!他要说出来那不就等于自己承认自己是个GAY,还是个零号?!
可该是什么?秦桐完全想不出合适的答案,“是……”过之后就那么哽住,只好不停的咳嗽来掩饰,脸上更红了。
江歧坏笑,趴那说:“你现在又说是,那就是承认了?”心里在不住感叹,好有趣啊好有趣,这样多逗几下恐怕他也会上瘾。
陆伽焰敲敲桌子:“不关你事。”站起来也不顾秦桐的挣扎半搂半拖的拉着他出去。
江歧肩膀立刻就垮下来:“果然是个小气鬼!”唉,他要上哪去找个这么好玩的家伙天天来逗着呢?
陆伽焰把秦桐拽到房里,“砰”的一声关上房门。那一声直把秦桐所有的勇气也全给到门外了,满是戒备又不安的道:“你要干嘛?”
陆伽焰把他放开,靠到床头去:“不干什么。”他只是单纯的看着江歧这样对他说话很不爽而已,对于秦桐的极力否认倒没特别感觉,反正这家伙别扭惯了,就让他别扭去,看他别扭也是件挺有趣的事。
秦桐这才放心,然后就感觉有点点失落,这就完了?他本以为还会有别的事。接着就被自己的想法给吓着,靠!他还准备发生什么事不成?!
接下来,既然周嫂已经不反对,那么秦桐便要把自己的新计划付诸实施了。首先要做的,便是找人。
找的人,也算是有一面之缘,或者该说,比起一面之缘的关系还要深了那么一点点。那个人,就是“绿漪阁”的寻月。
请人并不难,但要找个说话的地方,就有些难了。去妓院,虽然他是没什么,但光想想就感觉对对方不尊重,而且,某人的脸色更是一黑到底,他又不想反胃,还是算了。普通的酒楼茶馆,人多嘴杂的谈事情也不方便。挑个远点的吧,交通又不方便,跑来跑去累人。
想来想去,最后想到了何问荆那天带他去的地方。环境清幽,格调也不错,算是个谈事情的好地方。但一去打听,那处是给专人备着的,说白了就是VIP,够有钱够条件都不见得能弄到一个。
凭秦桐以前的条件,弄到一个或许不算很难,但凭现在的,那叫妄想。虽然他为这个很头大,但却不得不佩服何问荆的这个点子,因为在这时代,想得出VIP这点子的,还真没几个,顶多就是以钱和阶级来划分,没什么人还会又订上一堆条件来限制上门花钱的客户,谁会想和钱过不去呢。
偏偏人都会有犯贱的时候,而且越是有钱的这种心理越是严重,难得到的东西,就算它实际上跟别的比起来没什么不同,但只要得到手,就总是会觉得它不一样,至少,别人看的目光就会不一样,不是么?
秦桐正在为这个发愁,何问荆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依然是摇着那柄折扇,只不过有一点不一样,在他撩衣角坐下时,秦桐一眼就发现了他腰间挂着的东西,那个东西他太过熟悉:“这个怎么会在你那?”
何问荆低头看看自己腰间:“我觉得这小玩意看起来不错,挺好玩的,于是就挂出来了。怎么?你识得此物?”说着将东西从腰间下下来递过去。
秦桐接过,应道:“当然认识,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银制的蝙蝠,红宝石的双眼,栩栩如生。
“哦?”
秦桐笑笑:“那时等资金,所以便将它当了。”
“那还真称得上缘分,今日我便将它物归原主,也算是件美事。”
“不必,”秦桐说着将地只小蝙蝠抛过去:“卖了便卖了,它现在不是我的了。”
何问荆伸手捞住,笑道:“便听你的,那我就好好收着。”说完低头将那只小蝙蝠重新挂好,不意瞄到一旁的陆伽焰沉冷的脸色,心情愉快地将扇子收起来:“那我们便来谈谈正事。”
不等秦桐说话他便笑道:“我听‘上品房’掌柜的说了,秦兄你是想弄个小间吧,我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我那间你若要用尽管拿去用。”
秦桐立刻心里暗喜,面上却推道:“那怎么能行?”
“有什么不行的。那地方我也用得少,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让它派上点用场。”
于是秦桐也不客气,道过谢之后便将收下何问荆的好意。正事谈完,自然便是喝茶聊天,何问荆在这院中走走,觉得有些可惜:“这么好的院子,别的地方都荒着可惜了。”
秦桐一笑:“我也有这感觉,等以后不忙再好好打理下。”
说话间逛到院中那株茂盛的老槐下,那里正摆着两只大陶缸,他只略瞥过,便道:“唉,金鱼陈家的么?能淘到他家的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说着又俯下身仔细看看:“果然,虽非宫鱼,可这模样色泽,也很是可以的了。”
秦桐买时还以为那老头吹牛,根本没往心里去,这时听到何问荆一说,不由道:“是么?可我那天就是在街上买的啊。”他怎么不觉得难买?
何问荆难得找到个谈得下去的话题,自然很高兴接话:“那就是你有所不知,金鱼陈家世代是为宫中选送金鱼并负责饲养的,都是极难得的上上品。次一等的也早被达官贵人们抢走,像我们这样的,能得几尾残的,已经是极不错了。“
“他只在有些节余的时候才会挑着担子出来卖,几年也碰不上一回,又低调,要找到可还难得很。”
“居然是这样?”
“所以说你的运气可真不错。”
后面聊得越来越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势,秦桐又将他留下吃过晚饭后才惜别。江歧借着秦桐送人的当儿悄悄问陆伽焰:“不足为惧?”
某人哼了一声。
两日后,上品房的小间中一男一女在桌边对面而坐,另外一个男人单独斜靠在小榻上正闭目养神,气氛显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