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鸠羽千夜
试探着将唇移到脖颈处,右手也往下搭住腰际,似火的温度烫得他想甩手却最终忍住,轻微的一个移动就感觉到坚韧如皮革的肌理有一瞬的抽紧,不过一个小动作却搞得他更加紧张。忙得满头大汗却没什么成效,想叫停又不肯服软,骑虎难下的困境在一脸戏谑的陆伽焰面前益发明显起来,难堪得根本不敢与那双眼睛对视。
低伏在陆伽焰颈侧的耳朵清楚的将那道显得低沉暗哑的声音传达到脑海:“算了,还是我来。”
啊?
不等反应,随即腰间一紧,天旋地转,然后嘴唇就被封住,在轻吮几下后一个温热湿润的东西灵活的叩开牙关钻进来,接下来就是令人眩晕的追逐缠绕。
陆伽焰是个好学生,尤其是在秦桐如此亲力亲为的示范多次之后学得更快,甚至在短短的时间内大有胜于蓝之势,手下更是不停的将秦桐早已散乱的衣衫拉开,直接贴上质地触感极佳的肌肤,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叹息。
诱惑有时候是一件极简单的事,甚至是诱惑的人都不自知的。陆伽焰在秦桐吻他的时候并没有太特别的感觉,但在他的手搭上腰间的瞬间,他突然就被诱惑了。说不清是因为那手心上传来的温度还是因为在他眼底轻颤的睫毛,或者仅仅只是一个紧张的喘息,燎原的火烧得让他措手不及。
甚至都没有给自己反应的时间,话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出了口,接下来的动作也顺理成章,掀开衣衫肌肤相亲的那一刻才意识到这段时间有多渴望这样的亲近,都被他有意无意的压下去,所以现在才会渴望得感到疼痛。
秦桐迷糊间就被吻个正着,根本来不及理清现在的情况,就连那只在自己身上大吃豆腐的手都感觉不到,懵懵懂懂的注意力全在那个夺魂摄魄的吻上。
以前那些女人的吻恐怕加起来也比不上,武者绵长的气息注定这个吻的时间会是前所未有的长,被掠夺走所有空气的肺隐隐作痛,脑子却更加迷糊,什么都不能想。分不清是因为缺氧还是因为激情的红晕爬满脸颊后渐渐向下漫延,在跳跃的烛光下泛起让人无法抗拒的妩媚色泽。
他的衣衫还没有褪尽,半挂在身上随着胸膛起伏,显得露出的锁骨形状分外漂亮,看着就想咬上一口,所以陆伽焰就那么做了,连咬带吮,不大的一处地方不多时就密密麻麻的全是印记。
等他好不容易满足的准备换个地方,秦桐的神智也清醒得差不多了,虽然呼吸依旧很急,好歹也能讲几句话:“不对不对,应该是……”
陆伽焰不打算听他呱噪,皱眉一句:“别吵。”捏着他的下巴就又吻上去,逼得他将抗议全数吞回肚子里,这个时候,他要的是更动听的声音。这么想着,游走在胸膛上的手立刻有了新的动作,在下腹略微游移后便覆上最敏感的所在。
闷哼一声,秦桐双眼愕然瞪大却叫不出来,喉间只有模糊的呻吟,听起来却更像是情动的呻吟,脸上顿时烧得不成样子。
这还是其次,在身下肆虐的手越发嚣张起来,隔着几层衣裤都似乎能感觉到滚烫的温度,全身的血液开始翻腾,大半都开始往已经开始震颤着抬头的密处集中。
濡湿的感觉渐次传来,秦桐连眼都不敢张开,今天他没喝酒,很清醒,所以连那些最细微的移动和声音都能感知得清清楚楚,也因为这样,力气也流失得更快,不光推不开压在身上得寸进尺的人,就连咬住下唇阻止那些可怕的声音发出来都做不到。
熟悉情事的身体很容易被撩拨,诚实的反应出感觉到的愉悦,心情却因为这样更加羞耻,强烈的反差带起的违和快感就像鞭子抽过,身体的颤抖越发剧烈。
挂在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扔到地下,下裳虽然还穿在身上却也是一片狼藉不成样子,偏偏陆混蛋还要笑道:“怎么,连眼睛都不敢睁了?”
回应般的猛然睁眼咬牙:“你、啊!”话来不及说全便是一声惊叫,随即化成低哑的喘息,弓着背下意识的想将自己蜷起来,因为他就在刚刚,被完全扒光了。
别扭
没熄的烛火将一切照得分明,这样的窘迫秦桐从没遭遇过,窘到极致反而又生出火气来,咬牙挥拳“咚”的一声砸到陆伽焰身上,喝道:“混蛋,老子又不是生来给你上的!给我滚开!”靠他奶奶的,他穿越到这块就活该倒霉被压么,还老是被压得这么莫名其妙。
陆伽焰却对这一拳没什么感觉,照旧还是压在他身上,专注又仔细的盯着那对耀耀生光的眸子,突然就想再逗逗他,嘴角一挑说道:“我是打算让你压,但你办不到,现在换回来又有什么奇怪的。”
又有什么奇怪的?秦桐眼前发黑,牙咬得“咯咯”直响,伸手又想去揪他的衣领,但此刻的陆伽焰上身光溜溜连个布条都没有,哪有衣领给他抓,又不甘心把手收回来,于是干脆拽住他的头发,手下的劲力用的毫不客气,就像是恨不得把那把头发给拽下来:“哪里都很奇怪,你要发情请去找女人。”他又不是充气娃娃,凭什么奉陪。
陆伽焰顺势就把头低下来,鼻尖离秦桐的不过毫厘之差,没有说话,伸手绕到他的后颈摸到发尾左侧寸许处缓缓摩挲。两人间鼻息相闻,这样的举动让秦桐的汗毛全竖了起来,好一会儿才咽咽口水紧张问道:“你、你干什么?”
陆伽焰似是没听到般只继续手上的动作,在秦桐终于受不了偏头想把那手打下来的时候陆伽焰凑到他耳边说道:“你这里有颗小痣。”
短短七个字,威力不下奔雷,秦桐呆呆的没有任何反应,脑中一片轰隆声响,炸得他头晕脑胀,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这样的状况,算不算是他被调戏了?!
这种情形似乎真的可以称之为调戏,秦桐呆过之后就是恼羞成怒,如果有可能,他真的很想把面前的混蛋一口咬死,只是他才刚刚张嘴,就给了陆伽焰可趁之机,当下放在后颈的手改摸为扣,再次将秦桐的发声通道堵得严严的。
两人本来相聚的距离就近,秦桐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随即又感觉到陆伽焰的膝盖顶入合起的双腿间将它们强行分开,甚至很恶意的抵上中心磨蹭,手也没闲着,几下快速的摩擦之后是紧紧的一握。
秦桐立刻反射性的弹跳起来又被压住,就像条离水的鱼挣扎无力只能喘气,脸上红潮似血,原本被怒火烧得晶亮的眼再次蒙上水汽,在颤抖的睫毛下看着就像随时会流泪。
陆伽焰的动作却越发放肆起来,如同要将秦桐拆吃入腹,至于他的意志更不在自己考虑在范围内,反正以他为数不多的经验,就算某人再不愿意,到最后也只有投降的份。
而秦桐最终也真的投降,他没得选择,反抗无效只能缴械,到最后连生气都已经做不到,因为激越的快感侵占住他全部的意识和神经,除去追逐迎合的本能外他已经无法再思考任何事。
当然这只是指一段时间而言,在他筋疲力尽昏睡过去又被折腾得醒来反复几次后,终于再也忍不住,额上青筋暴跳:“你给我差不多一点,滚出去!”
有人却似食髓知味,伏在他身上顺着线条利落的光裸背脊向下直达尾椎,然后又折回来贴上颈后那枚小痣,回道:“你果然很有精神啊。”说话间带着沉沉的低笑。
年轻的身体蕴含着无穷的精力,而且这一次,陆伽焰并不打算收敛。虽然还谈不上爱,但至少在将秦桐从妓院里带回来的那一刻他清楚明白到自己是有些喜欢他的,虽然还不明了到何程度,至少他不喜欢看到他去找别的女人,或者应该说,非常不喜欢。
直到天色将亮,秦桐才终于能沉沉睡过去,一觉直睡到午后近黄昏才迷迷糊糊醒过来,刚睁眼就被眼前放大的人脸给吓了一大跳,失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喊得急了,声音嘶哑,又咳了两声。
陆伽焰单手支头侧躺在旁边闭目假寐,这时才缓缓睁眼道:“我不在这里在哪里?”
秦桐将被子拉过头,回道:“管你在哪,不在这里就行了。”做完还不走人,留在这里是非要让自己记起晚上发生的事么。
陆伽焰没回答也没动,倒是秦桐猛地又将被子拉下来,撑着又酸又痛的腰腿半坐起来把自个的衣服抓到手里,没好气地道:“起开起开,我要起来。”不管怎么说,打死他也不要再和姓陆的在一个房间里待着。
陆伽焰只是看他一眼便一言不发的挪开让秦桐有些跌跌撞撞的下床,看他穿衣穿得龇牙咧嘴也并未有什么动作,在秦桐拉开门踏出去后才终于半垂下眼睫坐到桌边去。
门又是“吱呀”一响,顶着钱伯面皮的江歧笑得诡异的进来,大刺刺坐到陆伽焰对面,边给自己倒茶边道:“如何?”虽只短短两个字,却被他说得意味深长,满是话外音。
而几乎就在他坐下的同时,陆伽焰起身就往外走,只冷冷说道:“看来你更缺女人。”
江歧一口茶刚进喉咙又全喷了出来,抬头时哪还有陆伽焰的影子,他只得对着自己睡过不少时日的床榻发起呆来,喃喃道:“这可叫我怎么睡啊。”
清明时节,几场淋漓的雨水过后天空便像被洗过般蓝得透彻通明,几丝白云悠悠飘过,地上春花烂漫绿草如茵,正是出外春游踏青的好天气。
当然,天气再好也有几家欢乐几家愁的时候,比如这时的秦桐,而让他郁闷的不是别的,正是已经与他发生过不止一次肉^体关系的某人。
本来他一直认为陆伽焰会像初次一样,对于两人碰面的事能避则避,结果哪里知道那个家伙居然态度大变,跟在他后面几乎是寸步不离。当然这样说或许有点夸张,陆伽焰也不是个会跟在别人屁股后面转的人,但至少秦桐每次看旁边的时候就会发觉他正站自己几步之外的地方,或坐或站的说话做事或什么都不干,视线并不在秦桐身上,但越是这样,越是让他觉得全身都别扭得要命。
所以秦桐这几天简直是郁闷到了极点,又发作不出来,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便是在如此明媚的春光面前也没有半点好转。
“大哥大哥,你在想什么呢?”面前突然冒出张放大的人脸,秦桐略惊下回神,发现是小桃,于是勉强笑道:“没什么,看风景看得有些出神。”
“哦,那快来吃饭,都做好了。”
秦桐点点头跟着小桃往马车旁走去,那里已经垒了个简单的土灶,跳跃的火苗舔着锅底发出轻微的丝丝声,香气四溢。
孟娟看他们过来便拿碗盛了汤先递给秦桐:“秦公子,这是我们采的野菌煮的,快趁热尝尝。”说话间的语气有些僵硬,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
秦桐也有些不自在,道过谢从孟娟手里接过碗便埋头喝汤也不多说话,半晌后才听到孟娟轻轻问道:“我们出来也有一天了,今晚前能到那个你们说的‘百里镇’么?”声音细细的,差点就快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