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鸠羽千夜
江歧叹气:“我说那你就早点和她们相认吧,这是何必?而且从你娘那里能直接知道不少事吧,可比这样查起来快得多。”那些被人刻意尘封的东西要挖出来可真是件耗精力的大工程。
陆伽焰摇头:“以前的事情还没有彻底解决,我不想因为相认而把她们扯进来,无力的感觉只要一次就足够,这次该我真正保护她们。”
“彻底的。”掌下的扶手“卡卡”作响,在他站起时碎了一地。
江歧在陆伽焰走后对着地上的碎木头摇头叹气:“看得我得多准备几把椅子了。”真是个别扭家伙。
关于一个意外(上)
有狗的日子让生活丰富了不少,两个小家伙轻易地在极短时间内夺得了大部分人的疼爱,当然还是有一个例外——陆伽焰。
这也是秦桐到目前为止最大的发现和最大的乐趣,原本这个世界上真有怕小狗的杀手,看他每次僵硬的跟小狗喂食,看他每每脸越冰小狗就对他叫得越起劲,秦桐真的是想当着他的面哈哈大笑一场。
看来那家伙并不如表面看来那么冷啊,甚至看他面对小狗手足无措的模样秦桐很想评价一句——可爱,那会让他想起陆伽焰真正的年龄,明明就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即使他也没比对方大上几岁。
秦桐在小桃越来越崇拜的目光下将小狗训得很好,断奶后没多久就学会了“坐下”、“握手”这样简单的口令,更是在刚刚两个半月的时候学会了自己去茅房,就是摆在门边的一个铺满碎布的木制浅盘。
而随着小狗们将这些都学熟悉,过年的日子也临近了。大街上更见熙攘,卖年画的、写春联的、办年货的,还有越来越多的红色,将这国都装扮得益发喜气起来。
周嫂和钱伯也忙活着置办年货,而对那些个讲究完全不懂的秦桐被钱伯以休养为借口勒令在家待着。他那手腕早先就已经消了肿,却被陆伽焰弄来两块夹板绑了个结实,不准他乱动。也不知道是真的是假的,这脱臼怎么跟骨折差不多?
不过不用他帮忙倒也乐得自在,右手现在完全不能动,喂狗清洁什么的只要动动嘴自然有人做,他每天的日子就是逗狗再加吃和睡,如果再能来个美女作伴,那就简直是在天堂了。这也是让他最让人郁闷的地方,掐掐算算,掉到这地方十个月都有多的,居然一个美女都没泡上,完全是他以往辉煌战绩上最灰暗的败笔!
俗话说,温饱思那啥。秦桐现在就将这一条诠释得淋漓尽致,早上有小狗和小桃陪着他顶多忧郁下,等到晚上对着自己那个身板扁平的“床伴”,长吁短叹开始越来越严重,而对成亲这个词汇非常感冒的他打死也不将此列入考虑范围,但这样下去自己“二弟”的“性^福”该怎么办?
秦桐还没想出个一二三四,新年就已经到了。
由于他还在“守孝”期间,所以家里也没弄得多喜庆。大年三十上灵堂敬香,他在下面跪着,钱伯又开始抹泪,把原来的话照旧重复一遍,然后又开始哭诉现在的人情凉薄,得知家里的遭遇后老爷原先交的朋友个个有多远躲多远,全装着不认识。然后家里的佣人丫环也开始偷跑,人走还不算,还要捎上府里的东西。
末了哭得更厉害,跪到灵位前不住说自己不中用,让府里荒凉成这副样子,对不起天地更对不起老爷夫人大公子。秦桐在旁边跪得双腿发麻,忍不住又在心里大骂想出这烂主意的罪魁祸首,让自己过个年的都不安稳。
好不容易等到钱伯消停,秦桐撑着血流不畅的双腿勉强站直,细细的麻痒和刺痛让他不住龇牙,走路都有些摇晃。
之后就是吃年夜饭,没有电视播放春节联欢晚会,在噼噼啪啪的鞭炮响过后饭厅中的气氛更加沉默。
原本因为一桌子丰盛饭菜的香味而胃口大开的秦桐更是没有了胃口,机械的慢慢往口里扒着菜却吃不出味道,最后第一个放下筷子:“我吃饱了。”再这样吃下去他肯定会消化不良。
年饭吃完了便是守岁,大家依旧沉默,坐在厅里守着碳盆偶尔低声交谈几句,让秦桐几乎想跳出来大叫:他妈的我老爸老妈大哥都好着呢,本人不过是穿越!
好不容易守到子时,再放了串象征辞旧迎新的鞭炮,贴上楹联和年画,眼睛都快睁不开的秦桐一回房倒头就睡。这个年,既没说什么也没动什么,却让他感觉疲累无比。
后面的几天虽没有大年夜时候那么沉闷却也比不上之前的热闹,没有朋友亲戚会来拜年,他们也不用出去跟别人拜年,几个人就守着两只小狗一直到初五。
初五要吃饺子,这天周嫂起个大早就开始和面拌肉馅,叫小桃将人全拉到厨房,打算一屋子人围着包饺子。
小桃一会兴高采烈的抱着两只包得严严实实的小狗带着余下三人跑到厨房:“娘,馅和好了么?”随即转头对他们道:“都准备好了,快来包饺子,我娘准备了好多呢。”
由于秦桐算得上半个“残废”,分配到的任务就是看着小狗。剩下的两个男人照着周嫂的安排学擀饺子皮和包饺子,这东西说起来不难做起来却算个技术活。平日里握惯兵器的双手在擀面杖和饺子皮面前显得十分笨拙,好不容易包出来的一排饺子扭曲的模样逗得小桃直乐。
在小桃爽快的笑声和小狗们精力十足的叫声里气氛终于又回复平常,秦桐蹲在地上想了想,抓起一把面粉就往小家伙们黑黝黝的鼻头抹去,顺便又将剩下的全点到了小桃鼻子上。三个白生生的鼻头和着六对滴溜溜的眼睛全瞪着他,让他忍不住大笑。
很快这由他起头的坏事就扩大了范围,厨房里一时乌烟瘴气粉尘乱飞,最后以周嫂竖目将全部人和狗清出厨房而告终。
热腾腾的饺子美味非常,胃口大开的众人将一大锅饺子扫了个精光,后面的日子也随着这锅饺子的下肚说说笑笑的好过了很多,而小狗们也在秦桐和小桃的努力下学会了新的一招——打滚。
在正月十五的早上,秦桐终于欣慰的看到大厅的那个灵堂中那个触目的“奠”字被拆下,四个牌位连同香炉白烛都被移到刚打扫出来的一处临时充作祠堂的偏房中。
在最后磕过三个响头后,秦桐按捺住想欢呼的冲动帮着小桃穿衣打扮,开始期待早日天黑,他要见识见识只听过没看过的灯会。
作为一个受过良好教育有着高雅品味的现代人,秦桐对古装的品味也很精到。粉绿色的小夹袄镶着一圈白毛儿,嫩藕色的百褶裙结上七彩流苏穗子腰带,让由他亲自操刀打理化妆的精致小脸蛋更显漂亮可爱,发髻上轻飘的与衣服同色的粉绿细带让小桃的笑容添上几分少女的娇憨。
小桃转着圈对着铜镜左照右照舍不得放下,对秦桐更加崇拜了,尤其秦桐还拆了夹板帮她化妆,小丫头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拉着秦桐的袖子:“大哥你对我真好。”惹得秦桐呵呵直笑,却带着一丝心虚。只有天知道他是因为得知今天所有的姑娘家都会上街看花灯才会兴奋不已,心情大好的帮小丫头打理门面。
等到天色擦黑,灯市上一盏接一盏亮起花灯,秦府里的五人也出了门。秦桐早将自己收拾得干净俐落,自认当得上玉树临风这四字,牵着小桃两眼发光的准备专心欣赏美女。
五光十色的花灯将灯市点缀得灿烂辉煌,秦桐却根本没注意去看,只应和着小桃时不时发出的赞叹声,目光如雷达一般扫视着一波波迎面而来的人流。
上元节,对平日里难得出门的闺秀们来说是难得出游的机会,也是众姑娘家借机挑选佳偶的良宵。在这天,以往矜持的姑娘们穿着美丽精心装扮,含笑带情的眸子分外大胆的挑逗着年轻的男人,期待着能在这一天邂逅自己的爱情。
不过她们的爱情却不是秦桐,这让认知到这一点的秦桐郁闷非常。世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看得到却摸不到碰不得,更不要说吃下去。
漂亮姑娘确实不少,因为秦桐和陆伽焰的出色外表更有不少人抛过来含情脉脉的眼神,嘴角的笑意更如钩子钩着秦桐的心魂。但他旁边那座冰山散发出的寒气让她们都退避三舍,失望的目光真的很想让秦桐抱在怀里好好安慰。
在心里又一次把陆伽焰骂到狗血后,秦桐刚准备迈向美女的步子就被周嫂无意的一句:“你要看上哪个好姑娘,我就托人帮你说亲。”给吓得缩了回来。
想他年纪轻轻,潇洒的单身贵族日子还没过够,叫他娶个女人从此相看到老怎么受得了。看着那些秋水频送的眸子秦桐心里在滴血,这样的风情和洋妞的火辣那真是南极与北极的差别,可惜自己又无福消受了。才感谢过老天安排下这个日子的心里不由又开始抱怨可恨的封建礼教,自己的泡妞大计就这么化为飞灰。
把不到美女的秦桐对花灯再无兴趣,街边的阵阵酒香倒是引起他的注意,原来是个被人围得满满的卖酒摊子,都正大声嚷嚷着要拎上两坛。于是秦桐跑过去挤进人群说道:“老板,给我两坛好酒尝尝。”说完抛出一锭银子,美女碰不得借酒浇愁总该行。
老板接过银子笑眯眯的应声好,递过两大坛酒给他:“客倌接着,这可是新酿的‘梅花酒’,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尝得好记得明年再来。”
把其中一坛扔给陆伽焰,拎着酒在灯市上又晃了会,看过烟花便回去煮元宵。秦桐拍拍酒坛:“好酒加元宵,倒是挺不错。”
就着元宵,秦桐不客气地喝起酒来,钱伯和陆伽焰跟着喝了几杯,其余大半全进了他的肚子。这酒名字虽然不怎么样,入口却绵软清新,不烧喉咙,秦桐心情郁闷之下一杯接一杯,最后周嫂发觉不对抢下酒坛时,里面的酒已经所剩无已了。
酒的后劲虽然不强,这么多灌下去也冲得秦桐有些站不住脚,倒霉的陆伽焰只得扛着他回房。踢开房门将他扔到床上,趴在笼子里睡得正安稳的小狗被动静惊醒,迷糊睁眼嗅几下发现是熟人呜呜叫几声便又安心趴下睡去。
陆伽焰没有点灯,去洗过脸回来发现秦桐已经抱着枕头睡着了,只得翻个白眼帮他除鞋脱衣塞进被窝,抱怨一句:“真是个麻烦精。”
睡到半夜时忽然被喷在脸上的热气惊醒,发现那家伙又扒到了自己身上,不光如此,鼻息几乎就贴在自己颈间,不一会听到他说道:“My sweet baby,give me a kiss……”随即带着酒气的唇贴上来,灵活的舌尖甚至撬开了自己的牙关。
关于一个意外(下)
尽管陆伽焰机变,遇到这种事也不禁有些呆怔,而这短短怔愣的时间给了身上人更多行动的时间。牙关被撬开,舌尖被卷起吸吮,那双不老实的手也没闲着,几下功夫就将盘扣灵活的解开了一半。
不得不说秦桐在女人堆中练出的吻技够棒,而纯正的法式深吻也够热够辣,陆伽焰甚至被吻得很享受,有点舍不得推开。但也只是有点而已,在狼爪开始与自己的腰带纠缠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要把秦桐推开,这个醉鬼加色鬼!
秦桐在他身上扒得出奇的牢,陆伽焰一推居然没有推开,秦桐却因为他的动作抓得更牢,伏在他身上又靠近他耳边:“Baby what’s wor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