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绣生
他高兴的直咧嘴, 站起身举杯敬小乔,“那以后两家米铺就交给你打理了。”
小乔豪爽的跟他碰了一杯,边上的常喜咋咋呼呼的站起来,“小乔要留在上明镇?那我也不走了。”
小乔锤他一拳头,让他闭嘴,常喜疼的龇牙咧嘴,一张黑脸满是委屈,“反正我不走。”
不过没人管他的小声抗议,吃饱喝足之后,大家就各自回房休息。累了一天,明天在镇上再休整一天,后天再出发回去。
喝的半醉的傅湉摇摇晃晃的往回走,楚向天要去扶他也被推开了,他看起来高兴的很,走的歪七扭八,嘴里还哼着听不出来调子的小曲儿。
傅吉不放心想跟上来照顾,楚向天将人截下来,“我会照顾他,放心吧。”
“那就劳烦楚公子了。”
傅吉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楚向天交代小二送热水过来,就跟着傅湉回房。
喝醉的人坐在桌边,窗户被推开,他趴在窗户边也不知道往外张望着什么。
楚向天走过去,“在看什么?”
“热,吹风。”
傅湉言简意赅,将手探出窗外,衣袖无意被撩起来,露出一截细白的腕子。楚向天静静看着他的侧脸,有种忽如其来的感觉——小少爷心里藏着事。
但他不是个喜欢窥探别人秘密的人,于是也陪着傅湉趴在窗户边,声音像浸在棉花里,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温柔,“还要喝酒吗?”
将手收回来,傅湉微微仰着脸看远处,楼下红色的灯笼像星光一样朝远处漫开,温暖的灯光倒映在他眼底,像洒落的星光。
傅湉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说不喝了。
门口响起敲门声,应该是小二送热水过来了。楚向天抬手在他头顶揉了揉,“那就洗个澡睡觉吧、”
小二将盛满热水的木桶抬进来放在屏风后就退了出去,热水氤氲出潮湿的水汽,楚向天拍了拍他,将他推到屏风后,“去洗澡,我给你拿衣服。”
傅湉乖巧的将衣服脱了进到木桶里,温热的水流按摩着疲累了一天的身体,他舒服的叹了声气,枕着手臂趴在木桶边上。
楚向天找了干净的中衣给他送过来,叫了两声见他不应,只好转过屏风进去。
喝醉的小少爷趴在木桶边,半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黑色长发忘了挽起来,半截浸在水中,贴在白皙清瘦的后背上。
楚向天移开眼睛,将衣物放在木凳上,又喊了傅湉一声,犯困的人这才迷迷糊糊的坐起身,转头迷糊的看向他,“嗯?”
“把头发盘起来再洗。”大晚上洗了不好干,湿着头发睡觉容易头痛。
傅湉慢吞吞的“哦”了一声,将背后的头发撩到身前想要盘起来,结果发尾却滴滴答答的滴着水。
疑惑的“咦”了一声,他看向楚向天,有点委屈,“湿了。”
少年坐在木桶里,周身毫无遮挡,只有清透的水流微微荡开,晕出旖旎的波光。
楚向天目光落在他胸前,喉咙紧了紧,哑声道:“我帮你擦干。”
拿起布巾,楚向天闭了闭眼,将一把顺滑的黑发握在手里,用布巾温柔的擦拭,小少爷的头发乌黑顺滑,楚向天仔细擦干后,用布巾给他盘在头顶。几缕碎发从指间漏下,调皮的搭在后颈上。
傅湉的脖颈修长,顺着脊柱凹陷出一个美妙的弧度,楚向天目光顺着不自觉向下,穿过清透水光看到两瓣软白。
楚向天艰难的吞咽几下,最后落荒而逃。
下了楼,夜里微凉风让他神思清醒一些,苦笑着捏了捏眉心,叹息一般的道:“真会折磨人……”
在外面吹了半夜的冷风,楚向天心里盘旋的火气消散,轻手轻脚的回到房间,小少爷已经换好了中衣趴在床上睡着了。
头顶布巾还没拆,楚向天给他拆散开,发尾还泛着水汽,只好又拿了一块干燥的布巾给他细致的擦干。
……
泡了个热水澡,这一夜傅湉睡的格外好,打了个哈欠,傅湉懒洋洋的起床洗漱。房间里楚向天早就不见人影,傅湉收拾好,就溜达着下楼。
其他人已经在楼下大堂喝茶,傅湉道了声早,坐下等着吃早饭。
吃早饭的时候,听见隔壁桌说今天花王跟花后会展出,他们说的唾沫横飞,傅湉听着,似乎是今年赏花会有人请了沣水郡一位富商过来,富商爱花如命,亲自种出来的两株姚黄魏紫品相极好,有人千金求购,富商都没卖。
今年赏花会,不少人都是冲着那两株价值千金的牡丹去的。
傅湉也来了兴致,反正今天也是休息,提议道:“不如我们也去看看?”
几人没有异议,问了小二赏花会地址后,就寻了过去。
赏花会一共五天,举办的地点在镇上一位富商的庄子上。大楚人喜好风雅,美人鲜花都是再风雅不过的事物,因此富贵人家时兴养花,尤其是雍容华贵的牡丹,
一行人顺着人群很轻易就找了庄子,傅湉正准备抬脚进去,却不防被斜边里冲过来的一个女人抱住了腿。
“闻少爷,求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女人坐在地上,死死的抱着傅湉的腿不放,哭的撕心裂肺。
傅湉懵了一下,皱着眉想抽出腿,“你是谁?”
“你害了我们一家,却连我们是谁都不知道吗?!”一个比傅湉略大的青年站出来,伸手想要将地上的女人扶起来。
两人的衣裳都有些脏乱,面色憔悴,充满血丝的眼睛仇恨的瞪着傅湉。
“闻少爷,求求你饶了富贵,富贵为傅家做牛做马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这么对他呀!”
女人抱着他的腿有些语无伦次,“我给您磕头了,给您磕头了!”
她的哭声太凄厉,吸引了不少人围拢过来,对着风波中心的傅湉指指点点。
傅湉这才明白过来,这两人,估计是李管事的妻儿。
第4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