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太甜了 第36章

作者:小崇山 标签: 近代现代

  一脚踢飞樟脑丸,舒坦。

  郑栖坐回原处,深呼吸,虽然空气里还是有残余,至少比刚才好点。

  “有吹风机吗。”

  余旸问。

  郑栖在外工作几乎不用吹风机,通常擦两下得了,“没有。”

  “阿嚏——”余旸捂住鼻子。

  是不是空调温度太低,郑栖找出遥控器,26度,还算正常,“我帮你擦吧。”

  余旸想说不用,过一会儿就干了,但郑栖已经接过毛巾,托住他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擦起来,还示意他坐在飘窗处,这样会舒服一点。

  余旸坐下了,他的短发比郑栖稍长,发量多,要擦干没那么快,不知道郑栖是不是没有给人擦头发的经验,毛巾横卷起来,余旸觉得毛巾在他脖颈处乱飞,扫得他不舒服。

  余旸双手撑在飘窗台面上,一副被揉惨的表情——非常郁闷地瞅着郑栖。

  郑栖眸光闪烁,不太自在地收回手,将毛巾叠起来。

  余旸觉得还不如不擦呢,擦完心情更低落——发型肯定不帅,毛烘烘的,啊!好烦。

  见他有些闷闷不乐,郑栖的手落下来,穿梭于余旸的短发,头发没完全擦干,柔软,发梢微凉,挠着他的手心。

  他看到余旸的发旋,视线再往下,是余旸白皙的脖颈,黑色T恤衬肤色,余旸很瘦,撑坐时肩颈处有明显的锁骨窝。

  郑栖微微地出神,敛着眉眼,内双出来了,情不自禁低头。

  ‘阿嚏——’余旸肩膀随之晃动,郑栖回过神来。

  余旸扯出几张纸巾擦鼻子,像是有点感冒,还让郑栖离自己远点,免得传染给他。

  郑栖靠着旁边的墙壁,兀自出神了一会儿,侧过脸:“你不困吗。”

  为什么不睡觉。

  “我不困啊,”余旸在飞机上睡了一路,大巴摇摇晃晃,他见缝插针地补觉,就是为了见郑栖:“刚刚不是说好了吗,要弹吉他的。”

  青春期太多愿望没实现,现在得一件一件实践才能满足。

  我天,为什么要弹吉他,为什么还不睡觉。

  “去拿琴啊。”

  余旸催他。

  郑栖站那儿不动,侧过脸看余旸,挺不情愿的。

  余旸仰起脸笑,充满期待:“快点吧!老公——”郑栖只好取出吉他,坐到余旸身边。

  这把琴余旸还没见过,跟郑栖家里那把不一样。

  琴枕光滑,小众品牌,借着灯光,能看见面板上有细微痕迹,看得出来经常弹,有种虽然不昂贵,却能随身携带的亲切感。

  今天郑栖调音挺慢,每个旋钮都调一遍,余旸也不心急,就坐旁边耐心等着。

  卧室灯光柔和,玻璃窗上反着雨天冷光,两种光线缠绕在一起,散落在吉他上,余旸看见音孔处偏暗,旧报纸一样的颜色,琴弦粗粝,轻轻拨动,和弦声响在空气里——下一秒,郑栖忽然按住琴弦:“我不想弹。”

  说完,他呼吸有点沉,目光轻轻落在余旸身上,喉结上下滚动。

  余旸说:“以前都是你弹给别人听,我从来没听过。”

  真的是……过分,在学校当孔雀,怎么结了婚才艺也不分享分享。

  郑栖一脸被迫营业表情,最终还是问了:“想听什么。”

  “《那些花儿》、《同桌的你》、《蓝莲花》……”接着,余旸说出一堆经典曲目,还说:“五月天的《温柔》前奏超好听,如果能弹唱就更好了。”

  郑栖握住琴枕:“你开演唱会啊。”

  “你凶什么凶。”

  郑栖闭了闭眼,说:“嗓子疼,就指弹。”

  指弹就指弹,余旸抱住膝盖,往窗户旁边坐了点,免得等下郑栖弹奏空间不够。

  正式弹之前郑栖有试音,手指顺着格子爬一遍,找找手感,他定了定神,按住琴弦,声响骤然消失,很快,清脆、流畅的声音响在空气里。

  余旸的注意力全在郑栖左手上,灵活,和弦转换又准又稳,时而横按,时而向下滑移,无名指像在跟琴弦谈情说爱,揉按两下,又松开,再扩指。

  那声响呢,伴随着掌心击打琴箱,怦然撞到心里,右手也是,指尖变动特别快,急促到耳朵都快跟不上节奏。

  扫弦,拍打琴箱,‘嘭——嘭——嘭’,左手迅速变换和弦。

  手指游走,揉按间从不省力,抬起时又充满轻盈,两只手在品柱间相互角逐,左手挑逗,迅速往后退,右手洒脱到要命,在六根琴弦上飞速拨动,左手指间扩开。

  在视觉听觉的双重冲击下,余旸觉得郑栖弹的不是琴弦,是他的心弦,‘嘭——’,共鸣声来了,像飓风席卷沙滩。

  击打声还在继续,心往下沉,溺在一阵又一阵的扫弦中,窗外是不是在打雷,怎么有轰隆声,还有亮光,余旸回过头看窗,好像是闪电。

  也是这时候,角逐般的节奏感在消退,换成一种柔得不能再柔、又刚脆刚脆的声音,闭上眼,余旸能想象郑栖的指腹在摩擦琴弦,最粗的那一根。

  人琴和一,郑栖甚至都没开嗓,手臂和身躯仿佛跟节奏融为一体,他的手臂有力,抱住琴时有种窒息般的温柔,指尖……在琴弦跳跃,这首曲子好熟悉,一时说不上来,节奏上来了,伴着轻微的指腹摩擦声,像声响冲破沙滩,滑音,瞬间沉下去,‘咚——嘭嘭嘭’,头皮有点发麻。

  要命的是郑栖忽然抬眸,他眼里浸着情绪,眸光游离又缱绻,像是无所谓,又像是偷偷看你,微微闭上眼,太阳穴像随着弦声扯了一下,再睁眼,定定地看着余旸,稍微抬起下巴,咬唇,倨傲又沉醉其中,余旸撞上他的目光,觉得自己简直快要淹没了。

  脑海里浮现一帧帧光影,想起跟郑栖同班的岁月,两个人几乎不说话,除非是值日周,余旸扫到郑栖的座位,说一句‘麻烦让一下’,郑栖站起身,坐到桌上,晃着两只腿,仰头喝可乐。

  可乐很好喝吗,为什么无论天晴还是下雨,可乐!总能!总能跟郑栖无条件接吻。

  光线很柔也带点暗,郑栖凭着肌肉记忆弹奏,琴弦声还在继续,为什么他每看余旸一眼,余旸都要悄悄躲开。

  郑栖对余旸好奇——至少跟他以前认识的人不一样,他没怎么靠近自己,甚至刻意保持点距离,可是沉浸其中,赤脚抱住膝盖,跟随琴声打着节拍的样子,让郑栖久久不能忘记,还想到学生时代常听到的一些话。

  ——郑栖你好帅!

  ——郑栖你好有钱!

  ——郑栖你好冷漠!

  余旸就不会这么说,他会说‘怎么你很拽吗’,‘有钱怎么啦,有钱我不能抓紧时机赚钱吗,猪头一个’,‘你很机车欸’,‘你不理我,我就自己玩,我开心着呢’,‘你有好吃的吗,也给我吃一口叭’,‘请不要自作多情,我也没有很喜欢你,就……还好’。

  是很喜欢吧,否则为什么郑栖能感受到一张磁力网。

  这种喜欢又让郑栖感受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像探险者呼吸到氧气,在地球上生活要遵守牛顿三定律,请尽情驰骋——请尽情飞翔——也请尽情坠落,地心就在这里。

  你跑不掉,也别想跑。

  爱让人生长出某种自信,因为余旸的存在,郑栖感觉到余旸单纯喜欢他这个人,而不是【郑栖】这个人附属带来的一切,比如家道中落前的声势,比如因为长相带来的关注,是跟他一样的、纯粹又内敛的人,他们都有某种壳,用来保护自己,仰观宇宙,再窥一窥人世。

  【郑栖,你想变成什么】

  【——我想变成螃蟹】

  【那我不做螃蟹了,我要变成宇航员,去太空看我的陨石】

  时间有形状,也有气味,还有声响,郑栖的手腕有点沉,伴随着呼吸困难,指尖仿佛抬不上去,不想弹——不想弹了,但余旸那么享受,比自己还要沉浸,就好像少弹奏一秒,有点对不起他,再坚持一下……有滑音,手指没按好,切换和弦,鬼知道右手在弹奏什么,肌肉记忆宣布罢工——右手误触到琴弦,手指撞击琴箱,音孔发出杂乱的声响。

  余旸睁开眼,忽觉吉他声骤消,谁的手伸过来,握住他的脖颈,稍一用力,将他整个人都带过来,‘哐’一声,手肘撞到琴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闷撞,触觉比痛觉更快一步到达,郑栖的吻落下来,比飓风温柔,也更浓烈——呼吸间滚烫,充满占有欲。

  手臂挂在他脖颈处,余旸本能地张开嘴,郑栖闯进来,近乎追着他吻,吮吸片刻,松开,再纠缠过来,余旸摸到他的后脖颈,有薄薄的汗意,回应他的亲吻。

  两人之间隔着一把吉他,郑栖不想松手,也抽不出空拿开吉他,另一只手从琴颈穿过来,抚到余旸腰际处,余旸很明显战栗了一下,吸气,腹部往回收,伸进去,余旸抱紧他的脖颈。

  这种拥抱好像不能满足郑栖,他气息辗转,游离到了余旸的脖颈,余旸先是躲了一下,很快又偏头,露出白皙的脖颈,纵容他亲吻。

  郑栖抱起余旸,连人带琴,一起放床上,最后他嫌吉他碍事,手一推,让吉他顺着床单往上挪,挤到枕头上,余旸只睡在床一半的位置,两条腿垂在床边。

  两个人呼吸相撞,郑栖单手撑在床上,搂住余旸的腰,把他往上带了点,吉他磕碰到木床头,发出一阵轻微的撞击声,“吉他……”余旸要伸手救它。

  郑栖拦住他的手,“磕不坏。”

  说着,他一边跟余旸接吻,一边摸到墙上,‘啪’一声,灯关了。

第38章 是婚戒

  室内陷入一片昏暗,静得能听见彼此呼吸的声音。

  雨水‘吧嗒吧嗒’,伏挂在玻璃上,一滴滴积攒,终于抵不住重力,加速滑落,在玻璃上洗出一道泪痕。

  光线呈现银灰色,从斜窗泼洒至室内,空气里涌动着潮意,还有微不可察的气息,像洗发水,也像剃须泡沫在发散。

  余旸微微睁开眼,心跳顿时慢了半拍,郑栖跨坐在他身上,手往后颈一伸,迅速脱掉T恤,精悍的胸膛近在眼前。

  接着,郑栖弓着腰,朝他匍匐过来,手伸到他衣服里,一寸一寸抚摸。

  两个人脸颊相贴,余旸像等待一场暴风雪,紧张到不能动。

  郑栖托住他的下颚,动作很轻地让他跟自己对视。

  郑栖的吻也是这时缠上来,他身上好好闻......带着年轻男孩的滚烫,发间是薄荷味,肌肤相贴,能闻到很淡海洋矿物香气,他吻得炽热,也不知魇足,需要喘息就单手撑在余旸耳畔,气息游离片刻,又低头寻找余旸的呼吸,换气声、缠绵声此起彼伏。

  重量来了,郑栖几乎压在余旸身上,手还在游走,拨动余旸最敏感的那两个点,余旸本能地蜷缩起身体,往他怀里拱,情不自禁地喘气。

  郑栖的手指勾住什么,往下,再往下,余旸心跳加速,全身血液加速流动,甚至感受到太阳穴紧绷,郑栖吻他的脖颈,在他彻底缴械那一刹,手腕继续往下沉,余旸忽觉身下微凉,某个部位可耻地暴露在空气里,他本能地并拢腿——夹住郑栖的手。

  据说第一次很痛,痛到足以铭刻很久。

  余旸的手臂还挂在郑栖脖颈处,两个人气息相对,骤然涌起陌生又极其刺激的快感,视线相撞,余旸有些难为情,悄悄移开视线,郑栖追着他的目光而来,先是浅尝辄止地吻,慢慢变成交换呼吸般的对视。

  这种对视太过致命,郑栖敛着眉眼,用一种很柔、近乎无可救药的眼神看着他。

  双腿还没有松开,郑栖的手不能动——他当然可以强行抽离出来,但余旸期待又无比忐忑的样子让他不得不保持耐心,到最后,他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将呼吸埋在余旸身上,缱绻地蹭着他。

  余旸的心像跳跳糖一样‘哔啵’作响,他抱住郑栖的头,生出一种难以描述的怜爱——像狮子求爱,也像极了孩子,需要他,渴求他,用无声的方式撒娇,颇有不给就不起来的固执与索要。

  给他.….给他,都给他,脑海里充斥无数道声音。

  余旸情不自禁地吻他,手指穿梭于郑栖的短发,呼吸交换,喘息,吻住彼此的唇舌,这种热烈又澎湃的回应之下,余旸终于张开双腿光线很暗,郑栖的身影挡在余旸面前,很快,余旸听见抽屉‘哧溜’响了一下,郑栖从中取出什么东西,一并捏在手里,撕开一圈透明包装,挤到手上,手腕下沉,最终慢慢涂到余旸身下,余旸战栗着,本能地握住他的手臂,让他动作轻点。

  郑栖吻他的唇,说‘好’,又朝下面看,眉峰微皱:“应该还不够,才一指。”

  有异物进入的感觉并不好受,余旸别过脸,轻轻咬住自己的手背,深呼吸,努力不发出声音。

  郑栖单手撑床上,另一只手在帮余旸扩张,眉眼沉寂,带着淡淡的眷恋,又带点势在必得。

  直到感觉到差不多了,他收回手,俯身扯出纸巾擦手,用嘴叼着安全套,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将裤子往下扯—-余旸的脸颊顿时发烧,用手背挡住眼睛。

  郑栖欺身而来,握住余旸的手腕,慢慢跟他十指相扣,两个人缠绵到极致,他稍微调整姿势,眸光沉下去,用危险而充满占有欲的目光看着余旸。

  下一秒,余旸闷哼,全身紧绷,简直呼吸不过来了一—疼,密密麻麻的疼,甚至郑栖每动一下,他都觉得浑身在撕扯,而郑栖还在进攻,丝毫没打算停下来,尽管脑海里想象过此刻无数次,真正经历时,疼痛让余旸试着推开他,但郑栖岿然不动,甚至再一挺,撞得余旸呼吸颤抖,.“.…..”“好疼......郑栖.....”余旸的声音透着哭腔。

  郑栖俯身吻他,“是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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