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 第154章

作者:花落时听风雨 标签: 甜文 宫廷侯爵 GL百合

  这次不用卫长宁去牵, 君琂的手就静静握着她,手心里泛着湿意, 将所有精力都放在脚下, 她没有听到嘈杂的声音, 脚步的路凹凸不平, 似是鹅卵石。

  不知走了多久,卫长宁牵着她的手就停了, 她紧张道:“怎么了?”

  “我们到了。”卫长宁答道。

  听说是到了, 君琂身手碰了碰自己眼上的丝带,询问卫长宁:“能解了吗?”

  “可以的, 我给你解。”卫长宁凑过去伸手给她解开, 将丝带放入自己的袖袋中。

  眼前的亮光刺得人眼睛发涩,君琂微微眯着眼睛,等到适应后, 才睁大眼睛, 不知是被黑色丝带蒙久了,还是何故,她一睁眼, 满目红色。

  庭院里的树枝上挂着红色的绸带,廊檐下灯火也是红色的,她微微定神后, 就反应过来,这是在代王府?

  前日还是满目萧索,今日竟布置得这么喜气,她惊讶地望着卫长宁,眸色动容。

  往事已矣,再难追回。

  卫长宁牵着她的手,难得一副正色,低低道:“欠我的,今日补回来,可好?”

  哪有补洞房的?

  君琂不想理她了,看着庭院里满目喜气,夕阳落去,瑰丽的余晖将那份红照得更为鲜亮,她看得心中发涩,紧握着卫长宁的手,眼角发红。

  她站立不动,卫长宁就陪着一起看夕阳,渐渐地,手就不安分了,松开她的手,揽过她的腰肢,歪头道:“先生,夸夸我?”

  “嗯,你很好。”君琂惜字如金。

  卫长宁泄气,不想这么放过她,道:“进屋,可好?”

  庭院风景有甚可看,屋内才是她精心布置的,今日一整日她都是神秘兮兮的,君琂听她话将卧房的门推开,倒吸一口气,卧房的布置犹如新房。

  她对当年的新房记忆很浅很浅,只记得大致摆设,卫长宁竟将原景重现摆在她的面前。

  当年她入新房时,紧张之余带着惶恐,这桩婚事是代王一手安排,她除了低头认可,没有其他选择,代王性子良善,她想过与她好好过一生,放弃权势,偏隅一地。

  君琂缓步踏进去,窗明几净,她摸着每一处,就像一个陌生人对这里十分好奇,想要知道它们的来处。

  卫长宁静静站着门边上,望着她,靠着门槛,闭上眼睛。

  时间在君琂的指尖流逝,她不知站了多久,直到腿脚麻木了,才回过神来,长呼出一口郁闷气息。

  她走回去,摸了摸卫长宁,夸她一句:“阿齐,谢谢你。”

  卫长宁睁开眼,揽着她,将人压制在门板上,碰着她的鼻尖:“如何谢我?”

  “今生予你。”君琂眼前一片阴暗,也不介意卫长宁这么‘欺负’她,微微动了动,没有挣扎。

  卫长宁不满意,道:“今生不够了,来世也是我的。”

  说完,亲上君琂,辗转缠绵,她有些急切,将君琂狠狠地压着,迫切而热烈的吻让人沉醉。君琂起初由着她,双手抵着她的肩膀,气息透过来时,皆是熟悉的味道。

  她阖上眼,沉迷其中,直到她喘不过气,卫长宁才松手,眸色水润,弥漫着淡淡水汽,情动使然。君琂忍不住抬手去触摸她的眉眼,带着浓浓情意,唇角抿了抿。

  忍了许久,终究道:“在衡水时初见,看到你,总觉得你让人太过惊艳,相貌像或许是巧合,性子竟也有些像,那时看到你,就想起阿齐。”

  她难得说出心里话,卫长宁默默听着。

  君琂又道:“或许,你不管不顾地跳上马车的时候……”她顿了顿,羞于启齿,凝视卫长宁真挚的眼神,轻声道:“我总觉得对不起你,欢喜旁人。”

  她的话有些莫名其妙,卫长宁细细一想,还是明白了,道:“情爱是自由的,你的心归自己,不会因我而束缚,你喜欢旁人,只要是你自己的意愿,我怎会怨怪。”

  君琂陷入困境后,就像孩子,也会彷徨,也会无措。卫长宁知晓她的心结,话多说无益。不如从其他地方开解。

  立后一事,勾起她的心事,这是卫长宁没有想到的,这么多年,她从不提,就会让人以为她不在意。而卫长宁心胸开朗,不会因这些事去质问,久而久之,那些心事埋藏得久了,无人得知。

  君琂听她宽慰的话,愈发羞愧,低声道:“是我不好,自己想不好,也累得你跟着受累。”

  卫长宁听后,心中也疼,看着她:“与我之间,也用受累二字吗?我们是一体的,忘记李齐,记住卫长宁,阿琂,我不想失去你。”

  声音清浅,带着莫大的悲伤,令君琂一颤,忙解释:“我从未想过离开你,只要你愿意,余生中只有你的存在。”

  “我怎会不愿意。”卫长宁眯着眼睛,十分喜欢说实话的先生,又问她:“你在衡水就喜欢我吗?那时我缠着你,不觉得奇怪吗?”

  提起衡水的事,君琂终是展颜,只道:“那时,觉得你又呆又傻,还极爱哭,让你睡地铺,你就红了眼睛。”

  “不是的,见惯你总揽风云的模样,屈于偏僻之地,我只是恨自己连累你,并非因为睡地铺。”卫长宁为自己辩驳。

  君琂看着外面黑蒙蒙的光色,算计着时辰,道:“真的在此留宿?”

  “先生,喜欢吗?”卫长宁背对着屋外,眼里除了君琂外,就是新房里的摆设,这是她花费几日才搜罗来的。

  先生执念太重,眼下心结解了,也是值得的。

  代王府卧房这里简单修缮,其余都是一片荒废,卫长宁让人办了晚膳过来,带着果酒,她小小地抿了一口,君琂没有喝,只看着她,唇角带着隐隐的笑。

  先生不喝,她也不好多喝,就饮了一杯,就放下。

  不知怎地,卫长宁不喝了,君琂执起酒壶给自己斟酒,品了一口道:“佳酿。”说完看向卫长宁。

  卫长宁鬼使神差地接过她手中的酒盏,想而未想就喝了,自从在除夕夜被君琂故意灌醉后,她就有了提防,先生劝酒,绝对不会多饮。

  这次也是如此。

  君琂劝了第一杯后,卫长宁就察觉到了,浅浅喝了几口,就摇头不喝,她保持清醒的时候,提醒君琂:“先生,香囊还未还我,这样不好。”

  提及香囊,君琂就意识到她还是清醒的,欲劝她再饮时,就见婢女入内过来收拾残局。卫长宁先声夺人,不饮了,酒都撤了,无甚可劝。

  她变聪明了,君琂没有办法哄骗,只好放下,道:“近日无事,我给你重新绣一个,怎么样?”

  “原来那个,很好。”卫长宁坐得笔直。

  君琂又道:“那个香囊,我也喜欢,你让与我。”

  她说喜欢,卫长宁就不会再与她争了。果然,卫长宁怔了会,不解道:“先生为何喜欢我那个香囊,先生喜欢可以重绣的。”

  没说不让,只是觉得奇怪,君琂摸着她热乎的脸蛋,道:“上面有你的气息,我才喜欢,新制的便没有。”

  委婉地道明,她喜欢卫长宁身上的气息。

  卫长宁乐了,点点头:“先生喜欢就让你。”

  说完,就顿住,急忙摇首:“不行,先生拿走香囊,将钥匙还我。”话语有些快,卫长宁差点咬到自己舌头,她急忙捂嘴,眼神心虚地望着君琂。

  症结还是在钥匙上。

  君琂疑惑愈发深了,只是她没有明说,看着时辰不早,道:“好。”

  她这么简单就说还,卫长宁有些不相信,她呆了呆,牵起君琂的手,两人一同往里间走去。屋内烛火高燃,将一切都映照得十分清楚。

  君琂忍不住回首望了一眼,同样的情景,人却不同了,她望着卫长宁微红的脸颊,定定地看了许久。比起初见,她眉眼更加张开了,心下生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有愧疚、彷徨,迷惑,更多是爱她的情谊。

  卫长宁见她不动了,也停顿下来,忍了会儿,见她还是不动,就忍不住催促:“你怎么了?”

  她说要留在这里,君琂就知晓今夜不会简单入睡的,也就由着她去,真正面临的时候,她又觉得太过恍惚,顿了会,她伸手去解卫长宁的衣袍,无声去化解心中的羞涩。

  卫长宁看着自己腰间细腻的双手,自己伸手握住,道:“我帮你脱。”

  “今夜我服侍你,就好。”君琂浅笑。卫长宁怔住,见她动作,心中一片柔软,她依旧想帮她脱的。

  她想,君琂不给机会,半点也拒绝不得。

  脱了外裳后,卫长宁凑近她耳下,半是威胁半是哄慰:“你说要服侍我,怎地不唤夫君?”

  君琂被逗的手中一顿,抬头望她:“今夜是我服侍你的。”

  她这么一说,卫长宁不明白了,脸颊被暖暖的火光映得发红,乌黑的眼睛转了两下,还是没有明白。

  君琂也不说了,由着她自己呆呆想,方想转身去熄灯,卫长宁就拽住她的手,“不要走的,今夜的灯是要点一夜的,吉利。”

  “好。”君琂点点头。卫长宁就眯着眼睛,方才也饮了几杯,不想坐,就拉着君琂一道躺下,见她衣裳完整,就主动伸手过去要解。

  吓了君琂一跳,她道:“你别动,我自己来就好。”

  屋内没有婢女,甚事都是君琂亲为,卫长宁坐直地坐在榻上,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得意一笑,先生还是她的,她一人的。

  胡思乱想着,君琂走回来了,捋顺她鬓间的碎发,柔声道:“困吗?”

  “不困。”卫长宁乖顺地摇头,她没有醉,记着今晚的事,不会轻易入睡的。

  她不让熄灯,君琂就允了,与她一同躺下。

  躺下后,卫长宁就凑过去,灯火十分亮,她能清晰地看见先生颈间的青筋,觉得好看,就想伸手去摸。君琂一把捉住她的手,不让碰,又提醒她:“说好我服侍你的。”

  “摸一下。”卫长宁被她按住手,有些不安分,想要挣开。

  在床笫间,她历来要强,君琂也晓得,与她认真道:“说话算话,你还是皇帝。”

  “摸你一下,与皇帝有什么干系?”卫长宁愈发不明白,想要与她更贴近些的时候,君琂忽而翻身压在她的身上,她突然明白了,先生要在上面。

  先生这么主动,让她有些不适应。她见先生伸手去解衣带,指尖打颤,神色虔诚,比处理大事还要拘谨,她笑着不说话,静静等着。

  君琂心中发慌,越解越难,她想着卫长宁平日里的举动,简单的事,可为何这么难?她深呼一口气的时候,卫长宁拉着她躺下,自己迅速起身,反压过她,低笑道:“先生,有些笨,我教你,这可不是投壶。”

  投壶的事,历历在目。卫长宁笑得有些狡黠,令君琂脸红,她抿着唇角不说话。

  满屋静谧,静下来更让人觉得脸红心跳快。

  卫长宁握着君琂的手想去解衣带,君琂手心发烫,极力收回来,端庄中带着无措,逗得卫长宁止不住发笑,整个人伏在她的身上。

  君琂万分窘迫,摸到她消瘦的脊骨,就消气了,只是一味不理她。

  她不理,卫长宁却要理她,手放在肩膀上,将她寝衣微微扯开,露出白皙精致的锁骨,她眼睛亮了亮,两人许久没有这样亲密了,她顿了顿,低头吻上那处细腻。

  伸出舌尖打着圈圈,让君琂引起阵阵颤栗,她攥紧卫长宁的中衣,无助地阖眸。

  一夜过来,君琂有些受不住,平日里乖巧的人,在榻上如同换了一人,将她反复折腾,次日醒来的时候,卫长宁坐在床沿,还未曾离去。

  见她还在,以为时辰早,就没有说话,卫长宁却道:“先生醒了,已近午时了。”

  昨夜闹了许久,君琂累得睡着后,就没有再醒,竟不想已近午时,她依旧觉得困顿,腿间那里有些不适,阖上眼睛,不理卫长宁。

  卫长宁反嘻嘻地看着她,道:“今日师兄孩子满月,我们晚间去赴宴,可好?”

  君琂本就在生气,怎会理她,当作没有听见。

  早朝结束后,卫长宁就赶过来,就是想与她一同去赴宴,帝后出行,人人都会看到她们恩爱,立后的事早就铁上钉钉,由不得旁人反对。

  她说了几句好话,君琂困倦地不想回应,耳畔嘈杂,吵得她无法入睡。

  睁眼就看到卫长宁委屈的眼神,真不知,委屈的是谁。她复又阖眸,不出声。

  卫长宁晓得她不舒服,不好过多勉强,道:“先生多睡会,我在屋外,有事唤我,我能听到。”

  说完,替君琂掖好被角,自己轻轻退出去。

  她一走,瞬时安静许多,君琂也蓦地有些不舍她离开,来不及多想,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