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清词(重生) 第70章

作者:花落时听风雨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甜文 GL百合

  “我不逼你,以后都听你的。”卫凌词摸了摸她垂下的眉梢,她这些年在朝堂上费尽心思才收回了大半的皇权,纵然有唐茉相助,作为一个皇帝也花费了很多精力,“等我回去,我帮你。”

  “卫元帅回去后,别整日拿话激我就可以了。”

  旬长清心中还存着气,话中就带着怨气,卫凌词也喜欢她喜怒形于色的样子,至少她有着自己的感情,而不是冷冰无情的帝王之色。

  她笑了笑,搂紧了她,心中很踏实,在她耳边道:“你不想成亲了?那我回去处理公务去了。”

  旬长清眨了眨眼,被她这般盯着,骨子里的血液蓦地沸腾了,眸色缱绻,咬咬牙,“你怎地又改变主意了?”

  两人视线交缠,卫凌词双眸动情,微微抬手,将旬长清发髻上的饰物一一除下。

  旬长清望着她镇定的神色,自己反倒有些瑟缩了,她握上了卫凌词的手,垂下的发丝扫过二人手背,似被咬了一口,酥酥麻麻,她注意到卫凌词紧张的长睫都在发颤,她笑道:“你竟然害怕了,那么多刺客杀你,你都没现在紧张。”

  细嫩的指尖划过她的锁骨,落在了卫凌词的腰间,旬长清的动作有些笨拙,更多的是生疏,一只手揪着她的长发,“我替你解开……可好。”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让卫凌词脸红得侧过脑袋,避开了旬长清探究的眼神,她不安地挣扎了下,而旬长清已经解开了她的中衣,凑近她的耳边,“你还是嫁我了,对不对。”

  话刚说完,卫凌词在她腰间掐了一下,抬起睫来,眸光与她相接,脸上笑痕渐渐隐去,继而是认真的神色,指尖轻轻一勾,脱下了旬长清的衣服,望着她光洁的肌肤上没有半寸伤痕,她忍不住仰首亲吻了一下,“嫁你又如何,我再做皇后罢了。”

  “不许再想着前生的事情,就算是皇后,也是我的皇后。”旬长清低声抗议,手已经快速地脱了卫凌词身上最后一件衣服,心里涌起酸涩,两辈子感情,此时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这次换做卫凌词勾起了旬长清的脖子,听着烛火噼啪的声音,莞尔一笑,“其实你很小气……嗯……我也小气,我回去后若是听到你不安分的消息,旬长清,就算你我在一起了,我也不会嫁你。”

  旬长清听到如愿以偿的‘嫁你’二字,低眸忍不住看着那张让她朝思暮想的容颜,埋在她的胸前,“不会,我才不会,我是喜欢你的,只喜欢你一个人。”

  发梢滑过胸前软嫩的肌肤,这样的触感让卫凌词微有些难受,但她没有拒绝,由着旬长清的吻落在自己身上。

  冬日里的严寒让二人的身子紧紧交缠在一起,卫凌词眼前迷蒙,握住了旬长清的指尖,汗水打湿了二人掌心,浅尝欢愉的人并没有在意润湿的汗水。

第100章 失踪

  冬日的黑夜总是长一些, 军营里有很多守夜人不眠不休轮班。

  晨起换岗后,袁谩从国都回来后,欲寻卫凌词商量那些后防之事, 可是到了主帐前被云深拦下, 她打着哈欠,“你别进去,小陛下还没出来,别打搅人家好事。”

  她接连两夜都未曾休息,虽说可以挺得住,可难免没精神,望着精神饱满的袁谩, 再次打了个哈欠,不满道:“你能不能找个人来跟着小陛下, 我这时跟着,总得睡觉啊。”

  袁谩拍了拍她的肩膀, 笑道:“不用了,小陛下今日就走,我顺道来看看, 对了,我先去吃早饭。”

  “记得给我留一份,”云深朝着那个背影喊了一句,回身又靠在了门外。

  旬长清念着今日要走, 早早就醒了, 望着身旁还未睁眼的人, 使坏地捏了捏她的脸,卫凌词很少睡得沉,想着昨晚的事,不能打扰,自己轻轻下了床榻,穿好衣服后,出门去找云深。

  军营里的将士都起得很早,况且大家都兴奋,便趁着吃早饭的时候聚在一起说话,旬长清刚出来站在外面,就听到他们热火朝天地在聊天。

  恰巧袁谩端着早饭送给云深,看到了脸色很不错的小皇帝,递给她一个馒头,“我都安排好了,待会我亲自送你去镇上,我听着元帅吩咐,加了些人暗中护着你回去。”

  来时她匆忙,只让袁顷名挑了数名精锐,但毕竟人数不多,遇到有心人,还是避不过去。卫凌词在她来后,就命袁谩选好了人。

  看着软乎的馒头,旬长清没有选择,昨夜没吃晚饭,总不能饿着肚子赶路,她咬了一口,如何也吞不下去,在嘴里嚼了好久。

  “我知道的,袁谩……”

  “袁将军,过来,”远处一个将士冲着袁谩打招呼,打断了旬长清的话,让袁谩微微蹙了眉梢,不安地看着旬长清,解释道:“那个……军中将士大家在一起都是这般热闹,他不是有意打断你的话。”

  旬长清如今不是从前的郡主,皇帝的身份无端给所有人带来压力,袁谩踢了那个士兵,示意他赶紧走。

  “你们玩吧,我先进去了,”旬长清见士兵多了,觉得自己的身份容易暴露,便将馒头还给她,自己回了帐篷。

  靠过来的将士里手中都拿着馒头在吞咽,见袁谩变了脸色,也有些好奇,“袁将军,那是谁……怎地让你这般害怕,元帅训您的时候,您还都笑着呢。”

  卫凌词训她,不过走个过场,袁谩见旬长清不计较,也放下此事,回头看了一眼帐篷,吩咐人去送些白粥进去。

  卫凌词醒来时,身旁已无人了,她撑起身子看了一眼,旬长清已经坐在桌边喝粥了,架子上已放好了热水,冒着热气。

  她穿好衣服后,洗净了脸,才走过去,看着碗里未动过的馒头,也不说话,只拿过了旬长清的粥碗,将馒头撕碎了放在白粥里,“好歹吃一些,别总挑食。”

  馒头屑搅拌在粥里,只是会让粥变稠了些,也不是很难吃,旬长清望着她修长的指尖在眼前晃动,翻过她的手心,那里薄薄地一层茧子,是常年握剑形成的。

  摸上去有些粗糙,她笑道:“你这拿剑的手好像只有昨晚温柔些,不对,也不是很温柔,你昨晚掐我了。”

  幸亏此时只有两个人,要不然卫凌词定被闹得红了脸色,昨晚这个小无赖干了坏事,此时还有脸说,她捏了捏旬长清笑意如何也敛不去的脸颊,“旬长清,你愈发不要脸了,回去是不是对其他人也这样,风流帝王?”

  “我只对你一个人风流,”旬长清笑着拍掉了她的手,替她揉着太阳穴,顺势趴在了她的肩上,“这些年,头还疼过吗?”

  头疼是老毛病,如何也治不好,旬长清在帝京也问过太医,自己翻阅过医书,可是头疼分很多种病,可卫凌词只头疼,身上又好好的,没有其他病。

  “没有,这些日子忙,不会有闲工夫想你,自然就不会头疼了,”卫凌词拉着她坐下,又给她碗里添了些粥,推至她桌前。

  旬长清喝着粥,脑子里还是想着她头疼的事情,又道:“回去后,还是召请名医看看,总不能把这个毛病带一辈子。”

  “也可,随你,”卫凌词眼下没有时间与她说这些,只催促她快些吃,外面侍卫定然都在等着她了,长途跋涉,早些启程,也不用那么赶了。

  旬长清喝了两碗粥,卫凌词才算‘放过’她,命人取了披风给她,将丝带系好,指尖穿过发丝落在她的头顶,叮嘱道:“回去注意安全,路上记得给我写信,每日都必须派人寄过来,让我安心,便不会头疼了。”

  “我知道,你也早些回去,这些日子安定了,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毕竟很多人不想你回去,”旬长清低头看着她的手,眸色黯然,将她推回了床上,到底心疼她:“你累了再睡会,不必送我。”

  平时拖沓的人,今日动作很迅速,不待卫凌词说话,旬长清就跨出了帐篷,与袁谩一道出了军营,吩咐她:“袁谩,你和卫凌词回帝京,带着阿素姐姐一起,那里都有你们的亲人,你与朕不同,你的父亲母亲只有你一个孩子,如何也不会舍得你痛苦。”

  袁谩愣了愣,人已经走远了,皇帝的话也算是圣旨,不过她很好奇皇帝怎么处理她和卫凌词之间的事。

  女子为帝,又立女子为后,两件罕有的事情碰在一起,口诛笔伐,只怕会遭世人唾骂。

  …………………………

  帝京内,冬雪消融,二月二龙抬头后,天气开始暖和了很多。

  天黑的时间也晚了些,宁安宫内廊下摆了很多盆景,两岁半的旬兴迈着短腿在廊檐下奔跑,看着开着好看的花,就想伸手去拽,也不知这些花多么名贵。

  乳娘看着他又在摘花,心疼这些刚刚开了苞的花,就上前拉着他去找太后,旬兴的性子还算温顺,乳娘说话还算听,就跟着她进殿。

  太后用过了晚膳,准备在庭院里散步,看到孩子就牵着他往外走去,养在自己宫里的人,她也有些感情,况且这个孩子又是旬长清培养的对象,她也就将那些恩怨抛开了。

  孩子还小,总是黏着她,眼下就抱着她的腿,指着那些花,“要……祖母……”

  男孩子喜欢花,还真是少见,太后知道宫人宝贝这些花,无非是皇帝特地命人送过来的,是养在温室里的,开花比一般的都要早。

  宁安宫冷清,颜色也单调。皇帝不是一般女子,自然不喜欢这些花花草草,就命人全搬了过来,给太后添些乐趣。宫人也宝贝这些,就经常搬出来晒晒太阳,今日暖和,就晚些时候再搬回殿内。

  太后自己蹲下来,将开着漂亮的花摘了一朵,递给旬兴,见他笑得开心,不免也笑了,点了点他的鼻子,想起了他的启蒙之事。

  青木过来回话,“陛下说此事她会尽快解决,您等着就好,横竖小公子还小。不过,旬亦然想见见孩子,似是病了,陛下还在太.安殿内,奴婢也不能打扰。”

  前事难以忘记,太后听见了旬亦然的名字就冷了脸色,“病了便请太医,找孩子有何用,你让太医去他那里看看,无病呻吟。”

  青木伺候了太后多年,知道她不喜这些事,也不再过问,只领命退下。

  廊下玩闹的孩子不知大人在讨论什么,但看到祖母神色不悦,也不敢再放肆,旋即乖乖地在一旁站着,再一扭头看到了执剑入门,来势汹汹的男子,吓得他躲到了乳娘身后。

  太后看着神色焦急的袁顷名,一挥手屏退了所有人,“太.安殿出事了?”

  皇帝不在宫中,此事只有三人知道,袁顷名,太后,加上御前伺候的紫缙。

  皇帝信任袁顷名,无非是他从龙有功,而袁顷名也守着本分,皇帝离宫后,他便同紫缙日日守在殿外,谨防出现差错。

  可是今日紫缙被太后的人请走,就没有回去过。

  太后与皇帝虽不是亲生母女,但这些年感情甚好,也没人敢离间二人感情,是以当宁安宫来请人时,袁顷名并没有盘查,可是紫缙去了很久,至今没有回去。

  她感觉有问题,便立时来宁安宫问明情况。

  这些日子,只有紫缙可以出入太.安殿,她是御前伺候的人,知道皇帝太多的事情,如果被有心人擒拿了,只怕也会察觉出皇帝不在帝京。

  到时,可就天塌了。

  太后知道这些事情关系重大,皇帝回来的时间还差几日,此时出了差错,不仅帝京会乱,她也有危险。

  春日未到,本有些暖和,但所有人都觉得现在太冷了,太后转回了殿内,吩咐人去请唐茉,明日一早紫缙若再不出现,只怕有人会出来强烈要见皇帝了。

  袁顷名不是第一日管着京畿重地,但从他眼皮子下面悄无声息地将人带走,还是第一次。四宫都是他的人在把守,这些日子是特殊时期,无论是谁进宫都要盘查,若想带人出去,也非易事。

  不是易事,但不代表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带人出宫,除了权臣,他想不出还有谁会有这个本事。

  帝京内很多权臣,比如旬翼,比如唐茉,又或者是袁顷名自己等等。

  在人去请唐茉时,袁顷名带人去各个宫殿排查,挖地三尺也要找到紫缙。

  唐茉就在含元殿侧殿理事,得到太后懿旨后,便立时赶往了宁安宫。

  太后此前是宫中出名的温婉之人,可她坚韧的性子让唐茉叹服,谁能在无子的情形下,过继他人子嗣,力挽狂澜立了新帝,又与新帝之间感情融合,没有闹过矛盾。

  她听闻小皇帝不在帝京后,仅仅勾了唇角,并无其他神色,这本就是她猜中的事情,她跟随了小皇帝两年,熟知她勤勉的性情,梦中一言怎可当真,也断断不会在太.安殿里守着历代帝王。

  唐茉垂首,“太后,您太过纵容陛下了。”

  眼下朝局刚稳,平南王府旬翼虽说不会过分干扰皇帝的决定,可这个时候皇帝失踪,明摆着给人机会造反。

  此话有些怨怪,但更像是在责怪一个母亲纵容自己孩子,太后心中也有些急迫,不计较她的这话,“眼下紫缙失踪,哀家想让你去一趟平南王府探探风声。”

  “您这是怀疑平南王?臣认为不会,平南王最不屑这些手段,只怕不会是他。”

  她竟替旬翼辩驳,让太后诧异,这话不似朝臣之间该有的解释,按理两人在朝堂上争执许久,唐茉每每都能捏到旬翼的错处,压制得他喘不过来气,好似十分了解旬翼。

  或许太后质疑的眼光太过明显,唐茉立即知晓自己方才的话太过刻意,俯身作揖,脸上面具在明亮的烛火下泛着银光,一双眸中却更加澄澈,“太后,臣愿去一试,只是明日怕是会出事端,您要做好准备。”

  太后见过唐茉数次,可是这般的眼神却是第一次看到,她觉得有些熟悉,可唐茉整日戴着面具,无人知道她的半边脸是什么样子,但眼下没有时间再想着这些事情。

  她颔首同意,“那你便去一趟,长清信任你,哀家自该信你,朝堂上的事情还请唐卿多费心了。”

  闻及长清二字,唐茉拢在袖中的手莫名地握住了,对着太后行礼后,就出了宁安宫。

  按照皇帝的行程,再过几日便会回来,不需四十九日,拖延几日,本来没有问题,可就怕有心人抓了紫缙后,逼她说出了不该说的话。

  她的步子走得很快,随行的宫人赶不上,拐过弯后见看不到她的人。

  而唐茉其实并没有拐弯,只是躲进了角落里,那里隐藏了一个人,宫中教坊里的艺人,日含。

  唐茉看着一身内侍衣服的徒弟,脸色不豫,“你在这里做什么。”

  日含本是在第一楼里的,可是第一楼被查封后,便入了宫内教坊,其实她不过是听了唐茉的吩咐罢了。

  “师父,紫缙失踪了,人必不在宫内,您想想,这里是袁顷名的管辖,不会有人将人藏在这里而查不到,再者紫缙武功不低,宫内若出现打斗,怎会不被人发现。”

  “你的意思是抓走她的人是熟人?”

  日含点点头,她冒险来此,就是怕袁顷名找错了方向,“还有,您去查查在紫缙失踪后,哪些人出宫了,出宫时是否携带东西。”

  唐茉看了自己弟子一眼,黑暗里一双眼睛格外明亮,拍拍她的肩膀,“待陛下回来后,为师放你出宫,你也该自由了。”

  日含是唐茉捡来的,自小养在身边,也很听她的话,如今她也不小了,是该去追求自己的想要的东西了,不该被她牵累。

  “教坊里无趣,不如您让我去御前伺候小陛下,紫缙这次多半凶多吉少,不如我去替代她的位置,可好?”

  相对于日含的窃喜,唐茉有些无奈,想斥责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紫缙若说出了实话,陛下自然容不得她,若是咬牙不说,只怕也会被人杀死,横竖不会活着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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