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渴 第98章

作者:天土八月 标签: 天作之合 成长 御姐 忠犬 救赎 GL百合

“实在不行要不我给你买个……”

她声音低了一下,陈运没听清,凑上去问:

“什么?”

迟柏意贴上耳朵轻轻说了一句,感觉她整个人炸了一下:

“我不要!”

“好的……”迟大夫心说不要不要吧其实我也不太喜欢这种。

不过想到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教程,再想到以后什么什么的她还是问了一嘴:

“为什么?”

“因为……”陈运声音很怪,“我觉得这种东西……会漏电?”

啊?

陈运用被子直接捂上了脑袋:

“唉,我们能别在睡前聊这种东西吗,说点儿别的行不行?”

说点别的……

说各自那个衰到地下三米不等的破班儿吗,还是说:

“那你的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陈运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并伸手把她被子也拉了上去。

迟柏意只好再换:

“小零食的意思就是消遣的意思,闲暇时间给自己……”

一只手威胁地爬进迟柏意的被窝,横切在了她脖子上。

迟柏意闭嘴,重说:

“还有我周末准备搬走了。”

陈运一个鲤鱼打挺:

“这周?”

第56章 可我现在就开始想你

就这周。

医院附近的公寓家具也还没有搬,天花板修没修好不知道,说好要吃她新学的拌面也没有吃……

反正就这周。

陈运蹲在地上把她的几双乱七八糟各种鞋子装盒,边装边嫌弃:

“为什么这个鞋边儿是透明的啊,都不好擦。”

“那是气垫,跑步方便。”

“那这个好薄好薄的鞋子呢?”这到底是鞋子还是袜子?

迟柏意奋力搓衣服,探出脑袋看看:

“哦,是家居鞋,这个吸汗,在健身房穿。”

陈运叹为观止,一盒一盒装进行李箱,起身又去收拾她的衣服:

“你倒是自己来拾掇一下啊,别洗了,万一落下什么怎么办。”

“我不知道你这种衣服都怎么叠,它们叠不方。”

迟柏意拿这小强迫症没办法,甩手出来:

“叠整齐就好了,不用方方的。”

结果一看——

这还不方?

“这方得我都能拆两等腰直角三角形了!”

陈运就把这沓方方的衣服放进箱子,刚刚好平着填满,嘴里还嘀咕:

“不是这种方,要里头袖子也对称的方。”

迟柏意闭耳不听,杜绝洗脑,很快溜走:

“你替我收拾吧,除了衣服鞋子护肤品,其他都不要。”

陈运埋头猛猛装:

“那桌子上的化妆包呢?”

“也不要。”

可不是说化妆了上班儿心情好吗?

那心情不好怎么办?

带着各种疑惑,陈运收拾了好大一堆东西出来。

全是迟柏意的。

迟柏意本人在洗手间洗衣服,直到她收拾完了也不见出来。

水龙头的水一直淌,打着旋儿下去,泡沫一团一团接着消失。

迟柏意搓得自己双眼麻木,一开始还心里堵得慌,现在倒是不堵了,现在眼睛盯着水和泡沫,手机械地搓搓搓,整个人意识平分两半。

一半在想要走了。

一半在思考机械式劳动果然很解压。

直到陈运站在门口喊她。

迟柏意回过头:

“怎么了?”

“我也想你。”

这记直球打得迟柏意猝不及防:

“我这……我还没洗好。”

“洗好了。”陈运笑笑,“洗得特别干净,真的。”

“下楼吧,东西我都拎下去了。”

迟柏意只能下楼。

今天又是个好天气,万里无云。

破鸟儿在头顶叫得格外好听。

两个箱子,两个人,在这个总算休假的周末路边一起站着。

过往的车不多,很安静。

陈运手插在兜里,望向对面淋在正午阳光下的破旧居民楼——

蓝色的窗,长青苔的开放阳台,爬山虎从另一头半干枯着垂下来,都在光下粼粼而动。

“住在这儿的人不多了,刚搬进来的时候房东说这一块儿要拆迁。”

迟柏意反应了一下,张嘴问:

“为什么?”

“说是要修一个花园广场还是打什么高抛球的体育场。”陈运收回目光,低头揉了揉眼睛,“姜姨说她们最近在想办法吵呢,也吵不过,那头答应就给一套房,在涯关路,一套才几十平。”

迟柏意努力从自己的资料库挖出这地方拆迁改造的消息,好像是……钱琼提过一嘴:

“涯关路,不是也挺方便的吗?”

涯关路附近好像还有个什么小学,算学区房了?

“可是这个小区大多是年纪大的奶奶姨姨在住了。”陈运摇头,“住了好些年,从年轻到现在,互相都熟悉,一起吃饭遛弯儿打牌唱歌跳舞……”

谁又需要什么学区房?

哪儿来那么多孩子?

“要是给钱还好,给房子,房子又就那么大,还不如这里一半大。交通比这儿还不方便。”

“况且那房子连修都没修好,谁知道会不会坑人?”

迟柏意点头,心里有点难受:

“是。另外这个拆迁目的,也不明朗。到底是高尔夫球场还是公园?是不是商业性质的也不知道。”

陈运对这个只能听个大概,似懂非懂的:

“是说就是为了赚钱才拆的吗?”

迟柏意“嗯”了一声:

“我从前以为大家都很乐意拆迁的,毕竟有赔偿。”

以前家庭情况一般的同学就挺期待这个事情的,据她说拆一次能富贵一辈子,扯皮也只是为了钱给得不够多。

还有小时候来家里做客的大老板姐姐,跟老妈吐槽也就是说什么贪得无厌人心不足蛇吞象之类的话……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她也没有真正理解过这些东西,包括现在也没有。

除了听见不舒服之外也就听听算了,离生活太远。

而现在……

她只觉得自己很狭隘——

要是听了老妈的话,或者就依着钱琼的意思跟她一起折腾,是不是现在陈运说这些东西的时候,她就不会只是感叹了呢?

是不是也可以提出什么主意?

就像陈运束手束脚的专业一样。如果她没有一直安然躲在象牙塔里,也能成就出自己的一番事业,现在是不是可以帮更多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