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土八月
“不然呢?”
“你动静那么大,就差敲锣打鼓了,谁睡得下去?”
迟柏意就把手收了回去: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那你微眯吧,我去买早饭。”
结果等她早饭买回来,陈运还躺在自己被子卷儿里,胳膊垫在后脑勺下面,大睁两眼,安之若素。
迟柏意这会儿开始意外了:
“还不起来?这都快六点半了。”
“嗯……”陈运仰面朝天,语气很飘渺:“六点半就六点半吧。”
六点半了你不得长翅膀飞啊。
迟柏意举着袋子在她眼前晃:
“给你买了竹筒粽子。”
“哦……”
“甜的哦。”
“甜呗。”
“我让人多撒了糖粉。”
陈运用力坐了一下,没坐起来,又原样躺下了:
“算了,你吃吧。”
这怎么回事……
迟柏意蹲下来,看着她,她看着天花板。
俩人僵持了一阵,她眼睛骨碌碌地转过来,看了迟柏意一眼:
“干嘛?”
“我得上班去了。”迟柏意说。
……
“再不起床得迟到了。”迟柏意又说。
陈运挥手:
“今天不去了。”
“请假了?”
陈运没回答,依旧那么躺着,表情有种格外悠闲的空洞。
迟柏意只好自己起身去吃早饭——
一个人的早饭相当寂寞。
寂寞如雪。
豆浆不香,春卷太素,包子馅儿太小,胡辣汤寡淡如水,甜糕不甜油糕不油……
反正是哪儿哪儿都不行。
吃完早饭化妆。
眉笔买的不是常用那一款,画来画去不像个样子,气垫也是新买的,像块儿破抹布,唇膏闻着怪怪的……
陈运看了她半晌,终于爬起来很好奇地扒在了桌子边:
“那是什么?”
“眼线笔。”
“那这个呢?”
“唇线笔。”
“这个?”
“睫毛刷。”
“这个我知道,唇膜。”
“对。”迟柏意不知不觉勾起嘴角,从镜子里瞥到她正用手指头正戳着口红滚来滚去,“你闻闻香不香?”
陈运就拿过来拧开盖子凑上去:
“蜂蜜味儿的!”
“好闻吗?”
“好闻。”她眼睛亮亮地望过来,“你用了吗?”
迟柏意大功告成一半,抽空瞅瞅她:
“没有。”
陈运“哦哦”地点头:
“我知道,一般都不全用的对吧。不过为什么上班要化妆?”
戴个口罩,不就全遮没了吗?
迟柏意终于结束了今天的进程,对着镜子左看右看,道:
“你看我高不高兴?”
陈运被她问得一愣:
“高……不高兴?”
她确实看上去跟平常不太一样,具体哪儿不一样陈运也说不出。
“对。”迟柏意点头,“所以得化,上个破班儿还得垂头丧气的去,不化看自己一眼更不高兴了。”
“哦……哦。”陈运若有所思。
“别‘哦’了,吃早饭去。”迟柏意揉揉她脑袋,“不上班也要吃早饭。”
陈运刚张了张嘴,她继续说:
“心情不好也要吃早饭。”
陈运就把嘴闭上了,乖乖起身去洗漱,洗漱完耷拉着脑袋过来,喝了口豆浆,又嫌不甜,转头去找糖。
迟柏意头都没回:
“吃粽子,那个糖多。”
她转回来啃粽子,迟柏意收拾自己的化妆包。
收拾完看看她,俩人对上目光,迟柏意笑了笑,扯了桌上一张纸替她抹了把嘴角:
“送我上班吗?”
陈运沉默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
等公交车的时候,陈运也一直在看她。
从她的嘴巴看到鼻子,从鼻子看到眼睛……
看来看去,硬是没发现哪儿化了、哪儿没化。
明明眉毛还是那个眉毛,睫毛也还是那个睫毛……
迟柏意被她看得受不了,用手指一勾她下巴:
“看什么呢?”
陈运老实巴交地回答:
“看你到底把什么东西糊自个儿那张脸上了。”
“那看出来了吗?”
“没有。”
“那看出什么来了?”迟柏意憋着笑。
陈运仔细看看,说:
“看出你现在高兴了。”
“答对有奖。”迟柏意从兜里摸了摸,掏出块儿巧克力往她手里一放,“喏,吃吧,夹心的。”
吃着巧克力,俩人站在空无一人的站台上吹着风。
迟柏意轻声问:
“那你现在高兴点儿了没有?”
陈运猝不及防,被巧克力噎了一下,抬眼看向她:
“你……”
“你高不高兴,都挂在脸上了。”迟柏意抬起手,指尖点点她鼻子,又碰了一下眉毛,“昨晚我就想问了——那么晚回来,晚饭又吃那么少,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哪儿有蚊子。”
“没蚊子没蚊子。”迟柏意好脾气地笑着,“那能夹住个我了,行不行?”
陈运不吭声,嘴巴一动一动的,睫毛垂得很低。
“然后今儿又请假……”迟柏意说着抬腕看了眼表——嗯,估计不会迟到:
“工作有什么不顺心,还是遇到麻烦了?”
“没工作了。”
半晌,陈运说了这么一句。
说完,她把巧克力袋整整齐齐叠好,揣进衣服兜里——
整个过程动作很慢,很认真。
迟柏意等到她抬起头来,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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