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土八月
“钱的事儿不用急,我人就在这儿了,你想什么时候还都行。现在,告诉我你这两天一大早出门也没上班在干什么。”
“我昨天……”
“你昨天也没上班。”迟柏意看着她,“我去警局回来想看看你,店里人说你请假了。”
陈运想躲开她眼睛,硬是没成功,嘴一秃噜老实交代了:
“交房租——昨天去,房东让今天。今天去,又等了好久,本来说好就租到年底的,房东又不乐意了,非让我过完年继续租。”
“她说她有事过完年也不回来的,我才想只租到年底就行……”
“解决了吗?”迟柏意心里动了一下,转过个念头。
陈运点头:
“扯皮扯够了。”
“那还有什么别的不痛快?”迟柏意又问。
陈运犹豫了一下,说:
“明天调晚班不行,只能请假,连请三天假,店长不高兴,说按旷工算,心里难受。”
明天?
迟柏意想了一下,想到了江月之前说的话:
“明天……也有要办的事儿吗?”
“得去院、福利院。”她嗓子有点哑了,不知道是没喝水还是怎么回事,声音听起来很艰涩:
“之前答应了的,不去大伙儿会失望。”
“剩下俩工作也都请假了,那边离这儿远,倒车都得倒三趟,早上去晚上估计才能回来。就剩这一个,本来不想请的……”
陈运停下来,咽了一下口水,看着她:
“你干嘛?”
“我给你叫辆专车。”她举起手机,笑了一下,“随时走随时回,回来你还能再赶下午饭店那个工作。”
“不过,我有个条件,答不答应?”
陈运眨了一下眼:
“答应。”
迟柏意笑着拨了一下她垂在脸颊边上的头发:
“什么都不问就答应?”
“答应。”
蹲着的人定定望着她,一双眼睛透亮澄澈,烨如其光,炫于朱曦:
“都答应。”
第25章 你怎么敢?
“什么都答应?”
什么都答应……
手——
于是迟柏意那双长得戴不上市面标准型号手套的手……
就这么顺着她的嘴唇边滑下来,带着淡淡的香气、和一点濡湿,落在了她的肩胛骨上。
摩挲,抚弄……
初秋光线明净,四色流景发晖,树影随风摇曳婆娑之中,汽笛长长短短灌进耳朵。
是白天,还是晚上?
分不清。
那只手还在动,悄悄的、慢慢的,像一尾鱼,像扫过晨光的一束狗尾巴草,柔软,冰冷,坚硬,攀在后背,爬过脊梁——
“陈运。”
她说。
陈运……
她在叹气,还是在笑?
分不清。
都分不清。
陈运睁大眼睛,想看清她脸上的表情,可风清酣,可暮霭低笼,头顶的树太沉太重,耳中的笛声太急太亮,谩骂声太大太猖狂。
以是解带成结成为妄想,耳鬓厮磨变作厮杀……
她一点一点后退,指尖却下陷、深扣。
流出血,流出泪。
片刻后,陈运就连照在她眼底的究竟是阳光还是月光,都再也分不清了……
最后的最后,那只手沿着腰线一路游走,终于落在小腹——
轻轻一摁……
还是她的声音,耐心而温和的,带着笑,慢慢贴上了耳边:
“你怎么敢?”
凌晨四点,天蒙蒙亮,陈运猛然睁开眼睛,从地上坐起了身——
她动静太大,迟柏意迷迷瞪瞪翻了个身,半张了下眼皮:
“该走了吗?”
闹钟响了?
“没有。”陈运咬住舌尖,放平呼吸,起来往洗手间走,“还早,你睡吧。”
“哦……”
迟柏意就闭上了眼,模糊中听见水声哗哗响,头一歪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
迟柏意翻来覆去挑挑拣拣换好衣裳,洗漱完,看见她从门外进来了:
“起这么早,买什么好吃的了?”
陈运动作一僵,半低着头过来把东西往桌上一撂,抽出两双筷子:
“春卷,豆花……”
迟柏意懵了一下,看着她继续往外不停地拿:
“还有烧饼,包子、夹饼、炒面……”
“我……”
“春卷和豆花是你的。”陈运说,“剩下我的。”
迟柏意就闭上嘴,想那这也有点多啊,早上吃这么多还要坐车,会不会……
“再剩下是毛毛的。”她又说。
好吧。
迟柏意专心对付早饭,看着她啃烧饼。
烧饼是牛肉葱馅儿的,外皮酥酥脆脆,合着胡麻油有点点苦味儿。
她俩这几天自从发现楼下摆出这个摊位就都喜欢得不行,每天看到必买。
迟柏意一次吃半个,一口咬半个的十分之一。
陈运一次吃两个,一口咬整块儿的三分之一。
然而她现在连迟柏意那半个的十分之一都没咬到。
吃得那叫个慢条斯理斯文秀气,非常可爱非常文明。
迟柏意平时都觉得她吃饭太快对身体不好,虽然看着是很香……
现在倒是慢了,当然也非常赏心悦目,就是……
她把豆花搅碎,喝了一口放下,问:
“有心事?”
陈运继续宝宝式啃饼,闻言睫毛颤了一下,含糊不清地回:
“没有啊。”
没有你吃个早饭吃成这样?
“那是昨晚没睡好?”
迟柏意琢磨着道,“是我说要跟你一起去让你为难了?”
“没有!”
“那……”
陈运瞪了她一眼:
“别瞎猜了,吃你的。”
“吃着呢。”迟柏意笑道,“没客气。”
陈运不理她了,开始大口啃饼。
啃了两下,门被敲响了。
迟柏意扶了一把她肩膀,自己起身去开。
转身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她愣在那儿,嘴巴包得鼓鼓囊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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