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土八月
迟柏意明白了:
“好的,那这个情况的话,道歉这个我们不接受……”
对方张了张嘴。
迟柏意接着说:
“至于赔偿——我记得这方面需不需要负法律责任得看防卫强度。轻伤以上损害,才算故意伤害。”
“我们家陈运,给他打成轻伤了?”
“这确实没有,但是……”
“但是打人确实不对。”迟柏意放下纸杯,抬眼道,“这个我们该批评批评,该教育教育。”
江月拧着眉毛,站在她身后有点想笑。
“现在打也打了,想要钱,可以——但是我们打的是小偷。”
迟柏意把纸杯推过去,站起来道:
“我们赔钱,他进看守所。”
对面的人摆手叹气:
“行了,老迟你还是老样子,签个字吧。”
迟柏意不动,江月也赶紧站好。
“签吧,签完赶紧把你小朋友领走,办公室都快给我掀了……放心,那人就是不在这儿进去,换个辖区还得再给他送进去,惯犯了都。”
字签完,又等了十来分钟。
迟柏意在这儿跟她这个高中同学没话找话聊着,总算看到她那位见义勇为的热心市民出来了。
这人一出来跟眼瞎似的,奔着江月就过去了:
“你怎么在这儿!”
“我没接上你电话啊,结果人警局给我打过来了,你在搞什么,你今天不去院儿里就为了在外面打架?”
“我……”
迟柏意看着她跟傻了似的突然被定了身站那儿,当没看见,扭头跟身边的同学说话:
“辛苦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走吧走吧。”
她还要再说,陈运已经过来往她面前一戳。
迟柏意不得不先闭嘴,掀了一下眼皮:
“看到我了?”
“嗯……”
“打哪儿看见的?”
“就……”陈运抹了把脸,把头低下去了,“刚刚,出来。”
“哦……”迟柏意转身,“那走吧,别在这儿站着了。”
她自顾自走出警局,也没管后面俩人如何。在旁边便利店买了瓶水喝着,等了一会儿,陈运磨磨蹭蹭地过来了。
过来依旧是不说话,就往人面前一站。
迟柏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边儿去,挡光了。”
她垂着头挪一下。
“还挡着呢。”
她又挪一下。
“更挡了。”
陈运咬着牙,正要直接走人,被她扭着下巴擒过来:
“你不会就站我身边啊!”
陈运吭哧了两下,低眉顺眼地说:
“哦……”
“哦个屁。”迟柏意瞪着她眉毛边上那块儿擦伤,问她,“你上这儿来上班来了?”
陈运咬了一下嘴巴。
迟柏意更气了——
好么,不看不知道,嘴边还有块儿青。
“你挺厉害的啊陈运。”陈运看见她开始点头,“见义勇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吧?你打了人家多少下?”
“上完手上脚。”
“你还挺聪明,除了脸专往肉多地方揍,人肉沙包比较疏肝解郁?”
“我在后面还在想是哪位大侠行动这么利落,零帧起手呢,原来是你……”
陈运越听越不对:
“你在车上?”
“可不就在车上?很意外?”
陈运迅速转动大脑:
“你不是去警局了吗?”
医院那边警局离这儿……差着十公里吧……
迟柏意一噎。
俩人大眼瞪小眼。
瞪了半晌,迟柏意叹气:
“是,我骗你了。警局那边事儿其实都了了,我去我家这附近房子看了一眼。”
陈运揉了一下鼻子,别过脸:
“我……我没上班,我去找房东交房租了。”
“交个房租交这么大火气?”迟柏意看看她,抬手很轻地抚了一下她嘴角的淤青。
没等陈运反应过来,她又很快收回了手:
“疼不疼?别跟我说你就是路见不平一声吼,我信你动手有分寸,今天是怎么了?给人打成那样?”
打成哪样?
陈运想了想那张猪头脸,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你给他赔钱了?”
“赔了。”迟柏意也不想瞒她,“一千,你把人牙都快打掉了。”
陈运转头就往警局走,被迟柏意一把拽回来踉跄了下。
踉跄完,她就硬邦邦地挺直腰板站着。
迟柏意拿她没办法:
“你知道牙掉了算轻伤吗?”
“到了轻伤就是故意伤害,就算你是见义勇为——懂不懂法?”
她还是就那么站着,抿着嘴唇,脸颊鼓鼓的,眼睛一点一点红了。
迟柏意心又酸又软的,正想再说句什么,就见她突然蹲了下去。
这一蹲像推金山倒玉柱,站着修长笔直,骨架子嶙峋跟野山野竹子似的人,呼啦啦肩膀一垮,往那儿一缩,迟柏意的恼火跟担忧这下全成了心疼。
况且她还不出声。
就蹲着,埋着头。
蹲着的地方吧,还刚刚好就是迟柏意的影子下头。
物理魔法意义上的双抗,简直无懈可击。
半分钟后,她声音低低地说:
“我会还你钱的。”
迟柏意没动静。
“我回去就还你。”她再说。
依旧没动静。
陈运把头抬起来,看见她就蹲在自己身边,裙子夹在腿中间,露出条东北大红花的打底裤……
这裤子可真难看……
她腿、可真白……
迟柏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目光游移过来,落在了自己脸上,问道:
“好看吗?”
陈运“嘁”地把脑袋转回去:
“丑。”
顿了顿,她又转过来,很肯定地说:
“丑死了!”
迟柏意被她逗笑了,扶着膝盖叹气:
“好吧好吧,丑——现在心情好点儿没有?能告诉我怎么了吗?”
不等陈运开口,她又补充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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