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神新妻 第73章

作者:砂金流渚 标签: 生子 灵异神怪 惊悚 欢喜冤家 治愈 玄幻灵异

复习的日子里,时间流速实在太快,甚至快得有些恐怖。不知不觉间,施霜景的数学一轮复习收工,这也是他高考前唯一一轮复习。罗爱曜红笔一叉,直接在考卷上替施霜景毙掉最后几道大题的最后一问,然后翻页回前一面,叉掉最后两道选择题、最后两道填空题。罗爱曜宣布:“对你来说,数学卷的满分是一百二。这些题你就大致看一眼,一分钟内如果有思路就可以算算,一点思路都没有就直接蒙。”

施霜景忐忑举手:“罗爱曜,我有个很严肃的问题必须问你。”

“请说。”

“你说不戴套做可以让我脑袋变灵光,这到底是真的还是逗我玩?”

“……”

“……”

“我……不知道?我确实是存着逗你的心思,可我接触你这么久下来,发觉你其实并不笨?”罗爱曜有点汗流浃背,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汗流浃背个什么劲,施霜景又不会吃了他,“要是你的复习时间再充裕一些,你有希望去更好的学校。”

“我不想复读。我就只考这一次了。”施霜景听罗爱曜夸他,心里得意几分,“不管你是不是逗我,反正我觉得有点用。”

“哦……哦。有用就好。”

施霜景脸色忽然一沉:“我相信你的人品,知道你不会搞出什么事故,才让你这样乱搞。我要高考了,你得负责做些家务。你不是有些清洁的咒法么,怎么从来没见你用过?”

原来话题在这里等着。罗爱曜被施霜景打直球打惯了,今天忽然打个曲球,会读心的罗爱曜都没读出这转折的前兆。罗爱曜说:“因为没必要。我为了清洁这条床单,将它回调到刚洗净的时刻……我可以这么做,但这种精细微调做多了,会对本体有损。就跟为你治病一样,治一次两次还行,治多了反而担心把你治坏。”

“那没办法了,你得亲自动手做。”

施霜景的胆子渐渐壮了起来,他与罗爱曜不是什么包养关系,也不是露水情缘。既然要过日子,那就要从最寻常的事开始,一并分担、完善。

施霜景大发善心,让罗爱曜自己选。不做家务是不可能的,罗爱曜这样一个顶天立地的佛子,宝石法身森寒炫目,宣明不二之法——在这种生活小事上讨清闲,实在掉价。最终罗爱曜还是选了清洁类的家务,原因是:“万一哪天不想做了,还能用咒法糊弄一下。”

“那我负责采购和做饭,扔垃圾之类的活也可以留给我。玉米会看人下菜碟,我负责它的生活起居,但你每两个星期要帮它剪一次指甲。”

“施霜景,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现在还在讲考试策略?”罗爱曜出声,将这越跑越远的思路拉回来。

施霜景连道不好意思,集中注意力,罗爱曜在教他怎么考试!这次月考结束之后,施霜景就要回学校了。罗爱曜整整陪了施霜景一个半月,寸步不离,就是为了缓解施霜景的分离焦虑。罗爱曜已经列出长长的计划,他白天要跑的调查只多不少,可罗爱曜也有些担心,怕自己再回来时,施霜景都高考完了——至多再等两个月,罗爱曜打算等施霜景高考完,带上施霜景一起跑调查。

在此期间,罗爱曜寄希望于柳闻斌,请柳闻斌代替自己跑线索,主要是跟马家那条线。柳闻斌一直没找到□□歌一家的下落,其他马家人倒是见到了。柳闻斌形容道:“那些马家人看起来都很正常,没见他们像□□歌一样突然起乩……可我每次问他们□□歌的事,他们就向我装傻。佛子,这些马家人都很有钱的,他们是真看不上我啊。”

如果只是信徒与信徒间拼有钱,罗爱曜大可以找他的那些家族信徒过来做事,可这样大动干戈,罗爱曜难免又要抽身来处理人情世故。于是马家的线索暂时搁置。

那,留在励光厂,还有什么可干呢?罗爱曜太闲了,可他再闲也不愿意做佛事,法界中的宝殿堪堪搭了个框架,罗爱曜光构思法殿的新样式就构思了半个月。一言以蔽之,罗爱曜要被憋坏了,偏偏施霜景是个挪不得、移不得的高考生。

正是春意浓,励光厂新设生产线,资金回流这厂家,也就带动了周遭的人气。励光福利院来了两个新孩子,刘茜有些分身乏术。施霜景病愈后,他将补助全数还给励光福利院。罗爱曜带他去过银行,不知道用了什么摄魂术,银行工作人员将施霜景的银行卡猛猛升级,总之施霜景一个月内能接收的转账更多了。现今刘茜当上福利院院长,她得招些新员工,毕竟刘茜年龄摆在这里,福利事业不能只靠老人。

和励光厂生产线资金一起到达的,还有佛像拍卖之后所设立的专项福利基金。专项的公益机构找上门来,刘茜拿不准主意,就请罗爱曜来帮眼。这钱约等于就是罗爱曜拉来的,她却无从得知了。

罗爱曜找出那副银框眼镜,戴上它才去往福利院,装得像个老师。恰逢午休时间,施霜景说要来福利院同罗爱曜汇合,罗爱曜当然乐意。罗爱曜先到福利院,公益机构的车已经停进院里,刘茜在招待调查小组的人们。

罗爱曜在调查小组里见到了眼熟的人,他思忖片刻,觉得和信徒在福利院见面不大好,还没等罗爱曜转念一想,他的后背忽然受到一阵不大不小的冲力。施霜景的双手搭在罗爱曜肩上,小牛一样冲上来,只差那么点儿就跃上罗爱曜的后背。

“哎呀,施先生!刚放学呢!”

南洋口音的许晏之笑出一口大白牙。

第144章 大智若愚篇(七)

施霜景当即站定了,刚才的活泼像假的。他对许晏之这人没印象,但对许晏之的肤色、口音有印象。罗爱曜在心中悄悄提醒施霜景:他是我的信徒,你在拍卖会上见过,祖籍福建,拉着我们聊了半天的那个人。施霜景记起来了。上次见到许晏之,施霜景穿得稳重,表现得也稳重。刚才那一冲属实有点破坏施霜景人设,施霜景还穿着校服,简直与拍卖会那次两模两样。

公益机构一共来了六个人,分两辆车,两位是负责社会工作与儿童福利的工作人员,一位是财务评估人员,一位是队长兼项目管理评估人员,一位是司机,再带了这么一位格格不入的许晏之。

罗爱曜:你去问问他,他为什么要来福利院。

施霜景接到指示,强定心神,上前问道:“许先生,你来做什么?佛子给你们下达指示了么?”

“就是来找你玩啦。你比我小那么多,我把你当弟弟不行吗?”许晏之拂一拂空气,“开玩笑开玩笑。上个月月初,我家老人连续几晚做梦,很担心佛子呢。今年很多家族的老长辈都要一起来F酒店供奉佛子的唐卡,我先来替他们打点,顺便来看看你。”

许晏之没提施霜景的“舅舅”。他认得这舅舅,也记得舅舅曾经的自我介绍。对于这位舅舅的热心帮忙,许晏之不好过问。作为佛子的信徒,他总对卓逸纶这号人物略感尴尬,太热切了显得像是背叛佛子,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刘茜一脸疑惑,怎么非盈利性公益机构的人会认识小景?罗爱曜越过正在对谈的施霜景与许晏之,来到刘茜身旁,他是刘茜请来的外援。刘茜压低声音对罗爱曜道:“我暂时把鬼子母神像藏了起来,她不会生气吧?”

“既然你能搬动她,那她就不会生气。”

施霜景绞尽脑汁地接话,余光却看见罗爱曜与刘茜带着那几位机构人员就进了建筑物,不顾他死活了。施霜景欲跟上他们的脚步,许晏之却拦住他:“施先生,你老实说,佛子他还好么?”

“为什么这么问?”

“唉,我有没有同你讲过,我们家老人供奉佛子像的时候,会用一块手帕仔仔细细地擦佛像,擦出什么颜色就是什么指示。最近我们家老太太怎么擦都擦出鸽血红色,要知道以前擦出红色顶多是珊瑚红……老太太很不安心,这家族传下来的供奉手记里也没有写这种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就只能来问你了,毕竟你是佛子选的人。”

施霜景想,唉,他真不好意思告诉许晏之,佛子说自己不能涅槃了,原因就站在许晏之面前。这与许家人擦佛像擦出鸽血红色有关么?

罗爱曜:无关。

罗爱曜:我最近心情烦躁,不想处理这种种。

施霜景:哎……你没事吧?

罗爱曜:我能有什么事?

施霜景对许晏之顾左右而言他,问就是不知道,可施霜景不擅长撒谎,说不知道的语气很像是知道点什么却不能说出口。许晏之改变策略,耐心下来,让施霜景一起进建筑物,参与机构人员的调查和评分中。

对于机构人员的问题,刘茜回答一大部分,主要是有关儿童照养、儿童入院情况以及福利院的院史;罗爱曜负责一小部分,可这部分都很专业,刘茜请罗爱曜扮演驻院志愿者,而且是专业知识相当丰富的那类志愿者,罗爱曜让刘茜记住自己的假名,他是卓逸纶,不是罗老师。

施霜景就这样默默观察罗爱曜,罗爱曜与人沟通时神采飞扬,施霜景半点看不出他在家里的摆烂赋闲状态。罗爱曜一人能答上四个人的问题,就连刘茜都听呆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请了个院长来。机构人员被罗爱曜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谈话风格骇住,一时间调查重心只能落在纸面上,就请刘茜带他们去了解一下福利院近年来的支出和收入情况,这是最重要的——毕竟他们带了钱来。

施霜景:罗爱曜,平时你是不是在家憋坏了。

罗爱曜:……

施霜景:我们厂太小、太偏,没什么人气儿,你也没有什么朋友在这里……

罗爱曜:前半部分我同意,后半部分——我本来就不需要朋友,就算在城市里也是如此。

施霜景:……

罗爱曜:……

施霜景:怪不得我说“我想当你的朋友”时,你马上就拒绝我了。好像平时也没见你用过“男朋友”这个词。

罗爱曜:我的因缘要尽可能保持简单、直接、明了,“朋友”这种关系太含糊不清,代表一种无法定义的需求性的情感关系。你对我、我对你的感情都很好定义,无需做朋友。

许晏之打了个响指,施霜景又走神了。施霜景面无表情地说抱歉。许晏之摸摸下巴:“你下午还要回学校么?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要不找地方吃个午饭?你是本地人,你带路?”

施霜景接下这任务,他知道厂里有家炒菜馆子不错,如果大家不介意的话,中午可以去吃那家。公益机构工作人员中,除了司机,其余人都是女性,她们很容易就能和刘茜混熟,毕竟都是做社会工作的,出差在所难免,对吃喝不是很在意。

众人在炒菜馆落座,施霜景刚点好菜,刘茜就接到高大爷电话,听完高大爷的信息后,刘茜的脸色登时就变了。罗爱曜敏锐地看见刘茜正在发抖,正巧施霜景被许晏之缠住,罗爱曜便起身,说他要和刘老师一起回福利院,大家先吃。

罗爱曜:你留在这里,不要跟上来。我就在厂里,不会走远。

施霜景虽有不安,但还是克制自己。他听说这回公益机构带了几百万过来,作为第一阶段的补助。桌上不能没有福利院的人。

刘茜远远就望见了那个男人。她心情复杂,可既然被找上门了,刘茜还能去哪儿?

男人正值中年,穿一身休闲衣服,看起来经济情况良好。高大爷不让他进福利院,因为现在福利院的孩子们正在午休,放陌生男子进去会很危险,于是男人就坐在门口的花园墩子等人。他也看见了刘茜,立马站起身来:“妈!”

罗爱曜不动声色地跟着,在这春日里竟然显得有些严肃、阴郁。

“你怎么找到这里了?我们换个地方说,不要在我工作的地方……”

“妈,晓莉和牛牛都来了,我带他们来D市玩一玩,也来看看你。”

“罗……卓老师,你先回去陪小景和其他老师,他是我儿子,不是什么大事。我前夫没跟过来就好。”

罗爱曜已经悄悄将施霜景常用的那把金刚杵调进自己的大衣内兜中。罗爱曜忽然很想要验证一回事,于是他说:“不要紧,我来都来了,如果是小景陪你,他一定会陪到底。我就是过来替他的。”

中年男人睨向罗爱曜,这眼神令人很不舒服,可男人旋即压了下去,装作什么想法都没有。刘茜为罗爱曜介绍,她儿子叫高峰,然后刘茜又为高峰介绍罗爱曜,这位是卓老师,我们福利院的志愿者。

高峰说他老婆和儿子都在车里,想请妈过去见见,但对于过年期间的事,高峰一句不提。刘茜擦擦额头的汗,勉为其难去见了儿媳和孙子。罗爱曜守在院门前,距离这一家人大概三百米距离,高峰以为罗爱曜听不见、看不见,很快就切入正题。

“妈,我最近手上不宽裕,我那两家店都亏本亏得恼火……你看牛牛还小,也是要用钱的时候。我能不能先找你借点,就当过渡,半年内我一定还你钱。”

“你要借多少?”

“妈,那个……二十万可以不?”

“你要把我的棺材本都借走是不是?”

“我会还的嘛!妈,你是我亲妈,你不能眼睁睁看我变成失信被执行人吧……我们家牛牛还很小……”

罗爱曜听了满耳朵的八卦。刘茜二十二岁就结婚生子,二十三岁在哺乳期内就参加高考,做了妈妈大学生,到今年她儿子高峰已年满四十六岁,怎么看都不是小孩子了。今年的大年三十夜,刘茜前夫家暴刘茜,打得她颌骨骨折,躲回励光厂。这骨折固定带刚摘下没多久,欠了钱的儿子上门来讨债,刘茜哀莫大于心死,却又不能置身事外。这家庭八卦故事越听越复杂,原来高峰带来的老婆儿子都是第二任,刘茜对高峰说,她和牛牛互相都不怎么认识,因为刘茜曾经带的大孙子如今都已经上高中了,她连高峰的第二任太太的全名都背不齐全。

若不是刚才罗爱曜按住施霜景,施霜景一定会觉得,他必须当刘奶奶的守卫。施霜景说不定还要找高峰讨个说法。

不过,现阶段看不出什么激烈冲突的可能性,大衣里的金刚杵也圆圆胖胖地硌着罗爱曜的肋骨。

刘茜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钱可以借给高峰,就算有,她也不想借。可刘茜很担心高峰下午接着来找她,天知道高峰是不是在这周围蹲守着。万一让高峰看出来这公益组织带了钱来福利院,那刘茜不借钱就会变成刘茜的“过错”,没有母德,见死不救,罔顾人伦。

罗爱曜代替施霜景的位置,可他只会远远地守着。他只要保证高峰不会突然把刘茜拽进车里绑走就好。

话又说回来,罗爱曜最早抵达励光厂时,就觉得励光厂的人情之运势实在不怎么样,厂子事业有多发达,人与人之间就有多复杂,且从已经发生的事来看,流血或混乱事件竟然一点也不少,本地的、外来的似乎都带刀、嗜血。还是说,其实这些混乱的事件从来都不少,只是人们压根不知道而已。这些混乱事件里,有多少跟罗爱曜的到来有关,罗爱曜自己也难以得知,除非去借功德簿或是生死簿来翻一翻。这些统计的活从来都落不到罗爱曜头上。

第145章 大智若愚篇(八)

施霜景与调查组的人边吃边聊,施霜景在福利院的地位很微妙,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既游离于福利院外,偶尔却又成为福利院的核心。有调查组的人问:“小施,你以后会回院里工作么?”

这个问题好像照见了施霜景心中最不敢看的一口深井。施霜景直面心底的答案:“应该不会。我知道我应该帮忙,但……如果一直留在福利院,我就没有办法去看更大的世界。”

“现阶段的励光福利院只能容纳少量的孩子,如果福利院想要往更专业、更大规模的方向发展,需要对组织管理人员进行调整和升级。”调查组组长说得很委婉,但她的意思其实是,接收了这笔钱以及未来的好几笔钱之后,福利院可能会变得面目全非,不再是这些孩子所怀念的那个励光福利院了。

“对孩子们好就好。”施霜景道。

“刘老师年纪不小了,院里需要招新的老师。”

“我相信刘奶奶的决定,她会处理好。我只是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施霜景筷子不停,不论吃饭还是说话都非常诚恳,“你们都是做这方面工作的。有时候我觉得福利院也像学校,学生总是要毕业的,这里不是我们这些人的家,好像吃了苦也没办法回来。”

“你有怀念的朋友吗?你们还有联络吗?”组长问。

施霜景无法回答。他不确定他与那些已经“毕业”的孩子们是否算朋友。有微信好友但从没说过话算有联络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不会发消息之后发现他们把我删了,也害怕听见他们说自己过得不好。”施霜景的声音有些沉闷。

组长拍拍施霜景的肩膀:“社会工作很难做的。我们每天都在面对这些问题,我们也没有答案。总而言之,希望这笔捐款能帮到你们福利院。”

“已经决定捐助我们院了么?”

“我们还需要出一个系统性的评估报告提交上去,只能说希望你们能顺利拿到吧。”

施霜景默默想,是了,这就是他需要出去工作的理由:如果他不出去挣钱,他就没办法直接地帮助自己想要帮助的人。这些迂回的筛选方式……这是程序,这是福利的准则。在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施霜景只能凭朴素的直觉和道德行事,而他还有很多很多事要学着去了解。

午休结束,施霜景回班级上课。月底有三诊,下个月有多校联考,再下个月就到高考了。施霜景的精神既集中又麻木,他以为回学校会增加自己和同学的交流机会,可事实是所有同学都很忙、很紧张。施霜景早上七点就到班级,晚上九点半下晚自习回家,和罗爱曜的接触时间缩短许多,今日见到罗爱曜眉飞色舞的样子,施霜景恍如隔世。谈恋爱和一场重病让施霜景成了粘人的少年,而肆意潇洒的佛子罗爱曜束手束脚。没有对比就没有感知。好难啊。这种事可以开口讲吗?情侣之间的动态又是能通过几句话就调整好的吗?

施霜景晚餐在校外吃,他吃刀削面,杨玲玲在一旁争分夺秒地抄施霜景的笔记,杨玲玲问他,李老师周末还来不来呀?施霜景给李老师发消息,如果周末是训练高考题,能不能也让杨玲玲来。李老师让施霜景自己决定。施霜景同意了。做事要有始有终。

自从上回施霜景揍了吴天宇,后者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上学,听张国强说,如果这些学生出勤天数不够,他们能不能拿到高中毕业证都是个问题。

不知为何,施霜景现在看到、想到这些人,心中某种急切的感觉全然消失了。施霜景不再觉得别人说的话是某种信号,催促施霜景去付诸行动。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佛子曾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业,不要卷入他人的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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