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砂金流渚
“你这也不听,那也不听,是对我的到来不高兴?”
施霜景说:“没法高兴,可我收了钱。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罗爱曜思索两秒,正色道:“不论我是好人坏人,你都不可以把我当成信赖的人。”
“为什么?”
“因为我一直都不怀好意。”罗爱曜靠近施霜景,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罗爱曜说,“结果可以有好有坏,可我的发心很糟糕。你需要记住这点。”
施霜景对这距离感到不适,他又想推开,这回他却觉得触摸到的罗爱曜就跟铁一样坚硬。罗爱曜仔仔细细打量施霜景,看他的眼与睫,近说:“你这次要是还受伤,我不会给你治了。”
施霜景不吭声,罗爱曜说话像是有咒力一样,好像恐惧又生发出来了。施霜景不知道他今晚会被怎么对待。
“先从这里开始。我为你还吉祥话的债,你把你的嘴唇抵给我。”
一个轻轻覆上的吻,施霜景还在适应,忽然被咬住下唇,疼得施霜景微微张开嘴,这下罗爱曜的舌头趁虚而入,从一个小儿科的浅吻进化到舌尖交缠的深吻。施霜景后悔啊,对怪事的心软换来真正的怪物的心硬,看来他今天是真的要卖了。
施霜景被这吻硬控一分多钟,直被吻得小腹发热。他不知道罗爱曜这亲嘴的技术是好还是差,但罗爱曜很激进。长着这么一张谪仙脸,怎么这么激进。亲吻的时候手该摆在哪里?施霜景的手被迫乱摸着罗爱曜,结果是把罗爱曜也给摸起火了。
两人唇分,施霜景的卫衣遭人探进一只手。十万,至少得卖十次。施霜景被摸得毫无办法,罗爱曜一推,施霜景就跌坐在床上,坐下时才明显来了感觉。
罗爱曜穿的是施霜景的衣服,他脱掉自己的卫衣,内穿了一件纯黑色的短袖,施霜景不想扭扭捏捏,显得很不磊落,也反手脱了自己的卫衣,里面是条纹长袖。
“把衣服掀起来。”
施霜景不带多余表情,只是照做。
施霜景有肌肉,腹肌是天赋异禀,胸部则是好像跟体质有关。他夏天穿短袖时会被人问是不是练过,施霜景的胸肌不夸张,但有料。
“别人这里都是尖尖、外凸的,你是凹进去,软软、扁扁的一圈,你有什么看法?”
“我知道这是内陷,还能有什么看法?”
施霜景觉得罗爱曜的自我补习之路就该从生物开始。这问题真的让人有些生气了。
*1:棺材封钉的时候,僧侣或者主持葬仪的人会对家属说吉祥话。这里的吉祥话来源于网络,有稍作修改。
第22章 接触的亲昵
施霜景自进入福利院起,就颇受刘奶奶的照顾。她知道施霜景身体特殊,很早就告诉施霜景,他需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能像院里其他的男孩子一样,想脱衣服就脱衣服,夏天只穿小裤衩乱跑。福利院是澡堂子,刘奶奶带女孩们洗澡,以前的门卫以及现在的高大爷带男孩洗澡,小孩子长大了,那就由年长的孩子带年幼的孩子洗。施霜景刚来院里时,刘奶奶总是让施霜景一个人先进澡堂,他洗完再轮到其他人,后来施霜景长大了,学会让着弟弟妹妹,就自愿留到最后。施霜景身体的异处是刘奶奶告诉施霜景的,这具身体怎么照顾也是刘奶奶教施霜景的。施霜景不喜欢这种不阴不阳的不便感,青春期受到的他人影响也使他偶尔觉得这身体恶心,可他不怨恨这身体,毕竟这是他自己的一部分。
“在走什么神?”罗爱曜提醒道。
罗爱曜掐疼了施霜景,施霜景不自在地在床上后退,他被揉又被捏,施霜景不喜欢,小腹绷得很紧张,很快罗爱曜的手就来到他腹部,“还是睡着时比较软。”罗爱曜说。
“什么?”
“你睡觉的时候,肚子很软很热。”
听闻这话,施霜景的肚子热不热不知道,耳朵是热了。原来昨天晚上睡觉,他被罗爱曜摸遍了。罗爱曜看起来年龄也不大,大概二十七八岁,这让施霜景觉得自己是在和同龄人做,不是网上看见的所谓中年金主。年轻金主有脸有身材,身带一股说不出的檀香味,要靠得极近才能闻出来。罗爱曜摸遍施霜景全身,最后还是回到施霜景的胸部流连。
罗爱曜滑下去,换一处。久了,罗爱曜轻叹一声,说:“再吃下去,我也成幼童了,不合适。”
施霜景无语,这哪哪都不合适,你装模作样感叹什么呢。
“佛子,你真的是佛门中人吗?”施霜景发出灵魂质问。
“我的法身在这世间观览了五年,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罗爱曜有些得意道。
施霜景总想和罗爱曜对着干,压根不经大脑的,罗爱曜感受到这抵抗的力,决定再用亲吻冲昏施霜景的头脑。施霜景能被亲出感觉,就能被亲脱力。
身体更有反应,意识更加模糊,好像知道什么是飘飘欲仙的感觉了,而且罗爱曜亲他的时候,两人身体贴得紧,施霜景会觉得好受一些。
此时施霜景不合时宜地想起前两天他去福利院,不记得是那两位大学生志愿者中的哪一位说的:“我们看过一些文章,说福利院的孩子喜欢皮肤接触,喜欢别人的拥抱和亲亲,因为他们在早年缺乏这样亲密的养育体验,皮肤接触会给他们带来更强的幸福感。”
施霜景忍不住抚了抚罗爱曜的手臂,此时罗爱曜一手撑在旁边,另一手为施霜景服务,施霜景再次确认着罗爱曜是活人,有着鲜活的生命,手臂撑起时显出肌肉,施霜景躺着,从下往上看罗爱曜,会注意到他很分明的下颌线与肩颈肌肉线条。罗爱曜接收到施霜景的目光,两人对视几秒,罗爱曜好像猜中了施霜景的想法,他俯身亲了亲施霜景的额头,“想要靠得再紧一点?”他问,但并不需要回答,因为话音刚落,两人相贴的地方变多了,胸膛,脸侧,其他的地方。
一夜不止是缠绵。
施霜景窘迫、尴尬,但到最后竟然自如起来。罗爱曜看似游刃有余,可他的进退都让人难以捉摸,好像时不时要考虑对方感受似的,可这份贴心又不足,对这种贴心的动机感到很陌生。他们只知道自己好像喜欢人体的热度。身体接触让施霜景安心,继而清醒地意识到,这不是上次如在梦中的、昏睡中的成年人打闹。
施霜景不爱说话,罗爱曜则长了一张不爱说话的脸,可他们在床间絮语不断,限定时间内的熟稔,甚至是亲昵。
第二天闹钟响起前三分钟,施霜景自动就醒了。昨晚他们太累,不知何时就昏睡过去,睡之前施霜景想着今天要早点起来洗个澡,身体里就自动上好了起床的发条。
稍稍一动弹,施霜景就觉得浑身要散架一样,累、麻、酸、胀、疼。他给人锁在怀里,热腾腾地睡了个无梦的觉,睡眠质量奇高,之前他总觉得睡觉也补偿不了自己的劳累,可今天这一觉有清空疲劳值的作用。施霜景小心地拿开罗爱曜的手,准备下床。
忽然间,施霜景觉得自己的身体有异样。他往下摸了摸,发现两人竟然还紧紧贴着。施霜景还是受不了,非常受不了,理智断线,昨天他还不好意思弄醒佛子,今天他不想一清早就受这窝囊气,干脆就摇醒了罗爱曜。
“你去吧,我再睡一会。”罗爱曜显然约等于没醒。
“拔出来。”施霜景狠狠压抑心头怒火,没让自己的语气从句尾的句号转成感叹号。
罗爱曜却说:“是你自己昨天不让我拔出来,说什么‘要堵住’。”
施霜景终于怒了:“我绝对不会说这种话,我肯定没说过!”
“好吧,你的确没说过,我逗你的。”
施霜景下地的姿势非常不自然,感觉耻骨疼,影响走路。天气极冷,屋里没有开空调,施霜景连忙拿上换洗的衣服,打开卧室门,发现玉米已经乖乖的仰头看他,似乎在问:你们昨晚为什么不让我进房间睡呢?客厅没人也没有电热毯,好冷哦。
“抱歉……我洗完澡出来给你开罐头。”
施霜景冲进浴室。
洗完澡出来,施霜景想死的心都有了,刚才热水淋在身上是很舒服,可淋在下面就像是吃过辣又喝热水,辣上加辣。他想打扫一下卧室再去上学,怕玉米玩地上的塑胶物。
冰箱里又多出了熟悉的食盒,施霜景将食盒捧出来,发现这是和之前一样的送餐。
施霜景拐进卧室,问罗爱曜:“食盒里的东西我能吃吗?”
“这几天你只能吃食盒里的东西,中餐和晚餐记得回来。”说完,罗爱曜翻个身,继续睡了。
第23章 喜欢这一款的?
可怜施霜景前一夜被翻来覆去地折腾,第二天这学还是雷打不动要去上,不上学就得在家和罗爱曜面面相觑,还不如去教室倒数几排趴着睡觉。
反观家里的罗爱曜,一直睡到天光大亮,大约快要十点钟才从床上坐起。小猫猫玉米跳上了木质衣柜,居高临下看罗爱曜。一人一猫对视,罗爱曜打个哈欠,玉米也被传染着打了个哈欠,罗爱曜下床,去浴室。
镜子里的男人正反着身,回头看自己后背被挠出的血痕。施霜景刚开始做的时候还有点脑子,做到后头就只顾爽了,挠罗爱曜的劲儿还有点泄愤意味。罗爱曜打开花洒,就着花洒热水刷牙。
这现代社会的一切一切,罗爱曜不是马上就能适应的。
从前他的应身封在山中,依靠法身、报身于世行走。法身是最真如的法体,是一切的根本实性,而他的法身——就当做他最核心的意识吧——在五年前才苏醒。法身降世后不就,报身得以显现,也就是罗爱曜的佛像体,不论佛龛上的佛像还是施霜景梦里出现过的铜佛像,都是罗爱曜的报身。相比起法身与报身,应身则最为具体,倘若无事的话,罗爱曜根本不会选择让自己的应身现世。
罗爱曜与其他佛门中人甚至菩萨的修行有很大差别,他这应身的现世流程如下:于婆娑世界的燃灯佛处记为佛子,有成佛的潜力,却还未成佛,要修炼,是有了佛国户口本;入胎,得以投生器世,大抵就是广义的人间了;诞生,出家,这无甚好说;降魔,罗爱曜寂寞守护千年,无魔亦无心,因其过于纯粹,千年来他的法身都困于地狱,同地藏王菩萨一同发大愿大誓,地狱不空,不得而出,于是也有了地狱户口本。现在罗爱曜复苏过来,罗爱曜决定以身犯戒,自作心魔,重回佛路,但还连个初始样子都没有;倘若成功降魔得道,则需要转轮、说法五十年,遍讲教义与佛迹,最后涅槃。*1
这原本一套完美的流程困了他千年,压根无解。所以这回罗爱曜决心,他统统要反其道而行之。行混沌之事,结混沌恶果。
罗爱曜的法身刚苏醒时,发觉这世上变化已超乎他想象。适应现代人说话就费了些功夫,“余过午不食”要说成“我中午以后就不能再吃饭了”,“原汝受生所行罪负”要说成“(我)将宽恕你生前所犯的罪孽”。简洁不足,情感有余,把规矩定下的事说成是自己选择的事。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娱乐众多,罗爱曜也能见妖魔,可此地界有儒释道三家,除开儒家是纯粹人管人之法,道亦有道,佛亦行着佛事,罗爱曜是彻底的清闲人。
很难说现在让罗爱曜管施霜景这么一个小孩是不是为难了。他不论是年幼在家还是出家进寺,衣食起居样样都由他人照顾,现在变成他要照顾施霜景这小孩,罗爱曜还在适应这角色。现在这励光厂里发生的事虽乱,罗爱曜在此,还是大材小用,竟是比和施霜景相处还简单。
罗爱曜洗完澡,打开门,玉米就趴着浴室门外的小地毯上,这小东西只用一天就习惯罗爱曜了,不知道是不是它很快就意识到,其实自己能很快好转,有一部分原因是罗爱曜为他施加了愿力,或者换个说法,降福了。
换过衣服,罗爱曜去冰箱取出玉米的药,施霜景这两天因为罗爱曜的到来,被折腾得头昏脑涨的,一时间没想起玉米的病,可能以为有罗爱曜在就万事大吉了,可罗爱曜不想让这只小猫也欠他很多,还不如让他来给猫注射药物。
“玉米,过来,趴下。”罗爱曜手握注射器,朝玉米招手。玉米一看那针管便警惕,可罗爱曜说话等于命令。玉米是猫,修为比人类还低,不可能抗拒,所以它显得异常听话,只磨蹭了几秒就迈着猫步走过来。
捏起猫的后颈皮,罗爱曜用碘酒棉棒消毒之后,注射药物。玉米怕得发抖,可还是乖乖不动。三秒搞定。罗爱曜收拾针具,玉米抖抖皮毛,朝罗爱曜“喵”了好几声。罗爱曜想了想,便给玉米开了个零食罐头。
罗爱曜拉开施霜景的衣柜,选一身衣服今天穿出门去,今天要干些脏活,衣服穿回来得烧掉。他之前买的东西大多都填的是柳司机的地址,正好他今天要送来。罗爱曜选了一身像男大学生的装扮,穿上便出门去了。时间不多,他中午还得和施霜景碰头。
先是楼下这家人。
昨晚施霜景克制住了自己,没有参加任何一家葬礼,没有上香也就是吃冥餐,也没去吃白事的流水席,按理说饿鬼印是不该烙在他舌头上的。吉祥话是另外的惹祸,在身上没有显现,但吉祥话的口子一开,施霜景相当于是在泄露福缘,最招这些刚刚过世之人的惦记。施霜景是人类,福缘有限,可罗爱曜在施霜景身上刻了佛子十诫,见此诫如见佛子,施霜景就成了罗爱曜的代言人,替他开口送福缘出去。
不过这不是什么大事。
这些灵棚至少都要搭三天,这才第二天,来的人似乎更多了,前一天还有些家属在外地没能赶来。现在正是亮堂堂的雾晴天,罗爱曜一出楼门,那些折金元宝和折纸莲花的人一齐停手,只听得麻将的骰子空转,不知是谁刚按下,骰子在麻将机中央掷来掷去,没有停歇。
罗爱曜径直地走入灵棚内,现在城市里搭灵棚不允许停尸,尸体都在殡仪馆的停尸间里放着,只有花圈与遗照。
头七之前,这些死去的人还未马上转生,可称“亡灵”。罗爱曜开眼,于灵棚里找亡灵,很快,他就找见了那佝偻的老头坐在塑料椅上,旁观自己的子女打麻将,就好像还活着一般。老头的亡灵不敢看罗爱曜,在那儿演呢。
罗爱曜随意地取了一支香来,点燃,借着烟气,老头像是饿了千年的鬼闻见饭香一样,忙不迭从塑料椅上下来,踉踉跄跄地往罗爱曜这处走。罗爱曜站定在花圈旁,老头走到跟前,不敢太靠近,低垂着头,猛吸食罗爱曜的香。
“这根香当我送你,你这老儿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
老头没牙,挤了挤喉咙,发出只有罗爱曜能听见的、不完全属于阳世的声音,他答应。
“你们往后有再去过那山洞吗?”
老头鼓了鼓眼珠,不知道是真没听懂还是装没听懂。好一会儿后,老头说,什么山洞?为什么要去山洞?
罗爱曜点点头,心中有数。他掐熄了手上的香,没让老头继续食他的香了,罗爱曜说:“全送你未免有点太便宜你,留着这香送你的哥哥或者姐姐还差不多。”
见此香立刻就断了,老头爆出一声难听刺耳的尖叫,刚才还弯着腰作恭敬状,如今老头如小儿般顽劣,躺在地上赖皮,罗爱曜跨过地上的老头,拿上残香潇洒离开。
一路上罗爱曜见到灵棚就进去,全是同样的流程,问同样的问题,拿同样的残香。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罗爱曜终于去到昨天拦住施霜景讨要吉祥话的那家灵棚。
中年男人喝得醉醺醺,他的女儿在旁边沉默地点帛金、记账,其他家属三两聚坐聊天唠嗑,一地瓜子花生皮。罗爱曜走进灵棚,众人抬头看罗爱曜,这一家人身上闪着属于佛子的吉祥印,却不知道这泼天的吉祥富贵是谁给的,不识得罗爱曜。
光收回吉祥印太便宜这家人。一路上施霜景经过这么多灵棚,不论活人死人都克制自己,不上来要佛子的加持,偏偏这家胆大,让施霜景开了这个说吉祥话的头,这也导致施霜景经过这个灵棚之后,所遇见的剩下所有灵棚都蠢蠢欲动。
罗爱曜走到女孩面前,他掏出钱包,竟然是数出了二十三张粉票子,说是帛金。女孩忙不迭登记了,问罗爱曜姓名,是谁的亲朋好友,好记在账目上。
“谁的亲朋好友?地藏王菩萨算不算。”罗爱曜用玩笑的语气,他这大冒犯的话吓了女孩一跳,她不敢动笔。
“小娃娃,这玩笑不兴开啊。”一旁的中年男人一开口就是酒臭。
“子孙聚,子团圆。子孙代代居福禄,子孙富贵万万年。”罗爱曜轻快地背出昨天的吉祥话,然后道,“这玩笑不兴开啊。”
“你不懂,你不懂……这很灵的。那个男娃娃,你要是见到了,你也去拦嘛,他烂好心的很,也会说的。吉祥话谁不爱听?嘿嘿,今天我的股票就涨了。”
罗爱曜留下帛金,什么也没拿就走了。好事要在夜深人静时发生,光天化日的,不要吓到别人眼睛。
施霜景放学,浑身难受得要死,胯间别扭了一整个上午,越想越觉得自己倒霉,自己倒霉被人拦住强买强卖吉祥话,回到家被人强买强卖用身体还债。舒服是还挺舒服的,可绝不能在上学的日子乱搞了,施霜景要是能好好睡个懒觉都不会如此难受。
他出校门,忽然看见那个惹眼的家伙,穿着他的衣服,一袭运动打扮,不是罗爱曜是谁?
罗爱曜手里拿着一把残香,说:“怕你再被劫吉祥话,来接接你。”
“……”还是那句话,你人还怪好咧!
施霜景沉默着和罗爱曜并肩行走,超级不自在。看见罗爱曜的脸,竟然马上想到他那长长的孽根。施霜景再也不能正视罗爱曜了!
“晚上陪我去……”
“晚自习结束之后我要回一趟福利院。”施霜景自知打断了罗爱曜的话,可他这事也挺紧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