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酒也好贵
时秋一边在心中谴责着万恶的资本家,一边继续闷头吃菜。
导演他们完全发挥了业内这群人的陋习,一个比一个能灌酒,简直就是一群酒壶,时秋没办法,随着喝了大半斤白酒。
这顿饭陆承言倒是没有做什么多余的事情,甚至没有跟时秋说什么话,只是在时秋中间差点把酱汁蹭到衣服上的时候,给时秋递了张纸巾。
“谢谢……”时秋接过纸巾擦了擦手。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浅蓝色的毛衣,和之前那些看起来一样柔软,会让人想起清澈柔软的水,和时秋泛着水波的眼睛。
陆承言就顺手揉了揉时秋的脑袋。
时秋脸蛋粉粉的抬头看向他,有些呆呆的样子。
陆承言却收回了手,继续低头吃菜了。
荣乐安虽然也喝了一些,到还不至于喝醉,他看着陆承言十分自然的揉着时秋的头发,而时秋一副乖乖的模样,顿时感觉十分的不对劲。
一个荒谬的猜想从他心中升起来,陆氏集团投资的那一千五百万,到底是因为江枫眠,还是因为时秋?
荣乐安看着这两个人的互动,心思百转千回。
江枫眠已经有些喝多了,他支着脑袋靠在桌子上,没有发觉身边人的动作。
喝到最后房间里的人基本上全都喝大了,江枫眠身为男主角,现在也已经有些头晕得趴在了桌子上,已然是不行了。
陆承言离场之后,剩下的人才能开始走人,时秋再次在心中唾弃了一下万恶的资本家,没管还在喝的那群酒壶,把江枫眠扶起来,准备打车回酒店了。
而当他架着江枫眠出去的时候,陆承言已经等在外面了。
“常导演他们还没结束,公务车腾不出来,我送你们回酒店吧。”陆承言说道。
时秋还没来得及拒绝,陆承言就已经把江枫眠接了过去,江枫眠迷迷糊糊看见是他,也就放心的继续昏昏沉沉。
时秋无法,只能跟着他上了车。
荣乐安现在春去也的门口,看着这两个人上了同一辆车,只感觉一阵难以言喻的感觉从心底涌上来。
时秋……
不是说喜欢江枫眠的吗?
为什么先是和钟习远搞在了一起,现在又和陆承言不清不楚?
他们都可以,就只有我不可以是吗?
荣乐安在那天晚上醉酒后一时冲动,对时秋发出质问又被甩了冷脸,原本已经决定不再掺和时秋的事情,但现在他看着时秋跟陆承言上了车,蓦然间强烈的不甘就突然从心底涌了上来。
他们都行,凭什么我不行?
第36章 陆总想要
时秋这边并不知道自己无意间又激起了荣乐安的心, 他已经跟着陆承言上了车。
陆承言把人带到自己车上,让司机开往时秋和江枫眠的酒店。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但是车内开的暖气很足, 时秋坐在柔软的车座位里, 暖气扑脸, 他靠在靠背上,也感觉酒意有些上头。
到了地方之后, 陆承言帮着时秋把江枫眠一起送回了房间里。
把江枫眠在他自己的床上安顿好之后, 时秋就感觉自己的头更有些晕晕的,脚步略微虚浮起来。
从江枫眠的房间坐电梯回到自己的那层, 时秋看着跟自己一起站在电梯里的陆承言, 感觉脑袋有些热热的。
电梯门打开, 时秋迈了出来。
“我送你回去。”陆承言仿佛欲盖弥彰一般说道。
时秋没管他,任由陆承言跟在自己身后。
时秋闷着头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拿出房卡刷开自己的房门。
陆承言站在门口, 还正在想自己有什么借口还能留在这里多说几句话, 结果就被时秋拽着手腕拉进了房间里。
时秋把一管膏药丢到他手里, 理直气壮又哼哼唧唧地说道:“给我涂。”
陆承言今晚大概只喝了一杯酒, 远不到醉的地步,他看着自己手里的药膏,愣了一下。
时秋已经把自己手腕上的白色护腕拽了下来,眼睛里泛着有点朦胧的水光,娇里娇气的把自己的手腕也塞进了他的手里。
“给我揉。”
被拉开了拉链的羽绒服已经从半个肩膀上掉下来的、软乎乎的时助理, 如此命令道。
“好。”陆承言眼里透出了一点笑意,揽着这个软乎乎的小家伙坐到了床上,然后把药膏挤到了自己手上,反复搓热之后, 握住了时秋细瘦的手腕开始按揉着。
时秋眯起眼睛,享受着自己手腕上传来的热乎乎的感觉。
江枫眠上次跟他说左手手腕一直放着不用,可能会变成一条手臂粗一条手臂细的情况,可让时秋给记住了,现在他就让陆承言给自己揉着手腕,好像手腕被揉完了也就变成了正常的样子,以后就不会变成一边粗一边细的情况了。
陆承言给他认真地揉了一阵手腕,时秋眼睛半闭着,倚靠在两个枕头上,脑袋困得一点一点的。
陆承言把他被自己揉出粉色的手腕轻轻地放下,摸了摸他泛着粉意的脸,时秋喝酒并不上脸,脸蛋的触感有点热,但是看起来只是淡淡的粉。
“想不想吐?”陆承言声音温和的问道。
时秋迷迷糊糊的,没听清他问的什么,但陆承言用手揉了揉他的脸,强行让他稍微清醒一点,等下自己就要走了,万一时秋想吐又睡沉了,可能会出事,还是必须问清楚。
被迫清醒的时秋一脸控诉地看着陆承言,陆承言看他这副样子可爱得不行,但怕时秋跟自己生气,还是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一本正经地问道:“想不想吐?”
“不想。”时秋瞪着他,气呼呼的样子。
更可爱了。
陆承言点了点头,又蹲了下去。
时秋当时就吓得捂住自己的腰带往床上缩。
陆承言惊讶地看着他,问道:“你躲什么?我想帮你脱鞋子。”
时秋有些尴尬地把脚重新放在地上,嘴里还小声嘟哝着:“还不都是怪你……”
“怪我什么?”陆承言蹲在地上替他脱着鞋,心情颇好地问道。
时秋瞪着他,敢怒不敢言,最后只能委委屈屈地憋出来一句:“坏死你得了。”
跟撒娇似的。
要是时秋现在完全清醒的话,绝对不会跟陆承言说这种话,但是他现在整个人轻飘飘的,大脑皮层兴奋得很,话也变得很多。
“我哪里坏了?”陆承言抬头看着他。
“万恶的资本家……”时秋嘀嘀咕咕的骂他,被脱去了袜子的脚在陆承言大腿上踩了踩,很有几分泄愤的意味。
万恶的资本家站起来,时秋又吓得缩了回去。
“我去打水。”陆承言有些无奈地解释道。
时秋坐在床上看着他去拿着盆接了水,然后端着水返回床边。
陆承言握住时秋的脚腕,把他的脚放进水里。
时秋低头看着陆承言的脸,他感觉有些怪怪的,但是想缩脚又缩不回来,因为陆承言在握着他的脚腕。
陆承言在给自己洗脚哎。
这可是陆承言哎,刚才还高高在上坐在主位上被一群人敬酒的陆承言哎。
时秋感觉自己变得更加轻飘飘的了,他低着头看着陆承言的头顶,过了几秒钟,才慢吞吞地问道:“陆承言,你为什么要帮我洗脚啊?”
陆承言帮他擦脚的动作顿了一下,他自己似乎也思索了一下,然后声音平淡地答道:“因为我喜欢你。”
然后继续帮时秋擦另一只脚。
最起码他确认自己从前没有对哪个人产生过兴趣,对于他这种人而言,能够有一个人让他产生兴趣,已经是极为与众不同的了,因为从小到大他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都少之又少,所以陆承言可以为了自己的“想要”付出很多。
最起码时秋对于他而言是与众不同的。
他这句喜欢说的轻描淡写的,以至于时秋一开始都没有反应过来。
“哦……哦。”时秋有点呆呆的点了点头,他感觉自己可能确实有一点醉了,问道,“那你能不能不要喜欢我了?娱乐圈里还有很多长得好看还会演戏的人,他们肯定比我更会哄你开心。”
“为什么不能喜欢你?”陆承言站起来,把水倒掉,又坐回时秋床边的椅子上看着他,说道,“跟我在一起不好吗?你应该很难找到比我更有钱、更有地位、长相更顺眼的选择了吧。”
陆承言并不抗拒跟时秋进行这样的对话,因为他能明显感觉到现在的时秋是把自己当成“陆承言”来看待的,不是什么不清不楚的江枫眠的替身,他还挺愿意看到时秋在自己面前袒露更多的真实。
他这倒是实话,甚至有些自谦了。
不是很难找到,是压根找不到。
时秋盘着腿坐在床上,后背靠着两个枕头,懒洋洋地、又有几分认真地说道:“因为爱情真的很可怕啊,陆总您应该及时止损才对,你看你这次,给《漫长冬日》投了一千五百万,保不齐就要赔掉了,到时候您在下属眼里的完美形象肯定要受损……”
“你看你因为一点喜欢就做出这种不理智的决定,多不好,对吧?”
陆承言也很认真:“只是一千五百万而已,别说投资剧组很大概率会回款成功,哪怕再加一个零,一点五亿全部赔掉也不会影响我的形象。”
时秋被他这个财大气粗的程度哽了一下,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我就是举个例子而已!举个例子你知道吗?”
“我知道了,你继续说吧。”陆承言点了点头。
他给时秋一个机会说服自己,最起码要让他理解到为什么爱情很可怕。
当然实际上陆承言只是想听时秋多跟自己说两句话而已,对于陆承言本人而言,没有什么是可以在他这里称得上可怕的。
时秋却有些闹脾气,他爬到另一边的床边,赤着脚就要跳到地上去。
陆承言快步走上来,一把将这个不老实的小东西给抱住了,托着屁股跟抱一个大孩子似的把人给抱在怀里:“怎么了?就算是生气也不要糟蹋自己的身体。”
“我才没生气,我就是热而已。”时秋被他抱在怀里,后脑被陆承言的手按在他的胸肌上,脸都埋进去了,他闹情绪的气焰一下子都小了不少,嘟哝道。
陆承言听他说热,就抱着人走到了窗边,把窗户开了一道缝隙,让风吹进来一点。
“现在好了吗?”陆承言问道。
时秋被冷风吹了吹,发烫的脸也好受了一些,陆承言的身上很温暖,倒是让他不至于觉得冷,还挺舒服的。
陆承言看他有不闹脾气了,懒洋洋吹着风的样子倒是很可爱,又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时秋趴在他怀里吹着风,感觉头晕晕的又轻飘飘的,就很想说话。
“我从前是一个演员你知道吧?”时秋看着窗外的夜景,前两天下的雪还没有化完,落了雪的城市被各色的灯光映照着,倒是很好看,“十六岁就出道的演员,第一部戏就是国民级电视剧的男主角,也是从出道开始就爆火,进军电影界也很顺利……”
陆承言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还当上演员了,只知道所有接触过时秋的人都觉得时秋的能力不出道就是暴殄天物。
据他所知时秋十六岁的时候也没有出道,而是安安分分的在读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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