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小虫母 第316章

作者:瑄鹤 标签: 幻想空间 成长 日常 团宠 穿越重生

阿列克谢喉头滚动,随后认输一般地从喉咙中溢出了一声“好”。

用于惩罚自己的鞭子被丢到了垃圾桶里,阿列克谢在小虫母的监督下,重新躺在了干净的床铺上。

珀珥俯身,在阿列克谢有些发愣的视线下,吻了一下对方的额头。

此时已经到了傍晚,天空逐渐暗沉,珀珥收回落在窗帘缝隙上的视线,又摸了一下阿列克谢的发丝,“好好休息,然后做个好梦吧。”

顿了顿,他说:“阿列克谢,晚安。”

柔软的香气逐渐远离,随后是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在片刻的寂静后,床上的人忽然翻身起来,他很快地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将某个不久之前到来的快递重新从黑暗中翻出来,然后在几秒钟的怔愣后,带有某种决心地将其拆开。

那里面是个漂亮的珍珠娃娃。

黑暗中的阿列克谢重重喘了一声,他有些颤抖地低头,虔诚又小心翼翼地吻了一下娃娃的唇。

很轻,很快,转瞬即逝。

然后在黑暗中,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

“……妈妈,晚安。”

与此同时,长廊另一端的,属于白银特遣军首席的房间内——

注满了冷水的浴缸中,阿斯兰缓缓睁开眼睛,在水花声中站了起来,露出那具壮硕、强悍,蕴含有力量的深麦色躯干。

银白色的虫纹在深色的躯干上交错流动着,有种异样的神秘诡谲感,它们聚集着向下涌动,在阿斯兰的腰腹间汇聚,却又绕开那犹如yin纹标记一般的,烙印于腹部末端的珍珠图案。

毫无疑问,这是一具性感的雄性躯干。

只是在性感之外,却又裹挟着令人会自动联想到疼痛与拘束的金属笼。

金属条根根银白,却束缚在那偾张有可怖青筋的野兽身上,沾染上了属于白银种战神的滚烫体温。

第150章 筑巢期(7)

阿斯兰的房间在六楼走廊的最顶头。

那是一个很安静的长廊,顶部点缀着亮而简约的灯珠,像是一道铺平在天花板上的银河,碎光散落,连带着将地板上冷灰色的地毯都照射出了零落的光。

像是聚集在一起的萤火虫。

从白银特遣军副首席房间里出来的珀珥揉了揉面颊,他脚步轻盈地踩在具有吸音功能的地毯上,最初速度很慢,似乎带有几分的踌躇,但走着、走着,他的速度逐渐在加快。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珀珥忽然好想见到阿斯兰。

其实他们也并没有很久不曾见面——

在他因为精神力消耗而沉沉睡了好几天之前,那场盛大的公开露面上,珀珥曾在数次不经意间看到了站在高台后方的阿斯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看似沉稳温和,可在那层不动声色之下,总是藏有几分珀珥回望时会心跳加速的宽纵宠溺。

带有年长者温和的力道,不失引导者充满赞叹和鼓励的宠溺,就好像珀珥做什么,阿斯兰都会摸摸他的头,然后声线低哑说“珀珥做得很好”。

只是那天之后,因为精神力的过量消耗,珀珥一觉睡了几天,等从那种懵懵懂懂,睡到不知今夕何夕的状态中脱离后,他忙碌在子嗣们筑巢期的事务里。

虫巢之母超过限度的精神力消耗,以及一次性安抚星环广场上所有子嗣的行为,在无形中加深了他与子嗣们的联系。

按照正常情况以及更为久远的,要追溯到数百年前的案例,与虫巢之母联系更深的子嗣们之间的筑巢期时间通常是相处错开的。

在更为原始的世代里,子嗣们肩负有保护、照顾虫巢之母的职责,尤其在充满异兽威胁的野外世界,如果那尔迦人的筑巢期时间撞在一起,那么对于虫巢之母,甚至对于整个族群来说,毫无疑问,这必然是一场极大的危机。

这是适应自然的结果。

只是当那尔迦帝国接连数百年不曾出现过虫母,加之虫母与子嗣之间的关系一再疏离、恶劣,筑巢期受其影响而逐渐淡化在那尔迦人的视线与认知中。

他们以为筑巢期已经在进化的过程中彻底消弭了。

但是这一次的公开露面,却因为与虫巢之母加深、加重的精神力联系,而将这一安静蛰伏数百年的生理反应重新勾了起来。

——甚至还是一场同时发生在数位子嗣身上的大型筑巢期。

而这种情况,受累的便只会是心性柔软,看不到子嗣们难受的小虫母了。

也或许是因为这份并不那么明显的疲惫,这几日充当情感给予者的珀珥便十分地想念阿斯兰。

对,是想念。

加快速度走在地毯上的小虫母忽然一顿。

他站在原地,鞋底蹭了蹭短融的地毯,身形停顿了几秒钟,还不等他继续迈开步子,走廊尽头的那扇门背后的主人好像感受到了什么,提前打开了门。

室内柔和的光线与长廊上略显清冷的光相互交融,此刻外面已经陷入了黎明后的昏沉,天色暗淡、繁星闪烁,被缭绕的薄云笼罩着。

立在门口的那抹高大身影将门打开得更大了,他似乎早就等待已久,冲着怔愣在长廊中间的小虫母微微勾唇,然后抬脚从内侧的房间走了出来。

不论是珀珥站在哪里,阿斯兰似乎永远都会主动走过去。

“阿斯兰……”

珀珥愣了一下,在阿斯兰即将走到自己的面前之前,他也迈开步子,有一点点雀跃,伸手拉住了对方伸过来的手。

阿斯兰的手掌很厚很大,深麦色的手指修长,指节之上流窜着躁动的银白色虫纹,一路从他的指尖开始向上,穿越手背、手腕,又一点点隐没在浴袍的袖口中,隐隐盘踞于那充满荷尔蒙气息的凸起青筋上。

这位从筑巢期开始,一直等到最后的白银种战神似乎才刚刚洗完澡,他那头银白色的长发散落在身后,氤氲潮气,身上带有一股很淡的香气,但嗅闻起来却很冷。

珀珥抓了抓阿斯兰的掌心,还不等他说什么,便被人抓着腰腹,直接起来坐在了阿斯兰的臂弯之间。

“诶——”

珀珥小小惊呼了一下。

“感觉还好吗?”

阿斯兰问道。

珀珥眨了眨眼睛,放松身体,手臂半搂住阿斯兰的脖子,手指还有些闲不下来地缠着对方银白色的长发把玩。

他有些故意地反问:“什么还好吗?”

阿斯兰垂眸,面上的神情很淡,可瞳中的情绪却如幽深的漩涡,令人一眼望不到尽头。

他微微抬手,扶着珀珥的后腰,似安抚一般揉了揉,这才重新开口,精细了先前有关于“感觉”的问题:“这两天会觉得累吗?”

珀珥想了想,身体软软靠在阿斯兰的肩头,懒洋洋道:“有点累的。”

“那就先休息一下吧。”

阿斯兰一边揉着珀珥的后腰,一边重新走回到房间内。

这是珀珥第一次进入阿斯兰的私人空间——之前来的那次,他是在阿斯兰的办公室里,装修冷硬简洁,几乎没有什么颜色艳丽的装点。

他坐在阿斯兰怀里,抬起脑袋,浅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对这片空间的好奇。

白银特遣军首席所有的单人间装潢主要以冷调的白色为主,这里一尘不染、满目冷白,所有的陈设、摆件都规规矩矩地放在他们应该在的地方。

中央的客厅很宽敞,沙发、茶几、光屏投影仪一应俱全,半截白色屏风的隔断后,则是开放式的厨房、餐厅,阳台上的纱帘半拉,露出深蓝色的天空,靠边的位置还立着一个铺着白色薄毯的吊椅。

珀珥有些惊讶,下意识问道:“阿斯兰喜欢坐吊椅吗?”

“没兴趣。”

阿斯兰将人放在了餐厅白色餐台前的高椅上,随后转身在准备食材的台面上弄着什么东西,“那是给你准备的。”

坐在椅子上的小虫母有些愉悦地晃了晃脚,他手肘搭在桌面上,撑着下巴,目光落在了阿斯兰身上。

珀珥:“你在弄什么呀?”

阿斯兰:“晚餐。”

说着,他转身,将餐盘端在了珀珥面前,那一份前不久才炙烤好的小羊排,温度正好,热而不烫,鲜嫩的肉上装点了两片柠檬,正冒出一股浓香。

此刻阿斯兰身上那种年长者的成熟感愈发浓郁,他道:“珀珥,到吃晚餐的时间了。”

珀珥吸了吸鼻子,原本还没什么感觉的肚子立马发出咕叽的叫声。

珀珥会用刀叉,但又不那么喜欢用,他手腕上的力气不大,而餐食情况下准备的刀又不会太过锋利,因此自己动手的时候,珀珥总会有些费劲于餐刀的使用。

但自从阿斯兰注意到这个情况后,他便会提前将剃掉骨头的肉排切成刚好入口的小块,再蘸上酱汁,便于珀珥能够直接用叉子叉着吃。

餐台上的座椅很高,珀珥坐在上面的时候双脚悬空,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晃悠着,虽然肚子饿、嘴里吃着小羊排上最鲜嫩的部位,可视线却忍不住落于静坐在旁侧的阿斯兰身上。

阿斯兰不曾用餐,只是注视、陪伴着他。

但是,阿斯兰那双银白色眼瞳内所具有的情绪却很深、很沉,令珀珥偶尔几次不小心瞥到的时候,有种胆战心惊的战栗感。

珀珥小声问:“你不饿吗?”

阿斯兰此刻的神情略显漫不经心,恍若一头略有疲惫的雄狮,正趴在落日之下的荒原上,吹着那汹涌热意的风,看似安适,实则蕴含危险。

他伸手,用指腹蹭了一下珀珥下巴上沾到的浅褐色酱料,在对方执着得到答案的视线里,阿斯兰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声线沙哑性感,甚至令珀珥的耳道止不住地发麻。

……怎么感觉阿斯兰的声音比以前更好听了?是他的错觉吗?

“珀珥,我并不饿。”

这个时候的阿斯兰坐姿变得放松很多,语调慵懒,眼瞳深处令珀珥有些看不清的情绪像是软钩子一般,缠绕在虽历经情事,却在某些方面依旧青涩的小虫母身上,以至于令珀珥有些懵懵懂懂移不开目光。

年长者的优势在于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自己的魅力、长处在哪里,时间的沉淀变成了阿斯兰所具有的最大优势。

他不会年轻气盛、无所顾忌地靠着一腔冲动凑上去,但他会将温和与宽纵变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网,一点一点收紧,将早已经踏入了半只脚的小虫母拉到自己身边来。

珀珥抿唇,在那种头皮发麻的奇怪感觉下,他舔了一下下唇沾染的酱汁,然后歪了歪脑袋,有些怀疑地问道:

“阿斯兰……筑巢期,你不难受吗?”

在对比过其他所有子嗣在筑巢期的反应后,此刻珀珥瞧着给自己准备了晚餐,又坐在这里陪他吃饭的阿斯兰,只觉得反差实在有点太大了。

筑巢期会放大子嗣们心中各种不安的情绪,受到这般情绪影响,他们会更加敏感、脆弱,会渴求虫巢之母的安抚,多数情况下,甚至会迫切地使用沾染有小虫母气息的衣物为自己搭建窝巢,把自己藏在那片狭窄的小空间内,以满足那份极致的渴望。

但这些症状,珀珥却不曾在阿斯兰身上看到半分?

难道阿斯兰并不受筑巢期影响吗?

这般想着,珀珥也带着好奇,这样问了出来。

阿斯兰轻笑了一声,他慢条斯理道:“珀珥,我也会被影响。”

说着,他轻微停顿,似乎是在思索措辞,随后一边给小虫母倒了杯提前准备好的果汁,一边开口,“我很兴奋。”

非常、非常、非常兴奋。

各种程度、意义上的兴奋。

珀珥咽下了最后一块小羊排上的肉,然后含着喝了一口果汁——是清甜的香橙味儿,口感清爽,带有几分凉意,等浸润了咽喉后,珀珥盯着阿斯兰,慢吞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