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瑄鹤
“可是……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诶。”
“阿斯兰明明看起来很冷静,和平常差不多的样子。”
珀珥抬手比划了一下——除了虹膜的颜色略沉,他是真没能从阿斯兰的身上感受到对方所说的那股兴奋,甚至与其说是兴奋,珀珥觉得阿斯兰现在理智得厉害。
他本来还能期待看到筑巢期阿斯兰也失控、脆弱的样子,然后好好承担起小妈咪的责任,给阿斯兰做一回可以被依靠的肩膀,但是现在……好可惜啊!
阿斯兰又笑了一下,对于小虫母不信任甚至充满可惜劲儿的质疑,他只一眼便能察觉到对方的想法,因此在身形微微后靠在椅背上后,阿斯兰开口——
“珀珥,我从不撒谎。”
“所以……要自己验明真相吗?”
阿斯兰本身的五官是偏向俊美冷漠的正派长相,而这份正派又被他眉眼间的凶戾压抑,以至于第一眼注意到阿斯兰的时候,往往会忽略他深邃又出色的容貌,而更加聚焦在那份如冰川般的气质上。
但现在,身穿浴袍,靠坐在椅背上的阿斯兰,却因为他的眼神、他的姿态,而生出了几分糜烂的气场。
珀珥抿唇,他耳廓烧红,原先那股麻劲儿从头皮一路蔓延至尾椎,令他有些不安地晃了晃尾勾,可身体却带有几分雀跃的好奇劲儿。
他一点点前倾、靠近,然后睁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瞳,就那么翻山越岭,从自己的椅子上跨坐在了阿斯兰的腿上。
或许是早已经拥有过更加亲密的举动,也或许是很早之前,就非常明确地从阿斯兰那里得到了一份“我喜欢”,甚至是“我爱你”的答案,此刻被好奇心裹挟的珀珥显得有些有恃无恐——
他记得日常相处时阿斯兰有多么地宠溺沉稳、掌控全局;记得当时在艾瑟瑞恩星球的山洞深处,阿斯兰一寸寸凿入的动作是多么的温柔体贴……
但显然,此刻的珀珥忘记了那次事后,阿斯兰曾在他耳边喃喃说自己并不曾放纵的哑笑。
他忽略了这头雄狮的危险,所以才会毫不设防地踩入到对方的“陷阱”之中。
珀珥坐在阿斯兰的怀里,他仰着头,视线滑过阿斯兰那张骨相优越的面庞,然后在短暂的犹疑后,伸出手,有点小心翼翼地隔着浴袍,落在了阿斯兰的胸膛上。
掌心下的温度是即便浸过冷水也依旧滚烫的,藏匿在胸腔内的心跳声很快、很烈,像是荒原上奔腾的无数头野马,震得珀珥手掌发麻。
他身体微微下滑,他坐在了阿斯兰紧绷的大腿上,隔着一层浴袍垂落的衣摆布料,然后将脑袋枕在了阿斯兰的胸膛上。
珀珥用柔软的脸蛋蹭了一下阿斯兰的胸脯,然后在阿斯兰尚不曾反应的空隙间,低头用嘴巴吻了一下对方胸膛左侧、生长有心脏的位置。
他轻声说:“阿斯兰,你心跳得好快呀……跳起来,就像是在亲我的嘴巴一样,麻麻的。”
升高的体温让阿斯兰身上的荷尔蒙更甚,他原先还有些懒怠地靠在座椅上,可当小虫母的吻隔着浴袍衣襟,落在他心脏部位的时候,阿斯兰原本还能被理智压抑的神经在这样的刺激下,狠狠跳动了一下。
原本坐在阿斯兰怀里的小虫母,被他双手梏腰腹,放在了推开餐盘后的桌面上,然后阿斯兰仰起下颈,用滚烫的唇碰了碰珀珥微凉的下巴,然后缓缓向上,落在了对方的下唇上。
坐在桌子上的珀珥瑟缩了一下,似乎是被烫的。
阿斯兰的这枚吻一触即离,但对方的温度却残留在珀珥的唇上,令他有些忍不住地舔了舔嘴巴。
朦胧的水色落在小虫母的唇上,瞧得阿斯兰眸光微暗。
这一刻,谁都没有说话。
阿斯兰抬起手,修长的手指缓缓靠近,压在了珀珥水润的下唇上。
最初只是很轻的抚摸,似乎是想要擦干净那抹莹润的水意,但逐渐地,阿斯兰被珀珥那双浅蓝色的眼瞳注视着,开始隐隐压不住筑巢期带来的兴奋。
他没有骗珀珥。
他真的很兴奋——甚至可以说是非常。
精神力世界内的苍白色怪物在那片冰天雪地下肆虐着,阿斯兰忽然低低喘了一下,然后柔软的指腹微微用力,抵着珀珥唇间的空隙,便挤在了对方的牙关间。
珀珥呼吸微窒,因为阿斯兰的动作也莫名有些心跳加速。
他很确定自己来找阿斯兰的时候,是带有一种异样雀跃的心情,而此刻当他的牙齿、舌尖能够感受到阿斯兰的手指时,这种心情几乎达到顶峰,令他有些慌乱。
于是,在这种慌乱之下,珀珥下意识合上了牙关。
珀珥的虎牙并不像是星弧、暗棘那般显然,有种近似獠牙的锋利感,而是显得更加柔和,露出半截微弧的尖度,在牙关合上的同时,嵌进了阿斯兰手指的皮肉之上。
力道不算大,可阿斯兰却蓦然沉了虹膜中的色泽,像是渲染了一片银灰色的浓雾。
被印上一截牙印的指腹重新蓄力,以一种并不会让小虫母难受的力道撑开了对方的牙关。
阿斯兰站起来,近乎俯身将珀珥完全笼罩在自己的影子下方,眸光沉甸甸地落在对方的唇上,似乎在思量着应该先从哪里开始亲。
但在亲之前,阿斯兰问:“珀珥,我可以吗?”
我可以亲吗?
可以抱吗?
可以做更加亲密的事情吗?
一个问题涵盖了很多个小问题,明明阿斯兰没有全部明言,可珀珥就是看明白了。
珀珥小小咽了下唾沫,这一刻他忽然从阿斯兰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慑人的危险,明明头皮后颈都在因此而发麻,可珀珥却又被某种情绪鼓动着想要看到更多的,有关于阿斯兰的失控。
于是,珀珥歪头,唇顺着力道微张,有些含糊且害羞道:“我、我又没有拒绝。”
没有拒绝,那就是“可以”的意思。
在小虫母脸红的状态下,阿斯兰哑声轻笑,随后他彻底低头俯了下来,吻了上去。
甚至在接触的那一瞬间,他还舔了一下珀珥的舌尖。
房间内的温度开始继续升高,珀珥被年长者握着后颈,吻得晕晕乎乎,连带着那条银白色的尾勾也盘了上来,环在阿斯兰另一只撑在桌面上的手腕。
筑巢期不曾让阿斯兰进入虚弱、敏感的状态,却令他全身上下的各处神经都开始兴奋,那双眼白色的眼瞳在低头俯身的情况下逆着光,更显晦暗,却又流露出了一种浓烈而直白的情绪——
阿斯兰的神态彻底转变了,原先属于白银种战神、属于特遣军首席的那份稳与沉缓缓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某种凶烈的瘾。
数千年的时间令阿斯兰沉下心绪,如雕塑一般静默地充当虫巢物质的守护者,可被吻在唇瓣之间的小虫母,却又将阿斯兰从静默中拉离,迫使他流露出另一面真实。
这个吻结束在小虫母气喘吁吁到脚趾都有些痉挛的颤抖下。
珀珥蹭在阿斯兰的怀里,呼吸很急,却又有种猫咪得到抚摸的慵懒。这是珀珥第一次经受这样深的吻,就好像灵魂都要被阿斯兰灵活的舌舔过一遍似的。
好舒服。
珀珥舔了舔微肿的唇,下巴磕在阿斯兰的胸膛上,黏黏糊糊道:“阿斯兰,还想亲亲……这样好舒服呀。”
小虫母向来是个贪心的小馋鬼,喜欢舒服的,如果他觉得好,便会羞答答地凑过来,黏黏糊糊想要享受到更多的舒服。
阿斯兰略略弯了一下唇,笑被亲迷糊的小虫母现在都没发现自己对他的欲望,已经深成什么样了。
不过没关系,虽然他很兴奋,但是时间还长……珀珥总会发现的。
……
银白色的长发像是雪鸟的翎羽,因被汗液浸湿而散落地吸附在出过汗的潮湿皮肤上,热腾腾被蒸出一片潮气。
阿斯兰与珀珥的长发早已经如藤蔓一般缠绕在一起,彼此难分。
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餐台上的小虫母被阿斯兰抱到了卧室,柔软的白色大床上除了枕头、被褥再无旁物,浮动的菌丝悄无声息地聚拢在他们身边,编织出了一道柔软滑腻的菌毯。
珀珥仰着头,从指腹开始向手腕、四肢蔓延着红。
此刻他的呼吸滚烫且断续,原先晶亮的浅蓝色眼瞳雾蒙蒙一片,聚拢着水汽,眼睫也湿漉漉地黏在一起,只唇张着,露出半截舌,小口、小口用嘴巴喘着气。
阿斯兰耐心十足,又有很强的观察力,他有时候会像撸猫一样,手指从珀珥的发根插进去缓缓抚摸着,再沿着那头银白色长发生长的方向轻轻梳理,往往会舒服得令小虫母黏黏糊糊地靠上来,然后再低头亲一亲对方。
不论是修长生有茧子,在指节一圈凸起,如同青竹一般的手指,还是笔挺如山峰,有些时候能顶到很深的鼻梁,亦或是温热灵活,起伏着如蟒一般的舌面……
这些都是他用于满足小虫母的工具。
于是,观察着珀珥的状态,阿斯兰在隐秘的水声中轻笑了一下,似是宠溺、似是纵容。
随后那浮现淡青色青筋、修长性感的手指动了动,银白色的虫纹盘绕在阿斯兰的指根、指腹之上,最终抚过珀珥柔软的发红的皮肤。
刹那间,珀珥那被拔高了敏感程度的身体颤抖着,脚趾蜷缩着,整个都藏在阿斯兰的怀里,有些止不住地痉挛。
“珀珥……”
像是哄小孩一般,此刻的阿斯兰很有耐心,他自制力远超常人,便是被金属笼缚得生疼,也依旧温和地询问此刻陷于半梦半醒状态中的小虫母,道:“还想要更多的舒服吗?”
在晃动的朦胧视线中,珀珥对上了阿斯兰那双宛若漩涡的银白色眼瞳。
……好像,阿斯兰是不一样的。
珀珥张了张唇,于那份被愉悦冲击的恍惚中,吐出了半截气音。
他说——
“要的。”
阿斯兰哑声低笑了一下,那声音几乎穿透珀珥的耳膜,让他整个头皮、神经瞬间发麻,连带着腰眼都是酸的。
他说,想要的话,那就亲手解开我的笼子吧。
第151章 追逐的光
中央帝星,白银特遣军六楼,首席豪华单人间——
珀珥的前半段人生比起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都充满了精彩与惊险,但除却那些外事外物带来的“刺激”,珀珥的本性却可以说是乖巧安静,甚至是循规蹈矩。
就像是作为人造人的那个阶段,即便他害怕、恐惧拍卖行内的一切,但因为亲眼见到过逃跑者受到的折磨与痛苦,所以珀珥怯懦地将“逃跑”从自己的计划中取掉,只安安分分、小心翼翼地生活在角落里。
这份乖巧、安静是铸成了珀珥性格最本源的元素,甚至就是珀珥自己回忆全部的经历,他亲自做过的最重大、最刺激的决定,或许就是第一次听从那尔迦人们的说法,认下了虫巢之母的身份。
也是在这一次决定后,珀珥体验到了另一种人生——
因为认下了虫巢之母的身份,所以他能够使用精神力,在混乱残酷的异兽战场上为那尔迦的战士们多上一层保护屏障;
因为认下了虫巢之母的身份,所以他能够在万千欢呼声中,窥见那尔迦人待他最真实、最热烈的喜欢和爱;
也是因为认下了虫巢之母的身份,所以珀珥挥别了属于人造人时的一切,并在筑巢期后生长出了轻薄漂亮的虫翼,以及一条灵活却又敏感十足的尾勾。
这是那份“决定”带给他的礼物。
而同样的,这份礼物所附加的某些其他惊喜,也让珀珥感受到了另一种无上的,更加超越极限的刺激。
太刺激了。
刺激到珀珥有很长一段时间脑子都是空白的。
比如和阿斯兰做。
在那抹银灰色的金属笼,被一双细白、纤长,漂亮到像是艺术品的手颤颤巍巍解开,并沾染着潮闷的水色,被扔到床边,带出一片隐晦的湿痕后,年长的引导者依旧沉稳缓慢,不动声色地去挑起小虫母身上的每一个敏感反应。
阿斯兰似乎因为岁月漫长而抵去了那份属于雄兽的侵略性,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彻底丧失攻击性。
单就阿斯兰作为白银种战神、虫巢物质的守护者、白银特遣军的首席这样的身份,很明显他必然是哪哪儿都出类拔萃的,尤其在性情与能力上,只要他想,便能被架起在寻常人瞧不见的高度。
这种高度提升了阿斯兰感知情绪与刺激的阈值,他像是一尊石雕般被沉冷浸润,于是流露出几分冷漠的神性与漫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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