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茶泡泡机
放下锄头,拍手走到朱红旁边,帮她拿了篮子一块往厨房走。
朱红瞪他一眼,“小孩一人一个样,哪有什么定数。”
口吻略有嫌弃,“能吃能睡,这么好带的小孩,还不高兴啊?”
姜宁把菜篮子放灶台上,“阿娘,你偏心哦,完全隔辈亲了。”
“多大了,还跟小孩争抢?”朱红道:“幼安生得像你小时候,模样像,性子要更活泼些。”
闻言姜宁抿着唇角笑起来,“所以还是亲我一点。”
朱红笑嗔着看他一眼,搬了凳子,坐着择菜,“小小和小宝去了家塾,这家里一下空了不少,还好有个孩子在,总归热闹点。”
小桃和陆拙跟着去了家塾,一是照顾兄妹俩,二是能旁听课。
“所以我也留在家里,一个是陪孩子,另外是休息一阵子。”姜宁坐在她旁边,“人家不都说,孩子的童年是无法找回的,大人不能缺失。”
朱红道:“休息一阵也好,手里的钱够用就好,如今住的地方是县衙,也用不上什么银钱。”
她盘算了下,“其他的菜、肉,从前余下应该够。”
姜宁诧异看她,悄声道:“阿娘,你是不是对咱们家的家底有误会?其实咱们家没那么拮据的。”
不仅不穷,还有点小富。
“那再多的钱也有花完的时候,每年做新衣服、新鞋,还有给孩子们备上学的钱,哪一样不花?”
朱红道:“可不能大手大脚,万一你还要做点小本生意呢。”
姜宁连连点头,“好,都听阿娘的,我肯定不乱花钱,仔仔细细地打算。”
确实,死水养活鱼,迟早全完蛋。
不过卫长昀的俸禄多的没有,也够一家人吃喝了。
“爹、爹爹!”
姜宁闻声转头看去,见春娘抱着幼安走来。
小家伙已经不小,在春娘怀里扑腾着张开胳膊,朝着他喊了好几声。
姜宁手上脏,拿过一旁的帕子擦了擦,起身迎了几步。
把幼安接到怀里掂了掂,“成日就爹爹、爹爹的,像个小复读机。”
小家伙到了他怀里,笑得更开心。
伸手去抓旁边的叶子,一点也闲不下来。
自从有了幼安后,姜宁神奇地又长了点个子,看上去瘦瘦高高一个人,半点不像成亲生子了的。
初到县府时,去外面闲逛,还有姑娘和哥儿身边的随从打听他是否婚配。
“爹爹,好、好香。”
幼安抱住姜宁脖子,蹭了蹭,“爹爹,好!”
姜宁弯唇一笑,十分受用。
亲生的,就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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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那么精打细算,也是为了过好日子。”
卫长昀合上公文,走至床边,“所以,算清楚咱们有多少家底了吗?”
姜宁抬起头,比了一个数,“差不多有这些。”
要是算上在小河村的田产,可就不止了。
卫长昀握住他的手指,一根根按回去,“可以买下当初的揽月楼了。”
姜宁挑了挑眉,“可不止。”
“还能买一间宅子,当然,不是金陵城内的。”
卫长昀坐在床边,和他一块把银票理好,又把日常用的银锭、碎银、铜板一一归类。
“如今住在县衙内,不用每月付房租,不过若你要添什么东西,并无公文管束,不可以添置。”
“住进来都要有一个月了,该置办的都置办齐全了。”姜宁手撑在膝盖上,瞥眼屏风旁的小床,“反倒是衙门那边,给下边人的月俸,可不能少,该什么时候发便什么时候发。”
“你是担心朝廷才遇到变故,发不起俸禄吗?”
卫长昀不是阴阳怪气,而是认真思考姜宁说的问题,“我也有过担心。”
大燕一直都算得上国力强盛,又是立足中原,江南鱼米之乡,赋税向来不低。
各地州府的俸银便是从其中抽取,然后再充入国库。
“这一阵我打听了下,岭南虽靠海,可大多数渔民还停留在捕鱼为生的阶段,往来贸易还不如江南多。”
姜宁道:“江南亦有靠海的地方,但那边的百姓,靠海吃海是一回事,但更多是以丝织、烧瓷这些货物往来,更有茶叶这些。”
卫长昀把东西放回柜子里,扣上锁。
“你是想发展商贸?”
姜宁点头,“我自己不做这个生意,毕竟人只能占一头,但我在书里看过,岭南这边盛产香药和珠宝,比如南珠、沉香、珊瑚、金银器具这些,还有水果品类也多。”
这些可都是一门生意,要是做好了,不只往内走,还能外销。
“惠安县不是直接临海,但距离码头却不远,运送方便的。”
卫长昀接过他的话,“此事还得从长计议,不过,有一事可以跟你说。”
姜宁啊了声,不解地看卫长昀。
卫长昀吹了灯,伸手一搂,便把姜宁一块带倒在被子里,“明日我不用去县衙。”
言下之意是,明天是休息日。
闻言姜宁一个翻身,趴在他身上,“放假?”
卫长昀揽着他后腰,“嗯,留了四个值班的衙差,其他人都休息。”
停了下又道:“牢房那边正常安排,不过轮值的时间可以换一换,补一些俸禄。”
姜宁吃吃笑了声,“大忙人,你可算有时间陪陪我了。”
自打来了惠安县,卫长昀就日日都在县衙办公,别说从前的休沐了,早出晚归,一日就见两面。
睡前、醒来各一面。
分明办公的地方离家更近,却忙得更见不到。
卫长昀仰起头,在他下巴处轻咬一口,“原本以为到这边来会轻松些,谁知道——”
“难怪大多人不愿意外放。”
事情多又碎,一年的汇报奏折上都不知道怎么取舍。
比起京城里的官,瞧着每一件都不像是能成为升官垫脚石的。
“各有各的好。”姜宁抬手,描过他眉目,“卫县令听上去,就是一个好官。”
哄人这事儿上,姜宁一向擅长。
尤其是哄卫长昀。
“有点累。”卫长昀抱着姜宁,深吸一口气,在姜宁俯身的时候,两人换了个位置,便埋头在他颈侧。
有时候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结果还是一件接一件的事情要办。
饶是记性再好,也不得不拿纸笔写下来,生怕有所遗漏。
百姓的事,便是大事。
身为父母官,错不得、漏不得,更敷衍不得。
“我们家长昀都还不到弱冠的年纪呐。”姜宁轻轻摸着他后脑勺,声音柔软,“明天睡个懒觉怎么样?”
卫长昀闭着眼,呼吸间都是姜宁身上好闻的气息,极大程度安抚了他。
是会烦的。
不是烦百姓,也不是烦同僚,更像是一种情绪,就这么上来。
姜宁听他不吭气,便道:“那要不要——”
“做一做?”
身体发泄一下?不对,两个人怎么能叫发泄呢。
夫夫之间的正常需求。
卫长昀闷笑了声,“不做。”
姜宁故意装作恼羞成怒,“你还拒绝?那以后都不做了。”
掐一把卫长昀胳膊,“起开。”
卫长昀只觉大脑倏然松快许多,故意压实了一点,“嫂嫂,我手脚麻。”
姜宁猛地瞪大眼,倏地一下从耳根红到脖子,整个人都迅速红温。
等等,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眼睛瞪圆了,磕巴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宁宁。”
卫长昀偏头,亲在他耳朵旁,“这回是真的心尖发麻。”
姜宁莫名地动弹不得,恨不得拿冰块贴脸,“你、你——”
憋了半天,才想起几个字,“有辱斯文!”
卫长昀原本的闷笑变得愉悦,伸手放下床帐,又解了他腰带,“斯文之事,不可在床笫间谈论。”
“夫妻之间,夜里自当是……食色性也。”
姜宁伸手想拦他,却碰到他手背,被捉住往下带,脸颊瞬间烧得更厉害。
太欺负人了……
哪有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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