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和高危物种谈恋爱 第257章

作者:柿宴甜 标签: 强强 系统 快穿 轻松 穿越重生

荆榕说:“忽而想起来,但未曾了解过。”

柏岚沉吟了片刻:“我知道他们家,但也很少,滇中来的人,都自成一派,不同于中原,更不同于北方……”

他思考了片刻,忽而起身,在书柜前踱步片刻,抽来一些资料,递给荆榕。

都是几十年前,存于柏家的朝廷机要资料。

“云南云南,三迤之地,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自古有说云南王,得势之人,可王于滇,这不是虚言。”

柏岚低声说,“两年前滇军独立,朝廷能管?朝廷难管。”

“实际上,早在二十年前,朝廷就已管不住三迤道,时局太乱,朝廷尚且自顾不暇,不要说那样远的地方。”

“那时云南一家得势,便是月氏。月氏祖上可查,出自嵩明,他们一族修水利,开良田,设学堂,一呼百应,尊荣无双。他们是真正意义上的云南王。”

“但十年前,洋人入关后,这一支家族忽而消失了。可以查的消息是,当时的大家长月吾霖,膝下有二子,小儿子投了滇军,大儿子病逝。云南月家,散尽家财,为滇军让路,自此消失在世人视线中。”

“我知道这件事,也是听别人说的,听说有人还在找月氏后人,但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柏岚说完,看着荆榕。

荆榕默不作声,翻着他给来的那一沓资料。是朝廷还在时的任命书,为了缓和与滇的关系,特意下旨,给月家赐了爵位田地——哪怕田地本来也在人家手里。

封月吾霖一双幼子,长子月冷山为伯爵,次子月孤臣为侯爵。后来月吾霖赴京谢恩。

此后,他们再未在朝廷的纪录中出现。

只有一些零星的谢恩书信,很零碎地提及家事。如:长子体弱,次子年幼,所以不便赴京谢恩,但天恩已受,他们是感激朝廷的。

那时他一双幼子的年龄不详,推测小的刚出生,大的也不过八九岁。

后来战火已起,不再有人知道这家人后来过得如何,这里面出现的名字,又经历过什么。

荆榕来了兴趣,他将这些资料收好,问道:“可还有别处,能查到更详细的资料吗?”

柏岚略微想了想,给他指了一条明路:“这些废本公文,没什么人在意。但我在琴有一好友,他爱好收集前朝公文,你要是感兴趣,我便让人带你去寻。”

“有劳舅舅。”

荆榕站起来,扶柏岚洗漱休息。

626想起来了:“之前你想了解这个世界,把书房的书都看了一遍,或许是那个时候扫到了,但没注意。”

直到卫衣雪主动提及,月这个字才浮光掠影地浮现出来。

好像云南天边的朗月,从这个他们不曾去过、不曾了解的地方,遥远地、安静地呼应了他的思绪。

第190章 致命长官

柏岚的好友正好在琴岛,荆榕很快找到了对方,要来了更多的资料。

年代久远,而且有关那一家子的记载,大多是零碎的。记录最多的还是之前远派云南总督的一位师爷,因为月吾霖已经是实际上的云南王,他们要去会面,就当是拜山头。

那师爷的纪录中说,月府“规矩森严而不苛”,宅院土地广阔无垠,白墙青瓦的院落,恢弘大气中,又透着低调。

云南是个开阔,各族错杂交集的地方,是以滇民也发展出独一无二的品格,包容守正,文雅诚信,且读书习字之风盛行。

月府在这位师爷心中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说是月吾霖本人是个奇人,有侠气风骨,平生未曾求过功名利禄,却非常精通于算术、天文和外文,教出来两个儿子,令人忘不掉。

说是长子月冷山,半岁能言,三岁能文,天资卓绝,令人震撼;次子聪颖灵秀,能文能武。听说月府两位公子天不亮就要起身做晨功,晨功分书、剑、枪三种,是非常少见的。

626很快就发现了重点:“兄弟!你看下面。”

626用系统小激光笔指出了重点,荆榕将藏在底下的一页书文,小心摘了出来。

那位师爷评价说:“此枪非枪戟之枪,而是火器。月府兵甲齐全,洋枪洋炮亦不在少数,概因滇中靠近缅甸,从英帝国商人手中收来。大少爷据闻七岁就会使枪,而且几乎百发百中,猎鹿猎雁,比成人更出色,实在令人震惊。 ”

放在当年,用火器的人不少,但北边贵族子弟,没有拿这个当功课的,因为王侯和士兵,怎么会是同一类人呢?之后出了贵族子弟,军官学校,也大多教老一套,骑马射箭,火器让人上好膛,自己再打,而且大多数还是老货。

枪支这东西迭代极快,在京中的老臣们戴着顶戴花翎,议论从何处进新式武器的时候,这片大地上已经有别人,开始学习这些东西。

“七岁学枪,百发百中。”荆榕念出这段话,他和626心底都已经雪亮,找到了答案。

世界上很难再找到第二个这样精通洋枪的人。

原来一切开端都始于此。他们两人第一次相遇,他望着水池,卫衣雪从他身后走过,是硝烟的气息将他带给了他。

卫衣雪告诉他月字后,显然就没有打算隐瞒身份的意思,不过现在真的查到了,这个结果也仍然让人震撼。

626倒吸一口凉气:“兄弟,你老婆是云南王的儿子啊!”

而且还是长子。万众瞩目,天资卓绝,记载中说长子月冷山性格极沉稳持重,令人望而生畏,不知此子长成,接手云南之后,是会成为朝廷的助力,还是敌人。

但这些纪录,也就到此了。

剩下的纪录是,月冷山十三岁时冒雨打猎,得了寒症,在一个谁也没有料到的夏日猝然离开了人世。

随后没有任何文字留下了对于这个小伯爷的记述,往后,连着月家其他人的记述,都一并消失在了战火之中。

那之中发生了什么,实在令人好奇。

荆榕将这些内容看过一遍,并不留下任何摘录,随后又用墨笔,将月家几人的姓名模糊去了。

626:“呔!哥!快住手,你在干什么!”

——这可是古董,它还想偷几张拿回执行局卖钱呢!

荆榕伸出手指比了个嘘声:“今晚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

尽管这是人家的藏品,不过为了掩藏卫衣雪身份,这些都是小节了。世人人多眼杂,他能查到推测到,也保不准日后还有什么人能看到,又联想起来。

“好了,可以休息了。”

荆榕将这些卷宗整理归位,放到一边,打算明日让助手交还。

对比626的急切,荆榕显得异常平静,他知道那段故事,还要亲自去问本人。

*

他与卫衣雪约定的相见时间是周末,在那之前,荆榕腾出空,去了一趟京中,连夜去,连夜回。因为动作太快,连小报记者都还没摸清他去干了什么。

不过倒是有人发现了他手上那串绿得人心慌的极品翡翠珠。时下权贵圈子都在讨论,都说那翡翠真是漂亮,此前倒是没有见过荆公子戴什么饰品,不知道这翡翠又是哪里得来的宝贝。

等到回家第二天,荆榕闭门谢客,把事情又推给柏岚了。很快,有人打听到消息,说是荆榕在京中橇了一位老宫廷手艺师父,带回了琴岛。

就这样过了三天,来到周六,荆宅一大早就派人去请卫衣雪,约他中午吃饭,看房看地。地点就定在荆榕原来的那处小院。

派去的人很快捎回口信,说卫老师已经答应,会如期赴约。

——实在是不快也不行,卫衣雪早晨八点,刚睁开眼,披衣下楼想买个新鲜牛奶,一开门就看见荆家的人已经杵在门口了,并且不知道杵了多久,恐怕天刚亮就派了过来。

得知没什么特殊情况,只是问他会不会照常赴约之后,卫衣雪点了头,随后又叫住其中一人:“你们老板昨夜又没睡么?”

那人很诚实地回答了:“我们做下人的,对先生的情况也不太了解。不过看先生凌晨四点房灯还亮着,怕是没睡。”

卫衣雪说:“罢了。”

他想了想,告诉那人道:“回去同他说,我会按时去,但他可晚一些,休息好了再来。我也没有别的事。”

他吩咐的口吻很平常,其他人没反应过来就答应了:“好,好。”随后才离去了。

卫衣雪这几天不忙,大部分时间还在安置孩子们,和西边来的兄弟们。印馆的人卖字画给武馆筹钱,西边的兄弟们也担心给他添麻烦,这段时间还凑去了码头当帮工,说是顺便也能物色点人。

钱大体是不缺的,卫衣雪名望高,不少人都愿意慷慨相助,办武馆的这件事就算是彻底落定了。

不到中午,卫衣雪换了身衣服,叫车前往荆榕在岛外环的那间小楼。

来得太早,时间还没到,院门紧闭。

卫衣雪往里望了望。

荆榕曾经招待他喝大叶茉莉的茶桌,现在上面飘满了绿叶和细细的树枝,恐怕还沾了些虫儿尿。地上的草丛已有小腿肚那样高,显然荆榕自己也很久没有回来过了。

卫衣雪看着不怎么认真锁起来的门,又看了看并不高的栏杆,不知怎么的,玩性起来,单手攀上围栏,轻轻松松就跳了进去。

刚落地,还未站定,身后就传来一声带着笑意的话音:“卫老师怎么也爱好翻墙了?”

荆榕立在外边的刺槐树下,浓浓树荫下,停好他的自行车,也学他,不走正路,翻墙上来。

但他翻到上面,却并不着急下来,还是坐在墙头,笑吟吟地看他。

第191章 致命长官

风移影动,风吹过来,树梢沙沙晃动,投在人身上的影子也微微晃动。

卫衣雪看着他,说:“自然是想会一会美人。”

荆榕说:“那好,美人来了。”

他可是一点都不谦虚,卫衣雪也只是唇角勾起,看着他从墙边跳下来,随后牵起他的手。

周围一片清静,他们碰了碰彼此的指尖,随后就很自然地,仿佛有磁石牵引一般,吻向彼此的唇。

手指越扣越紧,接吻时的心跳却仍然如同第一次。

一吻方歇,荆榕从里屋拿来清洁用具,清出一片干净的地方,先给卫衣雪上茶。

今天没有新鲜的大叶茉莉了,荆榕从二楼拿了一些白茶,和干山茶花泡在一起,递给卫衣雪喝。

两人不再有之前的试探和谨慎,来了熟悉的地方,荆榕先把外套脱下,放在椅子上,带着卫衣雪介绍。

“院里院外,就是这样,仓库里有一口井,废弃多时了,若要喝泉水,大约要找人重新打。”

“外边树多,庭院要经常打扫,若是你来住,懒得动手,也可以灌浆将地填平,也可以挖个小池塘养鱼。”

卫衣雪之前来时,都是在院子里,今天也是头一回见到楼上的样子。看着地方不大的小洋楼,实际上有两层半,那半层是个带天窗的阁楼,可用作仓库。沉木结构,很老派大气。

每一层都不大,几乎一眼能收入眼底,荆榕在一楼放着书桌和碗柜,二楼窗边放了一张干净小床。窗帘用的是洋式的,半透明的蝴蝶纱,非常好看。桌布、椅布,也都非常漂亮考究。

前任房主是布商,对这些东西的布置自然讲究。荆榕住进来之后,只按照自己的喜好,撤掉了一些东西,让家里变得更干净简洁,其他的一切照旧。

显然,卫衣雪也很满意这些布置,他跟着荆榕转了一圈后,明显很喜欢,没怎么犹豫地问道:“这个房契约要多少钱?”

荆榕说:“卫老师,我哪敢要你的钱,你真的喜欢,隔天就把房契送到你手上去。”

卫衣雪听他这么说了,也不再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他眼睛弯起来:“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荆公子。”

荆榕说:“真的定了?不看看别的了?”

卫衣雪点点头,神色很自然:“要是不忙,晚上就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