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和高危物种谈恋爱 第180章

作者:柿宴甜 标签: 强强 系统 快穿 轻松 穿越重生

阿尔安·瓦伦丁的脸又红了,昨夜的画面纷争浮现,他习惯性保护隐私,同时也掩盖自己的慌乱,他平静地说:“还、还好。”

“还好。”荆榕重复这句话,随后钻进被子,翻身把他轻轻压制住,对他弯起眼睛笑了笑,“我会继续努力,先生。”

第113章 轮椅大佬

24

荆榕确实做出了一些努力。

阿尔兰·瓦伦丁没有受伤,而且他能够从荆榕的神情中感觉到,他已经尽量克制了力度和频率,照顾着他的感受。

在这方面,阿尔兰·瓦伦丁实际上也很有探索和求知精神,他也逐渐了解了荆榕某些选择上的含义,比如哪几个姿势是为了让他的背不那么痛,他也被荆榕引导着,慢慢了解了一些自己的偏好。

这一次的探索持续了不短的时间,以至于荆榕中途起身穿衣,出门拿了一些食物和饮品进来给阿尔兰补充了体力。

他们回得早,一通折腾下来,天还是大亮的。荆榕收拾一番卫生后,和阿尔兰·瓦伦丁两人,就坐在窗前吃饭。

镇长家的房子是自建的,为了招待过路旅客,每一间房都配有一个小阳台,他们不用拉窗帘,也不比穿戴整齐,坐在阳台靠里的桌边,可以一面远看小镇风景,一面沐浴晨光。

“这里的阳光很好。”阿尔兰·瓦伦丁说,“和时尔洛斯不一样,和其他几个州也不一样。”

时尔洛斯有山脉横档,整体光照不如平原地带,而平原地带保持着每天十四个小时的光照,炎热和紫外线一起袭来,和这里的寒冷日光完全相反。

荆榕坐在他对面,只穿着一件浴袍,吃着凉掉的番茄酱拌青豆面条,旁边放着切开的酒酿面包,里边夹牦牛咸味奶酪。

荆榕完全没动那些面包,是肉眼可见的不爱吃,阿尔兰·瓦伦丁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想了想,看着面包问道:“没有别的了吗?”

荆榕说:“有,另外一个菜是甜大肠土豆,另一个是红菜炸饺子。”

这两样菜都是他们这几天一直吃的,荆榕说完后和阿尔兰对视一眼,随后两人都发出了没什么其他意味的大笑。

荆榕说:“你比我更能适应本地的食物。”

前独立国的餐食不是很多人都能适应,可想而知,阿利克西对火锅的钟情是怎么来的。

阿尔兰·瓦伦丁:“我喜欢酸味和苦味。”

荆榕说:“这很少见。不过他们的菜里的确这两样底味居多。”并不是特别浓郁,或许是腌制过程导致的,但让人尝一口就能回到烧着煤炭、火星四射的深冬。

“我从小就不爱吃饭,直到孤儿院来了一对东国夫妇。”荆榕说,“他们是过来做生意的,那时候来做生意的东国人有很多,他们会摆流动车摊卖一种拌饭,饭粒比平常的米要韧和硬,然后往里加煸炒后的肉丁、油辣椒和一种我不知道的腌菜,很好吃。别人的孩子吃腌肉干和面包长大,我吃他们卖的饭长大。”

“东国西南地区的饭。”阿尔兰·瓦伦丁微笑着提醒他,“我有一次跟着商船见过。”

“真的?”荆榕来了一些兴趣,他又凑过来,“我还没有去过这个东国的西南,那个地方还叫八山水吗?”

跟随地形特征而来的地名,总是会随着世界线的变化而各不一致,有时候地理生成时没有巨大的山脉,那么也会跟随失落一支以山命名的部族和相伴而生的水。

阿尔兰·瓦伦丁不了解户外知识,但他去过全球各地大多数地方,即便很多地方都是匆匆一瞥。他就那样有些平静,又有些赧然地,告诉他自己有过的见闻,随后等待荆榕的反应。

他察觉荆榕非常感兴趣,也听得十分专注,于是慢慢地也说得多了一些。第一次,他感觉自己的记忆真实存在,也感受到了记忆的力量,他又讲了一些怎么被调入情报部的曲折经历,直到日光落下,夜幕西沉,他们又完整地看完了日落。

随后荆榕把他抱回床上。

“最近一班列车在凌晨五点,我们可以小睡一会儿,凌晨出发,怎么样?”

阿尔兰·瓦伦丁点头同意了。

他习惯成自然,荆榕在床边坐下,他就轻轻对他伸出手,等他意识到这是个邀请的动作的时候,荆榕已经接受了邀请,并反过来等待他一起来探索。

阿尔兰·瓦伦丁愿意相信,这就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一件事,也是他这次离开家,最幸福的一段旅程。

两个人都没怎么睡觉,等到凌晨三点,他们收拾整齐准备出发。临走之前,荆榕简单打扫了房间卫生,然后把头天没吃完的面包随身带着作为早点。

荆榕手写了一封告别信,随后就和阿尔兰·瓦伦丁动身出发。这一次他们走大路,回到了之前下车的站台。

离发车时间还早,阿尔兰·瓦伦丁看见荆榕转身看大桥下的小镇,黎明前一切都雾蒙蒙的,带着青灰色。

荆榕看着那个方向,忽而说:“看,载我们的女士出来吃草了。”

阿尔兰·瓦伦丁闻声回头。

一匹银亮的高大白马正走在村口的溪流间,位置很远,但毫无疑问就是他们前夜一起冒险的伙伴。

他看得出荆榕很喜欢马,也很心动,不过他们都只是这里的过客,白马有它生长的地方。

荆榕手放在唇边,吹了一声悠长而清亮的哨。哨音飘飞进山谷,白马本来在躬身喝水,此刻竖起了耳朵。

这就算临行告别了。

轨道边的车牌依然简陋,只有停车标志,没有到站的名称。

荆榕说:“我听马场主人说,每隔半个月,他们村的男人们就会骑马到二十公里外的公立学校,接他们那儿的孩子回家,很可惜我们没有赶上。那时镇上会热闹很多。”

阿尔兰·瓦伦丁看着他,荆榕靠在墙边,随手在地上捡到几块白垩石,在站牌上写下“白马镇”这个词。

荆榕显然很喜欢这个称呼,他问阿尔兰:“你觉得这名字他们会用吗?”

阿尔兰·瓦伦丁没忍住笑:“或许会,也或许不会。要看看他们什么时候出新版火车地图了。”

他们等待时间比预计的短了点,列车始发站人数不足,他们提前发车了。阿尔兰·瓦伦丁和荆榕回到了熟悉的位置,看见了熟悉的列车员,并被告知,他们原来的行李已经被送到终点站保管部。

阿尔兰·瓦伦丁和荆榕进入车厢后就补了一个整觉,醒来后荆榕仍然开始看书,阿尔兰·瓦伦丁则看荆榕上一本刚看完的游记。

他渐渐地叫他的本名次数更多,好像阿利克西这个名字背后的一切揭开,就是他现在所熟悉的这个男人。

照常沉默,俊朗,少了一种气质,却更让人着迷。

少的那部分或许名为孤独。

阿尔兰·瓦伦丁在许多前独立国人身上都看见这种气质,我行我素冷漠地活在高纬度的寒冷林间,和生活彼此嘲笑。那是一种独特的生活美学,叫做“人生就是他妈的这个样子”。只是荆榕如今身上不再有这种气质,他好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什么东西。

阿尔兰·瓦伦丁并没有想过,他找到的东西与自己有关。

他们后续的路线也执行这个计划,大站睡觉,小站下来走走,不过后面几站,他们都没有再过夜,只是下来走一走,吃一次饭,在人多的地方坐一坐。

他们从一个过客变成了两个过客,他们不影响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对他们造成影响。

他们在叶里市的广场里喂了鸽子,然后去盛厅的教堂里听了一场老兵音乐会,之后没有那么破的小站了,他们在一个比较大的城市下车,逛了一圈礼品店,随后打算去往口岸的前一个城市买纪念物,因为荆榕说在那边会有更好、更便宜的。

几天几夜的时间变得格外短暂,倒数第二站,他们到了远东喀兰托夫,也就是原来被一分为二之前的边境林河堡,距离终点站十四分钟车程,不过终点站就要更加偏僻了,他们在喀兰托夫下了车。

这一站是人流量最大的地方,各国商旅都有,荆榕和阿尔兰·瓦伦丁隐藏在人流中,来到了这个还未落幕的工业城市。

“我会回孤儿院看一看。”荆榕在路边阅读着公交车站牌的信息,随后回头对他笑一笑,“也会去看看我的老师,想一起去吗?”

阿尔兰·瓦伦丁点点头:“怎么去?”

荆榕的身份到现在仍然敏感,对于执政党来说,没有死的敌人就是永恒的威胁,前独立国的土地并不欢迎阿利克西,即便他和其他所有人一样,曾为存在于这片土地上的信仰付出一切。

荆榕说:“夜里去,翻园子。老师葬在公墓里,我想哪里看得也不会特别严。”

“孤儿院还在吗?”阿尔兰·瓦伦丁问道。

荆榕说:“还在,有一些人还负责着它的运转。”

他研究了一下车站上的路线,随后搞清楚了这片地区的道路划分,随后荆榕叫了一辆车:“去雪松林地。”

他对这座城市也没有更多的印象和记忆,毕竟大部分时间里,他都呆在孤儿院和军队,而后者则被废弃得更早。

阿尔兰·瓦伦丁安安静静地跟着他,看着周围的大街小巷。广阔无边的柏油马路,比路面更宽阔的高大防护林。很远才能看见路上的行人,男人们多戴皮帽,女人们多穿着线条繁复的针织毛衫,都隔着彩色的玻璃门,在各种小店内工作。

地上有一些运输车辆掉落的煤渣。

下车后,荆榕轻轻握住阿尔兰·瓦伦丁的手:“对不起,今晚的住宿条件可能会不太好。孤儿院在很偏僻的地方。”

阿尔兰·瓦伦丁说:“没关系,这是很小的事。”

跟他在沙漠里过过夜,阿尔兰·瓦伦丁并不挑剔物质。荆榕循着记忆,很快带着他来到了诺夫耶茨军属孤儿院——现在改名为爱心孤儿院。

时间不早不晚,正是下午,孤儿院的孩子们正在念书,站在院子外面可以看见,劳作的是几个中年人,还有一堆年轻夫妇在院子里晾晒被子,有一台洗衣机正在庭院里发出可怕的噪音。

荆榕推着阿尔兰·瓦伦丁的轮椅,站在一边,他没有立刻进来,而是打量着院子里的人,寻找一些或许还存在的记忆。

不过很遗憾,他没有找到。

直到一个晾衣服的少女看见他,回头拽了拽另一个妇人,说:“妈妈,有客人来了。”

里边的妇人疑惑地走过来,拿围裙擦了擦手,看着他们:“你们是……?”

“我是大洋彼端的老朋友。”

荆榕笑了笑,念出了每次给他们汇款的名字,“您认识崔汀老师吗?她教过我乐器,她说她还在这里。”

“这位是我的老板。”荆榕介绍了一下阿尔兰·瓦伦丁,“我们的朋友和同伴。”

第114章 轮椅大佬

25

妇人看了他一会儿,忽而整个人都涨红了,眼底的光芒也不一样了,她张大嘴巴看着荆榕:“你是阿……阿……”她似乎是想到了现在荆榕的身份,才惊诧地收回表情,但看着他的眼神仍然充满了震惊不敢置信:“崔汀以为你已经不在人世了,她开车出门采购物品了,下午会回来,我现在打电话去城里的邮局,叫她回来。”

荆榕看着她,她热切地回看,有点不好意思地介绍自己道:“你还记得我吗,阿利克西?你没见过我,但我和你的几位哥哥姐姐曾一起在食品厂工作,那时候他们就常常提到你。我叫维克,这是个男名,旁边是我的丈夫巴耶,我的女儿也在这里念书,贝林莎。”

荆榕点了点头,握住她的手:“维克大姐,见到你很高兴。”

维克看着他一会儿,激动得说不出话,只有走来走去,把手在围裙上擦着,她想起一个问题,问道:“你回来,安全吗?可以告诉其他人吗?”

荆榕缓缓摇头:“当局仍然忌惮我,我和瓦伦丁先生这次秘密出行,希望不给你们添麻烦。”

“好,这没关系,你就住我们这。”维克显出了完全的冷静和清醒,她立刻着手开始安排一切,“政府的人不会来打扰,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您可以在这里呆多久?”

荆榕看了看阿尔兰·瓦伦丁,低声跟他讨论:“两天?三天?”

阿尔兰说:“多久都可以,特工先生。我没有很要紧的事。”

“阿尔兰·瓦伦丁没有要紧的事,地球会爆炸了。”荆榕完全明白他对自己的纵容,他笑了一下,对维克说:“三天,大姐,我回来看看老师和你们。”

维克微微点头:“三天正好,不会引人注目。你要小心。”

她递给荆榕两套刚收下来的干净被子,荆榕随后说:“您忙,我和瓦伦丁先生先过去。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一切都和以前一样。”维克重复着他这句话,随后点点头,“人都走了,我们还在尽力保持一切和以前一样。”

“您辛苦了。”荆榕握着她的手低声说道,维克叹了一口气,没说别的,只说,“崔汀她会非常高兴。”

阿尔兰·瓦伦丁行动不便,荆榕走到哪里都推着他。

孤儿院的楼很窄,荆榕原本的房间在三楼,他只上去看了一眼救下来了,找了一个一楼的房间,把他们的行李搬了进去。

“这里以前是保育室。”荆榕推开房门,在靠边的木质单人床上铺上床垫和被子,“以前这里有四位保育员,很热闹,现在空置了。我小时候很怕来这里,因为每次打疫苗都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