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和高危物种谈恋爱 第179章

作者:柿宴甜 标签: 强强 系统 快穿 轻松 穿越重生

第112章 轮椅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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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会有点凉,先生。”荆榕抱着他的腰,辗转亲吻,让阿尔兰·瓦伦丁能够完全靠在他怀里,而不付出任何多余的力气,“但是篝火边会很暖和一些,先生。”

阿尔兰·瓦伦丁抬眼看着他,眼里充满了冷静和隐隐的挑衅,带着他每逢有真正想做的事情的时候,这双暗蓝的眼睛里就会重新出现之前的那种谋划和考量:“这个时候不行了吗,特工先生?”

荆榕注视着他的眼睛,停顿了一下,又笑了一下。他没有用语言回答,而是直接用行动进行了确认。

阿尔兰·瓦伦丁的反应格外生涩,他此前这么多年里,从未经历过情。事,连女孩的手都没牵过。

看起来也不会看美女杂志。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

“我有一个问题。”

一段时间后,荆榕轻轻给他披上自己的外套,低下头,用额头抵住他的额头,“先生,你喜欢我多久了?”

这是个十分坏心思的问题,阿尔兰·瓦伦丁睁着微润的眼睛,他的眼睛失神的时候会显得比平常还要不近人情,可是他无暇分心,也从不玩闹,说出来的话让人心如擂鼓。

阿尔兰·瓦伦丁失神地看着他,嘴唇动了动,片刻后才出声:“或许第一面。”

荆榕低声问:“我找到你那一次?”

“嗯。”阿尔兰·瓦伦丁说,“也或许更早。在维斯利尔。”

荆榕并不允许答案中出现或许,他把他完完全全地搂在怀中,低声说:“那么就是,我的小猫两次都爱上了我,是不是?”

这句话阿尔兰·瓦伦丁不回答,他不会说情话,只会说真话,他不擅长调情,取而代之的是耳根的爆红。

好像到了现在,他才意识到现在正身处什么样的情况。他正和荆榕完完全全地在一起,没有哪一次是这样近的距离。

即便如此,拨开迷雾,他也没有见到阿利克西有什么别样的、隐藏的面貌,他之前如何看他,现在也如何看着他,眼底只比以前多出更多的喜爱和微光。

荆榕轻轻吻他的头顶,他说:“我知道,我也爱你。已经很长时间了。”

这就是他们彼此仅有的对话。

这实在是最离奇的一次场景,他们仅仅坐在水边的石潭上,篝火在深夜亮起,唯一的热度和亮色穿林而过,照着幽幽的水潭。

或许他们是这几十年来唯一踏足这里的人类。

马儿在更远的地方吃草,只有黑暗守护他们。夜里很凉,让呼吸的颤抖格外明显,阿尔兰·瓦伦丁并不出声,只有在超出忍受极限的时候,呼吸的节奏完全乱了,他被凉气呛得咳嗽几声,腰背上的刺痛若有若无。他并分不出是哪边的疼痛,也有可能是别处的疼痛顺着神经和骨节蔓延上来,伴随着一些他从未体会过的感受。

荆榕很克制,他低声问:“怎么样?难受吗?”

“……还好。”阿尔兰·瓦伦丁发根有点湿润,他一向擅长忍耐,并且喜欢忍耐后的成果,他平复了自己的气息,低头看荆榕的眼睛,很认真询问:“你呢?”

荆榕听完后先停顿一下,随后自己笑了半天,他一笑,就带着阿尔兰·瓦伦丁一起微微震动,阿尔兰立刻皱起眉。

荆榕轻轻告诉他:“我不难受。实际上,我觉得很刺激,很喜欢。”

他十分坦然,坦然地望着他的眼睛,好像是感谢他和自己一起完成似的,阿尔兰·瓦伦丁立刻移开视线,随后自己费力想要爬开。

他不能看着他的眼睛太久。

爬开时某些触感变得格外清晰,阿尔兰·瓦伦丁的腰这时候开始真的疼了,他拉着荆榕的衣领给自己借力,最后还是被荆榕拉回怀里,靠近火堆坐着。

荆榕从背后抱着他,下巴轻轻贴在他肩上,他伸出手用树枝把剩下的木屑扫进去,说:“我们等一会儿,等这些柴火烧光,天就亮了。”

“嗯,好。”阿尔兰·瓦伦丁说,同时微微把他推开一点,“除了双腿,我的身体很健康,先生。”

“我知道。”荆榕说,“我喜欢这样。”

阿尔兰·瓦伦丁于是不说话了,不过他的视线还落在荆榕环着他的手臂上。片刻后,他说:“你知道,时尔洛斯最新流行的一种方式叫一夜情。”

荆榕装听不懂:“什么?”

阿尔兰·瓦伦丁:“。”

很难想出来的一个理由,他难以再把这个单词重新说一遍,他换了一个说法:“我会给你很多很多钱,你想要的一切东西,阿利克西。”

荆榕说:“然后不跟我结婚,对么?”

阿尔兰·瓦伦丁注视着他,表示了这是他自己慎重思考后的结果:“我认为我不适合和别人一起生活。但是我,很喜欢你。”

“如果你愿意,嗯,在离我比较近的地方生活,我会给你更多的钱。”阿尔兰·瓦伦丁镇定地说,他显然已经在脑海中算好了钱财的去向,他视线注视着左边的地面,显然在展示思索。“在我能看到的地方。”

荆榕想了想,随后说:“好啊。虽然有点遗憾,不能和你结婚。不过没有别的要求了吗?”

阿尔兰·瓦伦丁看着他:“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所以我没有别的要求。”

荆榕问道:“为什么不公平?我拿了你很多很多钱。”

阿尔兰·瓦伦丁指尖动了动,他面无表情说:“钱是最容易拿到的东西,你有需要的话,可以直接告诉我。这并不算什么。”

他听说前独立国的男人都十分长情,很讲责任感,他原本以为阿利克西这样的风流人物不在此列。

荆榕想了想:“好,那我要花很多很多钱。”

这个时代的优势是可以买到许多绝版藏品,虽然他在这个世界是来休假的,不过荆榕完全不介意再弄点类似航空猫条之类的东西挂去主世界卖,把他和626的店铺经营起来,也算是给家里积攒资金。这就是来小世界出差的好处,许多系统和执行员都会想办法捞点外快。

以626对荆榕的了解,执行官一般懒得这么干——毕竟荆榕自己活着的时候非常省钱,也非常有钱,不过自从有了对象,执行官就会有意识地再搞点钱回去。

阿利克西的情绪十分稳定,看起来也没有其他不满,阿尔兰·瓦伦丁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还在谷仓里看书时的童年,从未想过藏起什么东西,他的愿望是看一看溪流的尽头,他以为自己实现了这个愿望后,就不再有别的梦想,然而他在溪流的尽头看见一朵花,却想把它种回自己的秘密基地,就只要这一朵。

他担心自己往后会更加贪婪。

“天快亮了,我们走。”荆榕站起身,扶住阿尔兰·瓦伦丁。

阿尔兰·瓦伦丁感觉良好,身上并无不适。他一起站起身,看了看漆黑的天幕,没有明白荆榕为什么说天快亮了,但他在这种时刻习惯性听他的。

白马涉水而来,这回两人在水里浸湿的程度比来的时候更深。

阿尔兰·瓦伦丁提着马灯照亮水域深处,这回他已经不紧张了,他轻声问:“这里面会有蛇吗?”

荆榕说:“碱度很高,而且马蹄不打滑,说明水生植物和动物都很少。林子里或许有蛇,但不会是水生蛇。”

“哦。”阿尔兰·瓦伦丁点点头。

他对一切事情都精通熟稔,唯独没有很多生活经历,户外知识当然更不会了。荆榕说:“你把灯往上举,说不定能看见蛇。这种林子里会有的。”

阿尔兰·瓦伦丁不这么做。

他听到了荆榕在他身后的笑声:“这辈子怕蛇?”

这话很奇怪,好像在说上辈子不怕一样。

阿尔兰·瓦伦丁听他说过更多离谱的话,并没有在意这件事,他说:“小的时候,我念书的同桌是被毒蛇咬伤后去世的。那之后我就有一些害怕蛇。”

“好。”荆榕说,“没关系,有我在,蛇一般会优先攻击我。”

阿尔兰·瓦伦丁转头看他。

荆榕说:“前独立国与东国交界点生活着一种耐寒的蛇,不用冬眠,当地居民捕蛇为生,听说他们的基因导致身上会散发一种人类闻不到,但蛇类能闻到的同类信息素,所以他们的血脉,只要遇到蛇,都会优先被攻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真的吗?”阿尔兰·瓦伦丁显示出一种认真的神情,荆榕摸了摸他的后脑勺,过一会儿后才大笑着说:“骗你的。没有那种地方。不过蛇确实会优先攻击我。”

谈笑之中,马儿背着两人涉水渡过这一段黑暗的水潭,还没有出林子,阿尔兰·瓦伦丁隐隐察觉,天亮了。

头顶的森林的缝隙已经由漆黑转为暗蓝色,不出十分钟就再度变为淡蓝色,天空中还挂着清冷的、稀疏的星子,大地却在慢慢亮起。

走出林间就是小溪,直着走可以慢慢地回到小镇里,但荆榕没那么做,他驾着白马,让白马从西边的石路离开,踏上更远的旷野和平地,绕路回镇。

荆榕说:“这匹马很累了,让它走好走一些的路。马如果不奔跑起来,是会不开心的。”

如他所说,白马在平地上飞奔起来,马鬃在风里往后扬,这是一匹格外温柔的马儿,平缓安顺得像是长了翅膀,在日出来临之前,带他们跨过结着寒霜的草地。荆棘凉凉地刺过裤子的布料,平地两侧是开垦的农园。

不过没种什么,也或许都已经收割了。农园尽头有一些低矮的苹果树,没有人管,荆榕路过顺手就摘了一个小苹果。

白白的,看起来很酸涩,格外凉。

荆榕先递给阿尔兰·瓦伦丁,让他咬了一口,阿尔兰·瓦伦丁咽下后,酸得打了一个寒噤。

他低声说:“很酸。”

“是吗?”荆榕也咬了一口,被酸得倒吸一口凉气,随后他把苹果递给马儿,马儿并不吃,它发出了一声短促的鸣叫,仿佛是在笑他们。

“果然,有马匹经过却还活着的苹果树,一定有其活着的原因。”荆榕说,“酸是人家的立身之本。”

阿尔兰·瓦伦丁说:“你平常说话也这样……嗯,有趣吗?”

荆榕讶然:“有趣吗?”

他笑着说:“以前我常常跟树说话,跟不会说话的雪山说话。没有人觉得我有趣。除了你。”

他带着他在旷野里兜风,看了一场日出。日出的方向在小镇的尽头,他们一路迎着奔过去,直到太阳赤红熔金的颜色刺眼。

时尔洛斯和修兰都地处更低维度的地方,气候更加平和,没有这样可以灼伤视网膜的烈日。

荆榕先把阿尔兰·瓦伦丁放在镇长家门前,随后再去还马。

那一家人还没有起床,他们也无意打扰,就穿着湿淋淋的衣服裤子坐在小路边,等待着这座镇子醒来。

他们没有等多久。最先起床的是对面的一户人家,他们请荆榕和阿尔兰进家里烤火,并给他们做了肉汤作为早餐。

用完早饭后,村长家的人陆陆续续起床了,而且有原来的背包客离开了。

荆榕和阿尔兰拥有了一个干净的房间,有两张床,两套干净的被褥。他们在茶桌边简略说了说跟着溪流探险的经过,随后就一起进了房间。

没有人会觉得他们是兄弟,荆榕在外称,自己是阿尔兰·瓦伦丁的助手,他们来这里是想找一种特殊香味的蘑菇。

熬了整夜,镇长一家人都体贴地不再打扰他们。

阿尔兰·瓦伦丁先被推着去洗了澡,回来躺在了床上。

过了一会儿,荆榕擦着头发走进了房间,转身轻轻反锁了门。

阿尔兰·瓦伦丁正在摸被子的质地:“这里的纺织品质量很好,比时尔洛斯卖的要好。”

“前独立国生产的东西,一针一线缝出来的。”荆榕说,“睡过一次就很难忘。”

他在阿尔兰·瓦伦丁床边坐下,和他一起摸被子,直到阿尔兰·瓦伦丁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你这句话,很像那种老套的广告词。”

“是吗?”荆榕配合他歪头,模仿电视节目,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前独立国的男人,睡过一次也很难忘,先生。”

他坐在那里看着阿尔兰·瓦伦丁。

后者的呼吸开始渐渐变得沉了起来,阿尔兰·瓦伦丁看着他,荆榕上身只穿着一件白色背心,背心有点紧,勾勒着紧实的肌肉,没擦干的水珠还留在肌肤上。

这个时候阿尔兰·瓦伦丁才能看清他们昨夜互相给彼此留的痕迹,所有痕迹都提醒着他,在林间水潭边那梦幻般的一夜并不是假的,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他和阿利克西已经有了他从未有过的深入接触。

“怎么样?”荆榕凑过来问道,“有没有很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