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病弱王爷被迫娶了锦衣卫 第147章

作者:一树的花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先婚后爱 救赎 古代架空

等到了地方,顾莲沼便将柳元洵抱去了特意圈出的低洼处。随行小厮早已在平坦处铺好软垫,上面还细心地覆了一层丝绢,方便王爷更衣。

待闲杂人退去,顾莲沼这才将人轻轻放在软垫上。他利落地褪去自己的衣衫,随手扯过一件深色敞衣披在身上,懒得系衣带,裸着结实的胸膛,转身就去伺候柳元洵更衣了。

这几日都在赶路,轿中空间又狭小,柳元洵嫌冠发麻烦,只用一条素白绸带松松挽着青丝。此刻绸带一解,如瀑的黑发倾泻而下,发尾半掩素腰,衬得那截腰肢愈发纤细。

到底是青天白日,柳元洵难免羞赧。他伸手勾住顾莲沼的脖颈往他怀里钻,藉着那件敞衣遮掩身躯。殊不知这动作无异于羔羊自投虎口,反倒让两人贴得更近。

顾莲沼一手托住他的臀,一手揽住那细腰,带着薄茧的指腹若有似无地摩挲着滑腻的肌肤,惹得柳元洵缩着腿轻斥,“别闹了。”

顾莲沼低笑一声,难得听话地收了手,抱着他缓缓步入温泉。

柳元洵整个人都窝在他怀里,他自然知道怀中人肌肤微凉,受不得太烫的泉水,于是先将人托高了些,等自己找好位置,才小心翼翼地将他的左腿浸入水中。

顾莲沼皮糙肉厚,冷热不忌。柳元洵却恰恰相反,通体冰凉的身子乍一接触温热的泉水,惊得左腿猛地一缩,险些从顾莲沼怀中滑落。

“慢慢来,放心,我抱着你呢。”顾莲沼坐在平整的石头上,让柳元洵面对面坐在自己腿上。掬起一捧水淋在那精致的锁骨上,看着晶莹的水珠顺着白皙的肌肤滑落,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几下。

待柳元洵渐渐适应了水温,顾莲沼才抱着他向深处走去。直到泉水没过胸膛,才将人放下,又调整姿势让他背对自己。大手抚上那无知觉的右腿,往自己腿上带,“踩着我的脚,我带你走。”

柳元洵左脚稳稳踩住,右腿却只能感受到紧贴顾莲沼大腿的那一小块肌肤。温泉中,顾莲沼灼热的体温并不明显,但那结实的大腿肌肉硬得像石头,腰间玉佩沉沉,被温泉润得发烫,正卡在他柔腻的腿间,硌得他差点翻脸。

柳元洵羞恼回头,眼尾泛红地瞪他,“你故意的!”

顾莲沼一脸无辜地耸肩:“真不是,我只是想让你在温泉里活动一下,对你身体有好处。”

泡温泉确实对柳元洵的腿疾有益,但何曾听说过要边走边泡?柳元洵就是再傻也知道顾莲沼别有用心。可如今人已在水里,腰又被牢牢扣住,顾莲沼若不放行,他根本无力挣脱。

“要走了,扶稳。”顾莲沼坏心地顶了顶胯,从后方将人压住,健硕的胸膛隔着绵软的薄布紧贴着光滑的后背,主动抬脚带着柳元洵一步步前行。两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每走一步都是暧昧的摩擦。没走几步,顾莲沼的呼吸就重得压不住了。

帷帐外就是守卫的士兵,稍大些的动静都能被听见,柳元洵又羞又急,深觉自己平日太过纵容,才让这人如此无法无天。

可已经成了亲,为这点小事生气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但若继续由着顾莲沼毫无顾忌地胡来,柳元洵真怕哪天会闹出什么无法收拾的荒唐事来。

顾莲沼没注意他的心思,只觉得怀中的人乖顺极了,连随波浮动的发丝都温柔得不可思议,乌黑的长发拂过他的肩膀与胸膛,就像柳元洵爱抚他的手。正心猿意马间,柳元洵忽地垂手探入水中,扯住顾莲沼衣摆半遮的手指顶端,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

感受到身后忽然绷紧的身躯,柳元洵仰着张绯红的脸,含羞带怒地侧眸乜斜他一眼,嗔怒道:“长记性了?”

顾莲沼又痛又爽,一把扣住他的小腹将人狠狠按向自己,低头咬住那精致的耳垂重重吮吸,喘声低沉急促。这哪是惩罚,分明是火上浇油。顾莲沼只觉一股热流直冲小腹,兽I性都快被勾出来了。

他猛地将人转向岸边,让那纤细的后背紧贴自己胸膛,一手制住柳元洵双腕,一手压着他趴向软垫。

“顾莲沼!”柳元洵想骂人,又怕被帐外的人听见,压低的嗓音非但毫无威慑力,反倒像极了邀请。

柳元洵的手腕细得可怜,鬼门关走了一遭后更显伶仃。顾莲沼单掌就能圈住,轻松将之压在软垫上,另一手死死按着他的小腹往自己身上贴,喘I息粗I重,“别喊,让人听见你又要恼了。”

这说的是人话吗!

柳元洵气得挣扎,无奈全身受制,右腿使不上力,仅靠左腿支撑,能动的只有腰肢。他一挣扎,顾莲沼吻得更急促,含吻舔舐几乎化作啃咬,在他后颈处留下一连串的红痕。

“你无……啊!”柳元洵刚要骂人,顾莲沼就握住了他的手指重重摩挲了一下,他情不自禁地呻I吟出声,而后慌忙抽手想堵住声音,可手腕被箍得太紧,怎么也抽不开,只能紧紧咬住下唇,怕被人察觉。

“别咬,会伤着。”顾莲沼掐住那小巧的下巴,稍一用力就将人脸转过来,狠狠吻了上去,有力的舌头强势地撬开紧咬的唇齿,将所有嗔怒细吟全搅碎在了温热的口腔中。

燥热的空气被蒸腾而起的水雾沾湿,柳元洵早已汗湿鬓发。正当想忍过去时,却又被扶着腰转过身来,胸膛擦过岸边青草,细嫩的肌肤传来刺痛,带出异样的酥麻。若非顾莲沼始终牢牢托着他的腰,怕是早已化成一滩春水。

顾莲沼低头吻着怀里的人,紧窄的喉口有节奏的收缩着,吮吸着柳元洵的手指,唤醒他的欲I望,又吞噬着他的欲I望。直到柳元洵彻底瘫软在自己怀里,这才心满意足地抱着人回到温泉中,为他洗净了身躯。

……

自温泉一事后,已过去整整两日。

柳元洵这次是铁了心要给顾莲沼一个教训,说话时依旧温言软语,却偏不要他贴身伺候。宁愿自己在马车里受罪,也不往顾莲沼怀里靠。

他一面觉得顾莲沼越来越张狂,丝毫不将自己的意愿放在心上;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也是得了趣的,再加上时日无多,在无谓的事情上较劲,多少有点浪费。

两日过去,那点火气早已消了大半。可偏生被宠得娇惯了,一时竟无法像从前般主动找台阶下。偏偏顾莲沼像是自觉理亏般,每每要来抱他,被他轻轻一推,便真就退让了。

柳元洵抿着淡色的唇,独自坐在轿厢一角。车帘随风轻晃,他目光偏移,看似是在欣赏帘外飞逝的景致,实则在用余光捕捉顾莲沼的一举一动。

那人坐在轿子另一头,手中摆弄着几张色彩斑斓的宣纸,不知道在弄什么。

顾莲沼何等敏锐,岂会察觉不到那若有似无的视线?心头好笑又怜爱,面上却不动声色,只专注地低头折着手中的物事。修长的手指翻飞间,一只栩栩如生的彩蝶渐渐成形。

就在柳元洵又一次偷瞥过来前,顾莲沼忽地将那彩蝶揣入怀中,也不交代去向,撩开车帘便纵身跃下了行驶中的马车,动作利落得让柳元洵连出声阻拦都来不及。

待下了轿子,顾莲沼却又觉得自己这般逗弄他,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他分明知道柳元洵这些日子格外敏感脆弱,那点火气也早散了。若是往常,只需捧着他的脸好好亲一亲,说几句软话,就能哄好,却还是弄了这一出。

虽说都是为了哄他,可先抑后扬这招,用在柳元洵身上,反倒像是在故意欺负人。

这一想,那点逗弄的心思便淡了。

顾莲沼在路旁寻了处野花繁盛之地,俯身挑选起合适的枝条与花苞,动作愈发尽心。

淩晴骑马随行在侧,见顾莲沼落后,便勒马缓步踱到他身旁,好奇道:“顾侍君,你这是在做什么?”

顾莲沼头也不抬,手中动作不停:“弄个小玩意儿,哄哄他。”

淩晴瞧着他身侧散落一地的野花,更觉新奇:“您惹主子生气啦?是要送花给他吗?”

“嗯,不是。”短短三字答了两问,顾莲沼说完才觉自己语气太过冷淡,又补了一句:“他不喜欢花。”

“唉?”淩晴杏眼圆睁,“主子不喜欢花吗?那他喜欢什么?”

顾莲沼指尖一顿,冷峻的眉眼柔和了几分,“蝴蝶。”

对别人,顾莲沼向来寡言,可提及柳元洵的喜好,又忍不住多说了一句,“他喜欢自由的蝴蝶。”

“哦。”淩晴听得云里雾里,但见顾莲沼神色专注,便识趣地不再追问,只道:“需要我帮忙吗?”

顾莲沼摇头道:“不必。”

这活很简单。只需将新鲜花蜜细细涂抹在折好的纸蝶上,再用丝线将纸蝶与柔韧的柳枝捆在一处。待到蝴蝶纷飞的花丛中走上一圈,便能引来一大群彩蝶。

步骤简单,再加上他心里惦记着独自坐在轿中的柳元洵,手上动作便越发利落。不多时,一只沾满花蜜的纸蝶便成型了。

等他晃动枝条,让风托起纸蝴蝶在花丛中晃了一圈后,一大片蝴蝶果真被浓重的花蜜所吸引,接二连三地缀在纸蝶身后,形成一条绚丽的蝶流。

这一幕引来好些卫兵的目光,待看见引蝴蝶的人是素来冷峻顾莲沼时,神色都有些诧异。

可顾莲沼浑不在意,追上轿子之后,轻轻叩响了车壁。

柳元洵挑开帘子,第一眼就看见了顾莲沼,本想扔下帘子不理他,可眸光一晃,便看见了他身后的一大片蝴蝶。

“来,拿着。”顾莲沼随着轿子慢跑,将柳枝往窗口递去,漆黑如墨的眼眸亮得出奇,藏着几分不明显的温柔。

柳元洵心头一软,伸手接过枝条。随着纸蝶升高,尾随的彩蝶也振翅飞起,有一只甚至停在了柳枝梢头,蝶翼轻颤间,斑斓的花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喜欢吗?”顾莲沼依旧跟在轿旁,仰头望着他的侧脸,气息因小跑而略显急促。

柳元洵轻轻点头,向他伸出了另一只手,“不累吗?进来吧。”

顾莲沼握住那只莹白如玉的手,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捧出一大束野花,“顺手采的,放在轿中添些生气。”

柳元洵一手执枝引蝶,一手捧花,抿唇忍了又忍,终是没绷住露出笑来,轻声嗔道:“你真的好烦人。”

顾莲沼只是笑,趁机攀住车辕,在那捧花的手背上落下一吻,继而腰身一拧,利落地翻入轿中。

马车轻轻一晃,帘幕随之垂下,将外头的春光隔断。

顾莲沼钻进轿内,不由分说地将人揽到膝上,感受到怀中身躯渐渐软化,这才低头轻吻那截白皙的后颈,低声哄道:“不生我气了,好不好?”

柳元洵轻哼一声,趴在窗沿看那些追随的彩蝶,小声嘀咕道:“从哪学来的这么多法子……”

“还用学吗?”顾莲沼收紧手臂,将人搂得更紧,“想着要哄你开心,法子自己就冒出来了。”

柳元洵本想继续板着脸,可看着怀中那束生机盎然的野花,还是没忍住笑了。采花的人显然极为用心,花茎上的尖刺都被仔细磨平了,大的小的,红的紫的,簇拥成灿烂的一捧,散发著沁人心脾的芬芳。

柳元洵轻轻靠在顾莲沼肩头,声音软了几分:“那你以后不许再那样了,那么多人呢,万一被听见,败坏的是皇家的名声。”

“是,我的错。”顾莲沼认错比犯错还快,鼻尖轻蹭着那泛红的耳垂,手掌不着痕迹地抚上纤细的腰肢。趁势抬起怀中人的下巴,交换了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春风透过车帘的缝隙钻入,带着野花与青草的香气,柳元洵握着柳枝的手软软搭在窗沿,引得彩蝶追逐翩飞,在明媚的春光中,一切都美得刚刚好。

……

回程之路再长也有尽头。待到四月初,浩浩荡荡的大队人马终于抵达京城。

柳元洵离开京城时,整个皇城尚笼罩在一片莹白中,时隔三月,城内已被新绿覆盖,正值春日最好的光景。

沈巍一入京便直奔大理寺,只待整理好江南贪腐案的卷宗,清点完押送回来的罚银,便要进宫面圣覆命。

顾莲沼虽不在意诏狱的差事,可柳元洵不知内情,在府中歇息了一日后,便催着他去上职。

顾莲沼不好违他的意,只能换上常服,去了锦衣卫指挥使司。

待顾莲沼离开后,柳元洵便来到书房,提笔写下请安的帖子,准备进宫面圣。

可帖子上的墨迹还没干,淩亭就进来了,“主子,洪公公来了,就在门外候着呢,您看……”

柳元洵没料到洪福来得这样快,搁下毛笔便道:“让他进来。”

“是。”淩亭应声退下。

洪福来得很快,一见柳元洵就开始哭,眼泪啪嗒啪嗒砸在地上,哪有半点御前大太监的威严,“哎呦我的小主子啊,您这是遭了多大的罪啊!怎么瘦成这样了?皇上要是见了,可要心疼坏了!”

以前,柳元洵很不喜欢洪福,总觉得他在演一些轻易就能被戳穿的戏,可如今再看洪福那张脸,柳元洵竟意外的平静。

洪福没变,是他变了。

他的改变,有一半是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的释然,还有一半是顾莲沼带来的——他心里缺的那一小块,被顾莲沼的感情补足了。

因为日子过得舒心又圆满,所以他比从前更加温和,看待洪福时也更加宽宥。

柳元洵平静道:“没有大碍,只是瘦了些,养养就回来了。”

洪福捞起袖子擦了擦眼泪,向他走了过来,道:“小主子,您这一遭可是吓死奴才了,就连皇上也被您惊得不轻。您说您,身上带着这么大的风险,怎么就敢一声不吭地往江南跑呢?那群贼人火烧官船的消息一传来,皇上立刻就病了,要不是您好端端的回来了,这,这……”

洪福说不下去,眼看又要嚎哭。

柳元洵知道沈巍必定会及时送信,但听闻柳元喆因此病倒,心头还是泛起一丝愧疚,“皇兄病得重吗?可有伤到龙体?”

洪福摇头道:“万幸第二封信来得及时,皇上这才开始安心养病,现已大好了。”

“那就好。”柳元洵松了口气,道:“公公此来,可是带了皇兄的旨意?”

洪福立刻堆起笑脸,道:“奴才正是奉皇上之命来看望王爷的。等见过了您,还得赶回宫覆命呢。”

柳元洵微微蹙眉,“皇兄没提召我进宫的事?”

洪福绕到他身后,手法娴熟地为他捏肩,谄媚道:“皇上惦记着您呢!只是眼下宫里朝堂乱成一团,皇上忙得连用膳的时辰都没有。您且在府中静养几日,待皇上得空,定会召见您的。”

柳元洵心下瞭然。

孟谦安被押解进京,朝堂上必定风波不断,柳元喆分身乏术也是情理之中。但除了皇兄,他还惦记着一个人,“那我能去见见母妃吗?”

洪福手上动作不停,“翎太妃好着呢,只不过宫里事多,皇上烦乱得紧,心情也不大好。奴才想着,此时提起翎太妃,皇上怕是要发火,不如等皇上召见您时,您再一并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