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侯府嫡子 第193章

作者:弓翎 标签: 宫廷侯爵 布衣生活 情有独钟 正剧 古代架空

侯村长激动道:“王妃是要在晋县推行安县的模式吗?”

“什么模式?”学子们一愣,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大多都没了解过安县的政务。

“就是一个县的田全收到王妃手中充作官田,田租只收两成,若是田种的好,亩产能达到三石以上,则只收一成半田租,免徭役、免赋税。县里原本的徭役全变成招工,每一日都会给至少二十文的工钱,而且不区性别,只要身体条件合适,做工一样,就是双儿和女人也能拿到同样的工钱。”候庄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太太高兴地给解释道:“我家女儿、双儿生的多,本还以为要赔上不少嫁妆,但自从王府招工以来,他们日日和儿子一同去上工,一家子合起来一日能赚差不多两百文呢。”

学子们中有家庭阔绰的,也有出身一般的,自是懂些经济,知道一家子种田一年很少有结余,不由得惊讶:“那夏收之前若是一直有活儿的话,岂不是短短三个月就能收入差不多十两银子?”

“可不是嘛。”老太太骄傲道:“田租收的少,家家只要不偷懒就都能填饱肚子,家里有余粮,再加上做工,一年下来有不少结余呢。我家生的女儿和双儿多,就是大旱饥荒也舍不得扔,先前还被人嘲笑愚蠢,但现在谁不羡慕我家,都说以后要多生些孩子,有女儿和双儿也不送人或丢弃了,要好好养大,送进学堂识字,将来竞聘王府的宫官或者为王府做工,好好赚些银钱呢。”

学子们没想到安县竟是这样的模式,都有些愣住了。

侯村长瞧他们神色怔愣,以为他们还在顾虑晋县之事,出言安慰并解释道:“先生们别担心晋县的百姓会对付王妃,先前王家的女婿钱富钱村长知道安县的情况后,就带着家人、朋友从晋县移居到安县,晋县的许多百姓在晋县地主豪绅以及官员们的盘剥下,日子艰难,过不下去,也跟着他们过来定居了。只是后来晋县的地主豪绅们见人口流失,地无人佃租,就和晋县官员们打了招呼,不再给百姓们办理户籍迁出手续,晋县百姓们才停了过来。若把王妃即将掌管晋县,且晋县也会走安县模式的消息公布给百姓们知道,他们自然会双手支持。说到底王家诬陷王妃、糊弄佃户,不过是怕王妃得了人心,他们强占的田保不住罢了。”

谁知道他们王妃心更大,被惹毛了之后,不止让那些地主豪绅吐出强占的官田,还要把他们手中的田也强制收了来。

侯村长有些拿不准这个,他问道:“王妃,把他们手中原有的田强收下来,会不会有些不合适?”

他道:“晋县人多,除了地主豪绅,还有许多普通百姓家庭甚至是小商户,手里有田产,就怕他们会多想。”

夏枢对侯村长的问题很满意,他其实也在顾虑这个。官府里的记录乱七八糟,现在也摸不清哪些人强占了官田,他也无法确定强制收哪些人的田,标准如何定。他先前也想了一些法子,但总觉得还不够。他看向眼前的学子们:“你们有何想法?”

他道:“本宫打算一户人均十亩田以下的人家就不必强收其田产了,但人均超过十亩的,按人头来算,一家每人十亩田,多出来的部分就没收,然后给出减免几年田租的补偿。”

学子们计算了一下一个县城的田租收入以及招工投入,越计算越发现好处都让百姓们得了,这王府其实没什么赚头。怪不得王府如此简陋,精致度连竹山书院的一个小院子都不如。

然而就是这样的窘境,王爷和王妃也没犹豫,全力帮助定南郡。他们虽然听顾达夸王爷厚爱底层百姓,但没想到王妃也是如此。而更没想到王妃竟然如此大胆,敢拿整个晋县磨刀。但既然王妃决定如此,他们这些受恩惠的也只会支持,毕竟他们就是王妃厚待百姓的受益者。

至于如何定标准,这个问题着实有些复杂了,更别提还要提防有田产的小商户和富农们心思浮动、还要解决晋县那些必定会联合起来的地主豪绅们,更是难上加难。

众学子垂着头沉思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徐寿开的口,他似乎已想出了办法,躬身朝夏枢请命道:“王妃,学生请求接下晋县任务。”

夏枢也想知道他的能耐,打量了几眼,见他一派坦荡从容、胸有成竹的模样,略微想了想,便直接拍板,朝王衍道:“王校尉,从今日起至晋县之事结束,禁军全权听从徐举人调令。”

第202章

徐寿带着同伴们以及学堂学生们走了, 一同跟他去晋县的还有满脸兴奋的候庄村民们以及极不情愿的王校尉。

王校尉临行前留了五十禁军保护夏枢,夏枢吩咐这些禁军待在王府前院里训练,就带着银月回了后院。

银月见夏枢一回后院就拿出长刀, 也不去书房了, 而是神色平静地练起武来,不由得忧心忡忡:“王妃,此事交于他们, 你难道就不怕……”

“怕啊!”夏枢嘴上说着怕,神色却极为淡定, 刀也耍的舞舞生风, 丝毫没有凝滞、沉重之象,看的银月一噎,登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夏枢却是忍不住笑了一下, 微抬下巴示意银月:“把刀拿出来, 咱俩好好练一练。”

银月想说自己水平差, 但考虑到现下景尚仪、红棉、红杏都外出办事,连银星也不在, 能陪王妃练刀的就只有她一个,只好硬着头皮,把腰上绑的刀取了下来——自她们这些宫官开始独立办事, 王府就给她们都配了刀——和王妃对练起来。

夏枢倒是极为潇洒,一边和银月对练,一边接着刚刚的话题道:“他们既有心做事, 我自然会给机会锻炼。他们若有意踏上仕途, 以后也都是要做官的,不管是一方大员或是偏僻角落的一介小吏,都是要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 解决百姓们的各种难题。晋县的情况相对来说还比较简单,它名义上属于我的封地,汤余被抓之后,剩下的都是本地豪强,只要我全力支持,其他各方都插手不得。他们但凡有些本事,且存为民之心,事情要解决也并不是难事。”

“难的其实是王爷那边。”夏枢挪腾跳跃间,微微叹了口气,“定南郡遭灾之前历来都是李朝最富的郡之一,文气极盛,朝堂上多少官员皆是出自定南郡地主豪强之家,可以说整个郡的豪强与朝堂势力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定南郡遭灾之后,百姓们却多方求助无门,不止如此,连培养学子以及未来官员的竹山书院都陷入绝境,想来也知道定南郡豪强们在灾役之事上扮演的角色,不然朝堂上为何一片沉寂,除了王爷再无一人为定南郡谋划?王爷想为定南郡百姓们做主,怕是会拔出萝卜带出无数个坑,引起朝堂震荡的。”

夏枢说起褚源,神色才有了些凝重。

银月先前并不是贴身跟随王妃的,这是第一次听王妃说起定南郡局势,不由得一愣,然后就是这么一愣神的片刻,差点儿被王妃一刀砍到胳膊上。

夏枢吓了一跳,得亏他把阿娘的刀法练的炉火纯青,身法上也极为敏捷,才叫手腕、身姿翻转及时,刀刃只是擦着银月的袖子掠过,并没有伤到她的人。

“王妃!”还不待夏枢训斥,银月就顾不得后怕,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急道:“那王爷该怎么办?他不怕那些人联合起来对付他吗?”

夏枢顿了一下,说道:“怕啊。”

银月不懂,喃喃道:“那为何还要去定南郡……”还有,王妃……既然怕,为何要坚持与晋县那些势力为敌?

“怕就不做了吗?”夏枢倒是一如既往的淡定,面上丝毫看不出来他担心褚源担心到晚上几乎夜不能寐。

“总要去试试的。”夏枢刷地一下挽了个刀花,示意银月继续:“成功了皆大欢喜,不成功也无妨。”

其他人不知会怎样,但他总归是会与褚源同生共死的,他们两个谁都不孤单。

银月想问怎么会无妨,但对方的刀已迎面而来,她赶紧打起精神,举起刀,勉强对战起来,只是不过一会儿工夫,她就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刀也被夏枢震的脱手而去。

夏枢停了下来,无奈地摇头:“你这体力太差了。”

银月顿时有些讪讪的,刚刚想问的问题也瞬间抛到了脑后,赶紧面色窘迫地跟夏枢解释:“奴婢不是太喜欢舞刀弄枪……”

“不喜欢也要多锻炼。”夏枢不赞同地道:“练武之事一定不要放下。”

想了想,他道:“你明日起,早晨就与我一起同禁军们训练。”

银月苦着脸:“不用了吧?”

“哪里不用。”夏枢沉下脸,严厉道:“先前你不在我跟前,事情多也就罢了,现在灾民们那边有宋大夫带着康复的人救治其他病患,逐渐稳定下来,你事情少了许多。自明日开始,你与猫儿都得早起练武,练完武后再去办事,若谁偷懒,看我不收拾你们。”

银月顿时一脸生无可恋。

夏枢对待红棉、红杏如姐姐,看待银星和银月却是如妹妹,看她神情如此,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但还是板着脸道:“最近几个月不会太平,每个人都不能偷懒,禁军那里你一会儿也去通知一番,卯时就必须出操训练。”

银月一愣,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为了茫然与紧张:“是要发生什么事吗?”

夏枢收起轻松的神色,微微冷笑:“这边还没出手呢,他们就敢安排人对着安县喊打喊杀,意图武力震慑威胁本宫,你觉得本宫要强制收走他们土地的消息发出去,他们不会胆大包天地朝本宫动手么?”

银月脸一下子全白了,紧张害怕不已。

夏枢却笑的意味深长:“本宫就等着他们来呢。”

结果证明夏枢料事如神,晋县那些地主豪绅们确实坐不住对他动了手。

二月十五,王府遇到了第一波袭击。袭击人数只有五人,轻身功夫倒是不赖,从院墙进入王府后,没有直接朝夏枢下杀手,而是放了迷烟想把夏枢撂倒,只是夏枢早有准备,非但没被撂倒,反而一个大网从天而降,把这五人一网打尽。

夏枢一番审问,这五人供出是王家雇佣让他们来请王妃的,别的什么都不知道。夏枢也没做啥血腥之事,直接叫人绑了送给徐寿,叫他拿着人与王家对峙。王校尉那边知道王府遇袭,忙亲自带着一百人回来,严守夏枢身边。

夏枢了解到徐寿那边仅各村修路的青壮男人、女人、双儿就聚了三千多人,想了想徐寿汇报的计划,倒也没有拒绝。

然后没过三日,二月十八,王府又遭遇了第二波袭击。此次人数足有两百人,从候庄南边的山上奔袭下来,直取王府。不过正是人多腿杂声音大,刚到王府院墙外,便被村民们贡献出来、养在倒座房的四条狗给发现了踪迹,然后王府犬吠声四起。

禁军们经过剿匪以及几个月不停歇的训练,早已不是当初的战力和精气神,虽只有一百五十人,但在王校尉的带领下,连王府大门都没让这些贼人进,直接当场把带头几人格杀,剩下的人全部俘虏,一番严刑拷打。结果这些人倒是一下子供出晋县十几个地主豪绅,但统一说法却都是请王妃去晋县坐坐。

夏枢没吭声,银月都给气笑了:“死到临头还敢如此猖狂,请王妃去坐坐,用这种方式?这是真的眼珠子长在头顶上,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啊!”

王校尉脸色也是一片漆黑:“如此欺辱王妃,晋县那些老匹夫们绝不能放过一个。”

夏枢倒是神色非常平静,这些袭击,都在预料之内,那些人的态度,早先也领教过了。只是想到徐寿的计划,夏枢有点头大。

这些读书人胃口比他还大,了解过安县之后,不仅盯上了地主豪强们的田,还盯上了他们的财。

夏枢已经把任务全权交予他们,不能再出尔反尔,中间插手。只是……凡事都该讲个名正言顺。

那些地主豪强们强占了官田,还欺辱他,夏枢一怒之下强收他们那些登记不明的田倒也说的过去。

但人家的财……

这个还真没办法名正言顺抄人家的家。毕竟欺辱和刺杀还是有区别的。

而且这些人家大都是做生意的……

夏枢略思索了一下,叫王校尉挑几个人绑了送到徐寿那里,剩下的人则全部关押起来,然后吩咐银月:“明日叫钱富过来一趟。”

第203章

钱富最近的日子不太好过。

岳家闹的事太大了, 不仅全县都传遍了,还引起了全县公愤。村里人对他一家熟悉,顶多是不再搭理他一家, 见了就远远避开, 其他村人不熟悉他一家,见了面不是冷嘲热讽就是指指点点,更有脾气暴躁的, 甚至想上手打他一家,砸了他经营的砖瓦铺。虽然最后被围观的人制止了, 但家里的铺子却是不能再开了, 老妻和孩子们也是提心吊胆,再也不敢出门了。

一家子原本以为定居安县,没有岳家欺负, 日子会好过许多。当然, 岳家闹事之前, 他们一家子的日子也确实蒸蒸日上,过得不错。他带着儿子们开了县里唯一一家砖瓦铺, 有王府这个大客户在,可谓是赚的盆满钵满,老妻和儿媳们操持着家里和田里, 照顾着年纪小些的孙子孙女,而年纪大些的孙子、孙女们则全进了学堂,学习成绩还不错。一大家子都不是脾气尖锐之人, 与人为善, 邻里相处和谐,所以日子过得极为舒心,谁都不会想到岳家能闹出这么大的事, 将他们也牵连进去。

眼看着周围的人看他一家的眼神越来越不对,钱富真是坐卧不安,急的头发都白了。

他和老妻年纪大了,是不想离开这钱家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再次过上流落在外的生活。当年逃荒时他都没舍得远离,如今生活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他是真的不想再折腾了。可惜岳家越来越过分,竟然敢派人袭击王妃,叫钱富好不容易集起寻王府帮忙的勇气,就直接全散了去。

钱富不过几日时间就急得口舌生疮,几乎食不下咽,家里孩子孝顺就冒着风险外出为他寻医,谁知最后不仅没请到大夫,还被人私下套了麻袋暴打了一顿、鼻青脸肿地回来,吓的钱富严令他们不许再出门。一家人日日窝在屋里,相对无言、唉声叹气,可以说凄惨至极。

钱富想,到月底再看看,要是实在没办法他就以死谢罪,让大家放过他的儿孙们吧。

谁知道,这还没到月底,王妃就派人来寻他了。

钱富心中又惊又怕,拿不准王妃寻他是不是要问罪,也不知这岳家犯的罪责及不及他的儿孙,若是及他的儿孙,他该怎么说话,才能求得王妃放他儿孙们一马。

一路上,他越想越害怕,吓的脸色发白、浑身发抖、腿软的几乎都迈不动路。最终还是来寻他的宫官让两个禁军架起他,才叫他一路拖着进入了王府书房。

书房里烧了炭,暖暖和和,但钱富却满头冷汗,连头都不敢抬。一进屋里,他也没看屋里有几人,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王妃,老头儿自知岳家罪大恶极,罪不可恕,也自知逃不了牵连,但求王妃看在老头儿先前主动投靠王爷,且一家均是老实本分之人的份上,允老头儿一人顶下罪责,给其他家人一个在安县继续生活的机会。老头儿下辈子就是做牛做马,都会报答王妃!”

现场顿时一片安静。

夏枢沉默了一下,看向银月,眼神询问这是什么情况,但银月的表情却是一片茫然,似乎比他还惊讶,便不由得嘴角一抽,赶紧道:“老丈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银月,扶钱村长起来,上杯热茶。”

钱富这才稍稍心安,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小心抬眼打量书房,却整个人都是一愣。

原来这书房里满满当当的坐着的竟是各村的村长……

钱富看着这些“熟人”,一下子就懵了,忙看向夏枢:“王妃这是……”不是问责的吗?

其实这一会儿工夫,夏枢已经反应过来这老头儿先前是在作何了,再扫向各村村长隐晦的神色,他就大致明白是什么情况了。心中不由得一叹,这老头儿也是不容易。

想了想,待老头儿惊魂甫定地在椅子上坐下,他便神色微微一换,温声道:“老丈先前是哪里的话,王家事是晋县事,你家却是安县人,哪里有什么干系。再者,不说你钱家对安县贡献良多,就算你钱家只是普通百姓,只要在安县定居,自然可以世世代代在安县生活。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何会有这些担心?”

钱富现在也明白过来了,王妃怕是根本没有问罪他的意思。他扫了一圈众村长,不可能说他们一家子被全县人排斥,甚至被人套了麻袋揍,只呐呐道:“王家恶事做绝,罪孽深重,老头子就……”

他似有些为岳家感到难堪,只说了半句,夏枢也没让他为难,笑了笑:“是本宫疏忽了。”

说着,他扫了一圈各村村长,交代道:“你等回去之后,可以告诉村里与晋县有姻亲关系的人家,不管晋县的姻亲们犯了什么罪,只要村里人没参与,就和村里人没关系,不必担心会被牵连驱逐出安县。”

“至于没有姻亲在晋县的百姓们……”夏枢神色略微有些严厉:“一定要叮嘱好,莫要对旁人带有异样目光,更莫要行那排挤之事。”

他道:“大家都是最早追随王爷的,在王爷与本宫心中都是一样的亲近,安县少了谁,对本宫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损失,所以能包容尽量包容,包容不了,可以到本宫这里,本宫为大家说和,叫大家都和谐相处,莫要产生了心结去。”

钱富没想到王妃竟然会这么说,登时感激涕零,从椅子上滑下,当场就是磕了一个响头:“谢谢王妃。”

其他村长虽然被暗暗敲打了一番,但钱村长一没提起他们,二又被王妃一通述说他们的重要性,心里产生的那点儿疙瘩也瞬间被激动驱散,纷纷起身拱手道:“王妃厚爱,草民们省得了。”

夏枢点了点头,等大家都重新坐定、气氛缓和之后,便开口说出了今日召集所有人过来的目的。

“你们可了解晋县各地主豪绅家里的人员情况?”

……

二月十九日,一串名单由王府快速送到了安县以北的徐寿手中。

之后夏枢便留在王府,等待徐寿那边的消息。

二月二十日,王家佃户们在徐寿等人连续近半个月的游说以及证明身体康健之下,全员溃散,王家家奴夹着尾巴逃回了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