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凉少左
‘你现在变无聊了,’我想了想,又说,‘不过很乖。’
能继续保持就好了,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了,本丸生活非常平淡温馨、温馨到安详,让人无所适从。
跟小短刀们一起参加了祭典、去了海边还把睡前游戏玩了个遍,让一期一振发际线都后移了不少之后,我也试图寻找过新的乐子。但可能是一直忙忙成习惯了,突然切换到这种“除了玩什么都不用想”的画风,我只觉得连骨缝里都闲得发痒。
……哦,也有可能是真的发痒,毕竟我现在是“骨质增生”的刀嘛【bushi.
所以无所事事几天后,我就又跟在港口Mafia那时候一样,进入了忙碌且充实的学习状态。不过在港口Mafia的学习是为了保命,防止被坑,在本丸就不用担心这些,学自己想学的就好。
也可以换个说法:培养个人兴趣。
比如我最有兴趣的是吃点心,就先跟烛台切在厨房蹲了小半个月,然后烛台切跟我商量说能不能每周去一次,给他和厨房留个缓冲的时间;比如粟田口AWT48邀请我参与他们的唱跳排练,我蹲在训练室里学了几样乐器,成功成为了短刀爱豆们的“御用”伴奏;再比如大门边的花开得很好,小夜想带一株回去养,我俩一起找歌仙学了园艺和Rap……
过程虽然曲折,总体还算顺当。
……除了Rap不好唱。
假期持续几个月,被丢下的、仍然在勤勤恳恳工作的星熊童子终于坐不住了,让狐之助帮忙传信催我。
当时距离新年只差几天,本来就是应该团圆节日,大家又都忙着布置本丸、准备宴会需要的饮食和节目,都没怀疑狐之助为什么突然回来。
我当时正在大俱利伽罗建造的小型兔舍里,跟这振热爱毛绒绒的打刀学习养兔子。兔舍里都是森太郎和另一只母兔的后代,最小的刚刚出生,辈分上算是森太郎的曾孙女。
没错,因为主人繁忙而逃过了绝育的森太郎,这只两岁多的公兔,很好的发挥了兔子的天性……
小狐狸悄悄蹭进门的时候,大俱利伽罗在讲《母兔的产后护理》。看起来冷淡又沉默的伽罗君对毛绒绒有着非比寻常的侦查值,第一时间就按住我记笔记的手,目光如电,表情冷厉:“来了!”
说实话,我差点以为是溯行军进来了。
然后才发现身体变小尾巴变大、身上的黄色花纹也变少了的狐之助。总体变化不是很明显,不了解的人也只会觉得它是瘦了,但放在进化的方向上考虑……
“收获不小呢。”
我跟伽罗君稍微说了几句,就捞起小动物出门,找了个安静的走廊坐下,把它放在膝盖上:“好久不见,你变重了,狐之助。”
“!”狐之助瞬间炸毛,“咱才没有!!!”
这熟悉的炸毛,熟悉的噪音,熟悉的感叹号的语气……
我笑着拽拽它的耳朵,和气道:“别吵,别吵,再吵就让你一直跟着我啦。”
“咱才不怕,”小动物呲牙,得意地向我展示它这大半年的所得,“咱现在快变成SR级的妖怪啦!大江山的妖怪可厉害了,吃起来也比别的地方的有用得多,虽然还比不上人类的阴阳师,但是特别好找,满地都是……”
“等咱进化成SSR,就可以变成人类的样子啦!您喜欢什么样的咱都可以有!还有妖术emm,妖术要选什么类型的呢……”
虽然白底黄纹大脑袋还是有点丑,但前爪捧脸美滋滋思考的样子比之前萌。我挠挠小动物的下巴,等它开心地打了几个滚回过神来,才耐心询问:
“所以,狐之助是在大江山捕食小妖怪的时候,被星熊童子捉到的吗?”
“啊,这也能看出来吗?”
“是狐之助自己说的,‘大江山’,‘吃妖怪’,‘快要进化了’,这么迫切,可不像是专门回来过新年的样子啊。”倒不如说,本来就是作为工具被制造、又决心以工具的身份掀起反叛的狐之助,根本就没表现过对任何一个节日的在意。
至于星熊童子……
“而且大江山这两年对治下妖鬼的把控可严了,就算是最外围相互厮杀、一点都不起眼的小妖怪,被时之政府的狐之助吃掉了,也会引起星熊的注意。”
“大妖自身妖气浓重,还自带历史节点的一部分,如果直接到本丸来肯定很显眼。但要是本来就是时政一份子的狐之助,即使在本丸和平安京之间来回蹦跳,也不会引起怀疑。”
不会引起时政的怀疑,也不会引起白槿他们的怀疑。
能够用旧零件组装新的时空转换器的狐之助,在某种意义上,比随时可能被刀剑们发现的八岐大蛇还好用。
“吖……”听懂潜台词后,小动物消沉了一下,很快又熟练地振作起来:“下次您直接跟咱说嘛,咱又不会跟别人说,毕竟咱当初可是直接跟您定的合作约定吖!”
我好心没说“合作伙伴就是用来黑吃黑一本万利的”这种话来吓唬它,只是点头表示好的知道了。
很好哄的,狐之助摇着尾巴哼哼了一会儿。哼哼完了就尽职尽责地说正事:“其实咱觉得星熊童子找您好没有道理哦。”
“他说术式做不完了,让您赶紧想办法。”
……
啊。
那狐之助说错了,星熊童子找我,还真没有找错。
毕竟这是我当初答应他们的条件嘛,不只是大江山,荒川、神明荒、逢魔之原、源氏,甚至侵蚀者,都是被我这个条件打动的——
让妖鬼拥有自己的世界/让百鬼离开平安京。
虽然通过改换主语宾语的位置,平白得到了多方的支持,但本质上其实就是一件事:构建一个连接各处妖鬼领地的五芒星术式,将平安京的阴阳两界彻底分离开来。
用现成的例子来解释,就像铃鹿山和倒影空间,地形场景是基本一样的,只有人物不同;用贴近24世纪的语言来形容,就是在大型全息游戏里,把场景模复制粘贴相互分离,把人和鬼分成两个服务器。
人鬼共生平安京,没有人鬼共生,整本书的主线就完全偏离了;有阴阳两界之间的屏障在,时之政府无法再窥视这个世界,我对刀剑和狐之助的许诺也就实现了。
还有八岐大蛇。
到时候,连阴阳两界都被彻底分离,两界间的裂缝自然就扩大、甚至直接被撕开了,八岐大蛇想出来想进去宅着,都随他高兴。反正有源氏兜底,是绝对不会让他有机会留下来祸害人间的,最多也就是放条小蛇来吃瓜这样子。
不过到时候,只有人类的平安京,也没瓜可吃了吧。
……
“术式啊。”
我慢慢地说:“说起来,我还以为星熊会更早来传信呢。能坚持这么久,看来活得久了,果然就什么都会一点。玉藻前也在大江山?”
“不知道……咱只看到了星熊童子,不知道别的妖怪在不在。”
“在的,”我用眼神示意它别说话,我只是在自言自语而已,小动物抖了一下,乖乖躺下,“之前在荒川战死的荒川之主,正好也可以借这个机会低调地到大江山去。”
今年是平安京世界的第二年,萤草在源氏的第一个冬天。鬼切六月中旬、我跟三日月面见源赖光的时候还在源氏,九月的时候,妖刀姬跟萤草说的是“他回来了”……
也就是说,在听到我分离阴阳两界的计划后,源赖光把鬼切派出去了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里,因为海国入侵的事,平安京其他地方是没有需要鬼切出面的退治的。
那么问题来了,这一个半月的时间里,鬼切去了哪里?
换个角度想想,有什么事情、什么对象,重要到需要鬼切出面?他代表的是源赖光的地位、源氏至高的力量,也就是说,这次会面的对方,也拥有相当的地位和力量。
答案很明显了。
“难怪,明明一直把我带在身边,我却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联系到一起的。”我看着狐之助,“如果从一开始……”
“……您为什么,这么看咱?”
“我看你们都是狐狸精,为什么差距这么大。”
“嘤?!嘤嘤嘤嘤嘤嘤嘤!!!”
比以前还进化了的魔音灌脑。
——然而连嘤嘤嘤也要进化是不是哪里不对啊。
——进化之前就能大哭一小时,进化之后会不会把附近部屋的玻璃都震碎……
在我试图捂住耳朵而引起小动物更尖锐的鸣叫之后,我认输了。
“不过狐狸精也分很多种的,狐之助应该就是比较少见的一种吧,虽然没有心机但超——级努力。虽然很聪明的那种看起来很厉害(实际上也很厉害),但努力的狐狸运气不会差,最讨人喜欢啦。”
“正好过几天我要出去一趟,带狐之助去天狐的森林看看好不看?”
狐之助的噪音戛然而止:“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过要先和大家过完新年。”
“上、上一句!”
“努力的狐狸……最讨人喜欢啦?”
小动物红色的眼睛变得亮闪闪的,眼看着又要放声尖叫。
我想起大俱利伽罗在宠物饲养课堂上说过的“宠物吵闹可能是不舒服或对外界坏境的恐惧,需要主人的安抚”的话,再想想伽罗君手上捧着的兔子总是又乖又安静的样子……
是学以致用的时候了。
我把袖子放在狐之助脑门上擦擦,然后相当用力相当响亮的吧唧了一口:“rua!”
“怎么样,还害怕吗?”
狐之助:“……!”
第145章 如雪堆砌的幻影
然而狐之助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冷静下来。
它惊呆了——虽然侵蚀者总是说我对别人的感情没点数,但“震惊”和“安心”我还是能分清的。
这让我不由怀疑起自己以前对狐之助的态度是有多差劲……等等,这句话是不是有点耳熟,我以前是不是怀疑过一次了?
狐之助的震惊一直持续到年三十的晚上。
因为上上次新年天气不好、我们只是在大广间简单地聚餐然后玩了百物语,上次万屋举办庆典、我和源赖光在路边酒馆里喝了一晚上,连宴会都是第二天补上的……可以说,这一年,我是第一次和本丸的大家共度新年。
很特殊,很值得纪念,很需要区别对待。
所以我跟着粟田口AWT48的组合一起,提着二胡和小马扎上了台。旁边鲶尾骨喰药研后藤一溜排开,分别拿出了唢呐竖笛架子鼓三味线,还有包丁踩着凳子举起了太鼓的鼓槌——
墨镜一戴,谁都不爱;
出阵不如出道;
今晚就把一期一振送上花路!
唱到结尾是小夜倾情支援的一段Rap,在机动值本来就高的短刀们嘴里,快得仿佛集体和声的B-box。在这样的背景音乐里,乱拿起手持式话筒,让台上所有演出人员对辛苦了一年的一期哥说一句话。
这个流程别人不知道,是上台之前退退细声细气提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因为当时作为AWT48中唯一身高超过太鼓支架的编外成员,我帮包丁搬鼓去了……
但是没关系,摘下墨镜,看到笑容有些僵硬的一期哥被大家拉到最前、脑门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的时候,我心中也由衷地升起了对幼儿园大家长的感激之情!
“一期哥,”我抱着二胡,感慨万千,“您辛苦了。”
他感动得眼眶都红了,节目结束后还特意询问是谁出的主意,然后用慈爱的眼神注视乱和退,注视了好半天。
我不打扰他们交流感情,搬完太鼓和架子回来就捞着狐之助坐到伊达组那边吃点心:
“真好啊,今天的粟田口也是一如既往兄友弟恭呢。”
烛台切:“……是、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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