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湮秋
“咳咳咳...”仿佛被什么呛住,江缘祈脸都咳红了些,忍不住笑道:“还真是在画啊....”
他在后面看了半天,只瞧见女人的手动来动去。由于角度限制,他没研究出那是什么动作。满心想问,又觉得不妥,现在终于知道答案,堪称酣畅淋漓。
慕千昙道:“...这是符咒,不是画。”
为了更像一点,才装模作样画在心脏位置,还用上了血,果然唬住李碧鸢。但就这么被说出来,以这样的位置而言,好像是有点奇怪。
不过也没什么吧,反正大家都是女人。她最落魄那会还去过公共浴室呢,画个画而已,又没掉块肉。
江缘祈不知在想什么,目光相当耐人寻味,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符咒?我擅长啊,不过,我还不晓得是什么样的符咒,需要画在胸前?”
原著中男主便是符修,的确非常擅长此道。若是被他看到,定然会一眼认出这是瞎画的。
“你能认出来吗?那你给看看?”裳熵说着,就要将衣领再扯开。
就算知道常理而言,这两人是注定的夫妻,慕千昙也无法对这场景容忍,于是伸手将她拽回来,目光冷凝:“男友授受不亲,这点道理都没人教你吗?”
裳熵的确没有这种概念,准确来说,对于俗世种种约束与礼防,她都没有意识,更别提羞耻心,害羞这种情绪。
江缘祈小声嘀咕:“其实我....”
说了个开头便不说了,慕千昙也没有在意,将人松开:“老老实实呆着。”
裳熵哦了声,跌坐回去,又低头往里看。轻轻动鼻尖,抬眸笃定道:“还是用你的血画的。”
江缘祈问:“谁的血你也能闻出来么?”
裳熵道:“她的我可以,因为很香,而且她伤口破了,正在流血诶。”
江缘祈颇有兴趣:“原来如此,不过用血所画的符咒,往往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喔,你不好奇你师姐想做什么吗?”
“什么师姐啊,她是我师尊。”裳熵不满道:“而且她现在可不会害我,她要带我找双手呢。”
江缘祈笑:“是这样啊。”
“....”慕千昙翻了个白眼,摘下面具,用力按在少女脸上,眸中多了些烦躁:“你闭嘴吧。”
真就一个心眼都不长,别人随便套一下就把实话全说出来了,能活到如今全靠主角光环吧。
哦,也不能问,不然又该说,‘我能看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啊!’。
她都能想象到这脑残龙欠揍的语气。
脸被面具结实扣住,裳熵呜呜道:“干嘛呀。”
慕千昙松了手,面具快掉下来,又被裳熵按住,重新捋到头顶系好。
她环顾四周,到这会这才反应过来,她们居然在牢狱内,惊奇道:“我们都被抓起来了吗?”
江缘祈调笑道:“是啊,好惨喔。”
裳熵道:“那你没事吧?这位姐姐。”
江缘祈唇角抽了抽,笑容未变:“我是哥哥喔。”
裳熵摇头:“不可能。”
虽然方才刚被慕千昙打击过,但李碧鸢转眼又陷入美颜中,飘摇道:‘确实有点难分辨,不怪猫儿龙认不出来。’
不仅仅是长相,就连声音其实都偏向于中性。若他有心隐瞒,别人绝认不出他是男是女。
江缘祈无奈:“我真是哥哥,为什么你不相信呢?”
裳熵语出惊人:“你把衣服脱给我看看!我知道男人女人身上是不一样的!给我看看就能证明了!”
“....”慕千昙阖上双眼,额头微痛起来。
“诶呀...”江缘祈哭笑不得:“你这不是耍流氓吗?”
李碧鸢道:‘我要耍流氓,我想耍流氓!猫儿龙做得好,让他脱!全脱光光!有本事给大伙看看呢!’
慕千昙难忍聒噪:‘你没见过男人吗?’
李碧鸢道:‘这不能怪我没见识啊,我身边可没有这种帅男人。’
慕千昙道:‘还不知他人品如何,空有皮相有什么值得迷恋。’
李碧鸢道:‘这可是男主啊,能有什么人品问题?’
慕千昙嗤道:‘不好说吧。’
主角有瑕疵甚至道德问题的作品一抓一大把,确实不值得以身份做参考。李碧鸢道:‘呃...但至这位男主不是。’
慕千昙睁开眼:‘你还记得这是男主,这时候不想着他是女主对象了。’
李碧鸢道:‘没关系,对我而言这就是纸片人,隔着屏幕的异世界呢,就看看而已。快脱快脱,好想亲老公么么么...’
之前只知道她沉迷纸片美色,没想到发作起来是这样的。慕千昙面露嫌弃,有点想把她从自己脑海里挖出去。不经意间抬眸间,看到江缘祈脸色异常,便仔细端详过去。
只见江缘祈紧靠着牢房墙壁,用一种非常莫测的复杂眼神看过来,简直如同见了鬼。
慕千昙隐约察觉到不太对,这不是男主第一次用这种眼神看她,仿佛被什么东西吓到,或震惊,或难以理解般。
她心中有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测。
‘他好像能听见我们说话。’即使是心声,这会慕千昙也压低了嗓音。
李碧鸢还沉浸在盛世美颜中,哈哈笑道:‘蛤?别开玩笑了,绝无可能!你好像还不理解我们这边机器的运作方式吧,解释起来太复杂了,那么...’
她清了清喉咙:‘咳咳,嘿!帅哥!能听见吗?你好俊啊,我看上你了,请记住我的名字,叫李碧鸢。木子李,碧绿的碧,纸鸢的鸢。李,碧,鸢!记住了吗?’
江缘祈偏过头去,脸色恢复如常。
‘看吧,他听不见的。’李碧鸢嘻嘻笑道:‘对我们这边的安全保密程度放心吧。’
慕千昙换了个姿势靠墙坐好,没有回话。
裳熵不理解“女人”为什么不愿意脱衣服自证清白,但这点心念转眼又忘记了,只蹭到牢笼边,想用牙咬开锁链。
那锁链当然是遭不住龙族的钢牙利齿,但若是让她就这么出去了,可不太好推进剧情,慕千昙道:“回来。”
裳熵扒着牢门:“怎么了?”
慕千昙道:“外面有数百人,你就这么出去吗?”
裳熵道:“又不是打不过,而且还有你啊。”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对喔,为什么你也会被抓进来啊,他们不可能打得过你,你比妖还厉害。”
慕千昙平静望着她,指尖点了点手背。
裳熵顿时明白:“所以双手在这里!我懂了!”
她喜滋滋坐回来,双手按着脚丫,问道:“那我们要怎么找呢?”
这时,江缘祈道:“咱们目标似乎相同,是否要联手呢?”
慕千昙微微偏头:“你的计划是什么?”
江缘祈离开牢房墙壁,靠近中间栅栏,用手指在地上画着:“那我便直说了,很简单,我会先摸清这里的区域划分,搞清楚那些被抢走的财富放在哪里,然后....”
所有声音化作耳边嗡嗡,李碧鸢花痴道:‘天啊,我光是看着他脸,我什么都听不清,真是太迷人了,我想我已经无可救药了。’
“咳咳...”话音突然撇叉,江缘祈握拳抵在唇边,眼神飘忽。
慕千昙直觉他要说出炸裂性的话,提前坐稳了。
果然,他沉默半晌后,忽然开口:“我能听到你,李碧鸢。”
第27章 没关系,一定还有其他出路
黑手紧闭眼睛,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虽然有做心理准备,但没想到他会直接说出这个尴尬的事实。慕千昙梳理着见面以来都在心中讲了些什么,而后发现,好像什么都说了。
牢狱之内暂且无人说话,阳光中浮动着微尘,稻草被烤到温热,遥远处传来铮铮打铁声以及齐声吆喝。
唯一搞不清现状的裳熵左右看看,问道:“李必什么?那是谁?”
慕千昙从地上起身,走到她身后,趁人不在意,伸手击在她后颈,再次昏迷的少女噗通倒地。
“我们说的话,”慕千昙轻抖袖子,遮住手,望向木栅栏后的男人:“你听了多少?”
江缘祈面上又浮出笑意:“这个嘛,实在不好意思,全听到了。”
慕千昙来到木栅栏前,单膝蹲下,问道:“有什么想法吗?”
江缘祈顺畅答道:“想法是,当初我选择从家中出来,真是选对了,能让我看到这世上这么多奇人异事,真是让我....始料未及。”
慕千昙平淡道:“你过来。”
江缘祈问:“你想灭口吗?”
慕千昙未作声,眉间隐隐浮现雪花标记,后颈处蓝光闪动,一道*道白羽刺飞而出,穿透木栅栏凝聚在江缘祈身后。
脚下阳光忽然被遮挡,阴影铺来。江缘祈缓慢转头,在自己身后看到只巨型仙鹤,爪如铁钩,羽毛边缘锋利,体型高大,几乎将整个石屋牢狱占满。
那双眼眸一片死白,看不见的焦点却凝落在江缘祈身上,所有声音骤然远去,只剩下满屋刺目的白。
任谁也不会在这样的眼神下无动于衷,他后退两步,肩侧越出一只手,抓住他衣领,而后用力一扯,让他翻身撞在木栅栏上。
慕千昙隔着栅栏,凝视他被压出痕迹的脸,问道:“你的嘴能否保住秘密?”
江缘祈试图挣脱,可这女人看起来柔弱,力量却不容小觑。
他费劲滑动眼珠向下,注意到女人腕间散发着淡金色,应当是用了什么法器,于是便不再挣扎。
“保住秘密?你说的是哪个秘密呢?”
就算被扯住要命点,江缘祈依然不紧不慢道:“是我身为男主,你准备取代我这个秘密。还是那个少女是女主,你和她签订所谓同命咒这个秘密?太多了,分不清你说的是哪个啊。”
果然全被听到了,这种话从角色口中说出,多少有些瘆人。好在他还没联想到这里是书中世界,大概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吧。
灵力加量涌入聚力金环,慕千昙面无表情的用力,将人突然扯过来,足有人手腕粗细的木栅栏直接被他肩膀撞断,咔嚓两声,碎屑四溅,他被迫上半身探过牢房分割处。
慕千昙没有开口,故意用心声说话:‘听到多少,就咽下去多少,懂吗?’
这般近距离看他容貌,精美细致处更不似男人。若不是提前知晓这是男主,她大概也会和裳熵一般不信任。
这让人忍不住怀疑,难道原著就是这么设计男主形象的?
慕千昙将他扯得更紧,细致观察起这张脸,心中道:‘李碧鸢,把原著描写男主的那两页形容词读给我听。’
有没有问题,对照一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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