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湮秋
攻击推进,伏璃也甩出蛇骨鞭,这次两器却不是一方绞缠,而是双方缠绕互斗!
器鸣交杂,场中不停闪动着光辉,这比拼的已不是战斗,而是灵力储备。
正常情况下,伏璃都不可能与慕千昙站在同一个擂台上,就算她最近亏空太多,但方才吃下大量药丸,也有充足力量对抗!
于是乎,为了加速对决,战况最为焦灼中,她扔出那枚毒雾丸。药丸被软剑的锋芒切到,瞬间爆出一股粉色烟雾,将两人包裹其中。
雾气中,慕千昙道:“等会雾散,你就认输。”
伏璃看不清前方,只听到女人冷冷的声音。她被呛的咳嗽几声,这才道:“我娘不会对南雅音下手吧。”
“不知道她会不会,但我一定会,”慕千昙将软剑挪了位置:“再帮我一次吧,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南雅音的。”
说到底,闹成现在这样,的确有南雅音误说同行之事的原因,伏璃自知理亏。不过听到面前女人的威胁话语,她苦笑道:“怎么都这样。”
吃药可以暂时提高灵力,但这维持的时间太短了,其实只要伏璃再坚持一会,就可以感受到慕千昙体内呼啸下降的灵力,她很清楚,慕千昙也清楚,所以两人才有这样的对话。
伏璃入场就是为了救秦河,自然不会纠缠,最终还是叹息道:“你这个人真是,到死都不会变。”
“我才不会死。”慕千昙说。
毒雾散去时,两人相对,伏璃的惊煞缠绕着慕千昙的手臂,而慕千昙的软剑已经抵达伏璃脖颈间,只要再向前一寸,便可取人性命。
伏璃举起手:“我认输。”
钟声响起。
这次对决很显然比拼的是真实力,毕竟伏郁珠没说不能嗑。药作弊,那么就算是以三局两胜的规则来定,胜者依然是瑶娥上仙。
慕千昙甩了甩剑,抬眸与台上人对视:“我赢了,处理输家吧。”
她想出的办法非常冒险且简单,那就是,三局两胜,选出秦河与伏璃两个输家。
既然伏郁珠要输家死,那就看看她还下不下得了这个命令!
第222章 她们让你放弃
观台太高了,高到似乎与太阳齐平,上面的人都融入一片暖光中,看不清脸,只有漆黑的弧线。慕千昙看着看着,眼中的景象似乎产生了变换,变成一座小学的大门,闪着金光,在她路过时不可避免的刺到了眼。
彼时她刚买完菜,准备回去和小妹一起弄饭时,赶上了学校放学。校门口挤满了来接孩子的家长,小小的人流撞入大大的人流,分别离去,吵闹成片。
那些孩子猜到慕千昙腰部的位置,一个个被养得白白胖胖,穿着最新款的衣服,背着书包,还要扭捏着说学校早饭不好吃。她翻了个白眼,心道没见过那么能吃的,再多吃几顿就该拉去屠宰场了。
等学生们都被接得差不多,人群逐渐稀疏时,慕千昙才往家里走,到家时,小妹正拿着垃圾堆里捡来的漫画看得正香,见她过来,把书一扣,要来接菜:“你回来啦。”
她扒开塑料袋:“多少钱买的。”
慕千昙伸手给她比了个数,小妹竖起拇指:“这价格也行,你不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吧。”
“我不跟你抢生意。”慕千昙笑了笑,目光扫到桌上,在那本漫画上定住,问道:“你都不认字,看得懂吗?”
小妹两手提着塑料袋,整个身子用力往厨房挪:“看不懂字还看不懂画吗?画面好看不就行了。”
慕千昙拿起书,翻开来,漫画纸页大部分都染了不明污迹,墨水都糊的不能看,好在没有奇奇怪怪的味道。她翻了两页,把书反过来按在桌上,问厨房里的人:“你想上学吗?”
把菜放进洗菜篮,小妹哈了一声:“你搞笑吗?我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没听到女人的回应,小妹扭开水龙头,往外看了眼,见女人陷入沉思,她又补充:“谁要去上学,天天听那么多幼稚的人在耳边叽叽喳喳的,烦都烦死了好吧。”
慕千昙说:“怎么幼稚了,人家和你是同龄人。”
“我还会做饭呢,她们会吗?我一学就会,”小妹系上围裙:“我以后是要当大厨师的,你等着吧,到时候想吃我做的饭的人能从这里排到麻将馆,我告诉你。”
也许是小时候被饿了太多,小妹对食物有种天生的敏锐感。
在慕千昙来家之前,她根本没进过厨房,吃饭基本都是靠四方拼拼凑凑解决的,而随着家里的做饭需求逐渐显露,且昙忙于打工无法下厨时,小妹便。操起了锅铲。
慕千昙做饭技术马马虎虎,且因为耐心不足,根本不能接受稍微繁复的做饭步骤,也就洗,切,炒,或是煮,多一步都不行。简略成这样,基本上只能把饭做熟,不能追求美味,而包茵陈更是从小到大连菜刀都没摸过。
小妹没有能够学习的对象,就用慕千昙的手机看网络的教程。以她那看起来比亲姐还毛躁的性子,本来以为会是个慕千昙2.0,谁知道,在把菜放上案板后,她整个人似乎也沉淀下来。
系着围裙,调配酱料,焯水煮沸,条条是道!身高不够板凳来凑,愣是第一次就完美复刻了网上的菜谱!
端上来的菜,慕千昙尝了一口,惊为天人,甚至动了送她去上厨师学校的想法。
这个岁数,都不一定能端的动锅,却能做的一手好菜!这不是天赋是什么?
惊喜之后,也不免酸酸的。虽然是亲姐妹,但慕千昙没看出自己有什么才能,别说几岁那会,就算是现在,也依然是个不出挑的平庸之辈。
这不算是同样的基因吗?怎么就算是两个人组成的“众人”,她也会泯然众人已?
某些事真是说不明白。
既然发现了小妹的天赋,那肯定不能浪费,正好她也喜欢做饭,考虑到外面的市场,厨师也相当挣钱,那么不得不去培养。只不过现在还为时尚早,她太小了,且三观都还没有建立,太早出入社会不好。
这么想完了,慕千昙才反应过来。准确来讲,小妹自出生起就在所谓的“社会”之中了。
细究起来,没准小妹比她还要适应社会生活,也说不准呢。
但即使有这种可能,慕千昙也不想那么快就放她出去,就算要做厨师,也不能做一个大字也不认识的厨师,而是博学的厨师,这样才不会被限制天花板,以后没准还能开自己的店,不用再给别人打工。
距离第一次有这种想法,已过去了一年之多,慕千昙与她从来只是口头交流,没真的考虑过以后。但今天路过了学校,仿佛一种提醒似的,让她迫切想要打算打算,从桌洞翻出旧报纸和圆珠笔,开始书写。
就算上学时听腻了老师说的知识改变命运,也不能否认这的确是一句传世真理,所以首先,得上学,她刚刚经过的那所小学就不错。
想要去学校,就得处理好学籍,一大堆学杂费等等。这是用钱的地方,不过是多打两份工,再从包茵陈那里挖点,应该也是够用的。
写到这里的时候,慕千昙脑子突然转过来,上网搜了搜,这才发现,国家九年义务教育,是不需要学费的,而且按照道理来说,小妹早就该去上学了!
这该死的包茵陈。
自己荒废了生命,就要把别人的也荒废。
打通这道关节,慕千昙忽而觉得小妹的上学路轻松了许多,毕竟等到她初中毕业,那已经是好多年后的事情了。
就算她不强加频率,只以现在的打工速度去攒钱,那么多年下来,到时候想供小妹读个好点的高中都是没问题的。
至于大学,等她考出来了自己打工去,总不能长成大人了还要她姐来供应,反过来孝敬还差不多。
看着旧报纸上的圆珠笔痕迹,慕千昙感慨,有个一技之长可真好啊,未来的道路一下就固定且明确了。
不像她,做饭不会,手工不会,代写什么的也不擅长,就是个死做题的,出来之后也只能干点体力活,换取那笨工资。
真的是亲姐妹吗?不会又来抱错那一招吧。
她暗自腹诽,把计划写出来,删删改改,就这样一边安排,一边嫉妒,一边调侃,总算是想好了小妹以后的路。
小妹正好做完饭,往这边端菜,看见她表情,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说道:“你不如去做直播喽,你长得还挺好看的,怎么说,清秀,优雅,还有那个劲,好像很多人就吃这一口。”
慕千昙要去拿拖鞋:“我优雅吗?”
不得不说,包茵陈这人身上找不到一点优点,又吸又喝又懒,但能看出来,被毒。品腐烂之前的容貌还是很不错的。
除了自己有点美色,她看男人脸蛋的眼光也还可以,所以俩姐妹虽称不上明星级别,但也很有个人特色,尤其个高腿长,皮肤还白,走街上很容易就提上回头率。
看到拖鞋,小妹光速认输:“你可以装啊,大家不都是在装,网络上难道还有真心人啊。”
“不会,”扔掉鞋,慕千昙收起纸笔:“你能想象我去讨好观众的样子吗?”
别说讨好观众了,就连平时与人对话一点都不爽都要炸,打工修炼以来,骂人的脏话依然贫瘠,但是拐弯讽刺人的本事有相当大的长进。虽说脾气特别好的少找,但差到这种程度的,更是少找。
想象那张冷脸和观众们问好调笑的画面,小妹抖了抖,那画面转眼变成了冷脸在阴阳怪气的乱骂,她挥手道:“算了吧,我怕你被网暴。”
慕千昙提起筷子吃菜:“算了吧,别想我了,你去上学吧,以后当个厨师,赚打钱来孝敬我。”
“我不去,”谁知,小妹果断拒了:“我就在这待着。”
慕千昙说:“不要整这套,你卖的那点破烂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去给自己投资,以后的收成绝对比那几毛几角要高。”
小妹还是摇头:“真不用。”
“不是说听我的话?”
“听啊,就是...没必要。”小妹咬着筷子:“感觉我活不了那么久。”
夹菜的手顿了顿,慕千昙抬眼看人:“什么意思?”
小妹脸色不变,好像说起一件平凡事:“我肚子里好像长东西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在慕千昙心底弥漫开一阵深不见底的冷意,她缓慢放下筷子:“怎么说?”
于是小妹说起那从小就藏在她体内的不安,起初只是腹部的一点不适,后来变成一个能用手摸到的硬块。这前后不过是几年时间,在小妹还没有完全长大时,某个不详的肿块以比她更快的速度成熟了。
写着未来计划的旧报纸还在桌洞里,慕千昙不是第一次经历从天堂坠落到地狱的痛苦,可这次降临的主体不是她,却依然是成倍的失落。
沉默良久,她又提起筷子:“那就治呗,切开看看是良性还是恶性。”
小妹说:“我问过,诊所医生说的,讲我这个年纪的小孩一查基本都是恶性。”
“包茵陈带你去的吗?”
“我自己去的。”
不敢想象一个五岁的小孩去诊所问肚子里的硬块这种画面,冰凉气体灌入肺腑,慕千昙感受到胸腔的肿胀,又徐徐呼出阴郁。
“要是恶性你不是早就死了,”她站起身,绕到桌子对面,板过小妹肩膀,把她衣服掀起:“拿着。”
小妹咬着衣服,坐那任由她看。
慕千昙蹲下。身,手掌摸到她腹部,边询问位置,边小心按压,最后果然在左边小腹的位置摸到了硬块,很显然区别于其他地方。
她拽下衣服,绕回到桌后:“先吃饭,吃完饭我带你去医院。”
拿上最近赚得钱,慕千昙领她去了医院,排队做完B超,果然发现了肠道里小小肿瘤。重约了磁共振,要等几天再来,回去的路上,小妹抓着她的袖口,一句话都没说。
到家里时,慕千昙才说:“没事,有东西切掉就行了。”
小妹哦了声,脚尖在地板摩擦。
按照小妹出生的时间推算,包茵陈怀她的时候,身体状况已经很差了。母体是那样,生出来的小孩子自然不容易健康。
那天之后又检查了其他几个项目,好在唯一排查出来的问题就是那个瘤子,只要再确定是良是恶,就可以决定下一步要怎么办了。
晚上睡觉时,小妹依然睡得很香,好像没怎么受影响。想想也是,与那样的不安共同长大,估计早就习惯了。但慕千昙没能睡着,她在想要怎么办。
如果是恶性,小妹没救了。如果是良性,在她印象里,需要开刀的手术费也是个不小的数字。
其实仅仅相处了一年多而已,要谈多深的感情,那肯定是没有的。但或许是白日里对于未来的联想,或许是那次在快餐店的小小诺言。她总觉得以后的生活都会向幸福迈进,至少要比现在要好得多。
可原来还有这样的隐雷埋藏着。
每次都是这样,以为事情好起来时,就会发现一个更大的问题,让所得全部荒废,好像命运见不得她稍微幸福一点似的。
蹲在床边思考了大半宿,在放弃还是治疗的左右摇摆中,她还是选择了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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