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故辞云白
道理都懂,可是这也太粗暴了吧!
就不能想一个更温和、更正常人一点的理由吗?!非要带点字母属性才能过关吗?
相叶佑禾脸颊一阵发烫,感觉就算顶着杀手这副冷冰冰的身体,也控制不住生理反应。
真、真是的!想不出来让他来解释不就行了!
琴酒这个混蛋,肯定是嫌麻烦,所以才搞这种破坏他形象一劳永逸的办法。
给他等着!
相叶佑禾磨了磨牙,在心里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深吸两口气做足了心理建设后,眼一闭,大声道:“没错!是我自愿的,我很喜欢佑禾这样对待我,这会让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心里的所有烦恼都能抛弃,好像又重新活了过来一样,你们能懂吗?警察先生。”
琴酒面容扭曲,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恨不得亲自把那张净说些废话的嘴给堵上。
而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听得目瞪口呆。
不,他们不懂!
他们一天只会上班、吃饭、训练,生活干巴又危险的警察,哪懂他身为M的想法啊!
感受到琴酒的怒气,相叶佑禾爽了。
本来还想多说点,但被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更加警惕就不好了。
相叶佑禾开始挽回两人的形象:“不过你们放心,我是个有道德的人,佑禾也是个坚定的好孩子,我们记着自己的身份,除了他掐过我脖子以外,我们的关系可纯洁了!还有,我绝对不会为难佑禾做他不喜欢的事。”
单从年纪来看,不管怎麽说都是琴酒的错,以免被抓进局子里,相叶佑禾真是昧着良心夸他。
琴酒冷哼一声,哪怕心中怒气腾腾,他和相叶佑禾也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为难算不上,我不会为了他委屈自己做不喜欢的事。”
哇哦,虽然说得委婉,但实际意思不就是——‘让我做不愿意的事?你还不够资格’吗。
即使是M,也会伤心吧?
萩原研二看向银发男人。
银发·相叶佑禾一脸认同的点头:“没错,他说得对。”
佑禾不会被为难,所以萩原警官、松田警官,你们就不要担心了!
竟然不假思索就接受了!并且毫无怨言!
萩原研二大为震撼。
看来这位姓黑泽的先生,真的爱小佑禾爱得无法自拔啊。
先是为了小佑禾在大庭广众之下,哪怕害羞到脸都红了,也依旧大方承认自己是M。
并因为两人年龄的关系,为了佑禾隐忍克制住自己,坚守底线不做僭越之事,而后得到了小佑禾冷酷无情的‘你不配’发言。
可他却没有因此对小佑禾失望不满,一副理应如此的样子接受了。
爱得这麽卑微的吗?
不对,M的话……应该会觉得很爽吧?
萩原研二沉思、萩原研二同情、萩原研二惊醒,他在想什麽啊!
还是那句话,小佑禾他还是个高中生啊!怎麽可以接触这些东西呢!
他看向琴酒,粉发少年依旧一副上位者姿态的样子,让萩原研二欲言又止。
嗯……好像确实他们家小佑禾问题比较大呢。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是最早认识相叶佑禾的人,多多少少对他的性格有一定了解。
无论是一开始冷冰冰的小少年,还是后来温和好说话的乖孩子,都无法改变他刻在骨子里的坚定。
一旦认准了的事,除了自己谁也无法改变。
就如同他与他们之间,即使感情不浅,也依旧保持着疏离客套的角色扮演游戏。
在相叶佑禾心里,大概认为这种相处模式对病弱的他来说是最好的,所以便如此做了。
同理,如果他认定了要和黑泽阵这个人相处,嗯……那就非常非常难办了。
相叶佑禾那十年如一日的与他人相处模式终于有了改变,这很好,但……是不是太用力过猛了一点?
萩原研二感觉到头痛。
“小佑禾……”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琴酒冷硬的打断萩原研二的话,他不想听那些无用的长篇大论。
相叶佑禾急得直眨眼。
温柔、委婉!不要命令式发言!
琴酒冷冷瞥了他一眼,恶劣地勾了勾唇角,语调稍微放缓了几分:“放心吧,没有人能让我做不愿意的事。”
这!个!大!混!蛋!
相叶佑禾恨不得给他来一套组合拳!
孩子终究也是迎来叛逆期了。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对视一眼,竟苦中作乐生出几分欣慰。
好在这场新的角色扮演游戏中,占据主导地位的是相叶佑禾。
看起来像叛逆孩子依旧我行我素的发言,却因为两人对相叶佑禾的了解,得到了出乎意料的安心感。
小佑禾有主见有底线,既然说了两人是‘纯洁’的关系那就是纯洁。
至于黑泽阵会不会因此难受,他既然喜欢上高中生那就是他应得的!而且谁知道是不是他先引诱,才让小佑禾进入了这个字母游戏中。
虽然稍微放心了一点,但两人依旧不赞同这段奇奇怪怪的关系,哪怕黑泽阵爱得卑微,也改变不了他变态的事实!
这种人离相叶佑禾越远越好!
不过急不来,要慢慢的引导才行。
萩原研二叹了口气,忧愁地戳了戳琴酒没什麽表情的脸:“好久没见到你这个样子了,还有点怀念。”
他的话让琴酒眯了眯眼,但在那根手指朝脸颊戳来时,眉头一皱,厌恶地往后躲去。
早就料到的相叶佑禾不动声色地从后面拦住他,然后假装好奇去看琴酒的脸,借用探头的动作把萩原研二的手隔开:“咦,什麽样子?”
松田阵平抓住相叶佑禾的胳膊,把人拉了回来:“什麽样子关你什麽事,别靠这麽近。”
相叶佑禾:“……”
脸真重要啊,顶着自己的脸时,他从来没被这麽凶过。
“小佑禾,难得见面,要一起去吃顿夜宵吗?小阵平请~”萩原研二笑眯眯地想把人带走。
相叶佑禾瞬间警觉,吃什麽宵夜,估计是上眼药吧!
“不用了。”琴酒压着嗓子咳嗽了两声:“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
相叶佑禾顺着杆子往上爬:“对对,他还感冒呢,我送他回去休息。”
相叶佑禾的身体一向是大事,萩原研二当然不会勉强。
“没关系,累了就好好休息,别勉强自己,等你好了再请你吃大餐。”然后对某人皮笑肉不笑道:“黑泽先生,深更半夜的你送一个小男孩回家不合适。”
松田阵平已经打开了车门:“走吧,我送你回去。”
相叶佑禾点了点头,他对萩原研二的关心没有意见,主要是不放心琴酒和他们单独相处。
于是偷偷给琴酒使了个眼神:自己回去,你懂吧?
萩原研二冷笑,他就说这人怎麽接受这麽快,原来是想让小佑禾替自己说话啊。
看着是个冷酷的硬汉,没想到是个隐藏绿茶。
发现自己的小动作被抓包,相叶佑禾心虚地不敢说话。
琴酒没有上松田阵平的车,反而来到那辆还停在原地不敢走的出租车面前,拉开门坐了进去:“不用麻烦,我直接回去。”
他捏了捏眉心,被风吹得苍白的脸,看起来十分疲惫的样子。
相叶佑禾眨了眨眼,看来琴酒已经get到他这具身体的精髓了。
松田阵平果然没有强求,只说了几句关心话后,便让司机离开了。
相叶佑禾也趁两人注意力放在琴酒身上时,狗狗祟祟的溜走了。
等萩原研二回头,那道黑色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啧,果然不是什麽靠谱的男人,都不敢单独面对他们。
“唉!”萩原研二重重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手心愁眉苦脸道:“小佑禾居然为了个野男人甩开我的手。”
再怎麽往好处想,也改变不了相叶佑禾为了个认识不久的男人,‘抛弃’了相识多年的哥哥。
“萩原,看开点吧。”有同事安慰道:“好歹佑禾不是M。”
另一个人:“……你不如别说话。”
那人挠挠头:“我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叛逆类型,不知道怎麽说嘛。”
“不过说得也有道理,要是那个男人是S,可不得了。”身份一转变,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别说松田、萩原,他们这些同事都要跳起来揍人了!
松田阵平翻了个白眼:“有什麽好值得庆幸的,那男人给我的感觉……可没那麽简单。”
“虽然看起来很友善,战斗的动作也瞻前顾后,可依旧掩盖不了里面狠辣的风格,他绝非善类。你应该也看出来吧?hagi。”
松田阵平严肃地看向好友,却见他恍惚地看着手心,伤心道:“小阵平,小佑禾居然为了个野男人甩开我的手!”
松田阵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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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在公寓前停下,琴酒下车后没有犹豫,直接回到相叶佑禾家里。
他瞥了眼时间,如果相叶佑禾没有被那两个警察留下的话,再过十分钟能到家。
他走进卧室,把外衣脱下挂好,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里曾经放着一张相叶佑禾幼时的照片,但在对方把这间卧室让给他时拿走了。
那张照片琴酒看过,他记忆力很好,不需要再看一次。
但——他想要看其他照片,或者说与相叶佑禾过往有关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