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故辞云白
还来?
如果可以,相叶佑禾真想把他们这些大猩猩的武力值ban了,短暂变成和他一样的体能废物。
打什麽打!
坐下来好好聊聊不行吗?!
好像确实不行……聊不了几句琴酒就会不耐烦了。
相叶佑禾欲哭无泪。
虽然知道他们出现在酒吧,按照自己原身的行为作风,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一定会认为是别人带坏了相叶佑禾……
但他刚才只是给琴酒戴了顶帽子,正常关心啊,怎麽又生气了。
他抓住那只来势汹汹的手,松田阵平却在瞥到相叶佑禾的神情时,立马撤回攻击,像是被恶心到了一般猛地甩了两下手。
“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不要露出这种软弱的表情!”
无论从外表还是这身精壮的身体,银发男人都给他一种危险分子的感觉,但打起来时,松田阵平便发现自己感觉错了。
明明看起来这麽强,却完全不禁打,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打的欲望,只想着怎麽快点结束。
松田阵平很纳闷也很生气,却在看到对方总是时不时看向粉发少年,一副很在意很担心的样子时,生出一种:‘原来如此’、‘那就说得通了’的诡异理解。
相叶佑禾来不及表示自己的无辜,一旁的琴酒脸‘唰’地黑了下去。
软弱,他绝对无法容忍这个词出现在自己身上。
他咬牙切齿:“你回去给我好好训。练。”
格斗技巧、表情通通都要练!
“唉?”一旁的萩原研二露出豆豆眼。
训、训练……
他看了眼表情冷硬的粉毛琴酒,又看了眼‘天塌了’的银发相叶佑禾,仿佛发现了真相。
原、原来小佑禾才是那个主导者吗……
并且看银发男人委委屈屈、不情不愿的样子,这种情况似乎不止一次了。
没想到小佑禾在感情这方面居然这麽强势……
不,等一下,还没确定他们关系呢!
萩原研二压下心里的想法,决定先搞清楚这到底怎麽回事。
“你好,我叫萩原研二,这是松田阵平,我们姑且算是小佑禾的哥哥,还不知道先生你叫什麽名字?”
啊,名字……Gin肯定不行,他倒是知道琴酒的真名叫什麽,但对杀手来说这是秘密吧。
相叶佑禾隐晦地瞥了眼琴酒,正想胡诌一个时,琴酒平静道:“黑泽阵。”
咦?这能说吗?
相叶佑禾有些诧异。
琴酒淡淡瞥了他一眼,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就算知道真名又如何,这个名字所能得到的信息,连Gin的百分之一都达不到。
相反的,他用这个没有多少价值的名字,得到了一些意外的反应。
他看着正在自我介绍的相叶佑禾,眸色微深。
萩原研二不动声色的将两人的交互尽收眼底。
好了,可以肯定,小佑禾不是被强迫的。
但也说不准是被骗了,毕竟相叶佑禾才17岁,而眼前这个银发男人……哼,最少也比他大个几岁。
像这种心思深沉、在社会上混迹许久的老男人最会演戏了,小佑禾家庭情况特殊,很容易中招啊。
萩原研二继续道:“我看黑泽先生年龄也不小了,怎麽会和我们小佑禾认识。”
就知道绕不开这个话题。
相叶佑禾谨慎地说谎:“我和佑禾在网络上认识的,当时恰巧是游戏队友。偶然间听他提起为考试发愁,正巧我平时会兼职做家教,专业对口,就下意识帮佑禾辅导了下功课。”
相叶佑禾的理由十分恰当。
为了隐藏频繁使用计算机的真相,他在上面下载了不少游戏,把自己打造成一个游戏爱好者,这点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稍微有所了解。
至于成绩,当然也是保持在不显眼的中等范围内,会困扰也很正常。
两人接受了这个理由,却依旧没有打消怀疑。
“你不会是用辅导功课的借口把佑禾骗出来的吧?”松田阵平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尤其是他亲眼见过银发男人在包厢里,衣衫不整的样子。
他眼神不善,手往腰后探去:“否则你怎麽会把地点定在酒吧这种地方?怎麽看都像是图谋不轨!”
青天大老爷啊!他只是解释了认识的契机,什麽时候说今天出来是辅导功课啊!
杀手的听力很好,相叶佑禾敏锐地捕捉到手铐的声音,他连忙解释:“松田先生你误会了,我们今天不是出来辅导功课的!”
松田阵平冷笑:“那就是故意带未成年来酒吧里喝酒了?”
相叶佑禾:“……他没有喝!不信你可以问酒保,我还特意告诉酒保不准给未成年喝酒。”
他看向更为理智的萩原研二,没想到后者严肃道:“黑泽先生,我有理由怀疑你做兼职家教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诱未成年犯罪!”
相叶佑禾:“???”
警官们神色犀利,蠢蠢欲动,相叶佑禾汗流浃背了。
正打算再解释时,琴酒突然开口。
“是我要来的。”
众人一愣,萩原研二笑道:“小佑禾,不用出于担心替他撒谎,我们是警察,会揪着一丝可疑的点不放,但也不会做冤枉好人的事……”
琴酒懒得听警察的长篇大论,这只会让他想吐。
“是我要来的。”他重复了一遍,解释:“听说这家店的蛋糕味道还不错,所以让他带我来。”
酒吧里确实有售卖甜品,而相叶佑禾也确实是会为了小蛋糕做出这种行为的人。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沉默了一瞬。
相叶佑禾偷偷给琴酒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今天主要任务是习惯酒精,他都把甜品给忘了。
正当他以为这件事总算能结束时,松田阵平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拉开:“解释一下这是怎麽回事?你在包厢里为什麽会头发淩乱、衣衫不整?”
那副场景,无论怎麽想都很不正经!
青年脖颈上糜艳的紫红色淤痕暴露在众人眼里,引发了无数遐想。
是银发男人把人哄骗到酒吧,再将特殊癖好暴露在未成年面前,利用自己优越的外表引诱对方走上一条不归之路。
琴酒大概能猜到他们的想法,藏在帽沿下的额头青筋暴起。
他已经没有耐心再让这场闹剧进行下去了。
无论是为了结束眼下的乌龙,还是让之后的扮演更方便,他都打算让相叶佑禾的‘乖巧’不再完美。
“是我做的。”粉毛琴酒下巴微抬,把相叶佑禾扯到自己身边:“当然,也是他自愿的。”
第35章
“什、什麽自愿的……”相叶佑禾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不愿相信所听到的内容。
“就是……”琴酒扯住他胸前的衣服,将人猛地往下一拉。
相叶佑禾被迫弯下腰,对上他的眼睛,那双深邃的绿眸宛如寒夜中深不见底的古井,幽暗又危险。
“这个。”意味不明的声音从琴酒嘴里吐出,相叶佑禾的脖颈被瞬间锁定。
微凉的手指搭了上来,指腹划过,轻轻摩挲着上面的淤痕,像石子扔进水里激起千层浪般,皮肤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原本还充斥着各种嘈杂声的街道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高大的银发男人乖巧的弯着腰,任由粉发少年将手指放在人体要害的脖颈上,好似将生死交付在对方手中。
明明强势的男人却如羔羊一般顺从,而体型、力量都逊色于对方的少年,淡然的表情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似乎对掌控眼前的男人习以为常。
周围的警官们受到了不小的震惊,就连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都一时愣了神,失去了表情管理。
嘶……看这个样子,好像相叶佑禾才是那个问题比较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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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琴酒!我杀了你!!
相叶佑禾内心发出杀猪般的尖叫,这次他想装傻充愣糊弄过去都不行了!!
他的形象……
他的形象!!
相叶佑禾两眼一黑,他现在完全不敢去看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表情,天知道会让他有多绝望,恨不得当场去世。
他抬起手,刚想把放在脖颈上的手扔开时,鸡贼的琴酒已经率先察觉到,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
他可不想手腕平白受罪。
相叶佑禾:生气!!!
瞥了眼愤怒都快压抑不住的相叶佑禾,琴酒出声提醒:“难道不是吗?”
他的声音没什麽起伏,也没有威胁警告,只是在平平淡淡的告诉相叶佑禾一个事实。
一个必须承认、并且是最好的解释的事实。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不是普通人,他们细心、聪明、洞察力敏锐,绝对不会被普通的借口敷衍过去。
‘银发男人’已经成为一个可疑人员了,那麽脖颈上的掐痕就不是一句‘前几天不小心遇到犯人’之类的话能糊弄过去的,他们会打破沙锅问到底,时间、地点、犯人的长相、是否落网、哪个警察抓走的等等,牵连出的麻烦只多不少。
既然已经被当成变态了,那就把变态坐实,只不过是受相叶佑禾掌控着的、‘无危害’的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