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故辞云白
相叶佑禾嘴唇动了动。
说实话,他早就放弃了曾经那个偏执的愿望。
越想得到什麽就越得不到什麽,就算他再怎麽隐藏,异能者的身份也是无法改变的,他就是会被卷入源源不断的麻烦中。
可是他没想到,他早就放弃的愿望,琴酒居然还在替他坚持。
明明现在这样子更有利于他们相处不是吗?
就像相叶佑禾身边那群朋友,琴酒明知道他们一定会阻止两人在一起,却还是让他们去找他了。
“我知道很多相爱的人会为对方付出生命,可是我现在……你应该知道理智不会让我做出和你一样的选择,你得不到我付出和你同等价值的东西,你为什麽还要这麽做?”相叶佑禾觉得有什麽东西在变得不一样,他似乎没有之前那麽冷静:“你对我的感情这麽深吗?”
哪里不一样了?相叶佑禾分明就和以前一模一样。
嘴硬,还爱说一堆乱七八糟的废话。
琴酒走到他面前:“那你呢?你之前为什麽冒着会暴露、被我杀死的风险来找我?你当时想过会得到什麽吗?”
相叶佑禾心一颤,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努力地去感受当时的心情。
中原中也臭着的脸突然变得牙酸起来。
太宰治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没有感情的相叶佑禾比涩泽龙彦更加危险,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一个‘神明’的念头而做出什麽带来可怕的灾难。
而被相叶佑禾认为是恋人的琴酒,就是牵制住相叶佑禾的绳子。
琴酒今天的行为是在逼迫政府选择,选择将异能者送回去,并更加严格管控他们出行在横滨以外的地方。还是毁了琴酒这条绳子。
想要试图通过琴酒来使用相叶佑禾能力的高层们,怎麽可能跟他反着干?
他们一定会满足琴酒的需求。
况且……
琴酒不信他的佑禾会一直这样下去,他认为相叶佑禾拥有作为‘人’的感情。
“为什麽不想让你的朋友们看到你现在的样子,而主动休学不见面?”
不见面是怕他们为你担忧、怕吓到他们,休学是还留有和从前一样上学的希望。”
银发男人不依不饶:“明明感觉到不快乐,为什麽要努力配合我,想让我感到快乐?真的只是因为恋人的义务吗?”
相叶佑禾往后退了一步,琴酒跟上,抬手捧住他的脸:“你的心早已替你做出了选择,让你走向我,让你因为顾及朋友们的情绪而远离他们。
相叶佑禾,这些不都是你发自内心的感情吗?”
相叶佑禾被问得说不出口,他内心那早就被拂动的异样,在此刻像是一颗被种下的种子终于发芽,过去的经历成为养料,伴随着幼苗一起长成参天大树。
琴酒动作轻柔地拭去少年眼角那滴泪水,轻声道:“至于我,我的心也早就替我做出了选择。”
相叶佑禾吸了吸鼻子,他很生气,他很担心很害怕,也很开心,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眼泪便控制不住地涌出来。
他抓起琴酒胸前干净的布料在脸上胡乱擦拭着,连名带姓的喊:“黑泽阵,就算这样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琴酒抬起他的脸,指腹从眼尾擦过最后停留在唇瓣上,问出这段时间以来相叶佑禾哄他时最常说的话:“那你要接吻吗?”
相叶佑禾:“……不接。”也不看看什麽场合!况且接吻也不会原谅他的!
“啊啊啊受不了了!”太宰治突然跟身上有跳蚤似的跳来跳去。
“殉情殉情,我要去邀请美丽的小姐殉情!”他拍了拍相叶佑禾的肩膀:“收尾工作你自己负责!”
对于一溜烟跑没影的太宰治,两人十分无语,中原中也看了眼面前的小情侣,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还是对佑禾说道:“没关系,我帮你。”
中原中也用重力将现场清扫干净,相叶佑禾修改了现场人们的记忆,至于琴酒带来的黑衣组织成员,则是本来就要清除的人。
他毫不犹豫地扔给了公安。
既然相叶佑禾掌管了黑衣组织,组织的行事作风就不能再像从前那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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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一切事情处理妥当后,相叶佑禾又恢复了曾经的平静生活,他们都没忘记做蛋糕的约定,闲下来后便找了家店走了进去。
两人进到店里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原本吵闹的环境都变得安静了不少。
相叶佑禾看,看了眼牵着他的银发男人,忍不住嘀咕:“明明换了衣服怎麽还是这麽凶?”
“要不要把发型再改一下?比如我之前扎的那个?”
琴酒暼了他一眼:“想看?”
相叶佑禾眼睛亮晶晶,琴酒话锋一转:“别想。”
相叶佑禾:“……呵。”
在店员把材料都给他们后,相叶佑禾跑过去选了条非常可爱的猫猫围裙给琴酒戴上。
“嗯嗯,虽然气势还是很锋利,但是没有那麽吓人了。”相叶佑禾满意地点了头:“可爱多了呢!”
“不过要是再多加一点东西……”相叶佑禾给他换了个可爱的帽子,又把厨具放在他手里,初心已经从做蛋糕变成了装饰琴酒。
银发男人也不阻止,只是看着相叶佑禾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呜哇,好有爱啊!”从玻璃窗边路过的人注意到这一幕,小声尖叫。
“嗯?”萩原研二好奇地侧头,看到了前几天还因为琴酒都‘封闭自我’的相叶佑禾,正笑容灿烂的和琴酒黏黏糊糊腻腻歪歪。
萩原研二差点没晕过去。
半个小时后,相叶佑禾和琴酒坐在了一堆亲朋好友面前。
面对众人痛惜(?)的目光,相叶佑禾扯了下琴酒的衣角:“那个……我有事告诉你们。”
众人齐刷刷朝他看去,相叶佑禾咳嗽了两声:“我和黑泽阵在一起了。”
这种事还要郑重其事的出来说吗?
众人竟然完全不惊讶,只是叹了口气,然后露出一副劝了闺蜜很久,结果对方还是和渣男结婚了的表情。
唉!!
还能怎麽办呢?!只能想办法早日把琴酒送进局子里了!
但很可惜,他们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最大的阻碍就是相叶佑禾。
相叶佑禾刚回到家,便收到了财务发来的短信。
“阿阵,你做什麽支出了两亿日元?”
“之前从帝丹高中辞职了,这次捐了两亿进去。”琴酒说得轻巧,相叶佑禾听得目瞪口呆。
“你去帝丹高中做什麽?”
琴酒:“怎麽?不想见到我?”
“不,可是等我放学回来我们不是也能见面吗?”钱是自己的之后,相叶佑禾就十分心痛了:“你为什麽要花两亿日元!这不是白给吗!!等等,还有两亿?伏特加……你把他也捎进去了?大傻春!你在做什麽!这些钱……”
“相叶佑禾。”琴酒不想听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他脱下外套,抬起少年的下颚:“你之前不是很想接吻吗?”
相叶佑禾一顿,想到他之前一直追着琴酒问要不要接吻,脸不禁有些发烫。
琴酒勾了勾唇:“现在可以了。”
他俯身吻在少年的唇瓣上,唇齿交缠间,少年的眼睛逐渐迷离起来。
想到相叶佑禾面无表情的嗯嗯啊啊声,琴酒的唇辗转到少年腰间时,重重咬了一口。
相叶佑禾痛呼一声,骂道:“你是狗吗!”
可是因为动/情,他的声音软绵绵的,不仅没有威慑力,还成了某些东西的催化剂。
琴酒愉悦地眯了眯眼:“这样才对。”
什麽对不对的,相叶佑禾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
他抓住琴酒的头发,触碰到脑袋时,男人脑子里的东西进入了他脑海里。
想被烫到了一般,相叶佑禾迅速收回手,脸色瞬间涨红:“你、你都在想些什麽啊!”
琴酒挑了挑眉:“看到了?倒是省得一会教你。”
什麽意思?
相叶佑禾呆滞了一瞬:“你该不会要把那些姿势全都……”
“没错。”他也该把这段时间缺失的连本带利讨回来,直到相叶佑禾真情实感地叫到喉咙哑了为止。
--正文完--